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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亨尝了一口,面无表情。
梁锦云和一安进来,见灶台上满满一大碗火腿炒饭,白色的饭粒配着红色的火腿粒,还有红萝卜粒、笋、菇和绿色的葱花,煞是好看,都吃惊不已。两人不约而同地抬眼看向王亨,眼神满含期待:大爷亲手炒饭,给谁吃?
王亨道:“你们分吃了吧。”
一安激动的哆嗦道:“真的?”
王亨没好气道:“炒的!”
一安眼睛湿润了,哽咽道:“大少爷,你对小的真是太好了!小的这辈子做牛做马都报答不了大爷。”
梁锦云不如一安嘴甜,只嘿嘿笑道:“谢谢大人。”
王亨咳嗽了一声,道:“这也没什么。你们一直跟着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碗炒饭而已,不必如此。”
一安心想,这可不仅仅是一碗炒饭。
他一直跟着王亨,没少得过各种赏银,可是大爷亲手炒的饭,恐怕老爷都没吃过呢,这是多大的脸面!一定是大爷见他机灵,这次救梁县令立了大功,特地犒赏他的。
他拿了碗来,将饭拨一半出来,和梁锦云一人一半,就站在厨房大口吃起来,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含糊不清道“好吃!真好吃!大少爷炒的饭真好吃!”
王亨又去灶下烧火了,然后上来继续炒饭:先炒火腿和各配菜,炒香了才将热饭倒进去,混合了一块翻炒。
一安和梁锦云对视,眼睛都红了——大爷是怕他们吃不饱呢,又多炒了一锅。一安比王亨还高一点,梁锦云更不用说,壮汉一个,两人分一碗饭哪够!
第二锅炒好,盛起来,王亨拿勺子舀了一勺,吃了,依然面无表情。转脸见那两人已经吃完了,吩咐道:“没吃饱吧?把这也分了吃吧。晚上还要值夜呢。”
这完全在两个忠心属下的意料之中。
一安道:“大爷,你对小的真是太好了!!”
他已经说不出别样的奉承话了。
再说,大爷这样对他,他怎能奉承呢?所有的感激都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语言可以表达。
梁锦云过意不去,道:“大爷,别炒了。这一碗分了吃了也差不多了,回头再跟大伙儿一块吃点。”
王亨不吭声,继续烧火、炒饭。
一安和梁心铭继续狼吞虎咽。
第三锅出来,王亨尝了一口,又给那两人分了。
然后炒第四锅、第五锅……
直到火腿肉全用完了。
王亨脸色很不好、很难看。
他颓丧地想:“本官终日案牍劳形,周旋在名利场中,人都不灵光了,炒个火腿饭都炒不出原来的味道。”
一安摸着肚子打饱嗝:好饱!
他笑嘻嘻地对王亨道:“大爷,这炒饭一锅比一锅好吃,最后一锅最香。小的肚子装不下了,嘴巴还想吃呢。”
梁锦云瞪他道:“想的美!你把大人当成什么人了?”——给你炒饭的么?吃了五碗还不知足!
一安忙道:“小的不是那个意思……”他不就是想变相地感谢大爷两句嘛,又不是真的要大爷一直炒饭给他吃。
王亨听后,信心恢复了些。
他想,一定是火腿不好,所以炒饭的味道才不好。等明日葛县令送了上好的火腿来,再炒就是了。今天就当练手好了,这么久没拿铲子,手也生。
想罢,离开厨房。
回到房中,命一安伺候他更衣。
一安就对他说起梁心铭的诊脉结果。
王亨忽然问他:“是大夫帮梁大人换药包扎的吗?”
一安道:“不是。”
王亨问:“那是你伺候大人的?”
一安道:“也不是小的。”
王亨正系毛斗篷,闻言停下手,问:“谁伺候大人的?”
一安道:“应该是赵护卫吧。”
王亨道:“什么叫应该?”
剑眉竖起,口气也不满了。
一安急忙道:“小的也没看见。小的也不在房中。每次给梁县令诊脉,都是隔着屏风……大爷,大爷?”他说着说着,忽然发现王亨眼神有些飘忽、神情异样。
一安叫了几声,王亨都没反应。
他怔怔地站着,脸上似笑非笑。
一安觉得大爷这样很不寻常,不敢再叫他,只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陪着,静等王亨还魂。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亨回魂了,轻声道:“赵护卫思虑周全,应该这样。那……每天都是谁伺候梁大人?”
一安道:“好像是胖胖。”
王亨问:“胖胖今年多大了?”
一安没留意大爷声音很刻板,想了想才道:“不是十四就是十五。可勤快了,跟个丫头似得,什么都会做。大人的衣裳也是他洗,端茶递水也都是他……”
王亨道:“再像丫头,也不是丫头。”
一安:“……”
大爷这话什么意思?
是嫌弃他们不如丫头伶俐?
第347章 师生之间
梁心铭看着换了一身整齐衣裳进来的王亨,忙招呼道:“恩师快来坐。”又伸长脖子朝他身后瞧,结果没人了。
咦,火腿炒饭呢?
她狐疑不已,又不好问的。
王亨却站在床前,凝视着她。
梁心铭奇道:“恩师看什么?”
王亨道:“大夫来了,怎么说?”
梁心铭道:“谢恩师记挂。恢复很好。”
王亨道:“那就好。”
又转向赵子仪,把他上下一打量,道:“辛苦大哥了。”
赵子仪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愚兄不辛苦,大夫是一安请来的,平日都是他跑腿。”
王亨道:“那是他应该的。”
再转向梁心铭,又打量她。
梁心铭道:“恩师请坐。”
王亨点点头,在床沿坐下,看着梁心铭不语。
梁心铭疑惑了,问:“恩师有事吗?”是不是做了火腿炒饭,要给她一个惊喜?吃货的心里全是火腿炒饭!
王亨深深吸口气,展开一个明朗的笑脸,道:“是有事。之前青云说用反推法来定孟家母女的罪行,为师想想还有些疑惑,你再跟为师细说说。”
梁心铭忙道:“恩师觉得不行?”
王亨道:“为师觉得可行,所以要和你细细推敲。”
梁心铭恍然,解释道:“学生是这样想的:孟家父子以前都见过学生的,孟远翔虽然不喜学生,却并未流露杀意;这次孟清泉见了学生表现反常,然后派人刺杀,已经构成了犯罪事实。根据这个事实和其他条件,可反推出他们的杀人动机,她们就是杀害小师母的真凶。”
王亨道:“可他们指证青云欺君。”
梁心铭轻笑道:“他们的指证没有证据。他们的刺杀行为却构成了小师母一案的铁证!”
王亨露道:“青云说的妙!”又疑惑问:“青云似乎很憎恨孟姑娘?为师记得你以前不管这事的。”
梁心铭道:“以前案情不明,学生怎好插嘴?经过这次,学生看清了她的真面目,自然要为师母讨还公道。”
王亨道:“为师替你小师母谢谢青云。”
梁心铭总觉得他这话有些意味深长,又想不出哪里不对,便道:“恩师客气了。学生一向正直,这恩师是知道的。那拐卖女童案和陆姑娘的案子便是证明。”
王亨微笑道:“是,青云不但正直,还高深莫测。”
赵子仪正笑梁心铭“自卖自夸”,闻言一怔,担心地看向梁心铭——王亨这话什么意思?
梁心铭直接问出来:“学生哪里高深莫测了?”
王亨道:“为师观青云行事为人,平日云淡风轻,君子如玉,小人容易被这表象蒙骗,以为青云可欺,谁知最后却出其不意地栽在青云手上。”
梁心铭嗔道:“恩师这是说学生笑里藏刀?”
王亨笑而不答。
一直到晚饭端上来,梁心铭也没看见火腿炒饭,又是困惑又是意外:他在厨房忙半天,都干什么呢?
连赵子仪也奇怪。
王亨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没有说破,也没做解释,只当做没看见,这顿晚饭吃的甚是没味道。
吃罢饭,三人说闲话,王亨给他们两个说这一年多来的经历,说赵寅救过他,他也救过赵寅,一直说到汉江府。
王亨忽道:“那红衣女子不但唱歌古怪,还放肆的很,居然当众亲了为师一下。为师虽恼她无礼,因她长得像青云,也没罚她,事后还去找了她。”
梁心铭听得心惊胆战,问道:“恩师找她做什么?”
赵子仪一颗心也陡然提了起来。
王亨垂眸,轻声道:“她唱歌虽古怪……仔细品来还不错,为师想将她留在身边……”
梁心铭忙道:“此事不妥!”
王亨诧异道:“为何?”
梁心铭埋怨道:“恩师竟然将一个戏子同学生相提并论,这不是羞辱学生吗?还要将她留在身边,太荒唐了!”
赵子仪也道:“确实荒唐!”
唉,安泰太糊涂了!
要不要告诉他实情?
王亨看着梁心铭不语。
梁心铭有不好预感,问道:“恩师留下她了?”长相不一样,他没发现吗?还是察觉不对了?
王亨道:“没有。”
梁心铭松了口气,又问道:“为何没留?”
王亨道:“为师去时,她正和一个男人在床上。为师觉得太不堪,气愤的很,命人打了她二十板子。”
梁心铭脸色就精彩了,也不知是内疚自己连累了人家呢,还是怪人家玷辱她的“清誉”,讪笑问:“为何打她?”
王亨淡定道:“谁让她亲本官的!”
又问梁心铭:“青云说该不该打?”
梁心铭道:“那为何没当场打,却事后找她打呢?”
王亨振振有词道:“之前为师不知她的底细,故而没打;事后看见那一幕,为师觉得被她耍了,很恼火,便打了她。青云觉得,为师是不是魔怔了?”
梁心铭道:“恩师是刑部侍郎,谨慎些应该的。上次小萝不就是被人装扮成小师母的样子来骗恩师吗。”
王亨道:“那青云以为,此女可有来历?”
梁心铭问:“恩师没审问她吗?”
王亨道:“为师一掀被子,看见那场景气坏了,也没仔细看,也没审问她,为师就走了。”
梁心铭很无语——把人家被子都掀了?看来当时他真的很怀疑她,好在碰见那一幕,才没发觉端倪。
她微笑道:“恩师只怕想多了,不过是个想攀高枝的戏子而已。恩师打也打了,气也出了,不必在意。”
王亨道:“真不必在意?”
梁心铭道:“不必在意。”
王亨似乎有些失望,沉默下来。
梁心铭怀疑,他不是发现什么了吧?
她便盯着他揣测。
他也迎着她的目光。
两人相视一笑,又没话说。
赵子仪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主动道:“夜深了,大人身上有伤,早些歇息吧。安泰,去大哥房里说话。”
王亨深深地看着他。
赵子仪有些不安,勉强笑问:“安泰还有事?”
王亨忽然站起来,道:“没事。走吧。青云你好好歇息。”最后一句话未说完,人已经转身了,脚步急促。
赵子仪临去时,和梁心铭交换了个目光。
梁心铭忐忑不已:到底小亨亨有没有发现不对呢?若是发现不对,是认出了梁心铭男扮女装呢,还是发现林馨儿女扮男装呢?穿两件马甲好辛苦!
第348章 王亨的决定
王亨靠在床上,从胸口掏出血玉鸳鸯,一边凝视着,一边用手轻轻摩挲,剑眉微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