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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淑妃和魏晏异口同声的惊问:“何来的言语轻薄?”
柳贵妃终于要露出一丝气愤,道:“若非魏大将军三番五次对亦心言语轻薄,她昨日怎会忍无可忍的主动去魏将军府去找老太太,请老太太多加管教。”
魏淑妃很好笑的笑了笑,冷道:“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
柳贵妃不紧不慢的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魏大将军虽是功勋赫赫,但也请以后自重些。”
魏晏正色的道:“微臣在初识亦心公主之前,就早已钟情于一人,一片真情绝无二心,断然不会再对别的女子有任何念头。”
亦心公主的心猛得很疼,她不顾一切的喝问道:“在你眼里,本主公比不上一个下贱的名姬?!”
魏晏严肃的道:“她是名姬,但不下贱。”
“她就下贱,一个不清不白的贱人!”亦心公主气得眼眶红了。
“亦心。”柳贵妃赶紧拉住亦心,不能再任由她失态。
魏晏道:“实不相瞒,微臣有将她接入将府军的打算。”
“你敢!”亦心公主挣脱开柳贵妃的手,冲到魏晏的面前,气势汹汹的道:“你再敢见她一面,本公主定不饶你,也绝不饶她!”
魏晏无所畏惧的问道:“微臣要见谁,与公主殿下何干?”
“你……!”亦心公主猛得深吸口气,转身看向高高在上的父皇,道:“父皇,儿臣要魏晏为驸马,否则,终生不嫁!”
众人一惊。
柳贵妃喝道:“亦心,不得胡言!”
亦心公主扬起下巴,仰视从不把她放在眼里的魏晏,倔强的道:“你这一辈子都跟本公主相干!”
魏晏懵了,他绝不会想到这个任性的公主,竟然能任性到这种地步。
魏淑妃淡淡地说了一句:“也不知是谁三番五次的言语轻薄,不知是谁欲盖弥彰。”
柳贵妃暗恼。
事态到了这种地步,慕昌帝依旧面色深沉,他不动声色的唤道:“径偲。”
慕径偲起身,“儿臣在。”
在众人复杂的注视下,过了半晌,慕昌帝才缓缓地道:“此事,全交由你来决断。”
慕径偲平静的道:“是,儿臣遵命。”
☆、第三三章
此事全交由慕径偲决断?
阮清微轻挑起眉,看上去是一件好差事,能决断柳家与魏家的纷争,稍动些心思,还能主宰两家的命运。可是,皇上如此放权,未免太过随意,像是试探。
魏淑妃和魏晏都坦然的接受,虽与太子殿下接触不多,但知他淡薄权欲,深受其母后的影响,应会秉公处理。
柳贵妃顿感恐慌,有一种落入虎口的危险气息,万一太子殿下趁机迫害,岂不是任他宰割。她无法不忌惮皇上授予太子的权利,那是最为所向披靡的利器。趁事态尚未陷入绝境,她一定要扭转局势。于是,她当众深深一叹,压下愤恼和不安,用极为怜惜的目光望着亦心,像慈祥的母亲那样温声问道:“你要嫁给魏晏?”
亦心公主咬着唇,面对母妃神色中流露出的呵护,她朝旁边挪了几步,鼓起勇气道:“是,儿臣非他不嫁。”
见亦心情窦初开,柳贵妃又是深深一叹,问道:“他对你做了什么,竟能俘获了你的心?”
“他……”亦心公主的手暗暗的搓揉衣袖,大声道:“他一点也没有能耐俘获儿臣的心,儿臣是对他气极恼极,偏要嫁给他,让他气极,让他恼极。”
魏晏一怔。
亦心公主扬起下巴,瞪着魏晏,道:“本公主就是要嫁给你,让你这辈子休想娶别人,也不准你纳妾,你纳一个妾,本公主就杀一个妾。”
众人不免都是一怔。
柳贵妃震怒,颜面已是荡然无存,她无地自容的气得身子颤了颤,却努力稳定情绪,不能发作,用耐心的口吻轻柔的哄道:“你似乎是在赌气,不妨先冷静一日。”
“儿臣就是要跟他赌气,赌定了,”亦心公主很任性的道:“赌一辈子的气,看谁活的长。”
在这一刻,柳贵妃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于纵容娇惯女儿,以至于她总是我行我素口无遮掩。但是,即使是意识到了,却为时已晚。
阮清微端看着柳贵妃会怎么做,当柳贵妃在努力调整心情时,她不禁偷瞧向慕昌帝,去探究他的初衷,殊不知,恰好跟慕昌帝投来的目光相遇,他的眼神冷沉,她的眼神清和,只是一瞬,她便悄无声息的瞧去别处。
这时,慕径偲请示问:“父皇,儿臣能决断的事,可包括同意与否亦心公主和魏晏的婚事?”
殿中的人都竖耳听着。
慕昌帝沉声道:“包括。”
闻言,柳贵妃心慌不已,女儿的终生幸福绝不能交给别人决定,她是绝不同意亦心嫁给魏晏。
亦心公主眼巴巴的看着在思量的慕径偲,只要他一句话,她就能如愿以偿。
魏淑妃也不愿跟柳亲攀亲,直言道:“禀太子殿下,魏家传有祖训,魏家男儿不高娶。”
亦心公主嘲讽道:“可以低娶,娶一个名姬?”
魏淑妃肃目道:“那就是魏家的家事了。”
眼看又要唇枪舌剑,慕径偲平静的压下一句话:“关于婚事,我自有决定。”
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柳贵妃有些忐忑,亦心公主有些期待。
阮清微漫不经心的问道:“太子殿下是要当即决断昨日发生在魏府的事?”
她这句话是提醒柳贵妃的,让柳贵妃清楚的知道当前的形势,如果柳贵妃不退,那么,太子殿下可能会决断得令柳贵妃措手不及。
柳贵妃按耐不住了,不容慕径偲回答,她便意欲化解此事,不能任由它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深吸一口气后,她语声缓慢的说道:“说来确实奇怪。”
过了半晌,见无人搭话,阮清微接道:“怎么奇怪?”
“魏家人绝不敢冒犯皇家,亦心也不会唐突魏家。”柳贵妃若有所思的道:“昨日在魏府之中,莫非是有什么误会?”
闻言,阮清微的眼睛一亮,柳贵妃确实进退自如,为了不处于被动,甘愿主动化解。徜若柳贵妃愿意息事宁人,魏家也能躲过一劫。
“误会?”亦心公主目瞪口呆。
魏淑妃凉凉的道:“有什么误会?”
“其中的误会一经查明,自然会水落石出,”柳贵妃亲切而开明的道:“无论是什么误会,亦心在无意间鞭打到了魏三小姐,身为亦心的母妃,断然不能坐视不管。”
打算怎么管?
柳贵妃朝着慕昌帝微微欠身,道:“臣妾要寻名医为魏三小姐看伤,用名药为她消疤,她的伤,臣妾于情于理要负责到底。”
并不出乎意料,特别是与柳贵妃频频过招的魏淑妃,对她时常以退为进的手段耳熟能详。
“此事已交由太子处理。”慕昌帝的神色沉稳如雕塑一般,懒理一切。
柳贵妃心下一恼。
魏淑妃也有心顺势化解,不能跟柳家正面冲突下去,得不偿失。但是,依然心有不甘魏家人被欺负,随口冷声问:“魏三小姐的伤在脸上,若是毁了容,柳贵妃打算怎么负责到底?”
柳贵妃反问:“依魏淑妃之意?”
魏淑妃爽快的道:“依我之意?如果我毁了待字闺中的少女的容貌,我愿自毁容貌抵偿。”
柳贵妃面不改色的道:“我也有一个主意。”
魏淑妃道:“如果柳贵妃不依我之意,还望柳贵妃说个负责的法子。”
柳贵妃不慌不忙的说道:“当务之急,是先请名医为魏三小姐看伤。”
魏淑妃心有不满,事到如今,为了顾全魏家,只得道:“说的是。”
她们和解了?
阮清微有些惊讶,转念一想,她们都在后宫生存了十余年,知道适可而止,知道来日方长,真正的赢家绝非是逞一时之勇,顺势而为不失为生存之道。
魏晏颇为诧异,两军刚刚交锋就停战了?与此同时,他能体会到姑母在后宫的不易。他没有表态,在皇宫之中,一切暂听姑母的决定,但他绝不放弃为三妹要一个说法。
亦心公主见魏晏不语,便也不语。
既然无人有异议,柳贵妃慢条斯理的道:“其中的误会,我会跟魏淑妃调查清楚,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一起息事宁人?
慕径偲平静的道:“昨日之事与今日之事,七日后我自有定论。”
要等七日?
柳贵妃隐隐不安,难道慕径偲要拿此事大做文章?会怎么做?
慕昌帝沉声道:“就依你七日后的定论。”
慕径偲应道:“是。”
他要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慕昌帝摆手道:“都退下吧。”
“儿臣告退。”慕径偲不再停留,恭敬行礼后,便走出了正殿。
阮清微紧随其后,远离了四象殿,乘上马车时,才展颜一笑。
慕径偲把酒葫芦递给她,道:“你的笑中带有对谁的赞赏?”
“当然是皇上的。”阮清微痛快的喝了数口酒。
慕径偲不置可否。
阮清微挑眉,笑道:“他太知道如何对付这些女人。”
“嗯?”
“柳贵妃和魏淑妃本是闹得不可开交,虽是相互指责,但柳贵妃提出的‘冒犯皇家’比打伤朝廷重臣之女的罪名重很多,柳贵妃想要借机整治魏家。”
“嗯。”
“皇上似乎有心平衡关系,便将此事交给你决断,柳贵妃就慌了,她害怕你借机整治她。于是,她后退一步,息事宁人,以免惹大祸上身。”
慕径偲跟着笑笑。
“不过,皇上又似乎不是在平衡关系。”阮清微想了想,轻哼道:“是要试探你?”
慕径偲抿嘴一笑,问道:“你觉得他要试探我什么?”
阮清微道:“能不能用好利力。”
慕径偲笑而不语。
阮清微饮了口酒,道:“总之,事态有所缓和,对不对?”
“尚无定论。”
“你有你的打算?”
慕径偲沉默了片刻,道:“此事有点棘手。”
“棘手?”阮清微眨眨眼睛,“你是指亦心公主要求嫁给魏晏的事?”
慕径偲认真的问:“你同意吗?”
“亦心公主之于魏家而言,非大吉,则大凶。”阮清微耸耸肩,“难以想象,也难以预知。”
慕径偲忽然问道:“你之于我呢?”
“就像你之于我一样。”
“是什么样?”
阮清微道:“能遇见已是幸事。”
慕径偲抿嘴笑道:“我能想象得到我们的吉,也能很轻松的预知到。”
阮清微挑眉,移开了话题,道:“庄文妃的身子好些了。”
“可还需要找名医为她再检查一番?”
“需要。”
“好,”慕径偲道:“这两日,让她去一趟芳菲楼。”
☆、第三四章
午后,天气格外的炎热,一点凉风也没有,如置身于蒸笼中一般令人窒闷。
天地间寂静极了,似乎发出一丝声响就会被融化。
烈日下,有五辆马车陆续从太子府中驶出,缓缓地驶出了京城。第三辆马车里,乘着的是慕径偲和阮清微。
阮清微盘腿坐在凉席上,随手从旁边的冰桶中抓起一个冰块,轻轻的贴着脸颊消暑,笑道:“你真是有一点‘坏’呢。”
“嗯?”慕径偲手持蒲扇为她扇着风。
“柳家与魏家之事,你说七日后再有定论。这几日,柳贵妃应会焦躁不安,你呢,却悠哉的出京,去游玩避暑。”阮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