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些,杨月舞一概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冷笑一声,对付了。
“看主子这样子,明日殿选是有把握了。”绿茜笑着端了水来伺候杨月舞更衣洗漱。洗漱之后,杨月舞站起身来,将两手伸直,绿茜帮她把宽大的冰梅纹外袍脱了。
杨月舞收回手,扭了扭手腕子,又动了动颈子,随口说道:“哪能没把握?除了有个什么郡主,其他人不及我地位,郡主不及我相貌。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就算选不上皇后,也一定能成娘娘。”
她说着,用力蹬了鞋子,翻到床榻上扯过被子,淡淡说:“绿茜,明日殿选前,梳妆之时,别忘在我眼角点一颗小小的黑痣。”
…
第二日,殿选。
杨月舞与一众入选宫女站在台下,垂着头等待上位者的裁决。她以杨大人之女的身份参选,自然被排在了最前面几个。她悄悄地抬起头来默默地看向了坐在上首的两个女子。一个端庄秀雅坐在左边,一个温婉贤淑的坐在右边,那个温婉贤淑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娃。
她细细打量之后,只觉得这二人虽是举止高贵,秀雅大方,但是始终还是老了些。宫中女子最怕的是什么?不就是韶华易逝,红颜不再吗?想到这里,她嘴角扯出一丝浅笑,又低下了头。
只听左边那人说:“魏妹妹,你看,这一届的采选,宫女们个个面若桃花,实在是难得的风景啊。”
还未等右边那女子开口说话,只听她怀里的女娃说道:“母妃,母妃你不是说非礼勿视,怎么底下那个姐姐刚才在打量你?”此话一出,四座皆惊,大殿里静的悄无声息。
杨月舞抬起头,刚好看见那个小女孩的手指着自己的方向。那个小女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的天真稚气,谁又能想到,刚才那句话出自她之口?众人随着小女孩的手指着的方向,都向杨月舞看了过来。甚至连端贵妃和魏贤妃都看了过来。
魏贤妃看了看她眼角下的黑痣,只觉得那黑痣刺眼极了。她冷冷问道:“你是哪家的女儿如此不懂礼数?”
只听那女子说:“回娘娘的话,小女是兵部尚书杨书成之女,名月舞。”谁知她话音刚落,从殿外走进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他负手而入,一副王者之气叫众人不敢直视。端贵妃见此人进来了,立即起身相迎说问安:“皇上。”
众人一听,齐齐下跪。只有杨月舞一人,站在大殿中央,朝着那个方向一笑,随即俯身请安。
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微微一愣,随即难以置信地问道:“月舞?”
杨月舞最终被封了昭仪,而那位郡主被封了庄嫔,几乎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而少数几个宫女被封了美人、才人、选侍等等较低位分,而更多的人则是没入后宫成为尚宫局的宫女。这次大选依旧没有选出皇后,后位空悬。
杨月舞走进被分到的庆安阁,在主殿里来来回回地走动,抚摸过每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瓷器,四下打量张望,最终展露笑颜。
几日后,却始终不见皇上驾临她的庆安阁。杨月舞气得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动,走累了,才一下在贵妃摇椅上躺下了,不停地拿着手绢子在脸颊边扇呀扇,烦躁道:“怎么这么些天了,也不见皇上上我这一趟?”
绿茜拿了团扇给她在脸颊边扇风,安慰道:“娘娘何必着急,娘娘一进宫就被封了昭仪,足可见娘娘多么受皇上宠爱了!”
“你不懂,那是托我姐姐的福……”她话说到了一半,没接着说下去,反而话锋一转说道:“昭仪昭仪,这个封号真不祥!以前那个顶着我姐姐的脸进宫的徐昭仪,后来被封了贵妃的,不是现在还被关在千禧殿那冷宫里?你看看,我这庆安阁又离着那冷宫这么近,哎,气死我了!”
绿茜听了这话,赶紧端了一碗茶水来,“来,娘娘喝茶顺顺气,别气坏了身子。”
“不行!我要搬宫,谁愿意在千禧殿这晦气地方旁边?我要搬到这个宫里最受宠的娘娘宫里去沾沾光!”她接过茶水,牛饮下去,却又一口喷了出来,把杯子往桌子上一砸,责备道:“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苦!又不是喝药!”
“娘娘,这是苦丁茶,是上供到宫里的御茶,咱们以前没喝过的……”绿茜觉得委屈,辩解道。
杨月舞冷哼一声,“我管它什么茶,反正以后不喝了!你快去给我打听打听,到底这个宫里哪个娘娘最受宠?”杨月舞说完之后看见绿茜还呆呆愣在那里,忍不住伸脚踹了她一下,说道:“愣着干嘛?快去啊!”
等绿茜回来了,杨月舞早在贵妃椅上坐乏了,跑到床上躺着去了,一见绿茜回来了,她马上起身问道:“打听出来了吗?这个宫里现在到底谁最受宠?”
绿茜挠挠脑袋支支吾吾地说:“奴婢……可能是端贵妃娘娘或者魏贤妃娘娘最受宠吧……或者说就是魏贤妃娘娘最受宠。”
杨月舞冷哼一声,“什么叫可能,你就不能给个准话?你就先从有儿子的说起!”
绿茜赶忙挥挥手说:“娘娘,您别生气,你听奴婢说,情况是这样的——”
原来皇上登基三载,整日兢兢业业,经常自行在书房批阅奏折到很晚,就歇息了,也不常来后宫里,所以实际上说来这宫里的娘娘们都不算受宠。唯一当年受宠到出名的,就是现在还被关在千禧殿的徐贵妃。
除了原来潜邸里有一位太子妃早年间得恶疾先去了,留下一位皇子郑宣如今已经八岁了,但是大皇子并不受宠,在宫里可有可无,也没个娘娘照拂着。然后就是二皇子郑平,郑平为赵德妃所出,但是赵德妃本是待罪宫女出身,所以地位不高,连带着二皇子也不受人重视。最后就是三皇子郑洒,为秦淑妃所出。秦淑妃原本还是很受宠的,但是自从生下了痴痴呆呆的三皇子之后就彻底失宠了。
然后从公主来说,只有一位明珠公主,一直很受皇上的宠爱。明珠公主本来为冷宫里的徐贵妃所出,自她被打入冷宫之后,大公主就交给了魏贤妃带着,魏贤妃自己没有孩子,就分外宠爱明珠公主,视如己出,明珠公主如今已经四岁了。
再比较端贵妃和魏贤妃的出身,二人都是世族大家的嫡女,平日里都是温婉动人,走起路来步步生莲的那种。虽然端贵妃和魏贤妃比起来,平日里比较淡漠疏离,但是始终也有名门闺秀的落落大方。
看来皇上还是比较喜欢这些落落大方的名门闺秀型,像那些听说有脾气有性格的,如今不都进了冷宫?毕竟姐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或许是伤皇上太深,皇上不敢再爱上这样一个女子了吧。杨月舞听完之后,默默思虑。
看看也跟着琢磨的绿茜,她拍了绿茜的头一下说道:“傻乎乎的,这不明摆着是魏贤妃娘娘最受宠爱吗?她没有孩子皇上也从未厌弃过她,连个领养的孩子皇上都宠着!”
绿茜一边揉着脑门一边委屈地说:“娘娘你好聪明……奴婢、奴婢怎么能和娘娘比呢……”
听到这句话,杨月舞才觉得颇为受用,也就没再为难她,只说道:“你快快备好礼物,明日咱们就去拜访魏贤妃娘娘,跟准了主子,总不会错的。”
☆、第六十四章 小曲
第二日一早,杨月舞就提了礼物去给魏贤妃请安。魏贤妃为人和善,热情好客,很快就把她迎了进去。杨月舞刚一坐下就左顾右盼。魏贤妃见了之后掩嘴笑道:“昭仪妹妹这是在找什么?”
“姐姐,嫔妾在找明珠公主呢。”杨月舞一边说着,一边差绿茜拿出了几个小玩意,说道:“听说娘娘对公主视如己出。所以,妹妹除了刚才给姐姐献上的那颗南海珊瑚以外,也给公主带了些小玩意儿。”
魏贤妃不着痕迹地一眯眼,随即笑道:“妹妹破费了,只是明珠贪睡,还没起。”
之后二人又说了一些体己的话,杨月舞只觉得魏贤妃温婉如水,难怪得皇上喜欢,在看她的脸,肤色红润,依旧像个二八少女,杨月舞不禁捧道:“娘娘气色真好,果然是驻颜有术,怪不得长盛不衰。不知娘娘用的什么胭脂?”
魏贤妃听罢,先是一愣,并没有很快回话,只是浅浅一笑反问道:“妹妹用的什么?”
杨月舞没想到她先反问了自己,虽心下有些奇怪,魏贤妃本来如此好客,怎么至于小小脂粉都不肯透露,难道她明里温婉贤淑,实则……但是她也没明说,只照实答了,“就是白玉盒子装着的那种金花胭脂,都是家父命人准备的,妹妹也不大懂。”
魏贤妃一听,笑了,“巧了,姐姐和妹妹用的同一种。去,拿几盒给杨昭仪带回去。”听了魏贤妃这样说了,她才觉得自己方才是多心了,这个娘娘确实是个好相与的。
正在说话间,突然见一个小女孩衣服还没穿好就从里屋跑出来了,脸上还挂着鼻涕,一下就跑到魏贤妃面前吵嚷着:“母妃、母妃,抱抱……”
魏贤妃不着痕迹地往后一退,让明珠公主扑了个空,然后责备追赶出来的婆子道:“怎么不给公主穿好衣服就跑出来了?快去拿草纸,把公主的鼻涕擦了。”
婆子连连称是,连忙把公主抱到一边。杨月舞赶紧拿出了拨浪鼓递给明珠公主,笑道:“来,公主,这是嫔妾送给你的拨浪鼓,你喜不喜欢玩呀?”
“我早就不玩拨浪鼓了。”谁知,这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盯了她许久,如是说,末了还添了一句:“我记得你,你就是那天唯一一个抬了头的。”
杨月舞心下一惊,但是脸上神色未变,但是不敢再与她对视,而是笑着对魏贤妃说:“娘娘,公主好生聪明。”
魏贤妃跟着笑笑,没有回话。杨月舞只觉得这对母女之间,似乎并不如之前所想,但具体深究,又不知到底奇怪在何处,她回过头去,只见明珠公主还在眨巴眨巴眼睛一直在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无趣就先告辞了。
等杨月舞走后,明珠公主还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说:“母妃,她是谁?”
魏贤妃没搭理她,起身去修剪花草枝叶。嬷嬷低声对公主说道:“公主,那是新晋的杨昭仪。”明珠公主听罢,默默地呆愣了一会儿,说道:“她为什么要在眼角下点一颗痣?我看啦,那是假的……我听宫人们说,我的生母眼角下有一颗痣……”
魏贤妃听到这里微微侧眸,冷冷地瞥了奶娘一眼,见奶娘慌慌张张赶紧低下了头,她冷哼一声说道:“明珠,母妃早就和你说过了,你生母早就不要你了。你一天惦记她做什么?”
明珠听罢,垂下了小小的脑袋,嘟着嘴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她自己一个人嚷嚷起来,“奶娘,奶娘!抱我去找父皇!”
当日晚些时候,到了饭点,杨月舞命小厨房做了几个小菜。反正也是一个人吃,就没做多少,三菜一汤。谁又曾想到,刚开始吃几口,门外有人来通传,说皇上来了。
杨月舞赶紧放下碗筷,起身相迎。只见一个穿明黄色龙袍的男子进来了,他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天生一副王者姿态,让人不敢直视。他淡淡道:“月舞,坐下吧,不必相迎了。”
见皇上坐下了,有机灵的宫人立即献上了新的碗筷。杨月舞看了看这简陋的三菜一汤,不由心里有些发虚,说道:“皇上,再去加几个菜吧。”
谁知,皇上并不在意,已经拿起了碗筷,挥挥手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