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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朱高熙的目光落在了刚才那少女的脸上,微微看了两眼,方才扭过身,道:“大师,这位是?”
慧空正待答话,忽听的西苑的走廊里,一个身材高大,手持长剑,一身道袍的年轻道士冲了进来,一见朱高熙口中顿时大喝道:“大胆逆贼,那里跑!”说着长剑一翻,花了一道虹光朝站在凉亭前的朱高熙刺了去。这一剑去势极快,眼看就要刺中,慧空吃了一惊,身影未动,左手衣袖一挥,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道朝那人袭了去。
那道士万万没想到这和尚手上功夫如此厉害,一个手势不及,慧空和尚袖中的力道结结实实的拍了在他的胸口。“哇”的一声,一口鲜血顺着嘴角喷了出来,身子顿时如柳絮一般,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那道士痛苦的呻『吟』了声,挣扎着站起来,恰在这时,朱高熙手中的纸扇指向了他的眉心。一股冷气直贯脑门。那道士身躯就像是一尊石像般地定在了当场,顿时动弹不得。
“殿下……饶命……”那道士全身剧烈地战抖着:“殿下…你放了我吧!”
朱高熙眼睛里,顿时流『露』出一片犹豫,微微一叹,望了望那年轻的道士,但见他剑眉星目,一张俊俏的方脸因为害怕而变得苍白,这一刻他只需力贯扇柄,内力一吐,根本无需扇柄触及对方面门,只凭透过扇枝上的根根钢骨,也足能贯穿对方眉心、取他的『性』命于弹指之间!
那道士见朱高熙久久不动手,似乎看到了希望,颤抖的身躯不住的摇动,口中不住的大叫:“殿下……饶命……?“
朱高熙皱了皱眉头,轻蔑的望了那道士一眼,陡然喝道:“我封皇命,自京城返回北平看望病重的父王,尔等处处阻拦,是何居心!“
那道士身子一颤,尾随他而来的数十名官兵也怔了一下,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武器,扭过脸朝朱高熙肥胖的身躯望来。
朱高熙目光如注,一一在众人脸上扫过,微微一声冷笑,道:“刚才这位小道士口口声声喊我为逆贼,试问诸位,我堂堂太祖皇孙何以成了人人喊杀的逆贼,难道就是因为当今圣上听信了小人谗言,执意削藩,而我父王不肯交出藩位,就成了人人喊杀的逆贼了吗?“
他这几句话问得理直气壮,在场的人包括那位小道士都为之一振。
第9卷 372章:隐患
众人似乎没想到朱高炽如此一问,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喝道:“殿下所言甚是,燕王生于应天,时事征伐,并受封为燕王,以千金之躯抵御蒙古入侵,可谓功在社稷!”说道这儿他停了一会儿,又道:“可殿下是否想过,如今太子朱标、秦王朱樉、晋王朱棡先后死去,而燕王拥兵自重,不顺应天命,作何居心!”
众人吃了一惊,就连朱高熙也微微变了变『色』,扭过脸寻那声音望去,月『色』下,但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走了过来,那人一袭粗布青衣,浓眉大眼,仪表堂堂,上身披着半截披风,腰悬长剑,分明一副江湖人打扮。只是那英挺气质,却非寻常江湖弟子所堪比。只见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脸上的那份淡定让人钦佩。萧琴躲在大树后,听了声音,心中颇为好奇,顺着声音朝那人望去,一望之下,顿时大吃了一惊:“陈师兄!他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陈文琦,他自下山后,便密切关注京城的一举一动,这一日在**花偶见朱高熙,见此人气宇轩昂,绝非江湖一般富家子弟可比,后来又见一干官兵前来口口声声大喊:“逆贼!”心中便已隐隐约约有所怀疑,这一日恰好又见朱高熙,便留上了心,听得西苑有打斗声,便顺着声音跃了进来,恰好听了朱高炽问的一番话,一时心中一动,随口说了出来。
朱高炽望了望走过来的陈文琦,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显然是没想到来人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沉『吟』了片刻朗声道:“这位兄台所言诧异,我父王受封于燕王府实乃当年太祖洪武皇帝亲口谕封,况且太祖皇帝的圣谕早已是人人皆知,我父王乃是天命所归的燕王,并非尔等口中所喊的‘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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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琦显然没想到这些,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燕王受封燕王府的事情,天下人人皆知,当年在朱元璋看来,元朝之所以经常发生宫廷政变,主要原因就在于没有早立太子,因此他一称帝就要解决这个问题。他还看到当元末农民起义四处爆发的时候,元王朝在各地缺少强有力的藩卫。有鉴于此,洪武三年,他就作了封藩的安排,即把各个小儿子封到各地当藩王。他为了不使天下人感到他私心太重,在封藩前还特意作了一番表白:
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卫国家,下安生民。今诸子既长。宜各有爵封,分镇诸国。朕非私其亲,乃遵古先哲王之制,为久安长治之计。以此昭告天下,封诸子为王的这件事也就定下来了。对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朱元璋觉得还不够隆重,发一个正式诏谕:
考诸古昔帝王,既有天下,子居嫡长者必正位储贰。若其众子,则皆分茅胙土,封以王爵,盖明长幼之分,固内外之势者。朕今有子十人。前岁已立长子为皇太子。爰以今岁四月初七日,封第二子为秦王、第三子为晋王、第四子为燕王、第五子为吴王、第六子为楚王、第七子为齐王、第八子为潭王、第九子为赵王、第十子为鲁王、使孙为靖江王,皆授以册宝,设置相傅官属。凡诸礼典,已有定制。于戏!众建藩辅,所以广盘石之安;大封土疆,所以眷亲支之厚。古今通谊,朕何敢私!
也就在这一天,朱棣便有了燕王的身份。“朱高炽见陈文琦没答话,颇感意外,依他的明锐,早已看出陈文琦非池中之物,刚才的那一番人人皆知的话语,只不过一时随口说了出来,并没想到陈文琦沉默不语。他那里知晓,此刻的陈文琦心中也颇不是滋味,依他的聪明才智,何以不知道燕王实乃大明的一道屏障,北方的蒙古残余势力,虽被太祖七次远征而大气元伤,但其势力不容小视,若非这些年燕王连年征战,以蒙古的势力,长驱直入不在话下!所以这些年来燕王以千金之躯镇守北平实在是功不可没!故而听了朱高炽这一番质问,也不知如何作答!“
朱高炽见陈文琦没答话,心中颇有些得意,顿了顿道:“当今皇帝初登大宝,听信了朝中一帮『奸』佞小人的谗言,竟不顾天下百姓的死活,执意削藩,弄得好好的天下人心惶惶,如此岂非长久之计!“这几句话虽是说给场中所有人听的,但朱高炽的目光却直直的盯着陈文琦,很显然话中之意却是说给陈文琦听。
萧琴自陈文琦进入西苑后,目光便没有离开过朱高炽,这会儿听他滔滔不绝,心中颇有些好笑,心道:“想不到朱高炽这么能说,若是生在二十一世纪,只怕是一个很好的演说家,说不定搞营销很有一套!“
陈文琦很显然听出了朱高炽的话中之意,略一沉『吟』后,低声道:“殿下所言不错,不过殿下可知晓分封太侈,诸王各有分地,盖惩宋、元孤立,宗室不竞之弊。而秦、晋、燕、齐、梁、楚、吴、蜀诸国,无不连邑数十,城廓宫室亚于天子之都,优之以甲兵卫士之盛。数世之后,尾大不掉,然则削其地而夺之权,则必生觖望,甚者缘间而起,防之无及矣。诸王皆太祖骨肉,分地虽广,立法虽侈,岂有抗衡之理,如此一来,何不现于汉、晋之事乎?孝景,高帝之孙也,七国诸王,皆景帝之同祖父兄弟子孙也,一削其地,则遽构兵西向。晋之诸王,皆武帝亲子孙也,易世之后,迭相攻伐,遂成刘、石之患。由此言之,分封逾制,祸患立生,援古证今,昭昭然矣。“
第9卷 373章:正义
这几句话说出来,在场之人无人不点头。就连朱高炽也楞了一下,一时也想不出反驳的话语,怔在了那里。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喝道:“简直胡说八道!”话音一摞,原先的三间厢房最左侧的一间厢房大开,人影一闪,一个人影落在了凉亭前,目光直直的盯着在场的陈文琦,面『露』怒『色』,萧琴顺声望去,才注意了那个人,他身上是一袭灰『色』的旧长衫,长衫被清洗的发白,散发着阵阵的香味,似如院中的桂花,他 二十七八,或许还要大一点的年岁——也许,限于他久经日晒的那种铜褐『色』的肤『色』使人很难猜测出他的年岁。
一头长发倒似经过一番刻意的打扮,理成了最简单的老百姓发饰,前额的流海由前额轻轻的垂直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将近七尺的身材,配着一张郁郁神采的脸,说是丰神俊朗一点都不为过。
“好一个英俊美少年!”萧琴不由的喝彩一声。
那人目光一一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目光停留在陈文琦的脸上,目光之中一『色』怒意一闪而过,他盯着陈文琦道:“当年太祖洪武皇帝颁下圣谕,分封诸子为藩王,是“遵古先哲王之制”1父王秉承太祖圣谕就位于北平,有何不妥,偏偏尔等『奸』佞小人不遵从祖宗法制,无中生有,口口声声骂我父王为逆贼,若非我父王,大明天下何来如此安定,百姓如来安居乐业!“
萧琴点了点头,心道:“看来这人就是燕王的第三子朱高燧了,历史上的他依仗朱棣骄贯,多行不法,后来有和汉王朱高煦谋夺嫡,并且在朱棣病重的时候,他的护卫指挥孟贤等人勾结钦天监王『射』成及内侍杨庆的养子伪造遗诏,打算毒死朱棣,废太子朱高炽,立他为皇帝。但没想到总旗王瑜姻亲高以正为孟贤策画阴谋后告诉王瑜,王瑜立刻上告朱棣,不久,孟贤就被递捕,得伪诏,伏诛,而王瑜就陛为辽海卫千户。
事发后,朱棣问罪于他,他心中害怕吓得不敢说话!救助于朱高炽,方才免于一死。想不到这么一个人,此刻倒有些皇家子弟的风范!“ 萧琴冷笑了一声,目光注视的场 上的一举一动,这会儿听得朱高燧继续道:“尔等对太祖分封诸子就藩之事多有异议,难不成诸位想效仿解缙、叶伯巨等人不成?”这话语颇有威胁之意。一旁的朱高炽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头正想出言喝止,不料在场之人除了陈文琦、那绿意少女等江湖人士面『露』讶『色』之外,一同而来的几名官兵却面『露』惧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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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琴微微感到奇怪,江湖人士惧怕官府这是自古使然,所谓民不与官斗,但那几名官兵却是奉命捉拿朱家三兄弟,本应理直气壮,何以听朱高燧提起叶伯巨、解缙会吓成这样?“心中不解,脑中迅速的回忆着这段历史,想了半响,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年朱元璋有感于大明江山不稳定,效仿汉朝刘邦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大封诸子为藩王,对这种分封的弊端,一些有远见的大臣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很少有人敢公开说。文士解缙率直敢言,他“数上封事,所言分封势重,万一不幸,必有厉长、吴潞濞之虞”。但朱元璋却没采纳,后来便没人提起,本来这事也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