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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海攻击,大约有五六千人,首先用船把人从天津卫运送到皮岛,在皮岛休息几日,然后集中船,把人一次性运送到汉城,几千精锐,携带火炮,四面围城,几百东虏兵丁,如何防守?所以,朝鲜一定能一鼓而下……”孙承宗笑眯眯的解释着自己的计策。
众人都惊讶的看着孙承宗,目光也一直跟随着孙承宗的那根棍子头,这是一个多么天才的设想啊自己怎么就从来了没想到过海上还可以直通到朝鲜汉城呢?看孙承宗的时间,不到一个月,就从大明朝的京师到了朝鲜的都城,中间还在皮岛休息了几天。
兵部尚书刘延元最近做了不少功课,多少对朝鲜有点印象,虽然孙承宗说得很精彩,可是,心中还是对援朝这件事心有芥蒂,主要是上次援朝,大明朝损失实在是太大了,于是,准备和孙承宗打打擂台。问道:“孙大人,在下想问,几千人打几百人是没有问题,可是,如果东虏得到消息,派几万人回攻朝鲜,这几千人岂不是送死?”刘延元很不解。众人听了刘延元的话,也觉得是个问题,几千人精锐打几百人,确实没什么悬念,可是,这东虏一回过神来,又派兵进攻朝鲜这不是白打了吗?
“……呵呵,刘大人,此事也简单,这次攻击,孙某拟定的是十月初出发,在毛文龙的东江镇停留几天,然后在十一月初突然出击朝鲜汉城,这东虏如何防范?此时已经到了寒冬腊月,这朝鲜和东虏的道路,早就被大雪封死了,如果办得利索,到明年,东虏知道不知道消息还两说呢,即便是知道了消息,也无法立刻赶到朝鲜来……”孙承宗依旧微笑的说道。
边上几人,又从刚刚疑惑的神情换成了对孙承宗的佩服之情。
刘延元没想到孙承宗用冬天恶劣的天气来阻挡东虏,如果是这样,那还真的有可能,不过,想了想,又道:“孙大人,即便是能攻下朝鲜,可是第二年,难道东虏就不回来?几千人,还是危险啊东虏不来则以,一来,肯定是以万计啊几千人如何抵御?岂不是羊入虎口?凭白的牺牲我朝几千精锐?”刘延元准备跟孙承宗打擂台,在他的印象里,在朝鲜打仗,那就是烧钱啊可是,朝廷如今那里有钱?即便有钱,还不如去救灾呢。
众人听了刘延元的话,又觉得刘延元没说错,就算今年不来了,可是也不代表明年就不来,这消息,总会走漏的,到时候东虏一来,就是好几万,这朝鲜,岂不是白打了吗?又疑惑的看着孙承宗,看他如何解释。
“……刘大人,东虏如果要来朝,那就更好,如果来朝,那就是说,东虏想西进,基本不可能了,这正是我朝的目标所在,在朝鲜拖住东虏,呵呵……至于那几千人,东虏来了,如果势大,可以立刻用船装走,何惧东虏?东虏又没有船,难道马还能下水不成?”孙承宗对这个计划,早已经胸有成竹,如今,随便别人怎么说,都能把对方反驳得无话可说。
“孙大人,这样一来,这朝鲜岂不是又落入东虏之手?我朝不是白忙活了吗?何况,东虏再入朝鲜,朝鲜岂不是又要遭受东虏毒手?饱受摧残?”刘延元又生出疑问了。
众人也觉得刘延元就是代表他们问的,这朝鲜打下来又不要了,不是瞎折腾吗?刚刚对孙承宗的敬佩之情又变成了疑惑。
“呵呵,刘大人,你不觉得,这正是拖住东虏的好办法吗?明年东虏出兵了朝鲜,其他地方,肯定就没有精力出兵了,这不正是我朝所求的吗?等到了明年年底了,如果东虏在朝鲜驻守的人少,我朝可以学第一次,又跨海直击汉城一次,第三年,东虏岂不是又要派兵朝鲜一次?这简简单单的一仗,就可以让东虏欲罢不能,只能来回奔波,疲于奔命……至于朝鲜遭毒手的问题,我朝也无不是故意的,为了朝鲜,我朝死了多少人?朝鲜遭殃也好,被摧残也罢,反正好过我朝遭殃,难道放东虏西进,入关叩阕吗?”孙承宗如今,也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绝不会有这种想法,可能是受杨改革的影响,也觉得,战场在朝鲜,朝鲜遭殃也好过自家遭殃,一过边墙就是京畿,皇帝就在这里,放东虏入关的影响实在是太坏了。
对此,刘延元无话可说,这东虏入关,他这个兵部尚书绝不会讨好,下台都还是好的,只能无语。
众人呢听了孙承宗的解释,都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这孙承宗,果然是老将啊办事就是漂亮。对孙承宗充满了敬佩之情。
刘延元还是不死心,想了想,道:“孙大人,刘某以为,用朝鲜拖住东虏的计策有漏洞。想如果没有人阻拦东虏,这东虏再下汉城,岂不是易如反掌?如此,可能二月入朝,五月就回去了,如此,东虏还是有能力西进啊依刘某看,要把东虏拖在朝鲜,我朝势必和东虏直接作战,如果我朝直接和东虏接战,则损失必定不小啊”
刘延元的话有几分道理,众人又都站在了刘延元一边,看孙承宗怎么说。
“……刘大人说得也有道理,孙某的意思还是我朝尽量的不直接参战,而是我朝卖给朝鲜手榴弹,顺便帮朝鲜人训练如何用手榴弹抵挡东虏,让朝鲜利用城墙的优势,用手榴弹不断的消耗东虏,孙某以为,朝鲜人野战东虏或许不现实,但是,站在城墙人,依靠城墙,往下扔手榴弹,杀伤东虏,这一点,即便是妇孺,也还是做得到的,刘大人,这一点,不知道你如何看?”孙承宗继续说到自己的计策。
“……这……,这,确实好像是可以的……”刘延元身为兵部尚书,还是知道手榴弹的,还参观过手榴弹如何作战,一想起那血肉模糊的场面,想起那猪羊腿乱飞的场面,心中就作呕。
“既然如此,就以侵朝的东虏有三万人算,以最大限度,十枚手榴弹消灭一名东虏,也不过是三十万枚手榴弹就能把侵朝的东虏消灭干净,这种便宜事,那里找去?诸位以为如何?”孙承宗笑眯眯的看着在场的几位。
几个人还是头一次知道帐还可以这样算。听到孙承宗准备用手榴弹消耗东虏,而且还用的是十枚手榴弹消灭一名兵丁,众人都傻了比刚刚听到皇帝要重开朝鲜战场更加的惊讶这孙承宗果然不一般啊老上司就是厉害啊狠辣,纷纷对孙承宗投去仰慕的目光。
刘延元整个人现在有点傻乎乎的了,原来孙承宗打的是这个主意,这个主意,比他那个用粮食换人头的主意更损啊你还十枚手榴弹杀一个人,十枚手榴弹飞下来是什么样子,你以为我没见过啊刘延元又想起了当时的那种场面,又要呕了。
“启禀陛下,臣以为,此策大善,要说朝鲜人的战斗力和东虏确实不在一个档次之上,即便是我朝精锐,也不过和东虏战个平手,但是要说站在城头上点了手榴弹往下抛,这个真的是妇孺皆可,不费力就可杀死东虏精锐,如此,朝鲜要防御东虏,则真的简单许多啊如果东虏再去朝鲜,要进攻汉城,则每座城池都逐步的攻下来,东虏到汉城的时候,怕死伤已经惨重了,汉城城墙较一般城池,又高大许多,在汉城利用手榴弹进一步消耗东虏,怕这东虏,急切间想攻下汉城,是不可能的啊搞不好伤亡过重,东虏自己就得退走啊”袁崇焕也是惊讶于孙承宗的这个主意,佩服孙承宗的头脑,开口为这个计策叫好了,这个计策,实在是太妙了,自己日后在辽东,也是准备以手榴弹协助守城的,所以,对这个利用手榴弹防守的事,十分的上心,准备日后找个时间,多向皇帝要点手榴弹。
这回,众人可都是站在孙承宗这边了,这个计划如果真要按照孙承宗说的办,卖手榴弹给朝鲜,然后教会朝鲜人使用,东虏想要便宜的攻下朝鲜,怕真的不是那样容易这东虏在朝鲜损失一多,明朝笑都来不及。
刘延元准备还挑点刺,他不是不服气孙承宗,不管如何,孙承宗这个主意确实不错,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刘延元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是这个挑刺的人,那就再挑一点刺吧。
“刘某以为,孙大人可能高估了朝鲜人的抵抗能力,一旦东虏被手榴弹炸得恼怒成羞,以屠城相威胁,怕朝鲜人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相继投降,还有,听说,朝鲜的城墙,相当的矮,也就汉城稍微高一些,有些城墙,甚至徒手可上。”刘延元又挑了一根刺。
众人又觉得刘延元说得有道理了,根据不少上个朝鲜战场的老军说道,那朝鲜人确实是个软骨头,那城墙,确实没法和大明朝的比,又纷纷把目光对准了孙承宗。
孙承宗想了想,道:“此事,孙某也想过,孙某以为,这东虏从老巢到朝鲜,这路途遥远,可派兵沿途骚扰粮道,也可派精锐袭击东虏的后路,我朝有海船,可以在朝鲜沿岸任意一处地方登录,东虏攻击汉城南下,沿途,必定会派兵保护退路,保护运粮线路,所以,我朝的精锐,可乘东虏南下之时,不断的骚扰东虏的后路,粮道,如果东虏派小股来救,则可吃掉,如果东虏派大股人马来救,我朝则退走,我朝有海船之利,可随时撤退到海上,东虏无船,只能干瞪眼,如果敢靠近海岸,则船舰火炮轰之……,待东虏离去,我朝又复上岸,继续骚扰他的后路,粮道……”孙承宗把自己的游击战给说了出来。
众人这回可是真的惊呆了堂堂的帝师孙承宗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还是孙承宗吗?
刘延元无语了,这孙承宗也学会耍赖皮了,想了想,忿忿的笑道:“呵呵,孙大人,你身为帝师,怎么学这种泼皮无赖的战法?这种战法,好似毛文龙毛大人常用,孙大人什么时候沦落到和毛文龙一个德行去了?呵呵,这可不是孙大人的所作所为啊”
孙承宗一脸无所谓的道:“这又如何?只要能打赢,减少我朝将士的死伤,只要能把东虏拖在朝鲜,孙某就满足了,纵使这战法下三滥又如何?难道你愿意东虏入关叩阕?”
刘延元被孙承宗一句话给憋得满脸通红,明朝是天子守边,一入边墙就是京畿,就是京师,一旦敌人打倒京师,那就是天下震动,这后果……,刘延元这场擂台,是彻底的输了。
面对孙承宗的无所谓,众人也都无话可说,既然连孙承宗本人都无所谓,我们外人还瞎操什么心?满桂和赵率教更是对孙承宗充满了感激之情,向来他们这些武人,就低人一等,如今有人高看一眼,自然是感激不已。
刘延元如今是彻底的无话可说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外加手榴弹砸东虏,这东虏在朝鲜不死也脱层皮,即便大明朝今年在朝鲜战场上输了,明年继续,就够东虏喝一壶的,刘延元也感慨,如今这好人,也开始学坏了啊原本多好的一个孙承宗,如今办事,都学起那个毛文龙了,那毛文龙是个什么德行?
杨改革一个人站在一边,看着孙承宗和众人讨论朝鲜战略,觉得有意思,见众人好像商量出一个结果来,笑着道:“呵呵,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启禀陛下,臣无话可说。”刘延元第一个站出来,他真的无话可说了,这件事,在他看来,虽然做得不够光明磊落,不过,他也没法批评孙承宗,真的要是东虏入关叩阕,他这个兵部尚书,第一个倒霉。
“启禀陛下,臣以为,此策大善,臣也从中有所启发,臣以为,朝鲜战场牵制东虏,东虏必定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