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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呵呵一笑,“看来薛仁的家教真不怎么样啊。”
书房是何等重要之地,家中子女都可随意出入,且擅自更改机要密函,鬼手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薛仁聪明半生,后半辈子怕是要栽在不成器的儿女手里了。
“那这事儿……”
萧烈道:“照办。只不过别伤了人,先掳走,既然靳燕霆已经知道我在这了,总要给他个我潜入晋国的理由。”
柏忠愣了愣,总算是明白他二人话里的意思,拧着眉头没好气道:“殿下,真不是我想说你,你就是喜欢多管闲事。那花架砸下来就砸下来了。你非要让我去挡一下!这下好了,现在等于是大张旗鼓的告诉人家咱们偷偷潜入晋国要干坏事了。你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吃力不讨好,如今又要为遮掩这事,费尽心机……”
鬼手嗤得一笑,打断他,“铁榔头,既然你这么不满,那殿下先前让你出手,你就装听不见啊!”
柏忠噎住,怒道:“那可是殿下的命令!我肯定不会违抗!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他永远不会违抗萧烈的命令,不管这命令有多么的让他难以接受。
“行了,你俩过来听我说。”萧烈三言两语交代完毕,说完后,鬼手神色不变,不过他大半张脸都在兜帽内,就算神色有异,旁人也看不见。
柏忠眼睛瞪成铜铃,“殿下!”这都叫什么事啊!
萧烈神色坦然,伸手在他肩上一捏,“君子有成人之美。”
柏忠只被这大义凛然的话唬了片刻,脑子里却自动翻译出了另一句,我家殿下一定是疯了!亲自送出了一顶绿帽让人给他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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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寻被靳燕霆他们从人堆里救出来时,浑身上下乱糟糟的,就跟刚被土匪劫了似的。
“女人们疯起来太可怕了,”楚寻拢着衣服,一脸的心有余悸,这话说的就跟她自己不是女人似的。转而问,“我现在真心是有些佩服你们了。”
靳燕霆走在最外侧,耳里听得仔细,眼睛却没落在她身上。徐乘风却问了句,“什么?”
“突然想到你们男人三妻四妾,身边围绕一堆女人都还能游刃有余,我这心里啊,真是发自肺腑的佩服佩服!”楚寻拱了拱手,一脸的真心实意。
“谁三妻四妾了!”徐昭不服气。
“这还不是迟早的,你爹没妾?你爷爷没妾?你叔伯舅公没妾?”
徐昭憋红了脸,“反正我不会!”
靳炎绯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一笑。
楚寻耸了耸鼻子,“家学渊源,你跟我保证个屁啊!”忽然脚步一顿。
郁黛刚好站在她身边,搀住她,“怎么了?”
楚寻揉着额头,有些难受的样子,“吃撑了?”
徐昭翻了个白眼,“吃撑了你不揉肚子,捏什么额头啊?”
楚寻是真的撑到了,今天她被挤在人堆里,吞了太多红光,多得她自己都数不清了,现在脑子木涨涨的疼,那感觉就跟吃撑了消化不良一模一样。
“徐昭,”楚寻道。
“干嘛?”徐昭没好气的偏头看她。
“我发现你很针对我哟。”
徐昭没出声,不过那眼神妥妥的不对劲。
楚寻不紧不慢道:“但凡一个人针对另一个人,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一定是非常的极度的讨厌我怨憎我。”她语调忽而一变,“譬如晋王这样的。”尾音上翘,带着几分满不在乎的雀跃。
被突然点名的靳燕霆表情微微一变,显出一点纠结,夜色中,旁人也难以察觉。
“第二种嘛,你就是想引起我的主意,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徐昭脚底一滑。
郁起:“……大,大嫂。”
在场众人除了差点闪到腰的徐昭齐刷刷看向她。
楚寻绷了片刻没绷住,哈哈大笑出声。
徐昭跺了下脚,“天下间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一溜烟跑没影了。
到前面就要分道扬镳了,楚寻连个招呼都没打,一头迈入黑暗,扎进了坊子田。
而另一边的莫问巷,道路两边都挂了灯笼,灯火辉煌,一直通到徐府大门。
郁黛看向莫问巷,眸色幽深,收回目光时不经意间与徐大公子的目光撞到一处,旋即不慌不忙的垂下头去,追着楚寻的脚步往家里走去。
郁起到底是郁家的男人,规规矩矩的跟二位行了礼。不过他自小养成的性子,怯懦又胆小,举止间多少不够大方。
靳燕霆也不见怪,问了两句学业上的事,勉励几句,就让他回去了。
郁起如蒙大赦,心内却又锣鼓喧天。那二人曾经都是他仰望的明月,如今竟能面对面说上几句话了,怎不叫他热血沸腾。
四周又安静下来,靳炎绯早就追着徐昭跑了。
莫问巷一条道通到徐府,二人也不担心。
徐乘风嘻嘻一笑,睨了靳燕霆一眼,“你这一路过来是不是也太沉默了?”
“我本来废话就没你多。”
“可也不至于一句话都没吧?”
靳燕霆扯开话题道:“金乌回来了。”
“金乌?”
“徐昭说他看见他回来了,不过金乌似乎是找到他师妹了,又追着他师妹跑了。”金乌是江湖名门正派的少庄主,会当徐乘风的侍卫,也是为报答救命之恩。二人都知道金乌一直在寻找自己走丢了一年多的师妹。
徐乘风仰头想了想,“既然回来又跑走了,看来也没查出什么特别的。子麟,你就别多想了。”
“我想亲耳听听金乌怎么说。”靳燕霆固执道。
徐乘风摇了摇折扇,颇感无奈,“你说你不在乎她,偏又对她过去的事这般在意,你说你……”
“那不一样。”
奈何,二人一直等到后半夜,金乌也没回来。
因着俩家是亲戚,常来往,当夜,靳燕霆兄妹就歇在徐府了。
而同一天晚上,郁府则出了大事。
半夜,楚寻脑子炸裂般疼得受不住,一直在床上打滚,后来感到屋内进了一个人,那人扬手撒了一把轻如烟尘的药粉,许是太过笃定自信,靠近一步竟被楚寻一被子兜头罩住了。
“还有完没完!”楚寻只当是一直监视她的人。
小殷本就歇在楚寻屋内照顾她,被她这一声大喊,惊得整个人一激灵,从软榻上一跃而起。
楚寻指着那站在屋内的黑影,“抓住他!”
小殷二话不说,一下子冲了过来。
鬼手不慌不忙,又撒了把药粉。
小殷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鬼手胸有成竹,就连原本站立的位置都未移动半步,岂料小殷连打了几个喷嚏,却是猛的一个虎扑,一把将他死死抱住,兴奋大吼,“我抓住了,寻姐!”
第61章 第61章
小殷话音方落; 只听“嘭”得一声响,楚寻直挺挺的栽到了地上。
“寻姐!”这一声尖叫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整个郁府似乎都跟着震了三震。
“啊!你对我寻姐做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小殷揪住鬼手的黑袍拼了命的扯,是真的担心了,却怎么都不肯撒手。她是个死心眼; 她寻姐的话比圣旨管用,让抓住就抓住; 绝不撒手!
鬼手的罩帽被扯了下来,露出一张俊秀的脸; 只是眼底一圈乌青,看上去有些阴沉。
鬼手自从被小殷抱住后; 就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 杵在原地。太他#妈震惊了!震惊的他脑子一直处于空白状态!等他稍稍回神,表情又凌乱了。
他是毒物炼制出来的药人,浑身带毒;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毒煞门的规矩,一旦被选中成未来继承人; 则抱养到现任门主名下; 由他亲自炼制成药人; 称他为父。作为毒煞门的门主; 一肩承担起全族兴衰,他注定是全族最毒的一个人。而特殊的体质也注定了他这辈子不会有最亲密的家人。哦,不对; 也会有,等他的身体被毒物损毁的破烂不堪时,族内的长老会从其他亲族那挑选合适的继承人过继到他名下,亦如他曾经那样。从小耳濡目染,习以为常,即便被残酷对待,鬼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有些时候,一个人偷偷摸摸的看着其他孩子在一起玩耍欢笑时会感到些许孤单罢了。但所有人都告诉他,成为门主守护全族是他至高无上的荣耀。只是未能等到他继承这份荣耀,他们毒煞门就被灭了,全族死于非命。
后来,他颠沛流离,被当成怪物圈养虐待。再后来,他遇到了萧烈。
萧烈为他寻来隔离毒物的黑袍,手套。他得以有了重见天日的机会。
萧烈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可饶是如此,他也不曾和人拥抱过,虽然黑袍有隔绝毒物的效用,但也只能控制在几步之外,像这样紧紧的拥抱,呼吸相接,拉扯间,彼此小臂的肌肤都有了触碰,这根本是无法想象的!
“她会中毒,会全身溃烂而死。”鬼手心里肯定道。
“你在搞什么!”柏忠不满的声音传来。
鬼手勉强回神,“她,她……”
柏忠这才看清鬼手身上还挂着一个小姑娘,震惊道:“你师妹?”
鬼手道:“怎么可能。”他师承上一代门主,是门主亲自炼制出来的药人,他可不记得门主还给他炼了个师妹出来。
柏忠弯腰将楚寻扛起,鬼手一看他要走,急了,“我,我,我。”
柏忠乐了,“哈,结巴了!”言毕,也不管他,转身就走。
小殷叫得那般惨绝人寰,郁黛他们想听不到都难,推门一看,刚好看到柏忠扛着楚寻上了房梁。
明月高悬,郁黛瞧清柏忠那高大魁梧的身材,登时脸就白了,身子猛得一个踉跄,不过她死死扣住门板没让自己倒下。
她白天才被薛春吓过,对于身材过分高大的男人就有了深入骨髓的阴影,柏忠措不及防的出现,就像有只无形的手一把揪住了她的灵魂,惊得她三魂丢了七魄,魂烟飘飘。
她虽没有到晕倒,可整个人都处在离魂状态,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柏忠扛着人跑的无影无踪,嗓子就跟被掐住了似的,愣是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鬼手见柏忠走了自不会停留,奈何他又没有近身搏斗经验,就连抬手将小殷从自己身上拽下来都不知该如何下手,只无措的举着手不知该如何安放,阴沉着脸说:“你放开!”
小殷也是怒极,见鬼手抬手以为他要动手,忽而一下子扑上他的胳膊,一口咬住。
鬼手狭长的眼睛慢慢睁大,而后他突然暴起,将轻功催发到极致,一跃而起,身子不知为何比平时沉,等他都跑出老远了,一低头才发现,那姑娘就跟个壁虎似的,一直抱着他的腰还没撒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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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寻是在一阵颠簸中幽幽转醒的,抬了抬手,沉得跟灌了铅似的,不由的“哼”了一声。
恰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主子,为何不走了?”臧战道。
“等等柏忠他们。”
“主子,您的水。”
“我不渴。”
“……柏将军一定能顺利摆脱太子派来的刺客,主子无需心忧。”
萧烈蹙了蹙眉头,也不知是何心情,他的好皇兄真是无时无刻不忘派人刺杀他,那货明知杀不了他,却还是各种杀招层出不穷,阴魂不散!不过他此刻停下来,并不是为了柏忠,他相信以柏忠的能力对付几个臭虫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只是在等一个人,如果等不来他……心念电转间,他不由自主的掀开了车帘。楚寻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刚好与他看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