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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灯谜?有意思。”栾奕灿然一笑。随手在桌上划了几笔,略有所得,不过却未回答。回头望一眼众颍川俊杰,神采奕奕,看样子亦是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说出来。
栾奕凑过头去问郭嘉,为何不去作答?
郭嘉白他一眼,道:“奕哥儿,我才十一啊!”
“哦……”再探寻其他人。均表示没有兴趣,荀彧、荀攸和程昱已经成婚,不想和清倌扯上关系。
一桌之上唯有曹操与园内其余人等一样,眉头紧锁,冥思苦想,急得不行。“子奇贤弟,当为何解啊?”
栾奕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五双,既十个又,答案是‘支’字。”
“哦!原来如此。”曹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栾奕不解,问曹操为何不去作答。要知道这家伙在这梅苑泡了半年多就是为了一睹歌女芳颜。
曹操笑了笑,“听来的答案算不得本事。”
闻言,栾奕愣了,来回扫视曹操带着玩世不恭表情的面庞。暗想曹操说这番话是发自内心亦或是临场作秀。若是发自内心,此人当真乃当世之君子;若是临场作秀,此人宁愿放弃与梦寐以求佳人相会的机会,向自己表现豁达的一面,能做到这一点不愧为能做大事之人。
“怎么?子奇为何不答?”曹操问。
栾奕小声对曹操说:“奕年龄还小。”
“哦?哈哈……”曹操竟大笑起来。
“兄长为何发笑?”
“子奇谈吐不凡,若非你提醒,操险些忘了子奇仅有十三岁!”
说着,半柱香时间过去。梅苑之中的人们仍陷在苦思之中。老鸨环视一圈,见没有人作答,便道:“怎地?今日又没有人能想到答案吗?”
园中诸人寂静无声,无人回应。
“那好!”老鸨正想宣布姑娘可以退去,却见姑娘的丫鬟从帘子后方绕了出来,跟老鸨耳语一番。
老鸨猛拍脑门,恍然大悟,“瞧奴家这脑子。”她将视线移向栾奕那桌,问:“难道五位官人也没有答案吗?子奇先生,何不试着答上一答。”
栾奕摆了摆手,“惭愧,奕未能想出答案。”
“只怕是先生想出答案不想说吧?”姑娘的丫鬟抢言道。
栾奕继续狡辩,假模假样道:“没有的事。奕确是不知,还望姑娘将谜底揭晓出来,以解心中之疑。”
“一小女子看啊……”那小丫鬟双手环抱于胸前,不屑一顾地说:“人们口中所传的五官不过如此。”
“你……”听闻小丫鬟侮辱自己。郭嘉、单福等人各个义愤填膺,站起身来怒目相视。
栾奕将他们一一按回座位,不客气的说:“姑娘,像这种低级的激将法对我等并无作用。我等有事缠身,先行告辞!”说着,双手环抱冲帘中之人微微拱手,不再多言扭身便走。
“先生且慢!”
栾奕一怔,回头一看,竟是那歌女从帘子里走了出来。她摘下面纱,露出那绝代的容颜,直惊得满园人等惊呼不已。
那姑娘没有关注其他人的目光,将水灵灵的眸子聚焦在栾奕身上,问:“小女子可有哪里不好?惹先生厌烦了。”
栾奕低头不去看那女子。或者说他不敢去看这名女子。若是她的眼睛真的可以吃人的话,栾奕的心早被她吃了一千遍一万遍。他始终克制着自己,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人就在这城里等着自己。“姑娘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奕确实有事。”
“再听小女子唱一曲可好?那曲子是三年前专为先生所作的!”
楚楚可怜的声音,再配上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直让人心酸。忽然之间,栾奕竟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走不动……他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再次迎向这名歌女——她可真美,如果把蔡琰比作一朵华美的牡丹,那么她就是一朵艳丽的玫瑰。
蔡琰……蔡琰……蔡琰的容貌在栾奕面前浮现开来。
不行……我不能对不起蔡琰。
“抱歉!奕真的有事。”说完,回过头去,背对歌女拱了拱手,大步流星走出花园,跨出大堂,回到街上,长出一口气。
眼见栾奕走出大门,歌女的丫鬟气恼无比,冲回帘后,气呼呼地对歌女道:“这栾奕怎地如此薄情,姑娘都这般低三下气了,他还不领情!”
“别说了!”歌女声线颤抖,竟是哭了。
“不然说我偏说!”丫鬟越说越气,“他栾奕的书姑娘整日带在身上,读了一遍又一遍,连锦帛都读破了。《聊斋杂谈》里的故事哪一篇姑娘不是倒背如流?连委身到这里来偷偷卖唱都是为了积攒去颍川见他的盘缠。姑娘为他做了这么多,可他却做了些什么……”
“不许你这么说栾郎!”歌女捂面大哭,扬起手来,“啪”的一下打在丫鬟脸上。
……
38痴心一片
栾奕出门以后。郭嘉等人随后一溜小跑追了出来。曹操吧嗒吧嗒嘴,直呼:“子奇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瞧你走的时候那姑娘哭的啊!哎……让人心碎。”
栾奕对曹操笑了笑,“人生总是要有些遗憾的,不是吗?”接着,他向着曹操长长一揖,“曹兄,奕先行一步,来日再与曹兄开怀畅饮。”
曹操作揖回礼,“诸位慢行。操盼着早日与诸位相聚。”
随手接来栾福递过来的马缰,颍川八杰相继上马,缓缓骑行。走出数十步远,遥遥回望身后的梅苑。却见曹操仍在门口目送着他们。让人发自内心的觉得温暖。
荀彧策马凑到栾奕身边,问:“子奇观这位曹大人如何?”
“真乃世之英雄也!”栾奕想了想,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英雄?”荀彧不明所以,只有战场上才出英雄。观这曹操,又矮又黑,跟英雄丝毫沾不上边啊。“子奇何出此言?“栾奕不多回答,故弄玄虚道:“日后兄长自会知晓。”
回到蔡府时,夜色已深。蔡琰还没有入睡,顶着月光,拖腮在园子里打着瞌睡。见栾奕等人并没有在梅苑过夜这才放下心来。与栾奕打声招呼便满面笑容的返回闺房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朝食过后,蔡琰便寻栾奕,邀他一起上街去。
栾奕正好想好好看看京城风光,如今又有佳人相伴自是点头答应。去之前还特意将郭嘉等一众兄弟遣了去,省得这几个跟屁虫打搅他们二人世界。
蔡琰带上丫鬟,栾奕叫上栾福和小翠,一行五人就这样上了街,一路往洛阳东市去了。
逢十之后,也就是每月初十、二十、三十号之后洛阳城内会有大集。来自京畿地区的贩夫走卒涌进城里,在位于城东的市集汇聚,支开摊子便做起生意来。卖首饰的、胭脂水粉的、医药的、兽皮的、写字的、算命的、卖牲口的应有尽有,叫卖之声此起彼伏。竟还有一位聪明的卖柴禾姑娘,自称是“卖柴禾的小女孩”,引得无数路人心生同情,柴禾一路畅销。乍一露面的工夫,所售干柴便被一抢而空。
街道两旁,是一排排前铺后宅的房屋。铺面有药店、金银店、酒肆、绸缎庄。铺子里人来人往,大街上人头涌动,好不热闹。
购物似是女性与生俱来的爱好。汉朝的女子亦是如此,一入集市,蔡琰一改往日的端庄,在街上东瞧瞧西看看,一脸的兴奋。
钻进一家首饰铺面。店内小厮见栾奕风度翩翩、蔡琰容貌不凡,便满面堆笑的迎了上来,“这位小姐,有什么需要的?本店里的金银首饰可是全洛阳最好的,玉簪材质也好。瞧,晶莹剔透,雕工都是上乘!”说着,他从柜台里拿出几面托盘,托盘里晶晶亮亮摆放着各色首饰,制作工艺确实精致。
“这个怎么卖?”蔡琰随手拿起一枚玉镯,问价道。
“紧需大钱三十贯!”
“三十贯?”蔡琰面色黯然地摇了摇头,“那算了!”
“哦……”小厮顿时明了,合着眼前这姑娘看着衣着典雅,实际上囊中羞涩啊。京城里有得是像这样衣着不凡,却又没甚财产的家庭。
栾奕亦是颇知其中根源。别看蔡邕身为大汉太学祭酒,可俸禄不过是比千石,也就是每个月领粮80斛和4000钱。价值30贯的手镯也就是30000贯钱,相当于蔡邕8个月的俸禄,再加上蔡邕为官廉洁,赚的那点俸禄除了养家,全让他拿去买书了,哪里有积蓄让蔡琰买这么贵的首饰。
小厮笑容稍消。把刚才的托盘尽数塞回柜台。又从身后的橱子里取出几个新托盘,放在柜台上。“小姐,这里还有些相对便宜的货色,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人都是有傲骨的,文人尤其如此,才女更是如此。见小厮如此说话,蔡琰顿觉“便宜货色”几个字如同刺人的锐器,直导她的内心。她面带怒色,不过言语仍未失礼数,道:“那便算了!”说着,扭头便要出门。
栾奕拦下她,笑容可掬地对那小厮,说:“刚才那几盘首饰我全要了。”
“你说这些?”小厮手指柜台上的托盘里的廉价货色问。
“不是这些!”栾奕示意,他要的是柜台下面那些。
“这些?这些可是很贵的啊!”
“怎么?怕我买不起?”栾奕冷笑一声,挥了挥手。栾福随即听令,走到柜台之前,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钱袋扔到柜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险些把柜台砸个窟窿。
栾奕道:“这袋金子买这些首饰应该足够了吧!”
突如其来的响声把店铺掌柜都惊了来,一溜小跑,打开钱袋,果然是全是金灿灿的金子,足有整整七张金饼。谄媚的笑容忽的一下闪耀在他的脸上,冲着栾奕、蔡琰又是点头又是作揖的,“贵客,快坐,快落上座。”他猛踹小厮一脚,呵斥道:“愣着干嘛?还不去煮茶,煮好茶!”
栾奕懒得理他。“茶我就不喝了,把我要的东西包好,送到蔡邕蔡大人府上去。”说完,正准备扭头立开,心里忽然冒出恶作剧的念头。面无表情的对掌柜说:“拿纸笔来!”
“什么?”掌柜也不知是没有听清,还是闹不明白眼前这位小生要纸笔干嘛!便问。
“我家少爷说,让你拿纸笔来。”
“哦哦!省得了。”掌柜像哈巴狗一样颠颠的跑回柜台,取了一张上好的绢帛来,恭恭敬敬摊在柜台上,随后将饱蘸浓墨的狼毫笔递到栾奕手中。
栾奕想了想,提笔便写,“茶,上茶,上好茶;坐,请坐,请上坐;”横批“客分三等”。
店内伙计看到这楹联,利马明白这名白衣小生这是在羞辱自家店铺。登时恼怒不已,撸起袖子便要犯横,“哎,我说这位客官……”话刚说到这儿,却见那白衣小生也不搭理自己,仍自顾自写着什么。低头一瞧,却是在空白处落款。他一字一顿的朗读道:“颍——川——栾——子——奇”。
“颍川栾子奇?”掌柜、小厮同时惊呼,方才的愤怒神色瞬间消失,转而挂上献媚的笑容。“神才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方才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啊!”
栾奕懒得理他们,将狼毫笔往伙计脸上一扔,大步出门。
从买首饰,到栾奕写楹联损人,然后走出商铺,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完成的。直看得蔡琰一愣一愣的,还没缓过神来,人已经被栾奕牵到大街上来了。
“这么贵的东西,就这么买了?”蔡琰不可置信。
“要不怎地?”栾奕嘴角上扬。“钱虽不是个好东西,但没有钱是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