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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晋国班师回朝之时,晋国大将里克却装病,对虞公说自己没有办法领兵回国,想要暂时将大军驻扎在虞国的京城附近。
虞公得了战利品,以为自己与晋国已经是盟友,便没有太多的怀疑,而且晋献公过了几天就带领大军前来,虞公甚至还亲自出城迎接,他还带着晋献公一起去打猎,而里克已经趁机将虞国的京城给攻占了。
也就这样,晋国又轻而易举地将虞国给灭了。
萧德妃或许对汉人的历史典故不是很清楚,但她却将蒙古和大焱都看得很清楚。
隐宗和蒙古部族所谓的借道,最终也会将她的后辽当成虞国,她虽然并不像虞公那样短视和愚蠢,但她还是接受了隐宗和蒙古的提议。
因为隐宗和蒙古没有给骏马和璧玉来诱惑他,而是用强大的形势来压迫她,如果她不同意借道,那么西夏和女真联合,即便有大焱的帮助,他们也能够很快灭掉后辽。
而她答应了之后,西夏和女真果然放弃了地理位置上更接近的后辽上京,转而对大焱展开了东西两面的夹击。
从这一点上来说,萧德妃的决定是非常明智而正确的,因为如今的后辽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强大的辽国,他们已经不再是战场上的主角,大焱才是。
然而现在,苏牧却给了她同样的选择,让她借道给大焱的六万大军,让他们去攻打蒙古!
这确实是个天大的难题。
如果苏牧确实是为了攻打蒙古,那么将蒙古和隐宗都消灭之后,大焱和后辽最大的隐患将被去除,无论是后辽还是大焱,都将拥有胜利的机会。
毕竟隐宗和蒙古才是联合西夏和女真的牵头人,只要将隐宗这个核心给消灭了,那么三方联盟将不攻自破,大焱和后辽如果能够重新结盟,那么这场危机就极有可能成功解除。
可如果苏牧并非真的要攻打蒙古,而是利用借道的掩盖,通过后辽的防线,六万大军就能够从内部,一举将后辽彻底打烂!
诚然,打烂了后辽,对于苏牧,对于大焱来说,并没有一丁点的好处,反而会将他们的国境线拓宽数倍,让他们漏洞百出,更会极速消耗他们的国力,根本就是昏招之中的大昏招。
但谁敢冒这个险?
是相信苏牧?还是相信大焱?
不,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个人,还是一个国家,都不该轻易去相信。
毕竟这关系着整个后辽的生死存亡,即便心里有着再肯定的判断,想要做出决定,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这就是苏牧给萧德妃出的难题,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即便是萧德妃,也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如果苏牧在上一次来上京之时,向萧德妃提出这样的建议,或许萧德妃还会淡定一些。
可现在却不一样,现在苏牧的六万大军就在上京城下,双方已经剑拔弩张,情势根本就容不得萧德妃做出任何一点点错误的判断。
人就是这样,虽然明明知道很多的道理,可真正要履行,却又很困难。
很多事情即便自己已经看得很清楚,又经过了成熟的权衡,可想要做出决定,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切都因为这个决定所带来的后果实在太过严重,如果这个决定做错了,只会让你损失钱财或着别的一些东西,或许你也不会这般纠结。
可如果判断错误,会害得整个帝国都要灭亡,那你还会果断地做出决定吗?
这个时候,萧德妃作为一个女人的劣势终究还是暴露出来了。
如果是郭药师这样的人,或许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考虑,因为他是能够帝国来当筹码进行豪赌的枭雄。
虽然萧德妃在很多事情上都展现出了比男人还要更男人的风范,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女人。
这里并没有贬低女人的意思,而是说女人在很多大事上的考量和权衡,与男人有着很大的差别。
萧德妃掌控了后辽之后,很多的举措和政策,其实都是想要将后辽迅速壮大起来,她还是如同一个有些笨拙但确实想要持家有道的新媳妇。
朝臣和领主们都知道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否则以萧德妃那雷厉风行的性子,根本就不会沉思这么久,甚至没有要将密信宣读出来的意思。
朝堂上的气氛很快就变得极其的压抑,前列的惕隐和南北院枢密使,都想开口,然而见得萧德妃那越发凝重的表情,终究还是闭了嘴。
萧德妃知道事关重大,已经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做出决策,于是她轻叹了一声,将苏牧的信,交由舍人,递了下去。
当密信被宣读出来之后,整个朝堂陷入了死寂,甚至于连小声的议论都没有。
他们或许会在心里暗骂,相对于大焱的六万大军强行攻城,这封使信,更让人抓狂!
如果他干干脆脆地攻打过来,契丹人会毫不犹豫奋起,死守自己的都城。
但苏牧却抛给了他们这样一个难题!
如果答应苏牧的要求,或许能够避免一场大战,而且就算苏牧不能消灭蒙古和隐宗,最起码也能够消耗蒙古人的力量。
蒙古是个孱弱的种族,部落分散,又相互征战,并不团结,难得联合了蒙古各部,想要偷袭辽国的中京,却被打得灰头土脸,差点把所有的家底败光。
如今他们卷土重来,即便有隐宗在背后支持,相信也不会太过强大,只要苏牧的六万大军北上,跟蒙古人打一仗,那么他们想要继续南下,对后辽也没有太大的威胁。
可以说,这样对后辽的好处是非常巨大的,当然了,前提是,苏牧是真的借道。
如果不是,那么这个决定,就会直接导致后辽的灭亡,苏牧会从内部击破,将后辽彻底击溃!
他们与萧德妃一样,对这些局势分析都看得很透,又跟萧德妃一样,不敢轻易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此时苏牧的想法其实已经不重要,因为形势所迫,根本就不是以苏牧一人的好恶来决定,更不是苏牧能够肆意妄为的。
他们并不缺判断,他们缺的,只是做决定的勇气。
就在所有人默不作声之时,金殿上却传来了一个极其不屑的冷哼声。
耶律淳并没有看萧德妃,而是向朝臣和领主们扫了一眼,充满了挑衅。
直到此刻,这些金殿上的人才发现,他们从头到尾,都忽略了一个人,一个最不该忽略的人!
虽然萧德妃是实际掌权者,但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耶律淳才是名义上的国主!
按照血脉正统论,整个后辽仍旧不姓萧,而姓耶律,萧德妃和这些朝臣们不敢做出决定,虽然不愿承认,但事实上都是因为他们不是名正言顺的帝国之主!
所有人都不觉得耶律淳能够管理好这个国家,所有人都不相信他能够带领契丹人走向复兴,跟不会认为他有能力和魄力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因为这么久以来,耶律淳已经成为了辽人的笑柄,他就是昏庸无能的代名词!
可讽刺的是,能够做出这个决定的,无论他们承认与否,最终都要交到耶律淳的手中!
这就更让他们感到不安,因为耶律淳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足以判断出时局的好坏,他甚至连后辽此时有多少兵力,赋税能够收上来多少,他都不清不楚,甚至一无所知。
让这样一个人,来做一个决定帝国命运的决定,谁能想象是怎样的一个后果?
然而耶律淳站了起来,他扫了一眼堂下的衮衮诸公,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看萧德妃,而是丢下了一句话。
“将兵线缩回上京,让大焱军队绕道北上,反正乌古八部和敌烈部整日吵着要造反,他们如果要阻拦大焱的军队,就让他们去打,一个个默不作声,像什么男人!”
耶律淳此言一出,朝堂上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本以为会有人挺身而出,反对耶律淳,甚至以为萧德妃会开口否决。
但没有人开口,就像他们第一次听到密信一般,没有人说话!
耶律淳朝韩世忠挥了挥手,居高临下地说道:“回去告诉苏牧,只要我耶律淳没死,就不会有人能够从背后伤到他,我契丹一族虽然没落了,但骨气还没丢!”
韩世忠嘴角浮现笑意,第一次在大殿上行礼,用的是郑重而肃穆的使节礼,这样的礼节,他没有对萧德妃以及其他人任何一个人用过,因为他们都不配。
他朝耶律淳说道:“来之前俺们宣帅说过,这个礼,是献给耶律陛下的!”
耶律淳看着这个从入城到现在,甚至上一次陪着曹顾等人来使都不曾低头的大焱猛将,那纵欲过度而发黑的眼眸,突然变得锐利,仿佛那草原上的雄鹰,俯瞰着曾经的大地。
只可惜,这种神色只是一闪而过,就像错觉,仅此而已。
第七百一十章 圣人的后裔
隐宗是地下世界的统治者,他们最是擅长渗透和潜伏,萧德妃与大焱撕毁盟约之后,隐宗的势力便开始在上京城中渗透,他们就如同大树的根系,不断延伸,妄图掌控上京城的每一处角落。
而对于后辽的核心,邵祥符甚至还渗透到了皇宫大内,此时的他终于觉得自己的作为,能够赶上先辈的一半了。
神宗朝之时,王安石作为显宗的代表人物,开始进行了翻天覆地的改革,新法虽然短时间内让国力飞速增长,但也损害了士大夫和商人阶级的利益。
而邵雍当时早已经叛出显宗,于是这位活神仙便开始了各种预言,史料上记载,早在王安石变法的三年前,邵雍便已经预言到了王安石的变法。
他在洛阳隐居之时,时常有权贵拜访,一日见得杜鹃血啼,便大惊失色。
客人不明所以,追问之下,邵雍就说,天下将大变,南方人会到北方来当宰相,并会带来大量的南方人入朝为官,南方人将掌控朝堂,国家将陷入混乱之中。
客人很不理解,为什么通过一只鸟,就能够预判国家大事,而且这么准确地指向南方人?
邵雍就解释说,国家兴亡,这地气从北往南,而当秩序崩坏之时,地气就会由南逆北,杜鹃不是北方的鸟,不应该出现在洛阳,所以预示着南方人将要到北方来祸乱朝政了。
当时的客人也是大为惊奇,而到了三年之后,王安石的新法开始实行,神宗皇帝对王安石也是言听计从,无论人事任免还是国家大事,一切都要为新法让路,新法派和保守派的争斗,也真的在朝堂上掀起一轮又一轮的血腥。
且不说邵雍的预言是否真实存在,亦或是事后诸葛亮们的胡编乱造,单说邵雍的理论就站不住脚。
这位玄学大师,彼时甚至有人称他为“邵子”。
在华夏历史上,但凡称“大”者,都是千古名君,比如治水的大禹,还有大尧,大舜等等,但凡能够称“子”的,都是圣人,比如孔子、老子、孟子等等。
邵雍能够称为“邵子”,说明很多人都将他与圣人等高来看待来崇敬了。
可照着他的理论,地气从北往南,南方人就应该安心在南方,不应该入朝为相,更不应该到北方来捣乱,若真是这样,皇帝和宰相就注定由北方人来当,没有南方人什么事。
照这样说,真应该让以南统北的朱元璋来教这个邵圣人如何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