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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两人间这等特殊的关系,秦天趵的贴身护卫关阙也责无旁贷成了穆悔的得力助手。
虽然,誓言要山自已亲手将真凶绳之以法的穆悔并不愿接受秦天趵的协助,但他仍万分感激秦天趵对自己的这份情。
穆悔就这样和一身劲装的关阙旁若无人地开始叙旧,态度优闲得令众人感到诡异。
尤其是亏心事做多了的苏正国,不但被吓得站不住,甚至还脚软地跪在地上,身子也不停地发抖。
但,姜是老的辣,看多了大场面的苏正国仍强装镇定,在众人的搀扶下站起身,颤抖地问:「贤侄,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苏正国软弱无力的话,穆悔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他那张可憎的脸上,「苏老爷,晚辈可受不起您如此的厚爱啊!贤侄?这称呼未免太沉重了些,竟要穆府一大宅子的人全莫名真妙地赔上性命!」穆悔开门见山地把话说清楚。
「我……」
苏正国心里十分明白,穆悔若无十成把握,是绝对不会和自己面对面地把这件事摊在众人面前;因此,自知理亏的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而始终被蒙在鼓里的苏夫人,当然完全弄不清楚状况,更不知道穆悔在说些什么。
但,光看穆悔不怒而的威气势,和苏正国苟且怕事的模样,她也明白事有蹊跷。
于是,她赶忙返到苏正国身边,以仅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问道:「老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用不着问他了,我来替他回答。」
武功已达出神出化境界的穆悔,耳尖地听见两人的耳语,遂出声打断两人的谈话。
「十多年前,穆府上上下下枉死的那场悲剧,也就是官府至今仍未破的难解命案,幕后主使者正是──苏正国。」
看着众人一脸错愕的模样,穆悔接着道:「苏老爷该不会不想承认吧?我手头上可是握有你间接杀人的罪证呢!」
穆悔非得要通苏正国亲口承认恶行不可!
「不!绝对没有这回事。老爷,你不会傻得去干那种事吧?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苏夫人不相信地大声嚷嚷着。
虽然苏正国这辈子为了追求荣华富贵,曾经干下不少味着良心的勾当,但苏夫人万再想不到穆府的惨案亦是其中之一。
「贤侄,你就看我们两家的交情上,饶我一命吧!」
苏正国不多加反驳的态度,等于是间接承认自己犯下了人神共愤的罪行。
听到这不可思议的答案,苏夫人吓得瞪大双眼,直嚷着:「不可能、不可能!」
她并且不忘握紧拳头,猛搥打着苏正国。
「别打了,妳这疯女人,住手!」不堪被女人搥打的苏正国不甘示弱地反击。
这场夫妻翻脸、哭闹不休的剧码,令在一旁旁观的苏湘月心生不耐;她恶狠狠地吼了声:「够了!」
简短的两个字,便让互不相让的苏氏夫妇际声。
苏止国推开歇斯底里的苏夫人,缓缓爬到穆悔的脚边,低声下气说:「放过我吧,求求你。」
「哈哈!」
突地,穆悔大笑一声,抽起一旁关阙手中的长剑,直抵着苏正国的心口。
「你枉顾朋友道义,陷害我爹,甚至放火烧了他辛苦建立起来的家。当初若不是我爹一时心软救了饥寒交迫的你,还处处提携你,你能脱离贫困的生活吗?哼!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陷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穆父的善良和错将贼人当成好人,种下了致命的杀机,才会遭来灭门的惨剧。
倘若九泉之下的穆氏夫妇得知真相,恐怕会死不瞑目。
「那……只是意外。」在生死边缘挣扎的苏正国吞吞吐吐地为自已辩解。
眼见苏正国死到临头仍不愿承认所犯下的罪行,穆悔的双眼燃烧着怒火,长剑一挥,挥断了他额边的一撮头发,正欲让苏正国见血,关阙却上前阻止了他,「穆少爷,别这么做。」
「别杀我,是我干的,穆悔,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对我恩同再造的穆老爷。」吓得屁滚尿流、双脚虚弱的苏正国,面无血色地坦诚罪状。
苏正国的自白含穆悔恢复了过任的冷静,他大手一挥,隐身在后的一批手下立即将苏府的人全绑了起来。
「放开我。」苏湘月一直等到苏止国认错后,才再次开口。
她还不想死,她还年轻貌美,还有大好的日子要过呢!
苏湘月用力挣脱,冲到了穆悔的面前,「穆大哥,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全都是我爹犯下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带我走,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此刻的穆悔已不再是一名斯文有礼的书生,他的双眼布满着仇恨,毫不留情地说:「凭妳,就可以让我忘记一切的恩怨情仇吗?我告诉妳,凡是苏府的人,我皆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断!」
仅存最后一丝希望仍被无情打碎的苏湘月,绝望地在被拖出大厅之时,发疯似地大喊:「穆悔,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哈哈!」
「穆少爷,剩下的事就交给关阙来处理吧!」关阙看着大仇已报却仍未平复激动情绪的穆悔,不禁提出建议。
「好,那就麻烦关护卫了。」穆悔冷淡地谢过关阙。
待所有人皆离开苏府大厅后,穆悔的眼里仅残留着冷然。
他终于达成多年来的心愿,报了大仇。
看着大火熊熊地焚烧着,他心底有着宿愿以偿的痛快。
「爹、娘,孩儿总算替你们讨回公道了。」
他终于能放下心中那块重石,可是,他不解的是,为何他内心深处却有另一股挥之不去的空虚和无力感?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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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翊《相公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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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终于报仇了,是吗?」仍未病愈的凝双儿在穆悔的搀扶之下,并肩和他站在苏府外的树林中。
看见身旁的穆悔郁郁寡欢、眉头深锁的模样,凝双儿感到万分心疼。
苏府的那场大火所象征的意义,不正代表穆悔多年来所背负着的血海深仇已报,倘若真是如此的话,为何他还会如此不快、愁眉不展呢?
「悔,你回答我。」
凝双儿苍白的脸上,满是关怀他的神色。
「是,我总算是报了大仇。」穆悔淡淡地说着。
「那真是太好了。」凝双儿欣慰地笑了。
她的笑容如此美丽,彷佛不沾染一丝俗尘的气息。
「悔,你心里唯一的愿望不就是能让苏正国这名恶徒伏首认罪,领着他到穆府的祖坟前忏悔,藉以帮穆府上上下下所有人讨回一个公道。若是如此的话,今儿个你为何还停留在此地,不动身返回穆府呢?」凝双儿单纯地问着穆悔。
「妳的病还没好,我不放心……」
这是穆悔第一次对凝双儿表达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凝双儿淡淡地一笑后说:「多谢你的关心,咳!我中的毒恐怕是解不了。」
凝双儿虽自知时日不多,可是她也不愿就这么胡里胡涂地死去。
「悔,你坦白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曾经那么一点儿真心地在乎过我的感受呢?」
被逼问的穆悔紧皱着眉,沉思过后给了她一个今她绝望的答案。
「除了病人之外,我从来就不会发自内心在乎过谁。」
「是吗?」
虽然早就预料到会听到这般肌情的回答,但对仍旧抱着一丝期望的凝双儿来说,这可算是双重打击。
她难过地经吐着气。
本来凝双儿还满心期盼着,穆悔至少会看在她受重伤的份上,勉强地安慰她,说出其实她在他的内心深处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个角落,凝双儿也甘之如饴。
当凝双儿饮下那杯掺有毒药的茶水时,她一直以为穆悔对她是有情的。
可是如今,穆悔亲口证实他根本就不曾在乎过她,她这才发现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唉──既然如此,戏已落幕,那她也会谨守着对自己的诺言,保留最后仅存的一丁点儿尊严放了穆悔,也放了自己。
只是令凝双儿失望的是,绕了这么一大圈,两人间的这段情缘竟如同昙花一现般短暂。
凝双儿悼念着已逝去的爱情,迅速下定决心,「悔,我要离开这儿,远远地离开让我牵挂不已的你。」
「不,妳还不能离开。」穆悔出声打断凝双儿所萌生的离去念头。
「为什么?我的存在对你而言,根本就是可有可无,不是吗?若你的不忍只是因为我身中情毒,那大可不必,因为,不管是对你付出感情或是饮下那掺了散情丸的茶,全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凝双儿无悔地诉说着。
她相信穆悔要她留下,只不过是敷衍之词。
若穆悔当真无心,凝双儿宁愿快刀斩乱麻,就当这段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一切全都只是绮梦一场。
她也该放下对穆侮的感情了,因为这不单单是她的宿命,也是也在这垂死关须唯一对得起自己的作法。
「不,我不能去下妳一个人。」穆悔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凝双儿独自忍受欲火焚身的痛苦而死。
「悔,你还记得吗?你曾说过你欠我一回,如今,我唯一的心愿便是离开,趁现在情毒的药效还未发作,让我潇洒地离开你,好吗?」凝双儿真诚地说。
柔声请求着他的凝双儿看来是那么令人心疼,穆悔紧握着双拳,咬着牙拒绝她。
「不。」
不懂穆悔为何一反常态如此坚持,凝双儿直觉认定他肯定只是尽着身为大夫的职责,于心不忍而已。
凝双儿再次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服自己:「我一定要走的。」
虽然固执的穆悔仍不愿坦然面对内心真正欲留下凝双儿的理由,但他明白他绝不能让凝双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他身边。
穆悔以更强烈的口吻威胁着她:「我绝不会让妳走的。」
他紧紧地抓着凝双儿,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将理智全然抛诸脑后。
穆悔的愤怒与坚持,另凝双儿感到不对劲,但她不希望穆悔的反应只是因为同情。
凝双儿盯着充满怒气的穆悔,不想再和他无止境地争辩下去,缓缓地往后移动脚步,欲趁穆悔不注意时偷偷跑离。
「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