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围着那块地转悠了两天之后,廖昊德终于又想到了叶天,那个小家伙既然能知晓自己回国的目的,又给指出了祖坟所在,那么找到母亲的棺木,应该也不是难事吧?
左右思量了一番之后,廖昊德找来了郭小龙,只是郭小龙也不知道叶天住在哪里,这才有了前面让统战部的同志找到于浩然来叶天家里的事情。
弄清楚前因后果之后,叶天歪了歪小脑袋想了一下,说道:“廖爷爷,我从您面相上,也就只能看出那么多东西,您要是还找不到,我也没有办法了。”
“这……你单从我面相上就能得出我的来意,现在连家母的名字和八字都不问,就说找不到家母的坟墓,小家伙,你又说谎了。”
廖昊德可没那么好忽悠,也没有因为叶天年龄小而不以为然,这世上奇人异事多了去了,而且叶天已经展现出了他神奇的地方。
“廖爷爷,我昨天伤了元气,真的没办法帮您了。”
叶天摇了摇头,见到廖昊德这次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后,偷偷笑了下,接着说道:“我没法帮您,不过我师父可以啊,他是当代麻衣一脉的嫡系传人,风水堪舆占卜相术,在国内无人能出其右的。”
“真的?”廖昊德精神一振,小的都那么厉害,老的还用问吗。
“那当然,我师父都一百多岁了。”
“走,咱们走快点,让我去拜访下老神仙……”虽然对叶天所说的一百多岁有些不以为然,但廖昊德还是加快了脚步,心中充满了期待。
夏季的茅山鲜花遍地,树木枝繁叶茂,景色很是迷人,几个小孩子走走停停,原本半个小时的山路,一直到中午,才赶到了半山腰地道观处。
而须发皆白,肤色犹如年轻人一般的老道,也的确没让廖昊德失望,虽然尚未深谈,不过单是看这外表卖相,那绝对像是一位有道高人。
“臭小子,病还没全好你乱跑什么?把手伸过来……”
老道对叶天突然跑来,也感觉有些意外,虽然见徒弟气色不错,还是给叶天把了一下脉,感觉脉相平稳跳动有力,这才放下心来。
“师父,是这位廖爷爷要找您,他可是从美国回来的啊,说是要给咱们这道观捐一笔善款……”
叶天的话说得廖昊德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也没反驳,如果面前的这位老道真能帮助自己完成父亲的心愿,那捐个万儿八千的,对于他现在的身家而言,并不算什么。
“久闻老神仙大名,今日特意前来拜访,还望莫怪……”漂亮话廖昊德当然会说,不过是否捐善款,就要看对方有没有本事拿了。
在和老道见了礼之后,廖昊德对自己表侄说道:“封况,你们几个去那边玩,叶天小朋友先留下来……”
这会的小孩子还是很听大人话的,听到廖昊德的话后,都跟着那个叫封况的年轻人,看那些匠人们修复道观去了。
“师父,您这几个大箱子装的是什么呀?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到过?”
叶天发现老道身旁放着三个漆红大木箱,每个都有半米多高,只是上面的颜色微微有些黯淡,很多地方漆色脱落,应该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不过叶天好奇也就好奇在这里,这道观又不大,前前后后早被他摸了个遍,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几口箱子啊。
“你小子每天都睡在上面,还说没见过?”
老道闻言笑了起来,他把这几口箱子靠墙摆在一起,外面砌了一层砖,这才将箱子里的物件都完整的保存了下来,如果不是此次道观要大修,他还不见得会拿出来呢。
“这都什么东西啊?”
叶天伸手将一个箱子掀了起来,看到里面的物件后,不由愣了一下,“师父,您放这一卷卷的纸在里面干嘛啊?”
叶天打开的这个箱子,在四角都有一个小布袋,里面缝着干石灰,那是用来防潮的,在箱子中间,则是长短不一、卷在一起的卷轴。
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卷轴,将其摊开之后,叶天顿时叫出了声:“这……这是幅画啊。”
这幅画的尺寸并不大,长在四十公分左右,宽只有三十共公分,一尺多点的条幅上,只有一只螃蟹两只虾,看似粗略几笔,却将这螃蟹和虾画的栩栩如生,异常的传神。
在这幅画的左下角处,还有一行篆书,写着“赠善元老弟”这么几个字,虽然只有寥寥数字,但笔画纵横,简洁老辣,内实外展,结体自然,雄伟浑厚却又不失灵动,一如画中之螃蟹,颇显笔墨功力。
这个小条幅的落款处则是写着“白石作于民九年”,下面还有一个鲜红的印章,刻着“白石翁”三个小篆。
“师父,这白石是谁啊?画地真好……”
叶天看得有些入迷,他对鱼虾可是熟悉的很,这画儿简直就像是照片一样,将螃蟹和虾的神韵完全展现了出来,就像是看到了实物一般。
听到叶天的话后,老道伸头望画上看了一眼,撇了撇嘴,说道:“齐白石?就是一个落魄画画的,这家伙不地道,老道给他算了一卦,这老小子不肯付卦金,就拿了几幅破画抵押了。”
虽然嘴里将齐白石说的一文不值,但老道的神色却是有几分得意,齐白石留下来的画确实不少,但是署名给本人而本人依然在世的,却是寥寥无几了。
只不过很显然,老道这番是表错情了,叶天压根不知道齐白石是谁,听到他的话后,就随手将画卷了起来,往箱子里一仍,顺手从底下抄出一个折叠成四方形的灰布来。
“铁口直断,一卦千金?!张大千书?哈哈,师父,您把当年行走江湖的行头还留着啊?”
叶天将这块布一展开,却是一长约一米二,宽约六十公分的布幔,上面也是写着几个字,不过叶天一看到这字,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管是看相摸骨还是算命测字,行走江湖总是要有个行头的,这种用木棍支撑起来拿在手里的布幔,叫做算命幡,也有人称之为“平金”,是早年走街串户的算命先生们必不可少的行头。
前几天叶天在集市上见到的那个摆摊算命的,在其摊位前也是有着这么一个行头,上面写的是麻衣神算,和这物件就是起到同样的作用,只是上面的字没有这个写的好罢了。
“臭小子,你懂个屁,这玩意你拿出去,马上就能在县城里换套房子,气死老道我了。”
听到叶天的话,再看到他那得意的样子,老道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自己煞费苦心保存下来的东西,在徒弟眼里居然一文不值?
“切,师父,你蒙谁呢,毛笔字我也会写,不见得比这几个字差……”
叶天闻言撇了撇嘴,县城一套房子要上千块钱呢,拿这么一个裹脚布去换?傻子才干这种事情呢。
“老……老先生,您……您这幅字,是……是张大千写的?”
叶天话声未落,他手里的那布幔,就被身边的廖昊德一把抢了过去,拿在手里仔细查看了起来。
廖昊德的父亲是文人出身,也算得上是家学渊源,对齐白石和张大千这两位近代名人的名声,那可是如雷贯耳。
刚才见到齐白石的画,廖昊德还没反应过来,这时再见到张大千的字,却是连自个儿来找老道的初衷都给忘掉了。
第16章 一字千金
廖昊德的父亲本就出身于江南书香门第世家,解放前又在南京政府教育部任职,和这些民国书画界的名人也是有些来往,连带着廖昊德自小就跟着父亲听闻了许多关于他们的奇人轶事。
对于张大千,廖昊德更是十分熟悉,在七十年代的时候,还曾经跟随父亲拜访过他,对这位被西方人称之为“东方毕加索”的老人是敬佩有加。
只是张大千那时已经患有目疾,无法再作画,在大千老人八三年去世后,廖昊德还曾叹息不已。
不管是在哪个年代,齐白石和张大千的字画,都是千金难求,就连流落在民间的字画,也大多被人珍而重之的收藏了起来,廖昊德虽然家境殷实,也没能收藏有二人的画作。
所以廖昊德怎么都没想到,居然能在这深山僻壤里见到两人的字画,而且还是有名有款题给面前这个老道士的,廖昊德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
要知道,求人字画并不是很难,张大千和齐白石二人也都曾经靠卖画维持生计,但是想让二人写上赠言题跋,那就不容易了,错非是至交好友,一般人是求不来的。
别的不说,仅凭这两幅字画,廖昊德就可以断定,面前这老道绝对不是普通人了,能和那二位称兄道弟的,恐怕这世上也没有几个人了。
见到廖昊德识货,老道不禁又得瑟了起来,看了一眼叶天后,开口说道:“这字是张大千那小子写的,我不要硬是塞给我,这些穷酸文人啊,动不动就赠人字画,在那年头,还不如给点大洋实惠呢。”
老道说这话的时候,浑然忘了自个儿也是秀才出身,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否则他也不可能和这二人成为至交好友了。
“大洋?这老家伙真是暴殄天物啊。”
听到老道士的话后,廖昊德捧着大千书法那个布幔的双手,忍不住颤抖了几下,差点没将其掉在地上。
要知道,张大千在一九二五年的时候,一幅画就能卖到二十块大洋了,现在要是放在海外,这么一幅字,最少能价值上万美金,称之为“一字千金”也不为过。
“行了,小叶子,把这些东西都装起来吧。”
见到叶天还在箱子里乱七八糟的翻腾着,老道忍不住说道:“等老道驾鹤西去,这些物件都是你的,还折腾什么啊?”
“嘿嘿,师父,敢情您这东西还真能换房子啊?打从明儿起,我就跟您学字画鉴赏了。”
叶天是多机灵的一个人,见到廖昊德的神色后,哪里还不知道这些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字画都是宝贝啊,当下问廖昊德要过那幅字,小心的将箱子给盖了起来。
老道听到叶天的话后,看了旁边一脸不舍的廖昊德一眼,笑骂道:“臭小子,明儿你可没空,自己惹来的麻烦,自己去解决……”
“哎,师父,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这事还得您老出马……”
叶天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在没搞清楚脑中那有如罗盘一般的龟壳的副作用之前,叶天是不打算再动用它为人相面堪舆了。
听到叶天师徒俩的对话,原本还想着那幅张大千书法的廖昊德,终于想到了自己的来意,看见这二人彼此推脱,不禁开口问道:“大师,您知道我来此的目的?”
廖昊德此次回国要将父母合葬的事情,除了家中几个亲戚知道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清楚,虽然知道老道是叶天的师父,这本事自然也要高出一些,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呵呵,老道倒是看出一二,就是不知道说得对不对了。”
老道刚才虽然没怎么和廖昊德说话,但还是暗中看了他的面相,而且从廖昊德的话中,也猜出了几分,当下接着说道:“廖居士,我观你日月二角低陷不平,想必是父母缘分单薄,而且母在父先亡,这次回乡,应该是想父母合葬吧?”
听见老道的话后,廖昊德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连连点头道:“对,对,大师,烦请您出手,只要能找到母亲的棺木,我……我定有重谢……”
看见廖昊德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叶天不禁在心里腹诽道:“对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