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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能可贵啊!难能可贵……,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杨改革赞叹道,听了这话,杨改革心里是美滋滋的,自己正要想搞野猪皮高层的消息,这就有人送上门来啊!
“……上次听说你还有兄弟要想反正,是么?”杨改革美美的问道。
“回公子,是的,罪人的几个兄弟也打算反正,归顺朝廷,只是,一时还可能没有机会脱逃出来,还请公子宽限些时日,不要将罪人的消息说出去……”刘兴祚立刻说道。
“嗯,你的身份,本公子会保密的,你那个几兄弟能nòng到东虏高层的内幕消息吗?本公子如今需要东虏高层的动态和消息,以便制定明年的战事计划,所以,这件事很重要,你可明白?”杨改革道,这刘兴祚在自己的手里,倒是不怕刘兴祚耍什么huā样,所以,话也就直说了。
“罪人愿意让罪人那几个兄弟为公子搜罗东虏的消息,不是罪人吹,罪人在东虏那边,也很受东虏虏酋的重视的,虽然我那几个兄弟无法知晓东虏最机密的东西,但是,也能搜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如果是有大战事发生,一定瞒不了我那几个兄弟的,公子请相信罪人,罪人的那几个兄弟,一定有办法在大战之前将消息送到公子这里来,不至耽误公子的事……”刘兴祚美美的答道,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用事实证明自己的价值,如今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就摆在自己面前,岂能放过?搜罗消息,将东虏兵马调动的消息传递到明朝,这件事,他,他家一直就在干,可谓是熟门熟路,这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明火执仗
第四百五十三章明火执仗
办学的事,一出现,就立刻在京城搅起风làng,立刻成为整个京师热议的焦点。
一座清静的茶楼上,两个清静的人,正在抿茶。
“陛下此次办学,韩兄如何看?”一位老者抿了几口茶之后,忽然问道,这安静的茶楼上,这才打破了平静。
“乔老弟啊!这次,陛下的所图非小啊!”一位更老的老者,抿了口茶之后,笑道。
“哦?如何个不小法?”老者问道。
“那林钎是个老实人,没有人从中撑腰,依林钎的品性,又如何敢如此行事?开千年未有之盛事,可不是说着玩的。”更老的老者笑道。
“唉……,乔某也疑huò,不懂这到底是何意,到底是支持陛下办学,还是劝说陛下。”老者有些míhuò的道。
“呵呵,乔老弟啊,你我是同年,我也不瞒你,说实话,陛下以圣人之理想为招牌,岂是你我二人能阻止的?能说个不字的?可别忘了,你我可都是圣人门徒,如果你我二人说个不字,这和反出山门有和区别?这世上,可还有你我二人的立足之处?这骂名,怕是要背上千年的……”更老的老者笑着说道。
“这……,这倒也是啊!乔某于此事,也觉得心中惴惴不安,这反对的话,总是说不出口!可又总觉得有不妥,心中总是模糊,还请韩兄指教一二。”老者连忙向那位更老的老者请教。
“哎,我大明,未知是福是祸啊!如今陛下年轻……”说道这里,这个更老的老者没说下去了,似乎想起了什么。
“韩兄,还望不吝赐教啊!否则,乔某这岂不是稀里糊涂的做事?”老者见更老的老者说到半道不说了,立刻追问。
“唉……,既然老弟追问,那韩某就吧。”更老的老者还是决定说些什么。
“恭请韩兄赐教。”老者连忙拱手作揖。
“此事……怎么说呢,好是好,确实是好事,……千年难得一见,你我皆不该,皆不可阻止,……可,这也是陛下布下的一个局,乔老弟可想过,如今我朝读书是为了什么?”这位更老的老者也是疑huò了半响,左右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将此事说出来。
“我朝读书,为了学习圣人之学,知书,明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老者立刻答应道。
“乔老弟说得太冠冕堂皇了,如果仅仅是这个答案,这话,也就没必要说下去了……”更老的老者笑着说道。
“这……,说得直白一点,怕在村夫野老看来,读书,就是为了做官,如何?”老者想了想,又立刻补充道。
“呵呵,不错,乔老弟终于肯说实话了,如果不是为了做官,仅仅为了圣人学问的人,不过寥寥啊!”更老的老者笑道。
“这……”老者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但是,那最后的一点窗户纸,始终是没破,窗外的事物,只能看到一个影子。
“天下人都是为了做官才来读书,乔老弟,这天下人有多少?这官又有多少?”更老的老者以启发式的发问问道。
“这……”老者疑huò得很。
“圣人的理念乃是天下大同,大家都有衣穿,都有饭吃,都有书读,这是好事,可却和如今我朝的开科取士相抵,朝廷每三年取士不过三百,余者皆碌碌无为,如果天下人都来读书,这中举做官的人却寥寥无几,乔老弟觉得,还会有那么多人来读书吗?”更老的老者笑着说道,一副看透世界的模样。
“这……”老者不知道该说什么。
“再,我朝对士人,是有有待的,中了秀才就可以免赋税,有特权,更别说举人,进士了,乔老弟可想过,如果天下人都读书,都中了秀才,举人,这又该如何?”更老的老者更是眯笑的道,一语道破了这办学的天机。
“这……”老者忽然恍然大悟,一直门g在眼前的那层窗户纸,立刻被捅破了。
“韩兄的意思乔某明白了,一旦天下人都读书了,这秀才,举人,居然肯定数倍jī增,如果天下有小半中了秀才,那这天下又有何人缴纳赋税?是吗?韩兄,乔某可说得对?如果天下人都来读书,不能中得个秀才,又怕没什么人来读书,是不是?韩兄?”这个老者经过那名更老的老者开窍,终于明白这里面的大问题了。
“不错,乔老弟终于开窍了,办学这件事,按理来说,是件大好事,千年未有之盛事,可这事,也是也一厢情愿,或者说,和我朝的科举、国策,乃是相悖的。”更老的老者叹息一声,以一个看透了的人的眼光说道。
“这……”老者沉默了许久,才道:“……唔……,也就是说,圣人的理念,于我朝的国本乃是相悖的,追求圣人的理念,就是动摇国本……”老者彻底的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问题,大家都来读书确实是好事,可这读书的人多了,就肯定得多中秀才,举人,不然谁来读书?一旦中的人多了,大家都免税,谁又来交税?不敢多说,如果天下多增一小半的人不交税,这个本不富裕的朝廷,立刻就会完蛋。
“呵呵呵……,不错,如今我朝的赋税,本就不足,如果办学,让更多的人读书,这肯定的,得把秀才举人的名额提高,否则如何安抚那些读书人?这秀才举人可都是免赋税的,都成了秀才举人了,谁来缴税?谁来服差役?呵呵……,南辕北辙,悖论啊!悖论……”更老的老者忧虑的说着,说着说着,脸上居然是一副可笑的表情。
“……枉我韩某自认读书无数,通了圣人的道理,却没料到,到老了,才明白这学问,这圣学却会和国本相悖,却会是如此的南辕北辙……,可笑,可笑至极……”更老的老者一副可笑的表情,长呼短嘘起来。
“韩兄……,这……韩兄的意思是说,陛下要借办学的事,谋求收税?”老者忽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呵呵呵……,乔老弟莫非以为,不解决这个悖论,这圣人的理念还能做下去?天下人都读书了,必定会牵扯到谁缴税服役的问题,只不过如今看到这一层的人不多而已,乔老弟以为,是该都不缴税,还是我大明朝彻底废弃读书人免税免役的优待,一同缴税服役?”更老的老者紧盯这比他年轻些的老者问道。
“这……,乔某以为,都不缴税怕是不成的,……看来,陛下是要借圣人之手,来行缴税之实啊!”老者如此说道。
“不错,不管如何,陛下以圣人的言论、理念为靠山,基本立于不败之地,如今天下,都是圣人门徒,谁敢反驳圣人的话?圣人岂能出错?所以,圣人必定是对的,那么,就只有大家都缴税了……”更老的老者表情里,带着可笑,带着沮丧,带着一丝欣喜,总之,五味杂陈。
“韩兄,乔某未必有韩兄那般悲观,一来,此时谈此事,毕竟还为之尚早,再者,或许读书归读书,做官归做官,只要将这中秀才举人的篱笆扎牢一些,或许,韩兄担心的这些事,不会发生……”老者没有那位更老的老者那般悲观,提了个办法。
“乔老弟,你还没看穿?如今你我在这朝堂之上,或许可以阻止这种事,可陛下如今势大,只要稍稍动作,就可以将这中秀才,中举人的口子撕开,大家都是读书人,没理由不准别人中秀才,中举人,到了那时,还不是一样?更何况,如今陛下已经将那些个好名声的都招揽到林钎的旗下,一同商议办学之事,一旦时机成熟,这事岂能有不说出来的?到时候,倒是是大家都缴税服役,还是停止办学,停了实现圣人的理念,乔老弟莫非以为,那些个爱名声的家伙,会放弃这千年未有的盛事,停了办学?他们可是拿着圣人的话当圣旨,那个比圣旨还管用,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将办学进行下去,以博取他们的名声,倒时候,不用陛下出面,那些个好名声的人恨不得天下人都是秀才,都是举人,以显示他们的成就,天下谁人缴税的问题,他们未必关注,在他们看来,名声是最重要的……”更老的老者一副狠狠的,可笑的,可悲的表情集合在一起,很纠结。
“啊!韩兄是说,刘宗周,刘大人他们?”老者一惊!这才明白问题的严重性!林钎那里,已经聚集起了一批有名望的大儒,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顺天府尹刘周宗了,这位,即是儒学的大佬,又在朝堂上,有说话的分量,更是好名声,现在一心的扑在那个什么办学的事上,已经是一个办学的铁杆了,以他在士林的名声和声望,以他在朝堂上的分量,这就是说,皇帝通过了某个子虚乌有的事笼络到一大批的人马,这批人马将会为了皇帝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摇旗呐喊,比如收税。
“不是他们还是谁?”更老的老者苦笑道。
“那要不,我去劝劝刘大人,说清这是陛下的yīn谋,或许刘大人不会在为陛下摇旗呐喊了,陛下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就没那样容易了……”老者立刻提议到。
“唉……,yīn谋?乔老弟还觉得这是陛下的yīn谋?这明明就是阳谋,明明就是明火执仗啊!想那刘宗周乃是我东林党人,乃是士林首屈一指的大儒,在士林有相当的威望,他又是个极好名声的,一心想做那办学的千古第一人,岂可能听乔老弟的劝说,呃呃呃……,好一个阳谋,好一个明火执仗啊!这子虚乌有的事,就将我东林士人拆成了几伙,自己跟自己斗……,呃呃呃,陛下,您真的是,叫我韩某人如何说您啊!……”这个更老的老者,一边说,这脸上的表情一边变,一会是严肃,一会是可笑,一会是无奈,一会又成了苦笑了……
“啊!……”老者终于明白自己的这位同年为何是这样一副表情了,原来这里面的水居然是这样深,刘宗周是他们东林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