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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劳嫂子们多上心。”
吴二奶奶笑,“哪里用妹妹特意交待,只管放心,定把母亲服侍的妥妥当当。”
吴氏待嫂了们很客气,笑道,“也不过白说一句。”
吴夫人哪里看不出儿媳妇们的小算盘,吩咐两个儿媳道,“我就不起来了,你们送你妹妹出去。”
两个儿媳巴望不得,亲亲热热的送了吴氏到二门。
☆、第300章 夺嫡之三
吴氏回到婆家,已是将将要用午饭的时候,她先去的松柏院,谢太太正在同谢枫之妻苏氏说话,谢兰之妻于氏、谢玉之妻宋氏都在一畔做陪,谢太太笑,“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没多陪你母亲呆会儿。”
吴氏笑着行过礼,“我正同母亲说话呢,听着外头人说,靖江王投降了,我料着家里事多,我母亲连忙催我回来了。”
这个时候,提一提靖江王投降之事再不会错的,果然,谢太太眉眼间尽是喜色,笑道,“是啊,一早上我们也知道了。你先去换衣裳,一会儿过来说话。”
吴氏笑应一声,再与苏氏打过招呼,先带着儿女回了房。
苏氏打听了一回吴夫人的病,继续与谢太太说自家儿子,“要是阿云能回来,就在帝都给他操办亲事。要是回不来,我想着,让他弟弟代娶,而后送媳妇过去。”
谢太太颌首,“是这个理,阿云也二十好几了,当初去的时候不过十六岁,那会儿我还说呢,还是个孩子,去了只当历练一二,不想这一去八年,也成大小伙子了。”
“是啊。”儿子虽不在帝都,好在儿子不是李宇那种怪人,苏氏与丈夫商议着,给儿子定下了一门不错的亲事。就是儿子一直回不来,倒把媳妇也耽误大了年岁。幸而亲家明理,一直未曾多言。
谢太太问,“阿云原是五品吧?”
苏氏笑,“是。”
“这次江南叙功,定能再得升迁的。”
苏氏虽是记挂儿子,说到儿子前程也是满面喜悦,“都是托娘娘的福,也是大伯记挂着那小子,抬举他,不然,咱家这么些有出息的子弟,哪里就轮得到这小子跟着娘娘去闽地呢。”每念及长子,苏氏就无比庆幸,这一步可真是走对了,苏氏丈夫在翰林也不过正五品,当然地方官不能与帝都官职相比,含金量完全不同。但儿子不过二十出头,再熬个二十年,凭族中权势,不怕儿子不能出头。
吴氏换了衣裳过来松柏院,正遇着谢远之母孙氏也来了,这位老太太,族中人说起来都说是个有后福的,不为别个,年轻时死了丈夫,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儿子拉扯大,虽有族中照顾,生活也颇是不易。谢远少时读书颇是不错,因家境贫寒,纵谢尚书明说了让他先把功名考下来,他也没考,不想再吃族中救济。谢尚书怜惜他的才华志向,就放他在身边做些琐事,后来谢莫如随五皇子就藩,娘家子弟带走三人,一位谢芝是谢莫如的庶弟,一位谢云,是二房谢枫苏氏嫡长子,再有一位就是谢远了。谢远一去闽地,时运就到了,五皇子先给他安排了个知县的活,他干得不错,侥幸在闽地之战中立了个不大不小的功劳。他这功劳是实实在在的,可倘不是因他姓谢,乃谢王妃族弟,没人敢贪他这功,他这功劳由此顺顺当当的报了上去。再者,五皇子在论功时更不会委屈他,又在他个人能力上加了句能干的点评,因杀敌有功,由此连升三级,转任闽安州同知。这人哪,倘运道来了,挡都挡不住,闽地之战后,接着就是四年江南之乱,死了那么些大小官员,谢远因在闽地,闽地又是江南之乱中唯一没有波及到的省份,由此,他性命无碍。战乱之中,差使空缺也多,朝廷来不及任命的,五皇子就得先做主安排人做事。由此,谢远再得升迁,升任从四品知府。算起来,跟着谢王妃就藩的三位族弟,谢远官阶是最高的。
有个做知府的儿子,孙氏可不是苦尽甘来么。族里给她换了三进的新宅子,买了四个丫环,把孙氏服侍的周周到到。孙氏是个本分人,儿子因族里得了前程,她时不时的过来陪谢太太说话。她一个寡妇,最惦念的就是儿子了。
孙氏说到儿子,眼睛就有些湿润,她性子略有些柔弱,先打听儿子能不能回来,谢太太道,“阿远是一府之长,怕是不能轻离驻地。”
孙氏听了眼眶便略有些湿润,苏氏笑,“如今天下太平,纵阿远不能回来,送嫂子你过去同阿远一道团聚不也是一样的么。”
孙氏竟没想到这一节,连忙问,“这行么?我一个孤老婆子,去了这样那样的开销,就怕连累阿远。”
谢太太笑,“你就放心吧,阿远现在已是知府,前头他做知县的时候,南北通信容易,他就给你捎回不少金银,如今官儿比以前还大,奉养老娘再没问题的。”
孙氏听了极是欢喜,双手合什直念佛,“我这辈子,不算无福了。”
吴氏笑,“您老的福还在后头呢,待婶子抱了孙子,更有欢喜的时候。”
孙氏抿嘴直笑,“借大奶奶吉言。”
苏氏打听,“记得阿远走的时候还没定亲,嫂子给他定的哪家?”
孙氏柔声细气道,“也不是外人,我娘家侄女。”
苏氏笑,“亲上作亲,果然好亲事。”心里却觉着孙氏有些糊涂,孙氏那娘家,不是苏氏说话难听,要不是孙氏有谢远这么个出息儿子,苏氏也不会关注孙氏的娘家。孙家虽是小户人家,倒也有几百亩地,一年总有几百两收入,这样的人家,略帮衬孙氏些,孙氏与谢远以前也不能过得那般窘迫。这里甭嫌族里不照顾,谢远有念书的天分,谢尚书都说会照顾他家一直到他考取功名,可族里照顾归照顾,无非是让你衣食不缺,但想再好的日子是没有的。以往孙氏守寡过苦日子的时候,孙家不帮衬,这谢远刚出人头地,就见天的上门,到底把孙氏糊弄住了。要叫苏氏说,谢远这般人品,说一门子官宦人家的小姐是没问题的,竟不知孙氏糊涂至此。
大家说说笑笑,午饭安排的就是席面儿了,临到午饭前,谢太太的娘家嫂子朱大太太带着儿媳妇过来了,朱大太太的嫡长孙朱雁在赣地做了巡抚,朱大太太说到这个长孙就是一脸愁苦,不为别个,长孙就要绝后了,打光棍打到现在,还不如李宇呢,起码李宇年轻啊!而且,人家李宇四年前已经成亲了,她孙子可是快四十的人了!还光棍着呢!朱大太太同小姑子谢太太哭诉道,“我上辈子不知造了什么孽啊,修来这样的孙子!我也没短了烧香拜佛三牲供奉哪,你说那小子他这是怎么了!”
谢太太只得安慰嫂子几句,及至饭后,苏氏与孙氏告辞,朱大太太留下同小姑子谢太太说私房话,朱大太太垂泪道,“不为别个,我就是想求求妹妹,能不能给阿雁做个媒?”
谢太太也很为这个娘家侄子发愁,这帝都风水也不知怎么了,很是出了一批黄金老光棍,朱雁算一个,李宇算一个,李九江算一个,不过,人家李宇四年前成亲了,现下就是朱雁为首,李九江比他还略小两岁。一个个都不是没本事的人,相貌也不必说,可不知是不是风水有问题,都还未婚着呢。在这个普婚十六七岁的年纪,在他们的年岁,做爷爷都不稀奇了,结果,他们连爹都没做上呢,你说愁不愁人。谢太太闲了,那无甚亲缘关系的,谢太太都替人家爹娘一愁。何况朱雁还是娘家侄孙,谢太太问嫂子,“嫂子相中了谁,凭阿雁的官身,只要差不离,没有不乐意的。”
朱大太太叹气,“要是寻常人,也不能来麻烦妹妹。我想着,阿雁不是没动过凡心,那会儿偏生你大哥那死脑筋想不通,不乐意,阿雁那孩子,妹妹也知道,最是个犟种,一根筋,这不,可不就把孩子给耽误了么。”说着又抱怨了一通老头子。
谢太太的心神一直沉浸在五皇子大胜的喜悦中,一时没想到朱太太说的是谁,不由问道,“嫂子说的是哪家闺秀?既是以前阿雁中意的,这都多少年了,难不成人家姑娘还没许人家?”
“没有。”朱大太太有些为难,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就是与闽王妃交好的江姑娘。”
谢太太吓一跳,“江姑娘?”那啥,当初不就是些流言误会么。
“阿雁在南安州当差时,江姑娘去南安州,阿雁就动了凡心。那会儿家里觉着江姑娘无父无母的,未免命硬些……后来,这事便没成。可谁知阿雁这个孽障啊,自此之后家里给他说了百八十回亲事,他没一家愿意的。真是上辈子的冤家,遇着这样的儿孙。”朱太太一行说一行哭,说到愁闷处,当真是老泪纵横。要搁别人家,孩子不乐意,孩子不乐意算个毛啊,婚姻者,自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是说,按律法,父母愿意了,这亲事就成了。可朱雁不一样啊,此人自少时便颇为不同凡流,如今更是做了巡抚,老朱家一等一的实权人物,就朱大太太这做祖母的,也不敢伙同家里给朱雁背后定亲。以往是没法子,江南打仗,南北不通消息,现下江南靖平,朱大太太再不能忍了,她在佛前讲了大愿望,入土前必得见着朱雁给她生出曾孙,她才能闭眼。所以,一听说江南胜了,她就过来跟小姑子商议了。
谢太太却觉着有些个不可思议,她忍不住问,“嫂子,我不说别个,人家江姑娘愿意么?”
朱大太太极是恳切道,“愿不愿意的,总得问一问,但有一丝希望,也不能叫雁哥儿绝后啊!我听说,江姑娘与娘娘是好友,这,这不知能不能劳烦妹妹帮我打听一二。”
谢太太心下很有些为难,可娘家嫂子,这么白发苍苍的求到跟前,谢太太也不好拒绝,只得道,“咱们姑嫂,本不是外人,我有句话,就直说了。”
“妹妹只管说。”
甭看谢太太与谢莫如的情分不若寻常祖孙亲密,谢太太也不是等闲人,江行云同谢莫如的关系,谢莫如虽并不怎么挂在口头上,可谢莫如极其看重江行云,谢太太心下是门清的。无他,那几年江行云在帝都,冬天梅花开时,江行云都会住到万梅宫里,万梅宫啥地方,谢莫如都没请她这做祖母的住过,江行云就能住进去,可见二人交情。故此,谢太太对于有关江行云的事是极慎重的,她道,“这江姑娘啊,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听说她武功极好,前些年大皇子去闽地送军用路遇山匪,多亏江姑娘救了性命。因此事,她拿着朝廷五品俸禄。还有件了不得的事,怕妹妹不晓得呢,这次江南之战,江姑娘还立下了大功。”
朱大太太对江行云做孙媳妇正在兴头上,闻言连忙问,“什么大功?”
“靖江王有一姓赵的大将,叫赵阳的,赫赫有名的将军,被江姑娘一剑刺死。”谢太太一说这事都觉着嘴里丝丝冒着凉气,江行云的确有本事,但谢太太也得说,江姑娘不是寻常人能匹配的。都能一剑杀了靖江大将,这要是谁娶了江行云,哪天惹火了她,估计死的就是男方一家子了。朱家可是文官家族啊。
朱大太太与谢太太不愧姑嫂,况朱大太太年岁有了,骤闻这血淋淋的事务,竟觉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心下呯呯乱跳,颇有心律不齐之征兆。好半晌,朱大太太才缓过一口气,哆嗦着手,抚着额角道,“那,那我再想想。”虽然想孙子成亲生子,可一想到江行云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类型,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