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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栾奕有点发懵,一时间竟不记得自己曾跟黄承彦说起过什么时圭……“什么机械时圭?”
“哎呀!齐王殿下怎地如此健忘……算了,你看了自会想起来。”黄承彦风风火火将栾奕拉到后院。这里原本是黄承彦一家起居的地方,此时院子里堆满石块、木料,以及各种器具。俨然成了一座作坊。
黄承彦拉着栾奕走入院中,随手将石椅上乱七八糟的零件扫到一旁,示意栾奕落座。随即三步化作两步跑回屋中,从屋内搬出一件一尺多长,七寸多宽的木盒摆在栾奕面前。
栾奕定睛一瞧,两眼立刻直了。手指颤抖着指着木盒哆嗦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这……这是钟么?”
黄承彦一拍脑瓜,“瞧我这脑子。齐王殿下上次跟我提起的时候说这东西叫‘钟’。我一时间糊涂给记成了‘时圭’。不过意思一样,都是用来计时的。”
栾奕连喘几口粗气,好不容易才安抚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又连眨了数次眼睛,才完全确定黄承彦摆在他面前的,正是一支正在咔咔作响的时钟。其外形,与后世早期机械时钟一模一样——木质宝塔型的外壳,上方中央位置乃是铮明瓦亮的金属表盘,表盘上中央也钉有秒针分针时针。中央偏右位置有一个黑色圆孔,想来是拧动发条的所在。表盘下方的空盒子里,有钟摆在来回摇动。
与栾奕记忆中西方钟表不同的是,钟表的表盘并没有采用希腊字母。而是明明白白撰写着“子丑寅卯……”象征十二个时辰的汉字字符,同时为了美观,黄承彦还在字符下面虚刻了与十二个汉字相对应的生肖,也就是子鼠丑牛寅虎卯兔……看起来既美观又大方。
如此算起来,黄承彦版时钟所诠释的一天并非二十四个小时,而是十二个时辰,虽然这让栾奕这个穿越者看起来很不习惯,但是只需稍加熟悉便可轻松精准定位当下的时辰。
举个简单的例子,分针顺时针移动两个格子,从“子”移到“寅”,按照栾奕的读表习惯,这代表十分钟。而在黄承彦版钟表的解读方式中,这代表汉时的一刻钟,也就相当于二十分钟。如此一来,汉时一个时辰分六刻的情况便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
过去的时候,全大汉定位时间白天只能靠观望太阳角度,夜晚则依靠观察星象。若是遇上个连阴天,别说寻常百姓,就是朝廷也经常出现时间错乱的情况。
如今,有了黄承彦所制的钟表,这一问题完全得到解决。栾奕怎能不喜。
在兴奋于栾家商会未来又添一件可以震惊海内商品的之余,栾奕还联想到钟表在军事领域同样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有它在手,当未来遇到大规模集团作战的时候,教会大军可以将约定协同作战的时间精确到“刻”甚至“分”,从而实现行动一致,在短时间内给敌人以重创。
想到这儿,栾奕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对黄承彦精湛的技艺大加赞赏。同时,恳求黄承彦亲自出马,在未来的时间里助他在济南国历城县、未来的新洛阳城以及大汉所有郡县内修建钟楼,以便大汉百姓都能随时把握时间。
这等造福百姓之事,黄承彦听了亦是万分兴奋,当即欣然应允。
栾奕随即跟黄承彦规划一番包括:资金投入、人员配给、资源供应、地方协调方面的实施细节,不知不觉间就聊到了深夜。
期间黄承彦的夫人,三番四次来请二人回房用晚饭,二人均是大手一挥摆出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
黄夫人素知院里这位齐王,虽位高权重,却不拘小节,一旦跟自家相公谈起那旁人听之不懂,稀奇古怪的话便废寝忘食,一聊就是一整天。
对此,黄夫人已经习以为常,便亲自下厨煲了一锅面粥,再配以自家腌制的些许咸菜端到黄承彦和栾奕面前。
后者则以粥带茶,边喝边说,其精力之集中,以至于都没有看到黄月英及其伴侣进家。
一更时分,才好不容易把建造钟楼的方方面面考虑周全。这个时候,黄承彦才想起问栾奕今日登门的缘由。
栾奕一拍脑门,哈哈大笑,“只顾因钟表兴奋,险些忘了大事。”言讫,栾奕将自己要建造旷世巨船的想法告诉了黄承彦,力邀他加入到这场值得历史铭记的工程中来。
言谈中,栾奕知道黄承彦身为墨家传人,不喜征战,更不喜欢恃强凌弱。所以,在提及此事的时候,栾奕并没有说自己造船是为了有朝一日称霸世界,而是说要组织一支伟大的舰队去探索世界的尽头,同时建立海上丝绸之路,将华夏文明的种子播撒到世界各个角落。
黄承彦当然知道,栾奕说的话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幌子。只不过他显然没有料到栾奕的野心这么大,竟想要征服世界。只是以为栾奕商人秉性作祟,想借助大船对海外开展大宗贸易。
换做过去,向来视钱财为粪土的黄承彦必会对栾奕的提议嗤之以鼻。随着跟栾奕交往日渐频繁,他慢慢体会到技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确是与财富有着难以割舍的关系。用技术可以换取财富,财富反过头来能推动技术的成熟和提高,二者相辅相成,形成良性循环。
在过去的时间里,黄承彦一直跟栾奕保持着这种协作关系,借助栾奕的财力,解决了很多过去不能解决的问题。
所以,这会儿听说栾奕要造大船开展海上贸易,黄承彦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便决定帮栾奕一把。
随后,在得知栾奕设想的大船足有四十四多丈长时,黄承彦为之震撼了好一阵子。“那得是多大一条船呐!。”
栾奕挑了挑眉,调侃道:“怎么?黄公造不出?”
“这世上就没有我黄某人造不出来的东西!”富有挑战性的任务顿时激起了黄承彦的兴趣。不过冷静下来他又有些怵头,造这么大一条船,其中的难度确实不小。他素知栾奕主意多,便向栾奕问计,“此事难度确实不小,不知齐王殿下可有什么妙招?”
“倒是有些初步想法!”栾奕看一眼天色,回道:“只不过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的清楚地。今日天色已晚,我暂且回去,待明日我再过来,咱们再细聊。”
黄承彦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不过一想栾奕明日还来,不舍之情顿时消了半分,“既如此殿下且回,我正好也可趁夜想想办法。待明日碰了头,咱们交流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出解决难题的办法。”
“黄公所言正合我意。”
栾奕前脚刚刚出门,黄月英便从闺房中走了出来,跑到黄承彦身边晃着黄承彦的胳膊埋怨,“哎呀爹爹。明哥这次来济南为的就是得一机会拜会齐王。今日齐王自己找上门来,爹爹怎地也不安排明哥与齐王见上一面。”
黄承彦一拍脑瓜,“瞧老夫这脑子。人老了不中用了,只顾商谈正事,竟把这事给忘了。不过没关系,明日齐王还会再来,届时再见也不迟。”
黄月英这才作罢,点了点头道:“也对!”
411孔明
当日夜色已深,栾奕来不及赶回历城,便在河畔自家的厂子里凑合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又折回黄承彦的家。
一入大门,仍是未见人影先闻人声,放歌者与昨日一样,还是黄宅的管家——“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
不得不说,黄管家生了副好嗓子,嗓音既清又亮很有歌唱家潜质。富有哲意的歌词,再配上古朴的曲调,经他一番诠释更加耐人回味。
栾奕上前问道:“此曲的作者可是与那《梁父吟》乃是同一人?”
再从管家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栾奕情不自禁感叹,“好个‘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此人当真不凡,不知今日可有缘一见?”
管家一如既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道:“公子和小姐正在院中跟老爷用茶,齐王殿下入院自可见得!”
在管家指引下,走进后院,入院先见那株海棠花。栾奕依稀记得昨日来时花还未开,却不曾想一夜之后就成了花满枝头。
这些花是夜间瞬间绽放开来的吗?当然不是……想来昨日栾奕看到它时它依然到了绽放的边缘,又在深夜中酝酿,一分一毫的舒展,历经三五个时辰之久才形成现在这副模样。其绽放的过程极度缓慢,以至于赏花之人难以洞察。
眼下的大汉正如这朵鲜花,在栾奕的熏陶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这些变化在极少成多的过程中推动着时代发生质变,绽放成现在的盛世繁花。
一番感叹之后,栾奕愈发觉得赏花最好赶在早上,娇蕊初定,蜂绕碟喧,一片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气象。令人心旷神怡,逸兴遄飞的感觉。朝阳斜穿过密匝的花朵,不经意地将几枚细小的光斑洒落在墙面或人们的衣衫上,宛若光阴的碎片,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
眼下,黄承彦便坐在花影之下。看到栾奕到来,挥了挥手适宜他过去品尝一下黄夫人自酿的花蜜。
黄月英,一如往日穿着一身淡雅的衣裙……说实在的,栾奕很想告诉月英,淡色的裙子更加衬托了她皮肤的黝黑。日后当试着多用些花色较密,或者颜色更深的衣料,那样才能衬托出她的形体之美。
当然,栾奕素知黄月英脸面极薄,所以这番话只敢在心里说说,并未向黄月英提起。
思考间,栾奕不由自主将目光在黄月英脸上多停顿了一会。仅仅一阵短暂的注目便盯得黄月英面颊发红。主动起身向栾奕见礼,以掩饰心中的尴尬。
栾奕摆了摆手,算是跟黄月英见过礼,并示意她重新落座。随即将目光移向与黄月英比邻的青年身上。
想来,这便是《梁父吟》的作者了。看年龄,此人也就不到二十岁,眉宇之间还带着些许稚嫩的气息。如果不是之前管家提醒,栾奕断然猜不出,《梁父吟》这么优美、豪迈的词曲竟是出自如此年轻人之手。
再看面相,此人面若红玉,仪表堂堂,面貌虽因年轻略显稚嫩,但双眸之中却透着成年人才有的勃勃英气。一看便是个胸有韬略,意气风发之人。
黄承彦见栾奕盯着爱侄反复瞧看,大有一副看到眼里拔不出来的架势,便主动出言道:“齐王殿下,这位乃是老夫世交之子,也是未来老夫的女婿。贤婿,还不起来拜会齐王。”
黄承彦口中的贤婿随即起身,恭敬作揖,自我介绍道:“小可祖籍琅琊,后随家父南下南阳定居,复姓诸葛,单名一个亮。”
栾奕为之一振。暗惊:竟然是他。“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在将庞统招到麾下之后,栾奕没少派人去打听诸葛亮的下落。可是南阳那么大,搜了一圈也没能找到罗贯中笔下所写的卧龙岗。久寻无果,再加栾奕平日事忙,时间一久便把这件事逐渐给淡忘掉了。千想万想却没能想到诸葛亮找上门来,竟在这里相遇。
昨日,栾奕还在纳闷,这世上到底是谁竟能惊动黄月英大驾陪他一起参加诗会。今日方知,原来是小月英命中注定的夫君啊!
“你就是诸葛孔明?”栾奕惊呼,道。
“在下正是孔明!“话音刚落,诸葛亮方觉不对。他分明记得自报家门时并没有说出表字,怎么眼前这位齐王竟能直接以表字唤他呢?
诸葛亮万分疑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