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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带篮子,便也不敢选太多,慢慢悠悠地晃过了一条街,只买了些香椿叶和蓬蒿头带着,买菜的这条街过去,再拐进另一条巷子便有一间书肆,离得不远,便想着去瞧瞧。
卖菜的街道自然热闹,人一少丹绯便觉察出不对来,后面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她。
丹绯用余光看了一眼,是两个身形高壮的汉子。这条巷子里人并不多,她怎么瞧都不会是两个壮汉的对手,心里有些担心起来,再想想她从未得罪过什么人,身后这二人还是人贩子不成?
脚下不快不慢地走着,不想惊动那二人,周围这会儿也没什么人,丹绯已经做好了将手上的东西砸过去然后再跑的准备,没想到眼前一亮,见李述从巷子口转了进来。
丹绯扬起声音,冲着李述唤了一声:“夫君,让我好找!”
大昭有些发髻是妇人和少女都可以盘的,做这种拐卖勾当的人,总是更忌惮有妇之夫一些。
李述瞧着挽上自己手臂的丹绯,再看看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大汉,笑着给丹绯理了理额发:“娘子何必来寻我,这会儿正要家去。”
那两个大汉确实是收了钱要将丹绯带走卖掉,也被指点着瞧过丹绯的相貌,但是说好了是个独居的小娘子,并未成亲,这会儿见这两人亲亲热热的,倒是怀疑起是不是认错了人,一时间也不敢上前。
李述揽过丹绯,二人一道出了这窄巷。
到了人多的地方,丹绯同李述分开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多谢李公子相助。”
李述摇了摇头:“不必道谢,也是魏姑娘急智。”
丹绯往身后瞧了瞧,还有些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
李述又道:“魏姑娘不如先往去我家中少坐片刻,一会儿再回去,莫让人随着去了家中。”
丹绯感激地看了李述一眼,她这会儿一个人回家还真是有些担心那些人尾随过去,便道:“如此多谢李公子。”
李家书香门第,见李述带了个漂亮姑娘回来都觉得惊奇,李家长嫂迎出来,瞧着丹绯笑着问道:“这位是?”
不等丹绯回话,李述先回道:“这是余嫂做事那家的姑娘,方才在街上遇到的,今日碰上了些麻烦,先来家中少坐一会儿。”
李家长嫂自是知道李述相看过丹绯,虽然小叔回家之后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李述一向都不是个话多的人,这会儿瞧见余氏口中的魏姑娘姿容秀美,更热情了几分,拉着丹绯的手说话,硬生生地留下要让她用了午膳再回去。
王府,红玉寻了个空找到青梧,急匆匆地说道:“我听见王妃吩咐云锦,说要对付丹绯,将人绑了卖到深山中去,不知什么时候,想着这么大的事情总是要过来知会一声。”
青梧吓得不行,忙找到长戈,说了红玉的话,长戈立刻打马去了烟柳巷,等到快午时的时候仍不见人回来。
长戈心里慌乱起来,赶忙先回恭王府,点了一队侍卫先在烟柳巷附近寻人,城门口也守了人在,自己打马直接往骁骑营去。
到了骁骑营,却只见到周行,忙问:“王爷往哪儿去了?”
周行回道:“早上宫中来人传唤,王爷入宫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
周行瞧着长戈慌乱的样子,便问道:“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情?”
“丹绯失踪了!”前因后果不能细说,长戈只开口这般说道。
周行一听,剑眉皱起:“怎么能失踪了,你快些去宫门口守着王爷,我也先去寻人。”
长戈点头,二人打马往京城赶去。
御书房中,皇帝面色阴沉,他急召赵格入宫是有要事。
这会儿太子和赵格都在御书房中,皇帝怒斥道:“安景侯被袭,朕看北漠是不准备善罢甘休了!”
二人忙道:“父皇息怒。”
皇帝瞧了一眼下首站着的两个儿子,开口问太子:“太子觉得现下让谁代替安景侯镇守凉州最为合适?”
太子思索了一下,回道:“凉州一直都由安景侯镇守,又是这个关口,换人之事最该慎重…”说罢瞧了一眼赵格:“五弟虽说刚刚从凉州回来,但毕竟年纪尚轻,未曾经过战事,北漠现下如狼似虎,让他前去顶上一段时间尚可,时间长了也不甚妥当。”
“五郎意下如何?”皇帝看向赵格,开口问道。
赵格抱拳回道:“若是父皇让儿臣前去,儿臣粉身碎骨也会守住凉州!”
皇帝揉了揉眉心,说道:“罢了,你这两日先莫要往骁骑营去,等在府中听朕旨意。”
赵格知道皇帝这次十有八九是要让自己再去守凉州城,出了御书房之后,急着早些回骁骑营,便也不往凤禧宫走,直接往宫门外去。
刚刚出了宫门,便瞧见长戈一脸焦急地守在那里。见他出来忙迎了上来。
长戈在这里等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又因为心急如焚,觉得跟等了好几个时辰一般,大步上前跪在地上,沉声道:“王爷,丹绯失踪了!”
赵格一听,一鞭子打在长戈身边的土石上,扬起一层尘沙,急道:“怎么回事?!”
宫门口不好说,长戈回道:“属下已经派人去寻了。”
赵格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上马示意长戈跟上,捏着马鞭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走了一段路程之后,赵格紧了紧缰绳:“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玉跟青梧说,王妃想要对付丹绯,属下忙去烟柳巷查看,也遣人去了铺子上,可是丹绯姑娘快到午时也不见踪影。”
咔嚓一声,赵格手上的马鞭被捏成了两段。
“找,就算是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将人给我找出来!”
说罢一夹马腹,直接往恭王府奔去,既是柳娇动的手,那她便最该清楚丹绯的去向。
柳娇正坐在香玉苑的书房中,她每日都要用一盏燕窝,刚刚用罢在云锦的服侍下漱口,便听到门口小丫鬟请安的声音。
赵格打马回了恭王府,半步不停直接冲到了柳娇的院子里,门口守着的丫鬟见他一身毫不掩饰的怒气,吓得请安的时候都打了几个寒颤。
柳娇看着赵格气势汹汹地起来,不急不缓地起身见礼,笑着问道:“王爷这会儿怎么回来了?”
赵格看着她,沉声问道:“丹绯在哪儿?”
柳娇倒也不怕,只柔声回道:“丹绯姑娘早上是来了一趟,不过妾身身子有些不舒服,便没有见她。”
赵格坐在了太师椅上,柳娇看他并未暴怒稍稍放心了些,正想走上前再跟赵格亲近一些,没想到赵格一甩手上一直未曾放下的马鞭,那盏青瓷炖盅一下子碎在了云锦脚下。
“你说!”
王爷身上的气势太过骇人,云锦吓得浑身发抖,忙跪在赵格面前一直叩头,口中不住说道:“奴婢,奴婢早上瞧着丹绯离开,但确实不知她后来又往哪儿去了…”
地上铺着青砖,云锦的额头已经通红,没两下就有血丝往外渗了出来。
柳娇咬着牙,半句话不说,赵格瞧着这主仆二人,咬着牙说道:“不说?杖毙!”
云锦被吓得瘫软在地,柳娇这才尖声开口:“妾身说了不知,王爷何苦来为难我的丫鬟?”
赵格并未理她,盯着云锦说道:“杖毙也不妥,本王瞧你本事不小,还能帮王妃找人盯着烟柳巷,直接充作军妓如何?”
赵格盯着云锦,一字一字说出来,敲得云锦抖若筛糠,可仍旧不敢多说半个字出来。
见她这般,赵格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将云锦拉下去杖三十,然后去承恩公府上将这一房人的身契都拿过来,一道发配充军!”
云锦一张俏脸一下子血色全无,反射性地看向柳娇,却见柳娇并未说话,闭了闭眼睛,嘴唇动了动,刚想开口,却被柳娇尖声喝住了:“王爷,妾身腹中的孩儿刚足月,便要这般对待我的贴身丫鬟?!”
赵格转头看向柳娇,忽然笑了起来,语带讥讽:“原来王妃是有恃无恐了?”
柳娇瞧他眼中并无一丝笑意,心里也开始慌乱起来,却仍旧嘴硬,撑着椅子说道:“不管如何,只是一个府中之前的下人罢了,王爷多派人出去找找便是,找不到也是命不好罢了。”
赵格腾地站起身,马鞭在空中甩出一道响声,柳娇书房中的那幅牡丹图被硬生生划破,宣纸在空中轻轻作响。
柳娇瞧见,尖声叫道:“赵格,你!”
赵格瞧了一眼那幅画,不再理会柳娇,旁边进来拉云锦的小厮被柳娇一声尖斥吓得不敢动弹,出声斥道:“拉出去!”
“王爷饶命!奴婢,奴婢是找人给了钱让他们跟着丹绯…”
这句话说出来,赵格摆了摆手,云锦被扔在了地上,先瞧了一眼柳娇,然后手脚并用爬到赵格脚下,呜呜咽咽地说着:“奴婢求王爷莫要牵连奴婢的家人。”
赵格瞧她一眼,微微颔首,云锦使劲闭了闭眼睛,颤抖着嘴唇开始说道:“奴婢嫉恨丹绯,让人跟着她寻个时机将她带走,然后卖到别的地方去,早上丹绯离开之后便让人跟着,这会儿怕是已经出城了,都是奴婢一人所为,王妃并不知情。”
柳娇听云锦这样讲,微微松了口气,张了张口想替云锦求情,还未出声,长戈急急忙忙地进来了:“王爷,寻到了。”
赵格一直紧绷着的脊背终于放松了些,起身疾步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先传太医为王妃把脉,香玉苑的下人通通换掉,让流萤和青梧过来,若真是有孕,王妃便静养着不要再随意走动。”
柳娇瘫坐在椅子上,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王爷!”
赵格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柳娇,开口道:“王妃好自为之。”
丹绯本该早些回家的,可是李家嫂嫂实在太过热情,虽然李述都说了有事才过府用一顿便饭,但还是拉着她天南海北一顿好聊,直到周行带着余氏找上门来。
丹绯见到周行惊讶得很,便问:“周副将怎么来了?”
周行回道:“长戈去骁骑营说姑娘失踪了,王爷今日应召入宫,便让我来帮忙搜寻。”周行觉得丹绯是个很聪明的人,不会轻易被人绑走,更何况他们在城中翻了个遍,城门口也一直派人把守着,便问了问余氏出了铺子上丹绯还有没有认识过旁的人,来李家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在这里将人找到了。
丹绯一听,便知道怕是乱成了一锅粥,忙向李家人辞行,丹绯走了之后,李家嫂嫂还瞧着门口同李述说道:“这姑娘竟然是王府出来的,怪不得瞧着便不一般,也不知你们二人有什么缘分没有。”
李述想起赵格当日那张臭脸,笑着摇了摇头:“嫂嫂还是别在她身上费心了。”
丹绯刚刚到家,赵格便来了,见到她仍阴沉着一张脸。
想想这会儿日头都偏西了不少,这城中寻人也定是费了不少时间,丹绯忙迎上前道:“今日遇到熟人并无大碍,只是让王爷好找。”
“随我到书房来。”说完大步迈向书房去。
丹绯扫了一眼周围站着的人,忙跟着赵格走了过去。
赵格处置王妃的时候,长戈就在一旁,许是跟青梧好了之后情塞顿开,忽然有些想明白了王爷跟丹绯之间的事情,站在后面一脸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