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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性命!
机关不断被触发,无尾铁箭不断激射而出,那两名死士便这般护着邵祥符。
不过机关不可能无穷无尽,这些机关箭便如同狂风骤雨一般,来得快,停得也快!
只是这短短的时间,已经足够高慕侠逃生,更何况他还有其他手段!
当他借着乱箭的掩护逃出店铺之前,他果断地将炉子上的另一块凸起的砖头给踢了进去!
“轰轰轰!”
高慕侠还未跑出几步,后背已经遭遇到重击,爆炸的冲击波撞在他的后背之上,将他撞飞出十数步,他背后的衣物被火舌燎着,爆炸溅射的一截木头更是刺穿了他的后肩!
他死死地趴在地上,身后的店铺已经全部塌陷,大火很快就烧了起来!
他的店铺虽然不在闹市,更不算得很热闹的地段,但上京城繁华异常,人来人往,很快就会聚集大量的围观看客,而斡鲁朵的人也会很快赶过来。
在爆炸过后,高慕侠就忍着剧痛,从店铺旁的小巷逃离了现场。
高慕侠刚走没多久,上京城的斡鲁朵就轰隆隆赶来,临潢府的官兵也来到这里,组织人手灭火和施救。
只是谁都没想到,当大火被水龙扑灭之后,一个男人竟然从瓦砾堆里头伸出了一只手来!
“还有活口!”
施救的人连忙扒开瓦砾,终于将灰头土脸的邵祥符给救了出来。
虽然看似很狼狈,但邵祥符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因为那两名死士将他包了起来,爆炸之时将他的耳朵震出血,大火使得他有些窒息,不过由于临潢府方面担心火势蔓延,周遭商铺也担心殃及池鱼,主动帮忙灭火,邵祥符这才没有被烧死。
他深知狡兔三窟的道理,早在进店之前,就已经让人将方圆地形全部摸排清楚,更是将暗中保护高慕侠的那些死士都清理干净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高慕侠竟然会在店里安装这么多的机关,深知还埋了地雷!
谁会将如此危险的东西埋在自己家里,而且还是每日用火熏烤牛羊皮的伙房!
他虽然家学渊源,但终究比不得高慕侠这样的密探头子,他身边的死士虽然厉害,但高慕侠历经生死,早已做了周全的准备,否则这一次真要落在邵祥符的手里了!
从巷子里头绕出来之后,高慕侠很快就往暗察子的下一个据点走去,可走到一半之后他又改变了路线。
因为邵祥符能够将他店铺外头的暗察子和死士全都清理干净,那么方圆之地的据点,怕是都不安全了。
如此一想,高慕侠便放弃了这样的想法,不再去据点寻求帮助,而是来到了城西的一处酒垆。
这酒垆并无特别之处,老板娘是个契丹女人,徐娘半老,也曾经做过皮肉生意,只是上京城的男人都喜欢年轻姑娘,对这人老色衰的老板娘,已经没有太多的兴趣,来这里的也就单纯的酒客,只为喝酒,不做他想。
高慕侠平时喜欢来这里喝酒,老板娘时常撩拨他,但更多的时候只是陪他喝喝酒,聊聊天。
那些暗察子都不明白大提举为何喜欢这个酒垆,更不明白大提举为何对人老珠黄的老板娘这般上心,要知道以大提举的皮相和钱财,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直到后来他们才渐渐明白,酒后吐真言,老板娘可是每日都听着不少酒后真言的!
他们不知道高慕侠用了什么手段,也不知道那老板娘是否真的成了皇城司的人,总之他们渐渐开始知道,很多很重要的消息,都来源于这家酒垆。
而由于酒垆是本地的老店,老板娘又是人人熟识的本地人,所以反而更加的隐秘,值得高慕侠冒险前来投靠。
只是在来城西的路上,高慕侠还是看到了让他心碎的一幕。
当他路过南城门附近之时,他看到城门口上挂着几具尸体,虽然血肉模糊,但他仍旧能够辨认出其中几个人,因为他们是皇城司的人!
而让他感到万分悲愤的是,其中一个人双手都没有手指,那光秃秃的手掌并没有新鲜的伤口,而是很早以前就没有了手指。
那是。。。那是他高慕侠贴身的伴当鲁值!
早在杭州踢圆之时,他们就是兄弟,高慕侠进入皇城司之后,便将鲁值招纳了进来,这些年一直跟在高慕侠的身边,甚至于他的双手十指,就是为了守口如瓶,才被敌人一根根斩断的!
鲁值也越发得心应手,已经成为了高慕侠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虽然他失去了手指,但跟着高慕侠闯荡了这么久之后,做事更加的老辣,如今大半个皇城司的事务,都要靠他撑着。
可他就这么被人吊死在了城头上!
邵祥符的举动,也让高慕侠醒悟过来,对方已经察觉到了皇城司的底气所在,对于萧德妃和耶律淳,他们肯定会加强防范!
然而纵使他们再如何加强防范也没有用,因为皇城司的棋子,那个足以杀死萧德妃和耶律淳的棋子,一直都呆在萧德妃和耶律淳的身边!
高慕侠很愤怒,他甚至想过,不需要再等苏牧的命令,直接下令,杀死萧德妃和耶律淳!
然而当他来到酒垆,在老板娘的帮助下清理完伤口之后,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伏在老板娘的怀里,为死去的弟兄们感到伤心,为鲁值的死而落泪。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感到无助和愤怒,当他的弟兄被人吊死在城头上之时,他又在哪里?
他明知道暗察子的下场会很惨,并不只是鲁值,这样死去的弟兄已经不在少数,或许总有一天,他也会接受这样的命运。
但他仍旧无法平静下来,他多么想一气之下杀死耶律淳和萧德妃啊!
然而他很清楚,一旦杀死萧德妃和耶律淳,就会引发新的变数,后辽会彻底大乱,如果能够让皇城司的人掌控局势也就罢了。
可皇城司的人都是汉人,想要争取帝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上京城还是契丹贵族在当家做主。
而如果杀死了萧德妃和耶律淳,也就彻底断了苏牧将两国盟约争取回来的机会和可能性。
他一直在等待苏牧的命令,就是认为苏牧有可能会挽回两国之间的盟约,甚至他还在想,萧德妃的叛变,会不会是苏牧故意蒙蔽隐宗的计策。
如果真的是苏牧和萧德妃密谋的计策,杀掉萧德妃无异于破坏了苏牧的布局,对于整个大局而言,绝对是好心办坏事,自己就会成为千古罪人。
可他实在无法看到弟兄们一个个被清除,邵祥符连他的藏身之处都能够挖出来,其他弟兄的处境也就可想而知。
如果不及时行动,怕是时间长了,连隐藏在皇宫里头那枚棋子都要被揪出来,到时候就彻底丧失了刺杀萧德妃和耶律淳的机会了!
休息到了后半夜之后,高慕侠才从浅睡之中醒来,老板娘已经遵照他的吩咐,将他的命令发布了出去,皇城司的暗察子也已经过来接应。
但高慕侠的内心,仍旧无法驱散那个念头,那个刺杀萧德妃和耶律淳的念头!
他的迟疑是很有道理,但时间紧迫也是事实,这让他第一次感到非常的矛盾,即便他是皇城司的头子,竟然也没能够弄清楚这其中的勾当。
他已经开始有些厌倦,甚至有些痛恨苏牧,如果苏牧与萧德妃之间真的存在着某些不可告人的协议,如果这是他们一同演戏给隐宗的人看,最起码也该跟他高慕侠通气一声啊!
既然苏牧没有告诉他,那么就说明苏牧并没有跟萧德妃密谋,即便真的有密谋,你没有告诉我,就不要怪我杀萧德妃!
高慕侠面色一冷,当即就做出了决定,他与老板娘说了些什么,而后便带着弟兄们走出了酒垆。
夜风寒冷,高慕侠望着皇城的方向,眼眸之中露出果决的杀意!
第六百八十九章 一个女人的底限
上京临璜府的宫城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富丽堂皇,连干净都算不上。
南面汉城虽然与宫城之间隔着城门,但与牛马为伍已经成为了深入契丹人骨子里的生活习性。
宫城里头也随处可见牛马的粪便,加上一场大雪过后,积雪消融,雪水四处横流,宫城的排水系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发达,导致宫城内总是飘散着一股干草和牛马粪便混杂的气味。
对于契丹贵族而言,这才是生活的滋味,虽然他们将汉人们那一套享乐主义都照搬了过来,但许多东西终究还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一些。
耶律淳是个名存实亡的傀儡皇帝,这一点连他自己都不否认,他的身边有汉人渤海人女真人蒙古人党项人昆仑奴高丽奴,天底下各色女人他都不缺。
他喝着南朝的美酒,穿着南朝的绫罗绸缎各种华服,享受着各种族的音律和美人,把玩珍宝,搜罗字画,欣赏诗词,如果他认识蜀后主,或许他也会说,此地乐,不思蜀也,如果他认识南唐后主,说不得也能做出问君能有几多愁的华文来。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这已经比帝王的享受还要更享受,不需担忧国事,也不用理会军政,更不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忧烦伤神,反正他这个皇帝的椅子就像捡来的一样,拥有的时候就拼命挥霍,失去了也不可惜。
他和萧德妃早就已经是各取所需的状态,只要你能保证我这样奢靡的帝王生活,便是让汉人来当宰相,让汉人来当北院大王,只要不是将老祖宗的坟给挖了,都随便你折腾。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野心,也不要高估一个男人面对诱惑的堕落速度。
外头又开始下起小雪,但寝宫的暖阁里却依旧如春,萧德妃刚刚与耶律淳退朝归来,耶律淳早已心不在焉,回到后宫便钻入了温柔乡之中,很快就传出丝竹觥筹与女子的娇笑,靡靡又旖旎,充满着人类最原始的气味。
萧德妃抱着红泥小暖炉,在暖阁之中发着呆。
耶律淳那边传过来的声音,撩动着她的心弦,让她不禁想起了那个男人,想起了他的百般好处,想起了他那自由如风,灵魂如鹰隼一边的风流自在。
她的年纪不小了,正是女人欲望最旺盛的时候,但她却对男人感到厌恶,她不断告诉自己,她只对权势感兴趣,只对领土,天下的归属感兴趣。
但每当夜幕降临,或者忙完了手头的事情,整个人放空下来,空的并不仅仅是心理,身体的空,也那么的渴望男人来填满。
只是那个男人终究无人能取代,她倒是有些羡慕妹妹萧柔柔了,因为妹妹能够常伴那个男人身边,也不知现在,他们是否在鱼水承欢,可会像跟她在一起那般,用各种羞人的花样?
一想到这些,双腿上的暖炉变得更加的温热,那热流从她的双腿渗透进来,让她感到全身无力,下意识将那暖炉夹紧了一些。
她的下腹热了起来,于是她便将手放在了胯间,然而当她的手透过薄薄的燕居服,触摸到自己平坦又光滑的小腹肌肤之时,却如同触电一般,脸颊倏然浮现羞愧的红润,仿佛那暖炉烧痛了自己那般,快速将暖炉给丢了下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为自己刚才的心神失守感到非常的愤怒,为了驱散心中那旖旎无边的回忆,她不由转移了注意力。
站在后辽的立场,撕毁与大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