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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爷来了么,奴家这段日子可想他想得紧呢,在哪儿呢?”塔曼媚着眼看了一眼苏璃,一边故意把领口又往下拉了拉,眼神往四周找去,她早了就看了一圈了,自然也晓得王爷不在附近,不过就是想气气眼前这个王妃。
“你还不给王妃行礼?!” 玲儿一个挺身挡在苏璃面前,厌恶的看着塔曼,一个衣衫不整地胡人女子,就这俗艳的姿色也好意思和王妃相比!
苏璃拉了拉玲儿,嘴边噙起淡笑,面向塔曼,“王爷在温泉,你在这处是寻不着他了。”
塔曼不屑地瞥了眼苏璃,这个璃王妃,容貌在大梁人中算是极好的了,不过在征服男人这方面,她西胡第一舞姬可不会认输。更何况她还是皇帝御赐给褚彧的,王爷还能把她退回去不成?
“不寻了,反正他今晚定会来我这里,在床上等着,可比走路舒服。”说完挑衅的看了苏璃一眼,转身的时候屁股左右一扭,摇曳生姿。
玲儿狠狠朝着塔曼的背影剐了一眼,“呸,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舞姬!”
“玲儿,你也知道她?”苏璃望向玲儿,残存的笑意不达眼底。
“我,我就是听王府里别人说的,说别苑有个王爷的,王爷的侍妾。。。。是个西胡来的舞姬。。” 玲儿收回眼神,垂头暗恼自己刚刚怎么说出来了,如今苏璃问了,她也只能支支吾吾地答道。
“哦,我想回去休息一会儿。”
苏璃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褚彧,不过是金屋藏娇罢了,这就是你初初不愿我来别苑的理由么。
温泉水升腾着热气,褚彧身上披着一件单衣坐在泉水边上。前几年一入了冬,他便来这别苑休养,今年来晚了,身体就有些受不住。氤氲的水汽将他的单衣打湿,浸润贴合在身上,透出的一片肌理分明,墨发松散的垂在肩膀,只有尾部扎着一根黑色绸带,长长的垂在身侧,双目微阖,薄唇紧闭,汗珠从脸颊划过唇角,淌过脖颈,辗转滴至锁骨,往下流入看不见的深处。
“公子”站在屏风外面的初九在人后,又恢复了正正经经的模样,只是对着褚彧依旧恭敬,“我刚刚看到塔曼了。”
“嗯。”
“公子。。。”初九有些犹豫,“我要不要告诉夫人,塔曼是皇上连着别苑一起赐给您的。”
他平日里对外活泼,有几分掩饰的成分,但和苏璃相处的这段日子,他也是真的逐渐将她当作是公子的夫人来对待。
“不用了,她不会在意。我何必多此一举。” 走之前不是还留了一封信么。
“是。。。那公子,您今晚是——”
“今晚住塔曼那,父皇的人还在外头等着,我怎么能让他失望。”褚彧倏的睁开双眼,眼眶里淡淡的红血丝透着水汽。
“是。”
苏璃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妆奁里褚彧成亲前送她的那些首饰,大部分还在虞山的宅子里,这里面是她挑了些素净的带在身上。进王府也快有小半年了,往日的褚彧对她的种种关怀似乎还在昨日。
这个舞姬看起来是西胡人,或许是皇上赐给他的,那他也是拒绝不得。
要么,不知是谁送给他的,他便心软留着,也未见过几次面。
他这几个月都是住在王府,都不曾来过别苑,是真的没将她放在心上吧。
门外突然响起玲儿的低声:“王妃,王爷今晚,不过来了。吩咐我服侍您早些休息。”
“嗯,我知道了。”
苏璃自嘲地笑了笑,低下头枕在手臂上,心口却像被剐了一下,钝钝的疼。
“那般大红喜袍,我此生一次足矣。”
多么可笑,她怎么忘了,言玄亦当初不过是个穷书生,对着洛绾都不能有始有终,褚彧是个王爷,又怎么会真的一世无双。
可是,倘若你给的从来都不是独一无二,那我要着这四分五裂的真心又有什么用。
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直到玲儿敲门的时候,苏璃才发现自己还伏在桌上。
“王妃,鎏云公子来了,正在门外等着呢。”
苏璃应了一声,玲儿一进门,便看到王妃面容憔悴,然而脸上却丝毫不见愁云惨淡,依旧对着她和善,心里不禁更加心疼起自个儿家王妃来。
“王妃,要不要先吃点早食,昨晚您都没吃什么。”
苏璃朝着玲儿浅笑道:“不用了,只是要劳烦玲儿帮我画个淡妆,昨晚被梦扰了,也没睡好。”
“是,王妃。”
不消一刻,苏璃便整装出了门,玲儿走在前面低头带路,时不时回头说几句话。
“王妃,今天真是巧呢,八王爷来看王爷,鎏云公子来看您。”
“八王爷也来了?什么时候?”
“奴婢也不知道,小虎子说今天大清早有人敲门,开了门才知道是八王爷,后来就进了王爷书房,现下还没出来呢。”
苏璃跟着玲儿走到了前厅,上官鎏云正坐在椅子上埋头数着桌子上的糕点。
“苏璃,你终于来了,我都数了几十遍了!”上官鎏云听到脚步声抬头,见苏璃姗姗来了,脸上染起笑容。
“我不过是昨日才到,你来的倒是挺快的。”苏璃昨晚睡在桌上,有些着凉,说话就带了些鼻音,索性不明显,鎏云也没在意。
“那日你过来,我都没问你言相的事,听说你后来去了言府,见到了么?”鎏云带着歉意说道,他们家也收到了请帖,但上官显忙于政事,他自己那几日又因为叶蕴无心出门,所以就没去成,如今自己有事要求苏璃了,才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当的真是不够格。
“嗯,见了,他没认出我。”苏璃释然地笑了笑,“你来不会就是问我这个的?”
上官鎏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额头,“那个,阿蕴受了伤,我担心他以后落了病根,你可不可以帮他看看。”
“叶蕴?”苏璃一脸惊讶。
“他何时受的伤?什么伤?” 她不曾上街,府里也没人会谈论,所以对叶蕴的事,她是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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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鎏云缓缓地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苏璃,关于自己去羡城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我会写一封信给叶蕴,问问他伤着的情况,必要时我就赶回京都,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叶家的医术传承百年,自然是不会比我差的。”
“嗯,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上官鎏云抬眼笑了笑,“开春3月的科考,我答应了我爹会去参加。状元不敢说,你就等着我明年高中前三甲吧!”
“你进了三甲,我也没什么好处啊。我等你作什么?” 苏璃笑道。
“怎么没用,你以后可就多了一个靠山,要是王爷欺负你了,你还能来我这儿呢。”
苏璃突然觉得眼睛有些潮热,人真是奇怪的很,她忍了一整晚,对着玲儿的时候也没事,然而在听到鎏云这句话的时候,暗藏的情绪竟然一下子就这么土崩瓦解。
“璃儿,你怎么了?” 鎏云这才发现苏璃眼底的乌青,皱了皱眉,“是不是王爷欺负你了?”他伸出手,想拍拍苏璃的肩膀。
“上官公子那么急的赶过来,原来是怕本王欺负自己的王妃吗。” 褚彧声音温朗,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门外,脸上笑容淡淡,看不出喜怒。
第19章
一个时辰前。
书房里褚彧和八王爷褚熠对过而坐,房里四个角都布置上了铜鼎炭炉,热气不减,镂花纹红木桌上,坐在左边的是褚彧,依旧是一件素色衫袍,右边则是八王爷褚熠,一身黑色劲装。
“你怎么不早一些来,趁着年节前见见父皇”褚彧的声音疏朗好听,但却没有调子,听起来冰冰冷冷的,和在外头判若两人。他和八王爷自小一起长大,感情颇深,因此在褚熠面前,他也不用再伪装的一派温润。
“父皇你还不知道么,我不在他眼前他才高兴。”褚熠哼了一声,又说道,“若不是太子给我发了他成亲的帖子,我才懒得过来。” 褚熠原本就生的高大壮硕,浓眉大眼。当初被封到了西滇,那里地势低洼,潮湿炎热,连带着将他的皮肤也晒得黝黑,如今和褚彧坐在一起,显得褚彧愈加单薄。
“他最不喜的应该是我才对。”褚彧说这话的时候右手无意识地划着杯口,神色如常。
褚熠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叹了口气,“这也不是你的错,十几年了,都过去了。” 说罢拍了拍褚彧的背,“对了,今年元宵父皇宣你进宫了么?”
“父皇的口谕是已经到了,前两日来王府的人都多了几个,呵,我府里还没那么热闹过。”褚彧冷笑,朝堂上最不缺的便是这些跟风摇摆,八面玲珑的朝臣,他一个别人眼中的闲散的王爷,参加一场晚宴,都值得这些人踏破了门槛。
“这些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前些年你闭门养伤的时候,谁来看你了?现在父皇想起你了,一个跑的比一个快。”褚熠翻了个白眼,他最看不得这种人,“你的封地早就已经下了,父皇的还不让你去汴州?”
“汴州富庶,他怎么舍得这么早给我,总是要拖上一阵的。”褚彧喝了口茶,眉头微微皱起,没人在一边伺候,茶水都有些凉了,入口苦涩。
“章邯霖已经告老还乡了,郭献也坐上了右侍郎的位置,如今户部,兵部,礼部都有我们的人,只是这吏部。。。”
“三月的科考,言相回信说会有他的安排。你那边如何?”
“我这边的事你不用担心,已经有这个数了,不过,” 褚熠比了个手势,脸上随即又犯了难,“一是这饷银不够,西滇那地方你是知道的,别的都好就是穷;二是,这兵再养下去,我怕父皇会发现,旁边就是汐州,李郢风盯的可紧。” 说到最后一句,褚熠压低了声音。
褚彧沉思了一会儿,指腹轻敲了几下青花瓷杯,褚熠了解他思考的小动作,也不摧,自顾自喝了几口茶。等褚熠喝到第二杯茶的时候,褚彧开了口,“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你做了,怕是会连累你被父皇责骂。”
褚熠爽朗一笑,“九弟,你尽可说说看,反正父皇向来不喜欢我,我也不住京都,山高皇帝远的,骂几句也无妨。”
“你回去之后上一本奏折,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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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熠是卯时从后门来的,兄弟相谈,几番指点,辰时都快过了,他这一年才进京都一次,又收了太子府的喜帖,在明面上,太子那总要先去看看,于是便起身告辞。褚彧随意地披了一件雪白毛领的大氅,由初九推着到门口送走了八王爷。
回来的路上恰巧遇到了从前厅退下去的玲儿。
“玲儿,王妃呢?” 褚彧提了提差点被轮辄扎到的摆衬,似乎是不经意地询问。
“禀王爷,王妃在前厅见客呢。”
“哦,是谁?”
“是上官家的鎏云公子。”
“知道了,下去吧。”
前厅里,三个人面面相觑,还有一个初九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上官公子那么急的赶过来,原来是怕本王欺负自己的王妃吗。”
“王爷见笑了,我不过是和王妃开个玩笑问问而已”上官鎏云伸到半空的手还没碰上苏璃的肩膀,硬生生转了个弯,向褚彧作了揖。
“璃儿常和我说有几个知交好友,看来上官公子便是其一了。既然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本王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一口一个本王,哪怕褚彧的语气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