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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察觉到灰衣仆从的窘迫,于是让开路,轻声道:“放到桌上吧!”
灰衣仆从如蒙大赦,忙提着锦盒进了房内,将里面的药汤取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恭身立在一边儿。
关羽滑着轮椅过来,道:“她说什么了吗?”
灰衣仆从一愣,才意识到关羽问的是谁,忙恭恭敬敬地回道:“叶大夫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帮忙给将军送药过来!”
关羽沉默半天,开口道:“她这几日,都在忙些什么?”
灰衣仆从道:“小人也不甚清楚,只是听说叶大夫这几日日日和子龙将军一起出门,但不知所为何事。兴许是这几日端午佳节,荆州城中有庙会,叶大夫说不定是同子龙将军逛庙会去了!”
关羽心口一收,眉心悄然蹙起,怪不得这几日都不记得他这个病人,连跑来看一眼都顾不上,原来竟是同子龙日日黏在一起。就算是他有心撮合两人,但也不至于这么快便将他完全抛之脑后!最起码他现在是她的病人,就算作为大夫,难道过来问候一声,会浪费很多时间吗?
难道之前对他一往情深,口口声声要嫁给他,都是在可怜他,同情他吗?
一声清脆的响声,惊醒关羽,他回过神儿,才发现手中的瓷碗已经碎成几瓣,黑漆漆的药汤正顺着指缝缓缓流下。
灰衣仆从吓得脸色铁青,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关将军发这么大的火。
关羽看一眼灰衣仆从,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不由轻叹一声,神色疲惫道:“你下去吧!”
灰衣仆从连忙答应一声,飞速消失在门口。
*
峭壁上孤零零长着一株野花,开着淡蓝色的花朵,十分罕见。
浮生无意中瞥见,心中陡然一喜,四处扫了一眼,连忙扒着石头就要往崖壁上爬,却被凑过来的赵云伸手拦住。
赵云沉声道:“我来!”说着,足下一点,几个借力,便上了崖顶,取了那棵药草,复又纵身跃下。
浮生小心接过药草,面露喜色,对赵云道:“子龙,你真是帮了我太多忙!”
赵云摇头轻笑,“这不算什么,只是这些药真的能对关将军的腿有用吗?”
浮生舒一口气,双眸因为希冀愈发显得明亮,道:“总要试一试!”
夕阳西下,天色已经不早,两人徒步下山。
赵云接过浮生手里的竹篓背在肩上,边走边道:“你这几日一直赌气不去见关将军,只怕误会会越来越深!”
浮生轻哼,“没有赌气,我每天忙着采药,哪有时间去看他。”
赵云不以为然,指着她轻声嗔道:“口是心非!”
浮生吐吐舌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目光遥望远处的落日,佯装没听到。
赵云耸肩,无奈地看她一眼,轻轻摇头。
求亲
屋子里点着煤灯,关羽独坐灯下,手中拿着一卷书牍,可心思却并不在这书牍之上。
都这么晚了,浮生还未回府,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就算是贪玩儿,也不至于在外面耗到现在。
他派出去寻找的人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现在仍然没有回来,定然是还未寻到她。他的心里忐忑不安,越来越焦躁。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关羽回眸,听那脚步声静了片刻,有人推门进来。
关羽目光直勾勾盯着那人,手上下意识地理了理鬓角的乱发,好几日没见过自己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太过于憔悴。
“吃药!”来人将药碗扔在桌子上,转身就要走人。
“浮生——”关羽急忙唤住她,却茫然不知想要说些什么。
来人正是浮生,前几日关羽所作所为,她心中依然憋着气儿。今日回来,又听仆从说关羽啐了那药碗汤,愈发恼他不珍惜自己的心意。
她没有回头,等着他说话,可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下文,不由气呼呼冲到门口,甩袖而去。
关羽悄然闭上眼,只觉心口一阵阵揪痛。他到底想要怎样,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了!明明不想连累她,却又不能忍受她离开。明明想让她留在身边,却总是违心地将她推走。
他关云长大概成了这世上最纠结的混蛋!
*
陆君妍摇身一变,成了刘备的正室夫人,浮生虽然感觉难以接受,却因着她有孕在身,不得不隔三差五地帮她请脉。
两个人见面,各自都没什么话说,浮生尴尬,陆君妍也再不似以前见到她那般热情。她的面上一直冷冷的,面无表情,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之色。浮生只觉她突然变得令人捉摸不透起来。
有时候背对着她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陆君妍目光里的寒意。
陆君妍恨她,这毫无疑问,因为她从来没有试图遮掩过这种恨意。
浮生也隐约明白,这种恨,大概是因赵云而起。可她这却实属躺着中枪,赵云与她,清清白白,她的心中,始终都只有关二爷一个。
她也替她努力过,可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儿,就像赵云不能勉强她一样,她同样也不能勉强赵云。
如果她叶浮生不能接受赵云的感情,却要硬逼着他去接受另一个女人,那她岂不就成了打着高尚之名,强人所难的绿茶婊了吗?
每个人都有喜欢的权利,同样也有不喜欢的权利,都应该得到尊重。
不过,这也只是理论上说说而已。如果执念能轻易放下,就不是执念了。只可惜有些人受了执念蛊惑,迷失了自己而已。
陆君妍嫁给刘备的目的,似乎总有一股耐人寻味在里边儿,这有点儿危险,但除了刘备,没有人有权利质疑。
毕竟表面看来,刘备对这个新夫人宠爱有加,成亲不久便有孕在身。
她没有权利指责陆君妍,她自己面对的不也是一个糟糕的境遇?她现在能做的,只是寄希望于时光,希望时光能冲淡一切。
浮生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的时候,陆君妍突然叫住她。
浮生转眸,诧异地看向她。
陆君妍脸上全是冷漠,她挑眉看着浮生,道:“你知道吗?我并不想要这个孩子!”
浮生一惊,忙左右看看,幸亏四周再无别人。
陆君妍见浮生小心谨慎的样子,勾唇冷笑,“你是在替我担心吗?你放心,一个傀儡在没完成她的使命前,是不会死的。”
浮生蹙眉,不明白她的意思。
陆君妍看出她眼中的迷茫,耐心地解释道:“就是说这个孩子生出来之前,不会有人拿我怎样的!”
浮生一愣,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陆君妍咬牙,“我恨你,你知道吗?”
浮生叹气,她自然看得出来。
陆君妍满意地笑笑,“如此便好,我就是要你知道,我恨你!”
浮生摇摇头,无奈转身,背起药箱往外走,脚步却渐渐沉重起来。
*
出了刘府,突然腕上一紧,浮生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便被人强拉硬拽到一边儿。
浮生抬眸,讶然道:“军师?”
诸葛亮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儿,做一个噤声的动作。
浮生纳闷儿,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恍然大悟,只见刘备伴着一位须发花白的长者从远处缓步走来。
那不是别人,正是鲁肃。诸葛亮拦她,大概是怕鲁肃知道她已经回到荆州,继而转达给吕蒙。
思及此处,浮生屏息凝神,再不敢发出丁点儿声音。
刘备与鲁肃寒暄着进了府院。
诸葛亮这才松开浮生,从阴影里走出,轻叹一口气。
浮生奇道:“军师为何叹气?”
诸葛亮摇头,抬扇指一指浮生,故作神秘道:“你可知鲁肃此来荆州,所为何事?”
浮生挑眉,“难道不是为了讨要荆州?”
诸葛亮轻摇起羽扇,目光难得严肃起来,道:“这只是其一,鲁肃此来,还有一个目的,是要向主公提亲!”
浮生一愣,看来‘周瑜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桥段’就要上演了。
诸葛亮对她不以为意的神色颇有些不满,道:“你难道不想问问他是为谁提亲?”
浮生轻笑,“请问军师,子敬大人此来,是为谁提亲?”心里却偷笑,她怎么不知,主公这次又有艳福了!
诸葛亮大概觉得没有引起浮生足够的重视,于是脸色更加凝重,“鲁子敬是为东吴左将军,吕蒙吕子明提亲!”
浮生登时愣住,一股凉意顺着脊梁骨向上,冻得她一个寒颤。
诸葛亮对浮生的反应终于有些满意了,“你猜的对,吕蒙求娶的对象正是主公义妹,也就是丫头你了!”
浮生心底‘咯噔’一下,脑袋瞬间有点儿晕,吕大将军好狠,原来他早已知道她回了荆州。他这是挖了一个大坑,逼着她往里面跳,她若是不答应,东吴岂不就要因此挑衅,推说刘备看不起东吴?孙刘联盟岂不就会出现裂痕!
他这一招真是高明的很!竟然从政治上对她施压!
诸葛亮见浮生呆了一般,怕把她吓坏,忙道:“你放心,也不是无药可解!”
浮生转眸,愣愣看他。
诸葛亮摇着羽扇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尚没有被吓傻,才接着道:“只说你已经离开荆州,不知去向,鲁子敬没见着你,自然无可奈何!”
浮生嘴角不由抽了抽,果然是个损招儿。
“那若是鲁子敬见着了呢?”
浮生与诸葛亮皆是一愣,转身去瞧,果见鲁肃笑盈盈站在不远处。
“子敬上个茅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刘备朗笑着迎上来,看到浮生与诸葛亮,瞬间明白过来,笑容不由戛然而止,尴尬地僵在脸上。
*
府院正厅,刘备设下酒宴,招待鲁肃一行。
“老夫此次乃是为孙刘两家友谊而来。我家主公帐下吕蒙将军年轻有为,相貌堂堂,正配得上皇叔之妹。若是能结了姻亲之好,也算是亲上加亲,两家联盟岂非更加牢不可破!”
鲁肃侃侃而谈,意气风发,刘备等人则绷着脸,颇有些尴尬。
“我这妹子与我感情甚笃,实不忍心让她远嫁!”
鲁肃轻笑,“使君这话怎讲?孙刘不过一水之隔,一个江西,一个江东,如何能说远嫁?”
刘备正要再说,却被一阵朗笑声打断。只见诸葛亮长身而起,朝鲁肃拱手笑道:“子敬兄,实不相瞒,叶姑娘已经许配给我家关二爷,实在不得不辜负吴主的盛情了。我听说吴主有一妹,若是吴主诚心结亲,何不将吴主之妹嫁到我东吴来,岂不也是一段佳话?”
“你!”鲁肃被反将一军,气得不轻,不过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只是片刻着恼,便又恢复了笑吟吟的模样,道:“诸葛军师声称叶姑娘已经许配给了关将军,空口无凭,除非关将军亲自点头承认,否则鲁肃不敢相信!”
“你这老匹夫!”
张飞骂将一句,拍案而起,被刘备一把拦下。
刘备将张飞按回席子上坐下,转而对鲁肃笑道:“二弟身子不适,不便见客,还请子敬兄见谅!”
鲁肃笑道:“哦?是受了风寒,还是为何?鲁肃正该前去探望,使君可不能拦着!”
众人终于反应过来,只怕鲁肃此行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刺探关二爷伤情,重新评估刘备的实力。
所以,一定要阻止他见关二爷,只是这老头儿‘老奸巨猾’,拦他怕是要费些心思。
“我答应!”
众人愕然抬眸,见浮生转过屏风,缓缓走进来。
刚才她在后堂听到众人唇枪舌战,心中也大概明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