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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如果我是东虏,当派人前驱为yòu饵,后续大队在后,以yòu饵yin*之,如此,则我锦宁的探子大队危矣……”一个部属说出了自己的问题,这也算是沙盘推演了,充当一下反派,也是正常的,如今沙盘相当的流行,这沙盘推演也是各级官佐经常玩的游戏。
“问的好,这个问题,本官也考虑到了,那就看看本官的办能不能行。”袁崇焕说道,这种沙盘推演,充当敌人的议事方式,确实有很多独到之处,远比那种按品阶坐定之后议论的要强,袁崇焕很喜欢这种方式,对于尊卑什么的,袁崇焕觉得,既然皇帝都不在乎,他们还矫情什么?
众人都看着袁崇焕,看他说出个什么办来。
“诸位其实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先敌发现敌人的探子,不管是鞑子十骑,还是几骑,还是数十起,乃是百余、数百骑,如果不能先敌发现敌人的探子,并且隐匿踪迹,鞑子的探子想必发现不对,早早的逃了,岂会等你杀他?或者是遭遇大队鞑子尾随追杀。”袁崇焕抚须笑着。
众人一听,确实有道理,鞑子的探子必定是精锐,想着鞑子的探子和明显比自己人多的大明精锐打,除非他们脑子都有máo病,这就得确实如巡抚大人说的,得先敌发现,事先埋伏,一击必杀,否则,鞑子探子脑袋出问题了,送上来给你杀。皆望着袁崇焕,希望他给出个合理的解决方。
“诸位都忘记了?我朝琉璃斋,产一种宝物,千里镜,可远观数里,乃是十数里,有了此宝物的帮助,要做到先发现敌人,不难……”袁崇焕微笑着解释道,他的理念,他的计策和战略,还需要有很多东西的支撑,这千里镜,就是很重要的一环。
众人一听是千里镜,立刻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确实,这千里镜可是个好东西,可远远的观察敌情,要是有这种宝物的帮忙,要说做到先发现敌人,确实不是瞎吹。
“……有了千里镜,将哨探置于山头,远远的观望敌情,想那鞑子要打探我锦宁的消息,必定会靠近我锦宁的,一旦他们出来,则必定被置于山头的哨探发现,来人数目多少,走的那条路,则一目了然,再在鞑子探子必经的路上实现设下埋伏,待鞑子探子一入埋伏,则大队人马冲杀,鞑子即便是派上百人的探子队伍,也必定讨不了好的,如果有地利,甚至可以以一顿手榴弹下去,鞑子即便是有百,数百骑,也已经去了七七八八,打赢则更不会吹灰之力……”袁崇焕笑着解释着自己的战术战略。
唔……
众人均惊讶,没料到,自家这个巡抚的心,还这般“黑”,一心要坑鞑子,特别是最后说的那个一顿手榴弹下去,真的把很多人的心说得痒痒的,确实,如果有适合的地形,埋伏些掷弹手,待鞑子经过的时候,一顿手榴弹下去,估计,全得报销了……
袁崇焕的这个话一说出,众人的心立刻痒痒起来,原来想象中那种探子之间残酷的追杀战,倒是变成了这种打闷棍的取巧了。
“大人好算计,倒是算准了鞑子会来,要是依大人的这般打,一次埋伏,倒是可以收获百十来个人头咯……”有人立刻欢喜到不行,要是真的如袁崇焕这般打,那收获人头,可真的就不算什么,要知道,以前的什么锦宁大捷,才不过nòng到了二百来人头呢,要是按这般算,今年的锦宁,必定是个“丰收”的年景。
袁崇焕也是微笑,抚须,算是答话。
“大人,要是鞑子一次来数百人,或者干脆,前后衔接,并不在一处,这又当如何?”也有人问了起来,面对可能出现的意外,很多人愿意充当“鞑子”的角sè,如今,可是流行在沙盘推演上提出自己的观点和看,按照参谋们的说,这是从皇帝那里流传出来的规矩。
众人又看着袁崇焕,希望他给出个答案。
“……无妨,想如果鞑子围了松山,又要打探锦州,宁远的情况,这得前驱多少路程才能打探到消息?这方圆得多大?鞑子势必不能四处分兵的,即便是分兵,那有能分多少?他如果分的少了,每处不过一二千人,我以两万人压之,他又当如何?”袁崇焕笑道。
“那如果鞑子坚守,等待援兵呢?”又有人问道。
“无妨,我以大队人马出击,鞑子必定也要大队人马来迎,待他来,我又立刻遁走,退回锦州或者是宁远,他能耐我何?诸位可别忘记了,此乃是探马,是探子,遇到大部敌人,自然得退回来的,如此来回几次,鞑子的士气必定大跌,古语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此三番两次的折腾下来,呵呵……”袁崇焕神秘的怪笑着。
众人一愣,原本还以为自家巡抚会脑袋一热,说冲上去,乘着鞑子援兵未到杀他个干净,没料到,巡抚大人直接就退兵了啊实在是不给力,不过,想想,这只是斥候在打探消息,又不是决战,又不是排兵布阵,撤退就撤退,那又如何?这可是探子,注意,是探子在打探消息,随时可以撤退,无需承担任何责任……
众人也是一副怪笑的模样看着袁崇焕,这个袁楞子,真狡猾。
“对,大人,咱们就打他分散的探子,绝不和他大队人马死磕,鞑子大队来了,咱们就退走,鞑子大队人马走了,咱们又围上去……”
“对,大人,咱们聚少成多,每天打他几个,累月下来,也是个不小的数目,末将就不信了,鞑子敢不派探子出来,要是他敢不派,咱就服了他了。”
“不错,古有集腋成裘,今当效仿之……”
“不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袁崇焕的话jī醒了众人的思维,纷纷开始脑经考虑问题来。以探子的名义组织起两万人精锐压过去,鞑子必定以为锦宁要来救援,必定屁颠颠的组织大军相迎,想把这只来救援的精锐收拾了,绝对想不到,这不过是袁崇焕瞒天过海的计谋,绝对想不到,这两万人的大队人马,居然敢退回去,以他们对明朝的理解,既然都出兵了,没有获胜,断无退回去的道理,那可就是战败,那可是要被处罚的……。待他们屁颠颠的组织了上万,或者几万人马来对敌的时候,忽然敌人没了踪影……,鞑子必定被气吐血,对士气可是个打击。
“……其实,我等的目标,只是小股的鞑子探子,鞑子来的多了,咱们就撤退,就退回来,待鞑子大部一去,又重新围上去,继续打他分散的鞑子,本官就不信,鞑子侦查情况,还能每次出动几千人的,要那样,本官也无话可说……”袁崇焕怪笑道。
众人皆是一副怪笑的模样,如今背靠城池,基本不用担心鞑子攻城,自身的安全是一点没问题的,即便是鞑子大队人马追到锦州或者宁远那又如何?难道他们还想攻城不成?那可就真的是好笑了。
“本官给这种打,拟定了几个必须注意的地方,第一,打仗之前,必须观察清楚,绝不打没把握的仗,前面负责观察的暗哨,一处不够就两处,总之,敌人务必观察清;第二,打仗之前,必须准备好后路,如果能准备两条,就不要只准备一条;第三,后路上必须有埋伏,不管鞑子探子来了多少,后路上没有埋伏的仗,绝对不能打,以防万一……”袁崇焕说到这里的时候,又严肃起来。
众人有点头,这倒是说得不错,见袁崇焕神sè严肃的说道,也跟着严肃起来。
“所有的探子,都必须苦练以下本领,第一,隐匿;第二,埋伏;第三,拼杀;第四,逃遁……”袁崇焕严肃的说着。
“隐匿这就不说了,要隐匿在山头,地间,观察鞑子的情况,不学会隐匿,自己死了,可就别怪别人……”
“埋伏,这更就不说,是实打实的和鞑子死拼,还是找机会一顿手榴弹,那个更容易,本官就不多说……”
“拼杀,这就不说了,即便有埋伏,也不可能把鞑子全部干掉,必须要有拼杀的能力……”
“逃遁,是的,大家没听错,逃遁,就是逃遁,诸位可能觉得这不妥,逃遁可是要遭军惩处的,可恰恰不是,要知道,我锦宁出去的都是探马,是去打探消息的,打探到了消息,自然是要把情报送回来,这才是探马最应该做的,情报远比和鞑子拼杀重要,所以说,是逃遁,不会逃遁的探子,不是好探子,随时保持足够的体力逃遁……”
众人严肃的表情,瞬间有给袁崇焕这种近乎无赖的说词给逗笑了,还有比这更“无耻”的么?居然光明正大的叫大家练习逃遁,掌握逃遁的本领。
袁崇焕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说词多么的“无耻”,专心致志的说着。
“……最后提醒一点,东江镇那位小英雄使的那个拖刀计的战,我锦宁的探子们,最好也要学会,万一被鞑子追急了,此拖刀计,可很好的阻敌……”袁崇焕想了想,很严肃的说道,虽然他和东江镇有些不对付,可东江镇发明的这种战,确实有用,可以有效的对付追击的敌人。
众人憋着的暗笑,听了袁崇焕如此严肃的话语,暗笑终于给憋回去了。仔细的听袁崇焕勾画打。
袁崇焕的话说完,众人又细细的思索了一番袁崇焕的话,准备好好的给袁崇焕的这个计谋找找漏洞,他们也不想多的,今年能nòng到二三百个鞑子人头就够了,多了,他们也未必敢想,有了这二三百个鞑子人头,这“战绩”,起码也和锦宁大捷相仿的,这面皮,也算是遮掩过去了。
“大人,此战确实不错,不过,咱们那得那样多的千里镜?千里镜可不便宜,末将看,要想先敌发现,起码,每个小队的探子都要配一个千里镜吧,这二万探子,少不得要两千只……”有人提出了问题。
“这……,诸位放心,我锦宁只要将这战好好的完善,将作战的那个什么,哦,计划上呈倒陛下那里,陛下必定会支持,这千里镜虽然外面买贵得很,不过,这琉璃斋么,……不就是陛下的产业么?些许千里镜,陛下自然不会放在眼里……”袁崇焕一副我是无赖的表情说道。
众人一听,又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纷纷怪笑,怪不得,咱们这位抚台大人一副xing有成竹的样子,咱们这抚台大人的算盘,都打到陛下那里去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 困境中的黄台吉
辽河以西,六十里。
平西堡。
夜。
平西堡原来是明朝的一个军事堡垒,不过,如今已近废弃,破败的残墙显示着,这里从前是座城池,连接城池的道路也依旧清晰可辨,那些被踩踏了一百多年的道路,早已被踩踏实了,即便是这些年荒废了,但是却还依旧清晰可辨。
如今,这里却是扎满了营盘,变得人声鼎沸起来。
一座华丽的营盘里,灯烛的灯光,十分的明亮,将这座营盘里照得通明。
黄台吉正背着手,对着一副地图发呆。黄台吉昨日过的辽河,到了今天,就忽然生出了不好的感觉,整个人有些恍惚。
“宪斗,现在什么时辰了?”黄台吉问道。
“回大汗,戌时了。”范文程一直立在一边,见自家主子问话,立刻回答道。
“哦,这就戌时了啊离锦州还有多远?”黄台吉心不在焉的问道。
“回大汗,此是平西堡,离锦州还有小二百里,三四日的路程。”范文程答道。
“自从明皇动了晋商,本汗对关内的消息,也就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