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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才好玩,看着他裴笙眼红的牙痒痒,就觊觎着她,一门心思的往上扑,还咬牙切齿的模样――
她就开心。
(二)阴影
昨晚未沐浴,睡过一夜又是莫名一身的汗,今儿早晨,沉鱼第一回事,就是去沐浴一番,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
昨晚不洗,有一部分伤的原因在,但更多的,就是不想在裴笙面前折腾罢了。
这厢整个人泡在热腾腾的浴水之中,水雾弥漫之中,只露出一张娇俏俏的小脸,以及披至肩后如瀑的黑发。
眉眼弯弯,带着舒心的笑意。
而浴桶旁边的,是一堆刚刚拆下的白纱。
山茶拿了小瓷瓶和白纱进来,轻轻的放在一边,然后将那地上的那些都收拾了起来。
“白小姐这药倒还挺管用,两日工夫,却看伤都差不多结痂了,想着再用世子爷那祛疤的药,夫人这一身肌肤,必然同之前,一般无二!”
山茶笑盈盈的说着,话中,满是无法掩饰的夸赞之意。
其实沉鱼这伤看着可怕,不过就是表面上的模样,划拉了几道小口子,便鲜血直冒,就算是不用药,那好得也自是快的。
用了药,伤好的 ,简直就是在蹭蹭的飞。
沉鱼闭着眼睛,静静的听山茶在说,也没说话。
“不过夫人您身上这伤,还是世子爷给包扎的呢,那日奴婢光是看着就吓得手发抖,包扎不好,可是给着急的很,叫世子爷给训斥了好一番。”
山茶现在想起那日的情景,心都不禁是颤了两颤。
好在夫人没什么事,不然她哭也非得是哭死不可。
沉鱼一愣,当时捕捉到山茶话中的重点,低头,便是往自己身上受伤的地方看。
一片雾水朦胧的,压根就是什么也看不清。
可是她受伤的位置。。。。。。沉鱼想了想,好像自腰际往上,这一片大大小小的伤都有。
也就是说裴笙他。。。。。。不但看了,还动了她!
这事的性质,和她自己主动,自己愿意,是不一样的!
趁着她昏迷没知觉就动她,看来他是走得轻车熟路了呀。
沉鱼贝齿轻咬下唇,隐约可见一道红痕,瞪着眼睛,眼前好像就出现了裴笙那张寡淡的脸。
她伸手过去,猛然一挥,用了极大力气。
可也不过打起一圈的水花。
这一下飞得远,甚至有好几滴落在了山茶的身上。
她一惊,低头看着衣角处的一片濡湿,然后回头,看沉鱼满脸怒气。
好好的。。。。。。又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沉鱼摇头,然后站起身来,道:“我洗好了。”
。。。。。。
从沉鱼沐浴完,到穿衣裳擦干头发出来,花了大概有半个时辰。
却是一出门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沉鱼当时以为是裴箫那小子给她送好吃的来了,毕竟他眼力见儿好,每回得到什么喜欢的,连娘亲都顾不上,第一个送来给沉鱼这个嫂嫂。
“箫儿你是又给我带什么好吃――”沉鱼声音轻快,却在抬头间,话头被堵在了喉咙里。
面前是那张无比熟悉的冷清的脸。
沉鱼回头看了看自己走来的方向,湿乎乎的还在滴水的发尾,想起昨晚自己还在说不方便沐浴,瞬间变了哑巴,不知道该说什么解释才好。
她没想到裴笙这时候会在这儿出现。
“这都已经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正好,就把早膳午膳一起用了吧。”裴笙坐在桌前,看了沉鱼一眼,平淡的说出这段话。
“快过来。”
这三个字,带了隐隐的命令性质。
沉鱼马上点头应下,换上笑容,往裴笙那边走去。
原本下意识的就要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却是到那处,脑子一个激灵,硬生生的拐了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目光时不时朝他那边打量。
裴笙依旧是面色清冷,衣衫整齐,头发挽起,以玉冠相缚,一手随意的放在腿上,一手搭在桌上。
看起来,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沉鱼还在想着昨晚的事,怎么都想不明白那究竟是不是做梦,只不过看裴笙这个样子。。。。。。很淡然。
“夫君今日为何起得这么早?听玉簪说,才寅时便出了门,是沉鱼打扰到夫君了吗?”
“醒了,便起了。”裴笙回答的十分随意。
沉鱼点点头,目光往桌上环视一圈,却见从糕点羹汤之类的早膳和小菜肉类之类的晚膳,琳琅满目,真是什么都有。
玉簪把先前准备好的樱花纹瓷碗和玉筷放到沉鱼跟前,按照她的习惯,左右整整齐齐的摆好了。
沉鱼有个癖好,凡是自己使用的东西,都必定是那既定的一套,各自对应,都是自己之前准备好的,不容有一丝的变动。
“沉鱼昨晚倒是做了个奇怪的梦。”沉鱼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往裴笙的碗里,目光自然而然的朝他那边走。
他的目光微微一动。
这回,倒是没有把沉鱼夹来的东西给挑走。
沉鱼瞧了一眼,眼角含笑,接着往下说了。
“沉鱼竟然梦见了陆表叔。。。。。。还真是奇怪。。。。。。”沉鱼说着不着边际胡话,还故作了一副垂眼娇羞的模样。
装出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
裴笙的动作一顿,看着她,想起什么,冷冷的“哼”了一声。
当时间那目光冷的,如利剑刺穿而过,差点让沉鱼在这温暖的阳光下都打上几个寒颤。
她故意和裴笙说了陆湛,就是想试探试探,谁晓得这厮的反应还真是有点奇怪。
昨晚定是对她做不轨之事了!
沉鱼现在有大半的把握这么觉着了。
裴笙拿筷子吃饭,用的却是左手,一来一回虽是使得灵活,但是右手垂在身边始终未动。
沉鱼看了两眼,然后趁他不注意,猛然过去握住了他的手,就着衣袖往上一掀。
鲜血浸出白纱,清晰可见。
沉鱼眸子一睁,就是在瞬间的工夫,泪水夺眶而出,源源不断的往外冒就停不下来了。
“这伤。。。。。。”沉鱼伸手,颤颤的想去触碰他的手臂,却在指尖即将接触的那一刻,裴笙挣脱开了她的手。
抬眼,就是她泪流满面,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
“夫君是不是因为沉鱼,才受这么重的伤的?”沉鱼哽咽着声音,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
“都是我的错,夫君受了重伤,沉鱼不但不知道,还让夫君抱,那定然是更严重了。。。。。。这伤没事吧?”
裴笙这人,一向寡淡惯了,对谁说话,都是冷冷清清的,惜字如金,有时候甚至是说。。。。。。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
心也跟冰块一般,从小就冰封上了,便再也没有融化过。
可是这时候看着面前的人,可怜兮兮的看着看着他,那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往下流,忧心着他的伤势。
心里边便是酸酸涩涩的。
十分陌生的感觉,像是拨动了哪根弦,一寸一寸的触动。
那一刻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想伸手去,为她拭去眼泪。
只是往上抬了抬,终究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
他想起昨日夜晚。
烛火已灭,漆黑一片的环境中,只有近在眼前柔软馨香的身子,和缓慢均匀的呼吸声。
他肯定是魔怔了。
魔怔到她身上浸出的汗味,他都闻着是最诱人的香气。
血气沸腾。
亲她粉嫩嫩的脸颊,品尝小巧耳垂的滋味,还有那曾经在他眼前明晃晃过的,白皙滑腻的肌肤。
就想他曾经做过的梦一样。
她的滋味,是世间任何的美味佳肴都比不上的。
他尝到了一点甜头,就舍不得放开。
可是就在要更近一步的时候,他脑海里突然出现那副挥之不去的画面。
明晃晃的一坨白肉,就不停的在颤抖着,纠缠在一起,虽然隔得远,但是他却能闻见那令人作呕的味道,还有那两张,他无比熟悉的脸。
那时候的他,还很小,完全不懂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了从未有过的异样。
他一直都讨厌那种感觉,讨厌血气在身体里头无节制的乱窜,讨厌一切让他变得奇怪的人,可他更讨厌的,是自己。
所以就算叶沉鱼的一切都在吸引着他,吸引着他接近,哪怕是心疼,怜惜,喜爱,他却始终不能理解那种感觉,始终抑制着自己,不敢靠近。
其实在第一次见她,她就已经是深深刻在他心上,无法抹去的朱砂。
是这世上唯一的,能让他变成这样的人。
可是直到昨天晚上,他突然发现,被那种感觉支配,也没什么不好。
如果能够尽情的释放出来――
“好了,别哭了,我没事。”裴笙的语气竟是难得的柔和,把衣袖放下来,让那伤口,离了沉鱼的视线。
可是她哼哼唧唧的,依旧是哭个不停,自个儿尽力的想控制住,却是也没得法子。
裴笙便是抬头看了山茶一眼。
山茶点头,十分善解人意的递了帕子过去。
(三)无用
沉鱼这个随手拈来,说哭就哭的技能,已经是练就得炉火纯青。
这样一张面若桃花般的小脸,着一双秀眉,只稍微一皱,半垂着眼睛,哗啦啦不停的往外冒眼泪,便是已经足够叫人怜惜到骨子里头去,这个模样,便是任何人瞧了都抵挡不了的。
裴笙接过山茶递过来的帕子,拿在手里还有些手足无措,伸过去,便是胡乱的替她擦了擦眼泪。
糊的脸上花里胡哨的一片。
沉鱼也没动,就任帕子在她脸上抹来抹去,然后,适时的止住了眼泪。
“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沉鱼一边忧心的说着,然后抬头,对玉簪道:“快些去请大夫。”
还没等玉簪应下,裴笙已经出声拒绝,道:“不必了。”
“这伤我已经处理过了,养养便好了。”他顿了顿,见沉鱼还是沉着一张脸,便继而强调道:“我说没事,就是没事!”
裴笙自己都这么断定,沉鱼当然不会自讨没趣,便是吸了吸鼻子,不再说话了。
她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国公爷那边定下的按时吃饭的规矩,自是到这府里的哪处都要遵守的,没有谁是例外。
而裴笙这番让沉鱼将早膳和午膳一同用了,怕也是老夫人那边,默许了,便格外纵容了些。
毕竟老夫人可是心心念念盼着,想抱孙子的。
“昨日回来后,沉鱼才得知,白小姐还在寺里,思来想去终归不妥,不然过几日,夫君同我亲自去一趟白府,向白小姐致歉?”
白锦瑟的祖父,毕竟是当朝太傅,又沾亲带故的,同裴家有点关系,这虽说也出不了什么事,但就这么把人丢下,终归是不太好的。
沉鱼已经做好了裴笙摇头拒绝的准备。
可谁知他却点了点头。
“还有哪不舒服?”裴笙低头,夹菜吃饭,问出这句话时,筷子上夹着的,正好是沉鱼方才挟过来的一块豆腐。
沉鱼的视线跟着过去,就眼瞧着他把那一块豆腐送进了嘴里,道:“很好,很好,幸亏有夫君,沉鱼才能好的那么快。”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不悦的哼哼唧唧。
以前夹他东西他不吃,怎么现在她的豆腐他就吃了?
“那还是得先在屋里待着,暂时不准出去。”裴笙冷声嘱咐。
她从山上滚了那么一遭,又淋雨受了风寒,身子骨若说那么快就好完全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