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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了几眼,越看越是纳闷,这书也没什么特别的啊,二少爷干吗特地拿来问杜公子。
杜重楼本来还在欢喜景容帮他出声,见她在看,便又扫了眼那书,不屑说道:“什么摸骨知人,都是唬人罢了。这本书通篇大义,没点实用,不知道你家老三买来做什么。”
司徒景容也看过去,正要接话,却听见外头有下人通禀说有客来访。
司徒景容抬眼看对面的人,见他笑得不可琢磨,不禁皱起了眉。
“看来稀客到了,我去迎下。”司徒景烈从容不迫,起身时顺道将书拿走:“没用的书少看,本身都学艺不精了。”
杜重楼气恼,来不及争辩,门口再次响起叩拜声,一道挺拔俊秀的身影撩帘入内。
众人惊了一惊,这顾青衣怎么来了?
而将几人反应看在眼里的司徒景烈,唇角则缓缓带起分似有若无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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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T 所以,大伙不准霸王我……霸王最后都乌江自刎了,泪诉,霸王是没有好下场的啊。
睡前被打击了下,临了再念碎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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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无奈又惆怅
珠帘放下,响声清脆。
顾青衣扫了眼屋内,其他人粗粗带过,只在杜重楼那处停了片刻,眼一眨,又定定去看司徒景烈。
司徒景容在他眨眼时,不禁苦笑连连,这趟混水又多了个人进来,想再清就更难了。
“你这么快就能脱身?景轩考的怎么样?”司徒景烈问,顺手拉开了椅子,给他置了个座位。
顾青衣也不客气,二话不说坐下,“这么多人也不差我一个,寻了个名目就出来了。至于景轩……”他一笑,执起杯子,很坚定地说道:“他若不是这届状元,那定然就是有人作假。”
司徒景烈忍不住一笑,“你们倒是通着气,他自己也这么说。”
“恩?这倒真像是他说的话。”顾青衣抬抬下巴,目光是看着杜重楼的,“这位是?”
“太医院首的儿子,杜重楼。”司徒景烈赶忙介绍。
顾青衣点点头,“略有耳闻。”整日跟在司徒大少后面的小跟班,说的就是他啊。
杜重楼也早听闻他的名号,对他没有半分好感,只虚虚做了一个起身的架势,拱手道:“顾大人有礼。”
顾青衣忙起身拦住,道:“不敢不敢,杜公子有礼——”
看的出杜重楼的情绪不好,司徒景容忙缓和了场面,“都别客气了,先坐下吧。”杜重楼撇了撇嘴,很快坐下。
果然很听话。顾青衣心道。
司徒景烈笑笑,微侧了身,对着顾青衣道:“话说回来,里头你都帮我安排好了吗?”
“那是自然。”顾青衣唇角带着笑,“除了不自在和没有专人伺候,那里头不会比你司徒府差多少的。”
“那就好。”司徒景烈颔首。
杜小小一听,心里的担忧也放下不少,着实是松了口气。她弯腰给杜重楼满酒,顺便小声问,“杜公子,这个顾大人是谁啊?”
“上届的状元,以前和景烈景轩都是一个书院的。”杜重楼哼了哼,也是小声回道。他不喜欢顾青衣的很大原因就是他是顾采青的哥哥。
杜小小明白的点点头,又安分地站直身。
这时,御龙阁的下人托着茶水和菜肴入内,待菜肴一一上齐,几名下人也都依次出去。
“景烈,你这次使了多少银子。”司徒景容见人都走了,才转了一眼,沉声问道。
司徒景烈倒也不遮掩,端起杯子,“不多,就十万两。”只是话一出口,他不禁皱起了眉。
“十万两!”
在场几人,除了司徒景容勉强镇定不语外,杜重楼和杜小小干脆都发出了惊呼声。
杜小小尤为吃惊,愣了好半晌都没反应回来。
顾青衣也是吃惊不小,他知道司徒景烈使了不少银子,但没想过是这么多。
十万两!都够养活一个小县城的了。他竟然使的出这么大手笔。
司徒景烈见几人惊讶,索性扇子一开,很是悠然道:“这有什么,说起来我这也是取之于三弟用之于三弟,横竖这钱也是三弟为我赚的,我不过是还给他罢了。”
顾青衣自是听不出他话里的含义,只捧着茶杯摇头,道:“若换了我,绝对不舍得。我只能说你们司徒府的确有钱,难怪会——”话半,他及时打住,急忙用喝茶掩饰。
难怪会成为你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么?司徒景烈冷笑,也只当自己没听见。
司徒景容低头不语,只用两指捏着茶盏,并不大在意顾青衣的话,只静了好一会,突然说道:“桃花露。”
众人一愣,不解他的意思,惟独司徒景烈变了脸色。
司徒景容端起来要喝,却又突然停下动作,微微笑道:“我若是没记错,这桃花露是研制月上清的秘密所在。”
“咦?真的假的?”杜重楼听到,也急忙去品,“奇怪,没有啊。我只闻到一股淡淡的荷花香啊。”
司徒景烈崩紧了下巴,脸上已经失了刚才的从容。
他私自在一乡下养了千里荷塘,又顾了千人来取清晨的第一滴荷花露水,然后每天用集好的露水去浇灌时十里桃林,只为最后的桃汁能酿出的露带几分醉人荷香的香气。
桃花流水窅然去,月上清泠人未眠。月上清芳香浓烈,喝了略有上头,酒劲却是后发,让人似醉似醒,酒醒不知何处。这也是月上清的神秘之处,却不知大哥是如何得知?而且能细心至此。
司徒景容不想逼人太过,只对杜重楼笑了声,道:“窗外就是荷花池,自然有荷花香了。”
“原来你是瞎说的啊,我说嘛,哪有什么桃子味。”杜重楼瞧了眼窗外;见一池子的碧莲叶随风摆动;当真也没多疑,又继续饮了两杯。
顾青衣哈哈一笑,道:“我也差点被唬过去了,说来今年我们春藤的桃子收成不好,据说是雨水不足,比往年少了近六成产量,可把农户们都害惨了。”说着,他也执杯呷了口。
司徒景烈喝着月上清,暗自一叹,刚走一只老狐狸,又来了个装白兔的……敢情,今天不是他出门的日子不成。
司徒景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司徒景烈,笑道:“这事我也听说了,听闻今年只要和桃子有关的生意都赔得很是惨烈,不少底子薄的商户都已经关门歇业了。而一些底子厚的,也都做起了其他买卖。”
顾青衣也是感慨,嘴角的笑意却是加深了几分,道:“今年赔的何只是桃子,但凡和雨水沾上边的买卖都做不成。比如下个月要到京的海盐,据闻也是大减,比上个季足足少了近百石。”
话话,不少人怔愣。这盐可是人的活命药,一日不可或缺。而且‘天下之赋,盐利居半’,盐的产量若是少了,那盐价势必就愈高,反之,则私贩愈多,禁私愈严,私贩之利愈厚,利愈厚则制贩私盐的活动愈不能禁。
看来不久后,官私盐一战避不可免了。
司徒景容目光似有深意,盯了司徒景烈半晌,才道:“说起来,最近的漕运也不太平,这世道是个生意都不好做。”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既是官盐,那自是有重兵保护,想来不用太担心。”
司徒景烈抬头看他,心知他是为自己帮腔。
大哥一早就知晓一切,知道他的月上清因桃子收成锐减不可能多酿,没有月上清,他手底下的客栈酒楼生意势必大受影响,加之前几日被人陷害一事,他自然拿不出十万两银子去打点三弟的事情。
可如今,他不仅拿出来了,而且还用的如此坦荡。
真是失策。
“砰”地轻轻一声,顾青衣放了手中茶杯,“说到盐,我刚好想起一事,听闻景烈你寻到了门路,最近走了批官盐,不知此事是不是真的?”
司徒景烈下意识摸了摸尖俏的下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有这事?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他一笑,话里调侃味十足。
顾青衣闻言,也有些不自在,干脆转了其他话题。
杜小小从头到尾安静的站在一旁,越听越是糊涂,什么桃子荷花,官盐私盐的,她怎么一句都没听明白。
她皱了皱眉,想到上次那个周老板也跟三少爷打探过盐的事情,脑海里一下字闪过什么,却是快的根本抓不住。
杜小小挠头,继续想,可是脑海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
夏日凉风微微袭来,带来一阵清新荷香,房内一时气氛愉悦,众人天南地北的闲聊,只是各有各的心思罢了。
一顿酒足饭饱过后,除了杜重楼脸上有明显醉意外,其余三人都是面不改色。
司徒景容本就不善饮酒,因此喝得极少,只偶尔实在架不住杜重楼和顾青衣的劝酒,才浅浅啄了一口。
司徒景烈喝了不少,但面色甚是平静,风轻云淡地摇着扇子,视线不时落在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顾青衣嘴角淡笑,实为苦撑,不断用内劲逼退酒力以免出了笑话。
没一会,一名顾家小厮模样的人寻来,在顾青衣耳旁说了几句,惊得他脸色大变,当下起身告辞离了开。
顾青衣走了,杜重楼醉了,司徒两兄弟更是没什么话要说,一下房内静的无比诡异。
杜小小纳闷的大气都不敢出,不知怎地手心都出了汗。
司徒景烈被她这茫然不安的模样逗笑,收起了扇子,就起身招来小二付完了帐,也预备起身回府。不料,杜重楼的酒劲却在这会上来,软瘫成烂泥,倒在桌上怎么都起不来,嘴里还一声声的喊着司徒景容的名字,场面一下尴尬。
“大少爷,要不要给杜公子叫碗醒酒茶?”杜小小皱着脸,非常吃力地扶着杜重楼,没发觉周围气氛变的怪异。
司徒景容叹了声,从她手里接过人,将杜重楼重新安回位置上,“不用了,你们都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陪他醒醒酒,他酒劲上来了,一般人都不好招架。”
司徒景烈拧着眉,虽然不乐意看见眼前的情形,但想想又缓了脸色,只沉声道:“竟然如此,那我们先回去了。马车留给大哥,我与小小步行回去,我也顺当醒醒酒。”
司徒景容半垂了眼帘,视线全然落在杜重楼那张满脸涨红的秀气脸上,声音比往常来得都要柔和,“景烈,我不爱对你使心思,但是你也是该好好醒醒了,若不及时收手,回头叫爹知道,我怕谁都保不了你。”
司徒景烈本已迈步,因这话停了下来,侧过脸,桃花眼半挑着,眼里依旧带着笑,“有劳大哥关心了,我心里自然有数。”
司徒景容无言,心知他是在搪塞,却也奈何他不得。
“笨丫头,走了。”司徒景烈只瞥了一眼,打起了扇子,大步迈出。杜小小还在纳闷两人之前的话,听到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