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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来好不好,我同你商量一件事情。”
“就这样说便是,省得我出去瞧见王爷抓花了您的脸。”丹绯藏着掖着的那点儿脾气从昨晚开始全部爆发了出来,听见赵格说话便忍不住。
“也好,”赵格并不恼,本就是他的错处,只开口道:“我上了折子,求父皇将凉州划成封地给我,常年镇守凉州无事不再返京。”
丹绯并未说话,赵格继续说道:“我同柳娇和离,娶你为妻。”
“王爷说话可真轻巧,”丹绯躺在床上轻笑一声:“皇上和娘娘身体康健,你现下求封地离京是不孝,王妃刚刚小产,你便同她和离是不忠,更可况我从未说过会嫁你赵格这句话,强行嫁娶为不义,”丹绯从床上坐起,盯着外面坐得笔直的人影,抬高了声音问道:“赵格,你为何觉得我会嫁一个不孝不忠不义之人?!”
外面良久没有声音,半晌之后,赵格才开口:“阿兄猜忌与我,我不回京城他方安心,柳娇心悦他人,我只想娶你为妻,一别两宽各自欢喜,”顿了一会儿,声音有些颓丧:“你为何不愿嫁我?”昨夜京中来信,安景侯世子找到了红玉,知晓柳娇小产跟他猜测一样,不是什么意外之后,他便下定了和离的决心,只是并不想声张这件事情,现下看来他还是太心急,丹绯瞧着温柔,骨头里却硬得厉害。
丹绯没想到赵格竟然知晓了柳娇心悦赵和之事,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对王爷并无男女之情。”
半晌未听见赵格说话,丹绯穿了鞋子出去,见赵格手肘撑在小桌上,用手扶着太阳穴,听到动静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隐隐有些水光,可怜兮兮没有半分意气风发的样子。
丹绯总是见不得他这幅样子,坐下来放软了语气,说道:“王爷大婚的时候,全京城都说你们二人是天造地设神仙眷侣,我不在香玉苑侍候,并不知道王妃同王爷之间发生了何事,王妃起意害我,我也不想假惺惺为她说话,王妃同王爷情谊不在,就算和离,也该先同王妃当面商议,再说婚姻大事,一要两情相悦二是结两姓之好,魏枝同王爷之间一条都不占,真要成婚怕是还得和离一次。”
“你心悦旁人?”
丹绯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她现编也编不出来一个。
赵格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方才说道:“在京中的时候,你相看那个姓李的举人,若不是我从中作梗,说不准你真的会嫁他为妻,”说罢睁开眼睛盯着丹绯,继续道:“不为别的,你一向想要活得安稳,不管在京城王府还是在凉州,都不是你想要的活法,只有在烟柳巷的时候,你才会考虑婚姻之事,才会允许自己对旁人有男女之情,我许你这样的日子,许你正妻之位,许你一生一世只一人,我对你双倍的喜欢来换你陪我,可好?”赵格说到最后,声音都开始发颤。
丹绯一时无言,赵格昨夜说他才是最了解自己之人,竟然一点儿没有说错,她确实不是柳娇那种人,毫无防备就会对人动心,她做什么都小心谨慎,就算是想要喜欢一个人,也要先完全确认好了,才会让自己一点一点放下戒备。
可是赵格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从她到大昭之后,瞧着这个少年从年少轻狂到杀伐果断,这人是她与大昭最深的羁绊,甚至到一个月前都保留着对他全然的信任,她急着离开,不仅是担忧赵格对她的感情,更是不想让自己真的习惯甚至依赖这个人一直待在身边。
赵格见丹绯不说话,只道:“你再想想,不用着急答复,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去刺史府一趟。”说罢起身离开。
第65章 六十五章
赵格离开之后; 丹绯揉了揉头发; 这事情实在是太麻烦; 赵格想的也太过简单; 想等着人回来之后再好生谈谈; 没想到第二天上午; 赵格急匆匆地过来,交给她一块腰牌之后; 嘱咐道:“父皇急召我回京; 这块腰牌等周行回来之后交给他,让他暂理凉州军务。”
他这般着急,丹绯一时也无法开口; 赵格知晓她有话要说,只道:“父皇急召; 让我快马回京; 最多十几日就回来; 到时候再说不迟。”
走之前还眼巴巴瞧着丹绯说了句:“我若是不强留你,嫁我的事情你连考虑都不会考虑。”
丹绯没说话; 他回京一趟; 自己应该就会知晓之前想的有多简单; 将人送走后,坐在小院的葡萄架下面描起了花样子; 七八月份一般来说是最热的时候; 但凉州城的太阳依旧温温吞吞的; 坐在葡萄架下最舒服; 这一架葡萄是从都卫城回来之后便有了的,一想就知道是赵格吩咐人移的。
赵格并不知为何皇帝急召他回京,他的请封折子才递出去三日,连京城都不一定走到,北漠这厢也并不敢掉以轻心,这会儿被急召回京实在有些蹊跷。
快马加鞭带着侍卫赶到京城之后,连王府都未回,先匆匆忙忙到了宫中。
皇帝估摸着他就是今日到京城,已经在御书房等着了。
因是急召,赵格四日便从凉州赶回京城,昼夜赶路,晚上只睡两个多时辰,脸上也冒了胡茬出来,皇帝瞧着下首的儿子,出声道:“这次急召你入京,是有要事。”
赵格站在下首,恭恭敬敬地回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皇帝笑了出来:“这事情说起来倒也有趣,北漠前两日来朝贡的使臣带了张女子画像,说是他们的公主,想要来我大昭和亲。”
赵格皱眉,北漠来求议和是在都卫进行的,却半点没说过要和亲之事,而且这么着急让自己快马回京…
抿了抿唇,问道:“父皇急召儿臣回京的意思是?”
皇帝笑了笑说道:“人家是冲着你来的,公主与你为平妃,三年内双倍朝贡,现任北漠王在位永不犯我大昭。”
“父皇觉得北漠此话当真?”赵格可不觉得这一仗真的如此伤及北漠的元气,更何况现下北漠距离大昭最近的城池仍在屯兵。
皇帝摇了摇头:“当不得真,”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可也要考虑一番,去年邺城大水,今年西南重旱,不管北漠是不是缓兵之计,也可让大昭稍作喘息。”
赵格垂首不语,皇帝以为他顾虑柳娇,冷哼一声:“你府上的那个,朕还给你留着,只是现下京中风言风语传得沸沸扬扬,回府之后好好整治一番。”
他无论如何不能再娶一个平妃,深吸一口气同皇帝说道:“父皇,儿臣回京之前,北漠还在往宛城屯兵,那处离闵河只有二百里地,若真想和亲,为何当初在都卫的时候全然不提,带一张画像就来我大昭,还指名道姓地选人,它哪里是怕了大昭,分明有挑衅之意,再说了,儿臣更不想娶一个只见过画像的女人!”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这些朕都知道,只是战事毕竟劳民伤财,罢了,你一路赶回来也辛苦,早些回去,明日早朝也过来一道议事。”
赵格应声退下,不过就算是疲累,他还是要往凤禧宫走一趟。
皇后也知晓这两日赵格回京,见到小儿高兴得很,当时赵格在都卫打仗的时候,皇后每日抄写经卷祈求小儿平安。
“五郎这次是真的长了不少,”皇后上下打量着赵格,眼中都有些泛红,又说道:“凉州哪里比得了京城,人也黑瘦了。”
赵格坐在皇后下首,笑着应道:“长高了便是好事。”
“从御书房过来的?”
“是。”
“和亲是朝事,母后也不便插言,”说着叹了口气,又道:“只是没想到娇娘这个孩子竟然没了。”
“死生有命,也是这孩子福薄。”这是他第一个孩子,当初也是嘱咐了太医好生照看。
想起方才在御书房父皇所说的风言风语,赵格开口问道:“方才在御书房的时候,父皇还斥了孩儿两句,说现下京中风言风语传得沸沸扬扬,母后可有所耳闻?”
皇后笑意僵了僵,这事情她当然知道。不知为何,京中大街小巷忽然议论起恭王妃心仪诚王之事,还传得绘声绘色,甚至有人编了童谣出来,有言官借此参了赵和一本,到了御前,惹得龙颜大怒。更有甚者,说是恭王妃不愿意生下恭王殿下的孩子,又怨恨承恩公府给自己定的亲事,才设计出姑嫂二人一道流产的戏码,断了承恩公府第三代的独苗。
“都是些无稽之谈,不提也罢,那些爱嚼舌根的丫鬟小厮杖毙就是。女人小产伤身,可莫要传到娇娘耳朵里。”
见皇后不愿多说,赵格也不多问,陪着皇后说了会儿话,皇后也心疼小儿赶路辛苦,让他早些回府休息。
进京之后,已经让人去府上报信,到王府的时候,流萤带着不少丫鬟小厮跪在门口,柳娇并未出来相迎,赵格也不在意,将马鞭扔给一旁等着牵马的小厮,大步进了王府,然后让流萤到外书房问话。
赵格不在府上,外书房还是打理得井井有条,侍候的丫鬟上了茶水之后,悄声退了出去。
“说吧,京中沸沸扬扬在传什么闲话?”
赵格坐在书桌后面,长指轻叩桌面,一顿一顿地听得流萤心惊,王爷在都卫定是杀了不少人,周身气势骇人得紧,想到京中传的那些话,流萤深吸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京中传王妃心仪诚王殿下,还说王妃是故意不想生下王爷的孩子又怨恨承恩公府,才设计让世子夫人一道流产…”说罢瞧瞧看了一眼赵格的脸色,王爷神色并无多大变化,却吓得她微微哆嗦了一下。
“柳氏可有安心养胎?”
流萤斟酌着回道:“王妃很想为王爷诞下麟儿,只是不是太想生个郡主…”
赵格猛地起身,大步朝香玉苑走去,虎毒尚不食子,柳娇倒是下得了狠心。
自从知晓自己流掉的是个成型的男胎之后,柳娇在床上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容色早已没有之前娇美,暮气沉沉。
赵格踏进香玉苑,见到的便是柳娇双眼空洞躺在床上的样子。
珍珠和琥珀守在柳娇床头,见到赵格忙行礼,琥珀开口轻唤了一声王妃。
柳娇这才慢慢看向赵格,撑着身子想要行礼,赵格摆了摆手:“不必了,躺着吧。”
刚刚流产加上心思郁结,柳娇连开口说话都气弱得很,出声道:“王爷怎地突然回来了,妾身方才也未去门前相迎。”
“无妨。”毕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表妹,赵格深吸一口气,将孩子和和离的事情都先放下,只是和亲之事还是要说,毕竟对王府还是大昭都是大事。
“北漠这次想送一位公主到恭王府为平妃,父皇这次召我回京便是为了和亲之事。”
赵格话音刚落,柳娇便绷直了身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起的太急,猛地咳嗽了起来,琥珀忙上前给她顺气,半晌之后才平复,她瘦了太多,眼皮已经有些凹陷,一动不动地瞧着赵格,声音又哑又尖,还带着哭腔:“王爷是准备抛弃发妻了?”
赵格皱眉:“本王并未说要让北漠公主入府,更何况只是平妃。”压了压火气,将那句‘你何曾真心想嫁与本王为妻咽在了喉中’,转身出了香玉苑。
柳娇一下子落回床榻上,她这一世入了恭王府,为何还是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赵格回了赤霄院,坐在书房中长叹了一口气,丹绯确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