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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一看……长出一口气……脚边那枚手瓜正蔫了吧唧冒着烟,赫然是一颗臭弹。
不过臭弹归臭弹,说不准哪会儿还会炸。臧霸不敢大意,扭头跑出二十多步才停下来掐着腰连喘粗气。气息刚有所缓和,展开偷袭的江东军方向发出一阵激烈的喊杀声,以及凌乱的脚步声。
臧霸知道,江东军要向这边发动最后的冲锋了。“迎敌,准备迎敌。向我靠拢,结阵。”他一边高喊着口号集结仅剩的兵马,一面借地势向中军大寨方向眺望,心急火燎的想:“怎么曹公的援军还不到?难不成中军大寨那边也遇到了敌军?不可能啊……这么安静不像是遭袭的样子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队骑兵从中军寨门方向飞驰出来,飞速向臧霸方向靠拢,为首一名教会将领高声传令,“家父有命,着臧霸即刻收兵。”
“什么?”臧霸大惊,“开什么玩笑。全军的火药都在这里,我若后撤岂不全都留给了孙策!”
“这是军令!请臧将军依令行事,违者斩立决!”
臧霸很难相信这是真的。若非前来传令的乃是曹操亲儿子——长子曹昂,他甚至会以为这名传令将领是孙策的人假扮的。
军令如山,他不得不照曹昂说的做,招呼手下卫士调头撤离,“兄弟们,暂且退却。回头再找江东小儿给死去的弟兄报仇。听我口令,前队变后队,十人一排,向后转。”
“慢!”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曹昂又道:“来时,家父曾言,要求臧将军溃退。记住是溃退,不是有序退却。”
“曹公这是何意?”臧霸越发不明所以。
“父亲没说。请将军照做。”
臧霸吞一口闷气,“溃退便溃退!兄弟们,小霸王的人杀来了,撒丫子跑啊!”
教会大军最讲究纪律,无论正面进攻勇闯刀山火海,还是后退兵败如山倒皆惟主将之命是从。一听臧霸说让他们撒丫子跑,各个争先恐后,丢盔弃甲摆出一副狼狈模样。呼呼隆隆往中军方向溃逃。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甘宁和吕蒙便追了上来,看到教会卫士鸡飞狗跳的逃跑样儿,甘宁哈哈大笑,“栾子奇的兵也有今天。”说完,便要提兵追杀。
吕蒙赶忙将其拦下,“兴霸,不忙厮杀,先办正事给主公发信号要紧。”
“也对!”甘宁随即安排士卒四下搜索直通地下的暗门。一众士卒拿着长枪冲着地面到处敲敲打打,很快便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砸出一阵空空声。
甘宁、吕蒙亲自上前拨开浮土,遮盖地窖的木门就这样露了出来。
二人当然不会傻到就这样愣了吧唧把火把丢入窖中,然后让上千斤**把地面上的他们炸上西天。
敞开暗门之后,二人赶忙将周围兵卒驱散,躲到石墙或木柱之后。
甘宁取出弓矢,站在窖口七十步开外,张开大弓,点燃一枚火箭。弓如满月,破空声起,“给我着!”
箭似流星,在黎明微弱光线照耀下,嗖的一下不偏不倚落入地窖。得手之后,甘宁不敢大意,飞身一跳,越过一面矮墙,捂着耳朵等待巨大爆炸的来临。
可是左等没炸,右等还是没炸。莫非中了曹操的阴谋诡计?地窖里压根不是火药,是一堆黑灰?
甘宁一愣,将探询的目光投向吕蒙。
吕蒙先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转念之间又若有所思,似有所得。近年来,为了筹集军费,他曾受命做过几次挖坟掘墓的活计。他记得在墓穴刚刚开启的时候,火把无法在墓穴中燃烧,必须等墓穴通一会儿风,才能引火而入。
现在,火箭进入地窖无法点燃火药,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他遂既将这一疑问告诉了甘宁。
“这有何难?再试试不就知道了!”甘宁又取出一支长箭,点燃箭头易燃物后,照准地窖口拉满弓弦,“嗡”弄弦声语音未止,火矢腾空而起,飞身坠入地窖之中。
甘宁还想确认一番是否成功,脚尖刚刚翘起,便见大地先是轻轻一颤,接着剧烈颤抖起来。
“轰,轰轰……”剧烈的爆破猛地发酵起来,从地底开始猛地喷发开来,将地窖上层地面掀飞起来,留下一个五丈多深,九丈多宽的大坑。
在剧烈的爆破力量作用下,方圆三里之内的大地如同地震似得晃动不止,将一众江东兵,以及曹操大营中的教会卫士晃的前仰后合。箭楼、营垒倒了一片。惨叫声,惊吓声不绝于耳。
连晨日静谧的大江都受到了波及,浪花滚滚,呼天啸地,将停泊在岸边的数艘船只掀翻,推到了江畔的陆地上。
所有人中最倒霉的还是甘宁。因为他离爆炸中心地带最近,爆炸后强大的爆炸波直接将他掀飞起来,破布袋一样飞出三丈多远。幸得落在身后那面矮墙的后面,借矮墙遮蔽躲过一劫,否则非命丧当场不可。
不过即便如此,他仍受了不轻的内伤,口中鼻中鲜血冒个不停。
455襄阳之战(一)
在甘宁、吕蒙偷袭教会乌林大营火药库的时候。江东十二万水军就在距离乌林五十里外的江面上静静的守候着。
看到冲天的蘑菇云点燃了西方半壁天空,孙策大喜,“甘兴霸和吕子蒙得手了。传我将令,全军起锚,即刻登岸。”
三百多艘战船同时启动,借着东来的顺风利箭似的扑向乌林。
而此时教会乌林大营中,曹操统御下的教会卫士正陷于烟烧火燎的混乱之中。待到他们发现江边接天连日的江东战船时,江东的战船已经距离北岸不足半里了。
曹操赶忙组织人马登船迎敌,却是为时已晚。
等混乱的人马集结成行,还没来得及扬帆起锚,江东水军的首轮上万支火箭俨然腾空,又如满天星辰一般从天空中坠落下来。
“哃哃哃”敲鼓似的砸在飘扬着血红十字大旗的战船上。旗帜、风帆、绳索遇火则燃,烈烈燃烧的它们又点燃了甲板和围栏。
穿上的教会卫士们奋力扑救,却因风势助燃,并未起到多大效果。非但没把火扑灭,反被江东人射来的流矢射中,死了不少的人。
而且这一数字仍在随着江东射来火箭数量的增多而飞速增长着。
战船船体燃烧,储存在桥舡、楼船等大型船支中的燃烧瓶、火药也跟着燃烧起来。这些原本用来给敌人致命打击的助燃物,此时却成了引火**的货因。
一艘艘一度让教会水军引以为傲的战船“轰”的一下爆裂开来,化为一片浮在江上的碎屑。
火花四溅,将周围的走舸、余皇、三翼、突冒尽数点燃。
长江北岸霎时间陷入一片火的海洋。火借风势,一路向东蜂拥而去,蹿到岸边,火苗四射溅到涂抹了油脂的帐篷上。
帐篷噌的一下燃烧起来,连绵不绝的营帐汹涌燃烧,火焰连成一片。
灰烟滚滚,在天空凝聚成遮天蔽日的乌云。火势之大以至于前来攻伐的江东军无法登岸。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算止熄,在江边等候多时的江东水军这才得以接泊,十二万大军浩浩荡荡闯入烧成焦炭的曹操大营。
此时的曹操已然退走,营地里到处是冒着焦烟的营帐,还有很多被烟尘熏成黑色的整套铠甲和残缺不全的骸骨。想来,这些铠甲主人的躯体已经在滚滚浓烟中化成了飞灰。
孙策安排人手专门轻点了一下残骸和铠甲兵刃数量,虽分不出骨骸数量,但凭铠甲套数足可估算出此战曹操大军足足有五万多人被活活烧死。
周瑜一脸欣喜地对孙策道:“恐怕自栾子奇挂帅以来,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孙策则摇了摇头,“此番兵败并非栾子奇无谋,实乃用人不当。曹孟德自诩一世奸雄,却几无胜绩。用他镇守江陵纯属自取灭亡。”
孙策、周瑜讨论栾奕得失的工夫,有斥候来报,找到了甘宁和吕蒙一行。
听闻甘宁和吕蒙两位心腹爱将无性命之忧,只是甘宁受了些内伤,孙策、周瑜大喜。更让他们喜笑颜开的是,在引燃火药库之后,甘宁和吕蒙并没有将全部霹雳车摧毁,而是挖了一条防火渠把一百二十二架仅存的霹雳车保护了起来。除此之外,他们还护住了一百多支满装手瓜的大箱。
白得这么多战利品,而且还是利于攻城拔寨的霹雳车、手瓜,愈发坚定了孙策北伐攻城的信心。
十二万江东军马不停蹄,直扑江陵。可是到了江陵的时候,却得知曹操乌林兵败之后压根没有进城,而是一路北退返回了南阳,依托襄阳城据守。
孙策当机立断,留黄盖与五千士卒镇守乌林,看护沿江战船。亲率大军进逼襄阳。
十日之后,襄阳城便成集结了十数万兵马的战场。
此次孙策作战,一改往日人海战术,而是学着栾奕的战法率先派出了霹雳车。百余架霹雳车在数万盾兵下推到阵前。
看到霹雳车庞大的身影,曹操心中暗暗叫苦,依据之前定下的计划,霹雳车应该全被焚毁了才对,却不曾想终有疏漏留下如此祸患。
“十日,必须坚守十日。”他从袖子里掏出栾奕的军令,心里七上八下。日前,在乌林港时,军中所有火药全被孙策付之一炬,霹雳车虽还剩下几十套主配件,却碍于现在被困在城中无法出城采集木料,拼装不起来。现在的他是一穷二白,反倒让孙策白得不少霹雳车和手瓜,武装了个齐全。“子奇啊子奇!这差事不好办了!”
苦归苦,曹操却知道此战自己的职责至关重要,必须按照栾奕所说坚守襄阳十日。否则一溃具溃,满盘皆输。
“你们可有办法抵挡霹雳车?”曹操立在门楼之上,看着霹雳车距离城池越来越近,急忙向属下问计。
奋威将军于禁谏曰:“固守怕是不行,不若领兵出城,拼死将霹雳车销毁!”
荆州别驾沮授反对道:“不可!孙策虎狼之势,怕是早有防备。强攻只会平增伤亡。”
殄吴将军李典建议道:“强攻不行,只能智取。我等何不今夜来个声东击西,于禁将军佯作攻打敌营后寨焚其粮秣,吸引孙策注意力。我可趁机由北门出攻其霹雳车。孙策若去救粮,我便烧车,孙策如来救车,于将军便烧粮。二者任一得手,我方便可获利。如何?”
曹操摇了摇头,“此策虽好!然,周公瑾诡计多端,怕是难以上当。此役,我等求稳而非求胜,不能轻易冒险。”
“那可就真没办法了。只能缩着脖子躲在城里,祈求圣母让孙策在把弹药耗光之前,千万别把城墙炸毁。”于禁无奈道。
曹操转问田丰和沮授,“田军师,沮别驾,你们可有妙计?”
田丰徘徊着沉思一阵,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何策?”
田丰扫视一眼眼巴巴盯着自己的曹操、曹仁、于禁、李典、臧霸等将,吧嗒吧嗒嘴道:“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曹操知道,田丰此人说起话来爱跑题,一叨叨起来就没完。挺简单一个事比如今天你吃了吗?他能从餐桌上的鸡是怎么来的给你讲起。若换做平时,曹操还有工夫听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一清二楚,现在孙策的霹雳车就架在城门外,他哪里还有心情听田丰扯闲篇?
田丰沿口唾沫润了润喉咙,“这事还得从一次教主和我间的谈话说起……”
一听这话,曹操顿时一个头俩大。跟栾奕的谈话?那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这会儿田丰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