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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章苦着脸,探出头来,从矮墙上露出半个脑袋,哭诉道:“武兄弟啊!武兄弟……我孙章对不起圣母,对不起主教啊……对不起……章情非得已,俺不想害主教啊!是他们,是孙孺他们逼俺这么干的。他们绑了俺的老婆孩子,俺要不这么做,他们会杀俺全家的!俺……”孙章话未说完,却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竟被长剑贯穿,鲜血喷涌不停,沿着女墙向城下流去。他回首望一眼长剑的主人——孙孺,恶狠狠地道:“狗贼……你死后必入地狱。”
孙孺叫骂不迭,“张口闭口还是圣母,找死……”他咬着猛地将宝剑从孙章体内抽出,血花飞溅,撒的他满脸都是。
孙章疼痛不已,呲牙咧嘴,嘴内血流如泉,眼珠瞪得老大。他在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的最后时刻,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主教……圣母,请宽恕罪人孙章吧!”
栾奕悲怆无比,高声道:“圣母慈悲……定会宽恕你的罪,将天门向你打开。”
“真的?”孙章迷离的双眸忽然又迸发出无限的神采……他含着泪呢喃,“那便好!那便好……”泪水和着血在墙上流淌。正如栾奕此时的心,有血有泪……
他恶狠狠大骂,“孙贼,我栾奕与你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孙孺哈哈大笑!“栾奕啊栾奕,事到如今还敢大放厥词乎?本官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他忽然莞尔一笑,又说:“对了!在你死之前,本官也让你死个明白。在此之前,虽然你在调集人马入住教堂时均是在深夜,且动作很隐秘,但本官早已有所察觉,是以才有今夜的准备。当然,为了将圣母教一网打尽,本官所作出的部署不仅仅应对你,在尔等离开历山教堂后不久,还有另一队官兵负责攻打教堂。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把教堂拿下了。啧啧啧……可怜那栾邈本可安度一生,却生了你这么个惹是生非的儿子,如今只得死于刀兵咯……啧啧啧……神才……哈哈哈!”
“孙孺,我日你八辈儿祖宗!”闻言教堂受困,栾奕眼睛刷的一下冒出血丝,仿佛要喷出火来似的。他心头思虑急转,如今已成瓮中之鳖,难道今日便要命丧此处吗?不行,绝对不行,父母尚在别院里,蔡琰和貂蝉亦是深陷囫囵。他们在等着自己回去救援,自己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思及此处,他全身肌肉紧绷,手攒莲花锤时不由自主增添了几分力道,青筋直冒,宛若一头凶狠的豺狼。“兄弟们!如今我们前有城墙、后有堵截,情势危急,你们怕不怕?”
典韦带头大吼,“怕他作甚。”其余人等跟着大喊,“怕他作甚!”
“这才是圣母的子民。圣母教的教徒从不怕死,因为死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好的归宿。那样我们便可以魂归天国,回到仁慈的母的身边。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死,因了大汉国还有很多人没有得到救赎,未能倾听到神——我们的圣母的福音。我们还需要把他们引到神的道上来,告诉他们通往天国的路。所以,我们还不能死……不过我们不想死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圣母,为了那些不知该怎样活,且不是如何死的人。我们必须活着,可有人偏偏想让我等去死,该怎么办?”
“跟他们拼了!”
“唯有死战!”
“唯有死战!”
一时间,护教卫士高声大喊,百余人竟爆发出堪比千人的气势。
64杀戮
护教卫士忽然爆发出来的凌冽杀气直扑孙孺面门,惊得他不不由自主连退三步,用跑了调的嗓子高喊:“还等什么?放箭,放箭。”
城头控弦声此起彼伏,城下栾奕焦急高呼:“后排举盾,前排列墙盾阵布防。”
“嗖嗖嗖……铛铛铛……”随着一阵急促的弦响,一簇簇箭矢从城墙上抛射下来。城墙下,栾奕可谓给这帮护教卫士花了大价钱,每个人都身披坚实轻甲,手中盾牌坚不可摧。他们人人举盾,虽护得颇为周严,但箭矢来源实在太近,难免有几支透过缝隙扎入阵内,刺入护教卫士体内。
“啊……”惨叫声接连不断。倒下一人,身后跟随者连忙跟上,跟随者倒下,再有继任者举盾相应。
另一侧,城中方向官兵人马同时开始发动冲击。护教卫士严阵以待,在盾兵掩护下,十数名弓兵弯弓搭箭,射出飞蝗。
这十数名弓兵,是栾奕特别训练过的,虽不至百发百中,却也达到了十发九中的水准。
射出去的箭矢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一箭一人,瞬间撂倒十余名官兵。不过对于庞大的官兵总量而言,这十余名士兵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大队人马冲速不减,眼见距离护教卫士已是不足五十步。
栾奕大急,他简单目测了一下,城里杀出来的官兵足有500人之多。若是近身厮杀,护教卫士根本不是对手。情急之下,他望一眼身后的城墙,再瞧瞧那500官兵,飞身下马!
“教主,你要去哪?”典韦双目通红,焦急询问。
“还能去哪?”栾奕提大锤遥指二十步外的登城阶梯,“我这便去强开城门!”
“什么?如此危险之事怎能由教主亲自前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典韦心急火燎地说:“某家愿替教主登城开门,教主在城下等候便是。”
“不可……”栾奕毫不犹豫拒绝,“我意已定,开门一事由我完成。典大哥在城下率众兄弟迎敌。”
“可……”
“这是命令。没有什么可不可的!”
这是栾奕第一次这么严肃的跟典韦说话,言语之中透着浓浓的不可置疑的意味。典韦不敢多言,只得以“圣母保佑”谋得安慰。
“小武,带一队人跟我来!”栾奕大手一挥,领着10余名护教卫士向登城阶梯处移动。
居于高处的孙孺发现栾奕的东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高声下令,“来人!栾子奇要登城,快拦住他。给我射,射死他赏黄金百两。”
典韦大惊,将队伍里本就不多的弓箭手全吼了来,“掩护教主,快!”
城头箭矢如雨,城下盾手奋力格挡,他们知道多挡下一支箭矢,自己的教主就多一分安全。护教卫士中的弓弩手更是不惜性命,也不顾隐蔽,直起身来疯狂攒射,几乎每一箭都能取城头一名官兵的性命。官兵显然发现了这十数名催命弓手威胁巨大,调转箭头,将箭矢抛向了他们。
五名弓手当场被乱箭射成了筛子,不过他们仍毅然决绝的直立在原地,用身体仅存的最后力量和坚强的毅力再次弯弓搭箭,“嗖……”“为了圣母……圣母寿与天齐……”箭矢明显失了准头,但那副满嘴是血的狰狞模样,以及是视死如归的冲天气势却震撼了在场所有人。
“圣母寿与天齐!”护教卫士同时大吼,杀气腾腾。而官兵却吓得面如死灰,战栗不止,手上的弓弦下意识停顿了下来。孙孺大声催促,“都愣着干什么?射啊……给本官射。”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起,城内冲杀而来的官兵之中忽然混乱起来,惨叫声接连不断,“李三,你干啥?啊……”
“干啥?护教……”数十名官兵突然临阵倒戈,从衣袋中掏出十字徽章别在胸口,调转枪口,刺向临近官军。
其实,他们在入夜时分就闻知了官府即将对付教主的消息。可怎奈城门闭合,送不出消息去。无奈之下,只得在杀戮开始之后送上迟来的协助。
“教主,快去开门!这里有俺们顶着。”几十米官兵横成一线,宛若铁钳一般死死钳制住冲向护教卫士们的官军。杀伐之声不绝于耳,更多的则是痛苦的惨叫。“啊……为圣母而战!”
一名胸口别着十字徽章的士兵接连中了两枪,俨然即将气绝,但是在濒临死亡的最后一刻,仍牟足全身力气,将手中长矛刺入身边一名冠军的侧胸。他生命就此终结,但在他的脸上却绽放出最美好的笑容,因为他坚信,自己为教会倾尽所有,圣母一定会将他收入天堂。在那个美好到无法言述的日子里,他将过上前所未有的幸福、安乐生活。
栾奕远远看着一名名信徒因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而丧命……他的心在滴血。眼珠愈发赤红,他拎着大锤奔跑的步伐越来越快,一面奔跑,一面双手用力扭转莲花大锤,大锤瞬间一分为二,化为一锤一棒。
城墙上,二十余名官兵蜂拥过来围堵。一员小校气势汹汹三步两步从城楼上迎杀下来,长矛直刺栾奕面门。
栾奕看都不看,左手铁棒随手一撩……别看着一撩轻描淡写,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却是常人难以承受的。
那小校顿觉长矛如同撞上一辆疾驰的马车,呼的一下荡漾开来,险些脱手,身体重心失衡,险些仰倒在地。
栾奕趁势跟上,运尽全身力气抄起坛口大小的巨锤砸向小校面庞。
只听西瓜碎裂般的声响,啪……那副还算的上俊朗的容颜竟被莲花大锤砸了个稀烂,也分不清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睛,稀里糊涂如同浆糊一般。巨大的力量直接砸碎颈椎,将整个头颅硬生生拽了下来,咕噜咕噜连滚数周,落于城下。
鲜血飞溅、脑浆迸溜,说不出的凶残。
跟在小校身后的一种士卒无不惊骇,再看满身浴血的栾奕时,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恐惧之情。心中惊恐呐喊:这还是人嘛?一锤头能把脑袋砸下来。那得是多大的力量,多快的速度……一众士卒越想越怕,再加上什长阵亡,没了头领,便不由自主的开始向后退却。
栾奕适时挥锤,狂吼,“挡我者死。”
士卒瞬间崩溃,疯狂往城墙上奔逃,却又在楼梯上端尽头被督战队又给堵了回来。颤颤巍巍挺着长矛,竟无一人敢进栾奕的身。哆哆嗦嗦,道:“别过来,别过来!”
原本一句威胁的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像在求饶。
栾奕没有时间跟他们废话,长腿一迈,锤棒高举过顶,平行下砸,这叫举火烧天。一名士卒还想举枪硬抗。可是他家什长本是队伍中力气最大的。什长尚且扛不住栾奕的大锤,他一个小兵又怎能接得下。
一声清脆的金属焦急响动过后,他小兵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台阶上血肉模糊。长枪被巨力砸成弯月形状,一锤一棒分别敲击在他的双肩,直将肩胛骨砸的粉碎。
锤棒回收,有同时左劈又砍,这叫左右野马分鬃,两名士卒顿时中招,如闷葫芦从一丈多高的阶梯,坠向地面,摔得不能不死。
铁棒平举格挡,右锤自上而出,这叫凤点头。莲花锤头去势澎湃,竟将一名士卒的头颅生生砸入胸腔,鲜血沿着颈口喷泉般四射开来,惨不忍睹。
栾奕就这般左棒右锤来回挥舞,宛若绞肉机一般向上冲杀,所过之处竟无一能过一合之将。他那一身银甲上铺满粘稠的鲜血,如同刚从血池中畅游回来一般。
官兵士卒七魂吓去五魂,连连后退。见栾奕距离阶梯尽头越来越近,城楼上的督战队亦是惊恐不已,端着兵刃哆哆嗦嗦向后退却。
孙孺大急,抱着手中那柄沾着孙章鲜血的宝剑见到溃兵便刺,“退啥退!都给本官顶上去……顶上去!”
“大人,不行啊!他不是人,他是圣母派下来的神,他是神才啊……俺们怎么可能打得过神。”一名士卒求饶似得哀求,其余士卒亦是高声回应,“是啊!杀神仙是要受天谴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孙孺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