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低声问道:“找到剪月了吗?”
悄儿颔首,“娘娘猜得不错,她之所以白日里无精打采的,是因为这些日子都表面上早早睡了,实际上晚上趁人睡着了,在干那种勾当。”
“好,那我们就去抓她个正着。你带上几个信得过的人,咱们别打草惊蛇。”她起身,悄儿立刻给她披了外套,点了一个灯笼,引着她出去了。
剪月正和那帮小太监玩划拳玩的火热。她本来不会这个,也是那天被徐妆洗扇了一耳光,心里气不过,半夜睡不着,就出来走走,哪知遇见了一小帮公公和侍女在玩划拳。
划拳本是民间饮酒时一种助兴取乐的游戏。但是喝酒误事,这些公公侍女们平时有主子赏下来的一点碎银子,首饰什么的,就用来设赌局。
这样来钱快,去得也快,倒也解压。只是潜邸里明令禁止了赌博,要是私设赌局被发现了,轻者是要扣了银子轰出去的,重者被处罚后挨不住苦,丢了性命的也有。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些公公侍女们就等着夜深人静了,主子睡下了,才来到这偏僻的地方。只要有人银子输光了,就收拾收拾准备走了,一局下来,要不了多少时间,也就没被主子发现过。
剪月当时也是好奇围上去了。发现这个来钱快,她弃了奴籍,将来要嫁人要置办嫁妆当然也要银子,她可没有再在这齐王府呆下去的意思了,没有没可能成为妾室,她在徐妆洗那也没有好地位,不如早早攒好了银子赎身才好。
“哥俩好啊,三桃园,四季财,五魁首,六六顺啊!”
“我输了。”小礼子气不过,甩下一串铜钱,在左上发出“砰”的一声,他恨恨道:“今天真是手气不好,总玩总输!得了,我今天银子又输光了。不玩了!”
他气不过,转身就走。
“礼公公!别走啊,再来一局。”剪月在他身后喊了一声,见小礼子没有半点要回来的意思,她也就尴尬笑笑,把那一串铜钱揽到怀里,“他不来,咱们来,再来一局。”
同一桌上的还有一个侍女,两个公公,他们见自己面前各有收获,想着今天确实手气好,也就笑笑,又开始了。
又加了几局,剪月望着眼前成堆的铜钱,笑得眉眼开花,却冷不防背后被人喊了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剪月听这质问的声音,吓得一下从凳子上掉下来,其他的几个侍女公公也是脸色大变,赶紧跪了下来。
徐妆洗从暗处走来,她原已就寝了,头发披散下来,一袭白衣外披了一件火红色的披风。她居高临下,从门外进来,火光不均匀地映在她的脸上。
剪月一抬头吓了一跳,“鬼呀!鬼呀!”
徐妆洗眸光一冷,走上前去,上前就是一耳光,“你看清楚些,说谁是鬼?”
剪月好容易才恢复了视力,一看,惊呼道:“娘娘!”
徐妆洗居高临下,她环视四周,这个地方果然隐秘,怪不得悄儿派人跟了几日,才找到这地方,这本是一个地窖改成的,也亏他们能想到这个地方。
“好啊!你们都是哪个院子的?敢在这设赌局——”她冷笑,状似不经意地玩着指甲,好像在说什么不重要的事一样,“不要命了吧。”
面前跪着的两个公公倒是一副惶恐的样子,二人交头接耳,似乎是在争着先把对方供出去。但是她的目光扫过那个侍女,那个宫女就是在跪下来的时候,也比那两个公公晚了一会儿,似是不愿意认命,或者说,不怕她。
她想到这里,眯起了眼,却没有说破。
其中一个公公先开口了,他惊慌之余,顺便牵了一只替罪羊,他指了指旁边的公公说:“这是魏良媛院子里的小允子,我是秦良媛院子里的小路子。”他说完,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个宫女,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身旁的小允子听了,又默默伸手指了指他旁边的那个侍女,“是她办的赌局。”
那侍女听罢,眉头微微一皱。
这宫女,似乎来头不小啊。她冷笑一声,走近那宫女,与她的脸面对着说:“怎么,敢提着脑袋在这设赌局,这时候,反而不敢报上名字了?”
“玲珑。”那个跪在下面的侍女说道,“奴婢是正房的。”
正房,那岂不是太子妃的人了?怪不得,竟敢私设赌局,而被现场抓包,也有几分临危不乱的意味。她嘴角一勾,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哦?那你是伺候太子妃的?”她走上前来,想要找个地方坐下,小路子马上就爬了过来,给她扫开凳子上的灰,即使,并没有什么灰尘,她看着小路子一举一动,眼底尽是笑意,但是却依旧与玲珑说话,“那怎么没见过你。”
“奴婢负责伺候小世子,也是伺候太子妃。”玲珑说起话来都比两个公公要硬气许多,无非是有后台,她即使是心虚,也万万不敢在徐妆洗面前表现出来的,这时候,就是比谁先败下阵来。
她点点头,一叹道:“参加赌局的就你们几个?”
“娘娘,还有小礼子,今天他又输个精光先走了。”小路子爬到她脚边说,“娘娘啊,放了奴才吧,奴才有什么答什么,绝不敢欺瞒娘娘。”
“你倒是聪明灵巧,惹人喜爱。”她嘴上这么说着,心理却不这么想,但是这个太监还有利用价值,她自然不会放过,“小礼子?是平时我不在的时候,给皇上侍书的那个?怎么,他经常输吗?”
“正是啊,娘娘。”他一听徐妆洗这话,更是来劲儿了,“每次来这玩了,有时赚一大笔,有时又输个精光。总归是输多赢少。奈何殿下赐给他银子多,他也不在意,不像我们,主子给的本来就少……”
“等等。”她打断了小路子的话,“你是说,殿下赏给小礼子的多?”
“是啊,娘娘,我们是来这玩的,小礼子他是来玩我们的……生活不易啊,娘娘……”小路子哭诉道。
她脑子里有什么念头转瞬即逝,像一道光,猛然照亮,穿透混沌。
她每次去了无垢寺,回来的时候,小礼子总是被骂的很惨。她好像又想起了那一张脸,一副气瘪瘪的样子。太子要是不喜欢他,又怎么会给他这么多打赏呢?
除非,这是太子和小礼子演的一场戏。太子打赏他,之所以出手大方,无非是小礼子演得好!
那这样说来——如果每次利用她去无垢寺参禅的时间来说一些重要的消息也无不可。她每次去无垢寺,一方面是打探一空和尚的消息,另一方面是给齐王传递消息。所以她在无垢寺耗的时间越长,太子就越有机会瞒着她,来讨论军国大事。
想到这里,她的心,跳得越发快了。是这样的,太子一定早就怀疑她了,对她有所防范。
所以表面上对她宠爱非凡,但是实际上等她把这些没用的真消息都透露出去,取得了齐王的信任之后,再放一个至关重要的假消息,这样就害得齐王失掉整个大局。
不!她决不能允许这样事情发生。
她心头犹如波涛翻滚,但是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楼子里的姑娘面对形形□□的恩客时,却不能表露自己内心当中的真实想法。心里流的血,都化作了脸上的红妆,笑得分外嫣然。而宫妃又未尝不是如此?
这本事,她早已练得炉火纯青。
她笑着说:“也罢,你们生活不易,此事,我就当没看见吧。”一改刚才咄咄逼人的形象。
她此话一出,不只是两个公公愣了,连玲珑也愣了。但是很快,玲珑平复了脸上的表情。
“多谢娘娘,娘娘宽宏大量,奴才们可再也不敢开赌局了。”小路子、小允子都急忙磕头谢恩,却哪知她突然转过来,添了一句话:“但是,凡事都要付出点代价。你们要想我不说出去,就要一人为我做一件事。”
☆、第三十六章 入瓮
“再也不开赌局?”她笑了,“怎么能不开?当然要开!还要……夜夜开。”
小路子连忙爬到她的脚边,哀嚎着说道:“娘娘,您说!奴才一定照办。”
她低下头对小路子一笑,缓缓开口,“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让你们继续开赌局,让小礼子一直输,让我家剪月一直赢就可以了。怎么样,只要你们几个联起手来,此事不难办吧?办好了,我还有赏银。”
她双手轻轻一拍,悄儿便从袖子里摸出几个红包,塞给了两个公公一个人一个荷包。
小允子拿了银子越发惴惴不安,思来想去,没明白她的用意,“娘娘这样做是何意?”
小允子话一出口,小路子就拐了他一下,责备道:“娘娘的意思岂是我们能揣测的?”说罢,手里紧紧握着银子,献媚地笑着。
她眸光微微一撇,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这段日子,我不在之时,小礼子侍书越发逗殿下喜欢了,见不惯罢了。”
小允子这样一听,原来左右不过是女人家妒忌心又犯了。女人家妒忌起来,当真也不分对象的,竟妒忌到了小太监头上。他心中暗笑,也替小礼子可惜,人红是非多啊。
“愿意,就来画押。摁个手印就行。”她一使眼色,悄儿很快就拿出了几张张准备好的写了约定的纸和胭脂,摆在众人面前。
两个小太监很快就画押完毕,到了玲珑,她手上已经按了红印,却迟迟不肯按下手印,她低声问道:“夜夜办赌局,要开到什么时候?若如今日一样被抓了,奴婢岂不是也要供出娘娘?”
她心里冷笑一声,不愧是太子妃的狗,倒是有几分厉害,脸上却笑道:“开到我说不开的时候。你且放心,我没叫停,绝不会出岔子。这事办妥了,我便当面给你们烧了这东西。”
玲珑如今受制于人,也只能任人宰割。她之所以肯画押,只不过是这个妖女这次要害的不是自家娘娘,若是牵扯到太子妃,她是一千个不愿的。
回去的路上,剪月一直唉声叹气的。徐妆洗在前面走了两步,猛地停下,转过头来呵斥道:“你有话就说,少在那哼哼唧唧的。”
剪月眼睛珠子一转,说:“娘娘刚才说的,把赢了银子都给我,可还算数?”
“当然算数。”她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同样的道理,只要你给我办一件事。”
…
没过几天,她正躺在贵妃椅上烤着暖炉,悄儿就将帘子一掀,进来了,脸上藏不住的喜色:“娘娘,如您所料,小礼子来了。您要见吗?”
“哦?”她一笑说:“他现在欠下了多少银子?”
悄儿说:“欠了一屁股债,都够买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了。有时故意给他赢一点小钱,一输就是一大笔。他欠得越多,剪月逼得越紧。以他的月银,根本不够还,就只能接着赌,结果越欠越多。他这一辈子,是别想还清了。昨天还赌了断手局,明个儿就要断手了,如今不就自己上门了?”
“好。”她又躺回了贵妃椅上说:“不急,先给给他好茶好吃的供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她才缓缓而出,看见桌子上的茶和糕点他一点没动,心里已经知道这个小礼子真是被逼到了没有退路的境界,急的连东西也吃不下了。
小礼子一见她就跪了下去,连忙磕头说:“娘娘,奴才罪该万死。万万不知道剪月姑娘玩的是娘娘的局,如今欠了娘娘一只手……还请娘娘高抬贵手。小的若是真断了一只手,等殿下回来之后问起,小的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