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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突然传来一阵朗笑,敬晖掀帘而出,凝眸扫一眼剑拔弩张的两拨人马,抬手按下虞参将手里的长剑,笑道:“各位这是做什么?鲁大人既然想搜,就请自便,敬某坦坦荡荡,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虞参将急道:“可是——”
敬晖抬臂拦下虞参将,摊开手,笑道:“鲁大人请!”
“敬将军果然爽快!”鲁肃拱拱手,突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道:“搜!”
*
鲁肃带来的人鱼贯而入,仔细搜了好一阵子,仍是一无所获。
敬晖抱臂而立,面色悄然沉了下来,道:“怎么样?鲁大人要不要连我的身上也搜一搜,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鲁肃轻笑摇手,“将军说笑了——”
浮生眼看形势不对,急得一把扯住鲁肃的衣袖,道:“请大人让我进去看一看!”
鲁肃本来不想再与敬晖冲突,见浮生坚持,只好点了点头。
浮生进了帐内,果然觉得药香越来越浓,四下打量一圈儿,显然触目所及之处,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但地面上面没有,不代表地下也没有!
浮生抱臂凝思片刻,目光悄然落在矮桌之下,只觉有一片地面似乎比别处暗淡一些,心头起疑,便缓步向那边儿走去,完了不忘回头瞥一眼敬晖。
敬晖的目光明显闪过一丝慌乱,正被浮生看在眼中,浮生心头便又多了几分肯定,于是屈膝蹲下来,抬指在地面上一通敲打,不由眼睛一亮,中间那块声音沉闷,里面明显是空的。
浮生伸手拨开上面的土,底下赫然露出一块木板,她伸手正要去掀那块木板,突听‘唰’的一声,急忙回眸,原来敬晖的剑竟架在了鲁肃的脖颈间。
敬晖的目光里闪烁着阴狠的光,“我本不想同大人为敌,可是大人偏偏要逼我这么做!”
“看来那地下果然藏着大牛,敬晖,如果大牛是个普通人,你绝对不至于这么对他,他的身份,现在可以揭晓了吧?”
鲁肃虽然被利刃架在了脖颈间,却仍不慌不忙地谈笑自若,这份从容和胆识着实令人倾佩。
“少废话,带我出去!”敬晖劫持了鲁肃,就往帐外退,兵士们跟上去,却碍于鲁肃在他手上,不敢妄动。
“虞参将,帮我断后!”
虞参将见敬晖突然翻脸,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此时见敬晖让他断后,便‘嗯’了一声,绷着脸上前。
“虞——”
敬晖一句虞参将没出口,却觉胸口一痛,纳闷儿地低下头去瞧,立刻惊恐地睁大了眼,只见胸口已被长剑刺穿了一个大窟窿,正淙淙往外渗着鲜血,瞬间便染红了一大片。
“你——”长剑‘哗啦’掉落在地上,敬晖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虞参将,眼中全是愤怒和难以置信。
虞参将不忍看他如此,只得别过脸去。
‘噗通’一声,敬晖仰面倒在地上,挣扎两下,便停止了动弹,双眸却还愤怒地瞪着。
虞参将目光复杂地看着手中的长剑,突然长叹一声,一把将那把长剑摔在地上,转身大步向远处走出。
鲁肃朝他伸出手,急道:“虞将军要去哪里?”
虞参将头也未回,道:“敬将军对末将有知遇之恩,末将如今亲手杀了他,已无颜面继续待在营中!”
鲁肃凑上前,抬手拍一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道:“你说敬将军对你有知遇之恩,那么吕将军呢?当年可是他将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来,这难道不是天大的恩情吗?”
“可是吕将军——”虞参将摇头,仰天长叹一声,吕将军已经去世,他纵然有心报恩,也无人可报了。
“虞参将!”一个沉沉的声音响起。
虞参将身形一滞,讶然回眸,看到了从鲁肃身后缓步走来的大牛。
他猛地眨眨眼,愣了半天,堂堂九尺汉子,眼中竟霎时蓄满了泪水,他上前一步,‘噗通’跪下,激动道:“吕将军!”
大牛扶他起来,轻声道:“好兄弟,留下来吧!”
虞参将看一眼敬晖的尸体,恍然大悟,惊道:“敬将军他对你——”
大牛默默点头,道:“我知道你跟他不是一样的人,你可是我们东吴难得的猛将,少了你,如何对抗曹操八十万大军!”说着,弯腰捡起长剑,递到虞参将面前。
虞参将目光里闪烁着激动的情绪,顿了顿,终是郑重其事地接了过来。
*
鲁肃一脸笑意,走上前拍一拍大牛的肩膀,道:“老夫猜的果然没错,真的是你!其实从敬晖回来开始,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以你的警觉,怎么可能会被曹军的奸细暗害!”
大牛朗声一笑,道:“子敬兄,别来无恙!”
鲁肃轻笑,一把握住大牛的手,感慨万分,“子明,你受苦了!为什么回来了,却不来找我或者都督?”
大牛笑道:“敬晖觊觎我的左将军之位已久,我知道他有贼心,没贼胆,却不承想他竟真的对我下手。可惜空口无凭,我便想埋伏下来,找到证据再说。没想到他沉不住气,倒先把自个儿给暴露了!”
鲁肃摇头叹息,“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鲁肃与大牛互诉别后情形,忽然想起浮生,于是转眸去瞧,见四处已没了她的身影,不由一愣,继而摇头轻笑。
*
“怎么会是他?一点儿都没想到!”
浮生摆弄着手指头,边走边絮絮叨叨地嘀咕个不停。
吕将军,子明,吕子明,不正是孙权帐下那个骁勇善战,有智有谋的吕蒙,吕将军?!
“不可能会是他,怎么会这么巧,偏偏遇到的是他?”
不行,她得赶快逃走,真是要命,她竟然救了吕蒙,那个历史上‘白衣渡江’,害死关将军的吕蒙!害死关将军的人,那就是她的仇人!
难道明明之中,真的自有定数?难道她这次穿越,并非偶然,而是早已被纳入了宿命的范畴?
可如果早知他是吕蒙,她又该怎么做?难道就冷眼旁观,看着他自生自灭?
这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期间种种,一霎时浮现在脑海里。
“啊——”浮生双手胡乱地挠一把脑袋,感觉简直要被自己逼疯了。她突然意识到,就算不是因为医生的天职,她也不忍眼睁睁看着吕蒙被害死。
怎么办?怎么办?
自己闯的祸,含着泪也要想出办法去弥补!
在吕蒙饭菜里下毒?趁他睡觉的时候给他一刀?制造一场随便什么意外?
浮生想了一千种除掉吕蒙的办法,却没有一样觉得满意,不行啊,不行,她下不去手!
算了,算了,还是想其它的办法。
不如这样,学郭襄那样,也让吕蒙提三个条件?将来万一他和关将军狭路相逢,可以用得上。
反正自己救了他,他总得有点儿表示。
*
“叶兄弟!”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浮生‘妈呀’一声,一抬头,见吕蒙正抱臂立在前方,显然已经盯着她看了许久,不由一阵惊慌。
我去,方才她的喃喃自语,吕大将军没听到吧?
可看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大概是,没听到吧?
“好兄弟!”吕蒙大步而来,抬手在浮生胸前捶了一下。
浮生霎时石化般愣住。
吕蒙也吃了一惊,愣了愣,像是为了确认一般,下意识又往浮生胸口捶了一拳。
若是男人,胸前的肌肉就算再健壮,也不至于健壮成这个样子!
“你,你——”吕蒙一霎时懵了。
浮生顾不上被人什么两次的尴尬,左右看看无人,忙跺脚急道:“别,别说出来。”
吕蒙瞪大了眼,看浮生一脸娇羞的神色,这回铁定不会有错了!
我们成亲!
是夜,吕大将军躺在矮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就这么瞪着眼,盯着帐子顶部盯了一夜。
难怪她一副瘦瘦弱弱的样子,难怪她的肤色那么白,手那么软,难怪她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难怪她举手投足间娘里娘气!
吕大将军一把将被子拉过头顶,哀嚎一声,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创伤。
怎么可能是个女人?!
怪不得看她吃力地拎重物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去帮她;怪不得看她微笑的时候,就会觉得心情很好;怪不得每次她靠近的时候,自己的心会莫名跳得很快。
可是她怎么会是个女人!
吕大将军一把掀开被子,长长吐出一口气。
*
第二天一早,吕大将军便‘来势汹汹’地冲进浮生的帐子,一把将她从被窝里拎出来,劈头盖脸道:“我们成亲!”
“成亲?”浮生揉着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地重复一句。半天才反应过来,喃喃笑道:“这么一大早的,将军开什么玩笑!我很困啊,再睡一会儿,将军回去吧!”
说着,双眼一闭,整个人就要往铺子上倒。
吕蒙一把拉住她,急道:“我是认真的!”
浮生转眸看他,眨眨眼,“我说将军,您这话从何说起?”
“我得对你负责!”吕蒙神色严肃,没有一点儿玩笑的意思。
想起昨日的情形,浮生一个机灵,登时清醒过来,连忙摇手,“不,不,不需要将军负责!”
吕蒙凝眸,一把抓住浮生的手腕,盯着她,郑重其事道:“不,我一定要负责,我这就去找鲁大人,让他为我们保媒!”说着,扭头就走。
浮生忙伸手去抓,却没够着,整个人反倒跌在地上,也顾不上疼,忙伸手抱住吕蒙的大腿,喊道:“不成,绝对不成!将军千万不要冲动,咱俩八字不相合!”
吕蒙一愣,回眸看着浮生,不记得何时对她提到过自己的生辰八字。
“可是,你救了我!”
浮生眼前一黑,什么?这也算是理由!天啦噜,怎地救了人就得嫁给他?那以后她必须改行,再也不做大夫了!
“将军的心意我领了,只是真的不用这么客气!”浮生‘嘿嘿’‘嘿嘿’地讪笑,心底却在一口一口地狂吐着血。
吕蒙蹙眉,“我主意已定!”说着,转头还是要去找鲁肃。
浮生急忙将他的大腿抱得更紧,“将军!我真的不能和你成亲!”
吕蒙奇道:“为什么?我家世,相貌,品性,哪一点儿不称你意?”
浮生咧咧嘴,呵呵,如果真的要有什么不太称意的地方,那就是‘情商’了,将军啊,您这情商实在有点儿感人啊!
浮生不由想起了大明湖畔的曹丞相,大将军和曹丞相上辈子不会是亲戚吧!
“将军!其实浮生……浮生是天煞孤星,特别克夫!”
心好累,这桃花太旺,原来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吕蒙顿了顿,认真道:“我命硬,但‘克’无妨!”
浮生欲哭无泪,“将军,实话告诉您吧,浮生已经有心上人了!”
这话好像终于起了点儿作用,吕蒙皱眉,单膝蹲下来,双眸审视着浮生的眼睛,道:“是谁?可是比我优秀?”
浮生一个机灵,“这,这个没法比——”她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能跟谁比?
吕蒙闻言沉默半天,突然叹口气,一本正经道:“其实你现在的处境,完全是被我给害的!”
“嗯?”浮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个人现在怎么回事儿?老是一惊一乍的。
吕蒙凝眸,“那天的船本不会经过柴桑口,是我逼船家往这里开的!”
什么?!
浮生差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