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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派人出去找找吧。
所是白锦瑟她火急火燎的,把带来的人都派出去了,说是让去后山找人,紧接着,自己也没能待得住,也是往外跑了。
虽然心里一直在安慰自己不会出事,可是心头就像蒙了一层迷雾似的,迷茫,忐忑不安。
山茶没动,就一直在屋子外边等着。
她抬头,看着一抹阳光洒下,当时愣了一下,视线再往前,就看着裴笙背着沉鱼,快步往这边走来。
山茶的眸子瞬间睁大,惊讶不已。
世子爷背上背的。。。。。。好像是夫人。。。。。。
两个人看起来都很狼狈,不仅衣裳是湿的,还沾满了泥土,破碎的厉害。
而且夫人,似乎还晕过去了。
“夫人这是――”山茶的话还没说完,裴笙就已经急匆匆的冲了进去,把人放在床上,着急吩咐说道:“快去拿药和纱布过来!”
山茶听着裴笙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焦急,那模样,好像是再晚一步,就能直接把她给掐死。
山茶心里一惊,马上点头,大步跑了出去。
伤药和纱布这些治伤的东西,来之前都备好了,不过原先想着应该没什么用,就都放在了马车里,没有拿出来。
山茶着急,到了马车后边,也来不及找,直接把一整个箱子都提着,搬了过来。
裴笙拿了几条毯子过来,放在了沉鱼的身下,让她垫着。
其实当时裴笙就是在想,这床榻硬,要是她乱动硌到了伤口,到时候,又该哼哼唧唧个没完了。
说麻烦,还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麻烦。
山茶把箱子放在榻边,打开,眼疾手快,找了一个青色缠枝的小瓷瓶出来,然后是一卷白纱,拿着,到榻前。
裴笙向她点头示意,然后,往旁边走了一步。
意思是让山茶把沉鱼的伤口处理一下。
毕竟都伤在了身上,他不方便。
水蓝色的衣裳已经碎的不成样子,其间还沾着泥土,混着血迹,让人完全无从下手。
山茶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是见过这样得场景,光就那一片一片的血痕,就将她给吓着了,看着这么可怕,就只是想着,夫人不会有性命危险吧?
夫人要是真有什么事。。。。。。那可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儿,山茶吓的手都抖个不停。
她打开小瓷瓶的盖子,却是拿不稳,抖了一下,将药粉都抖在了外面,撒下去一片,星星点点。
她连忙把手收了回来,立稳了瓶子,想着应该先给夫人脱了衣裳才是,可是因着心急,连腰带都解不下来。
身边的气氛似乎阴沉的越加厉害。
这厢山茶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你去备水。”裴笙直接从她手里拿了瓷瓶过来,冷着声音吩咐。
山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
然后便往外走。
沉鱼躺在床上,是处于半昏半睡的状态,眼睛是已经实在沉重极了而没办法睁开,脑海里嗡嗡的,隐约听见裴笙的说话声。
第21章 暴怒
沉鱼的伤,大多都在手臂和肩背上。
她倒不是完全糊涂的,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用手紧紧环抱着身子,才避免了面积更大的伤痕。
而且这伤,看着是血迹模糊,其实都浅得很,全好似细细小小的划痕一般,不打紧。
要不是沉鱼细皮嫩肉的,娇娇身子,一碰就红,也不会因为滚着草尖碎石,就流这么多血。
裴笙一手摸在她的腰带处。
顿了顿,又放开手,将手移往衣领处,两手捏着领子,往外用力。
衣服便就着从两边撕开了。
映入眼帘,是素色月白的小衣。
若隐若现。
裴笙喉咙一动。
他捏起药瓶,指尖传来的微凉之意,让人才稍微清醒了些。
他手指轻点在瓷瓶口处。
从小和父亲一起练武,也经常受伤,伤口什么的,从来都是自己处理。
所以这个过程,他都习惯了。
只是以往迅速的动作,在给面前人上药时,动作却明显的慢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像是在顾忌着什么。
然后抬起她的手臂,绕了一圈白纱进去。
好一会儿之后,才把所有的伤口处理完。
裴笙的表情一直很冷静。
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从手臂到腰背,还有腰际,也有些细小的伤口。
后边山茶已经端了盆水过来。
裴笙沉着脸,转身往内屋的净室里走。
什么话都没说。
山茶那锦布拧了一把水,也不敢和裴笙说话,便是上前去,给沉鱼仔细擦拭身上的泥垢和血渍。
清理干净之后,山茶又找了一身寝衣,给沉鱼换上。
裴笙这时候才从内屋走出来。
这时候他面色沉然的越发厉害,整个人淡然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往这边走过来,停下,看了叶沉鱼一眼。
当即眉头微微皱起。
“换身衣裳。”裴笙语气听着有些不悦。
沉鱼身上穿的是一身银白色的寝衣,紧紧贴在身上,却是轻薄极了的纱质,若隐若现,能清楚看见里边的小衣,便好似没穿一般。
“可是。。。。。。”山茶倒也挺为难的,看了眼裴笙,马上又垂眼,吞吞吐吐:“只。。。。。。只有这件了。”
本来这回出门,就只带了两件寝衣出来,那一件早上刚洗过了还没干,现在剩下的,就只有这件。
裴笙一愣,正要说话,忽然间,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听着有好几个人的样子。
首先传来的就是白锦瑟的声音,着急的喊:“裴笙哥哥,你去――”
说话间,人已经往里头走。
后面还跟着几个下人。
她带人去后山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刚刚回来,就听说裴笙已经回来了。
而且好像还受了伤。
白锦瑟一听他受了伤,当时急得差点没跳起来,心心念念的,就想来看看他的情况。
一脚才踏进去。
“都给我滚出去。”裴笙厉喝了一声,眸中怒意顿现,拉起毯子往沉鱼身上一盖,然后,起身拦在床前。
白锦瑟的脚步就猛然顿在门口,一时被吓到,瞳仁紧缩,不敢再抬腿一步。
裴笙从来没有这样生过气。
或许是说,在外人面前一向平静淡漠的裴笙,从来没有过这样失控的时候。
那一瞬间,他身上的怒火,熊熊燃烧起,让人感觉只要再前进一步,就能被他身上的火活活给烧死。
白锦瑟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裴笙身上的血迹,大片大片的染着,当时心里,可实在是着急的不得了。
于是她壮着胆子,张口,小声的问:“你的伤――”
“滚――”裴笙瞪了一眼过去,当时间声音越发冷冽。
白锦瑟的心颤的越发厉害。
她害怕的咽了口口水,然后怔怔的抬腿,往门外边退。
整个动作都十分僵硬,僵硬的好像好像这个身体不属于她一样,连脚都不怎么能抬得动。
白锦瑟一出去,山茶也不敢耽搁,马上跑过去,把门给关上了。
动作小心翼翼的,一点儿的声响都不敢发出。
她自然也是怕的,就世子爷目前的这个状态,任何时候都能是怒火上心头,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
自然万事都要小心着来。
裴笙接着没再说话,转身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叶沉鱼。
她的脸稍稍侧往了一边,紧紧抿着嘴唇,擦拭干净之后,脸色越加显得苍白无比,许是还没有回缓过来。
如此看着,倒是让人心慎得慌。
其实裴笙他自己知道,无论他喜不喜欢,无论他对她的态度如何――
既然她是他的妻子,那就永远都是,那么,他的东西,绝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和染指。
一下都不行。
这是他的底线。
并且,是最后的底线。
方才那一瞬间,那些人进来,他心里的怒气真的是到达了极点,呼之欲出的愤怒,就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他甚至在想,如果他们真的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他会直接把他们的眼睛都挖掉,一个都不剩。
“你去准备些小米粥热着。”裴笙忽然出声吩咐了一句。
山茶回头,看裴笙在榻边坐着,好一会儿都一动不动,便想着世子应该是要守着夫人。
当下忽然放心了不少。
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世子爷好像和以往不同了,这厢看着,是格外的在意夫人。
于是她没再担忧,轻悄悄的出了门。
。。。。。。
天边的最后一缕阳光已经落下。
沉鱼却依旧没有醒过来。
这处山林之地,根本就没有大夫,没办法进行诊治,可是如果要下山去,一路上颠簸着,对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只能是雪上加霜。
所以裴笙才选择了在这先休息会儿,待沉鱼将她的身子养好些,之后,再下山找大夫诊治。
除了她身上的伤,应该就再没有其它的了,想来,只要再养养,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谁曾想忽然就出了意外。
当时裴笙正静静的在床边坐着,却也不晓得是在想什么,山茶这厢不敢和他说话,只是看沉鱼额上冒了细汗,便着了帕子去给她擦拭。
夫人怕热,她是晓得的,所以害怕她难受,此番,都格外的上心了。
就怕她会睡得不舒服。
手指才探上去,虽隔着帕子,指尖却传来异样的灼热,她当时心里一惊,摊开手掌,放在她的额头上。
是滚烫的一片。
十分清晰的热意,仿佛将皮肤都烫到,山茶当时,手便弹了回来。
“世。。。。。。世子。。。。。。”山茶话说得磕磕绊绊,转头看着裴笙,一脸的着急。
裴笙心里一紧,问:“怎么了?”
没等山茶回答,他马上探了手过去,当即脸色就变了。
这一会儿的工夫,怎么就烫的这么厉害。。。。。。
“夫人身子一向不好,一牵扯起来就是全身的病症,这厢连大夫都没有,可如何是好?”
山茶着急,却又是手足无措的。
她服侍夫人有近一年的时间,这段时间内,夫人虽偶尔有小病小痛,但是不算打紧,一般喝些羹药什么的,就没大碍了。
期间也有一回感染了风寒,那次可是请了大夫,换了两副药,足足一个月,才把身子养好。
现下这情势,可是比上一回要糟糕许多。
第22章 风寒
沉鱼先是摔下山谷,后面又淋了那么久的雨,这厢感染风寒,倒不是不可能的事。
裴笙起身,转头看向窗外。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马上下山去。
可是天色已晚,外边是漆黑的一片,山路又是极陡,若是带着沉鱼这个病人,冒然下山去,还不晓得会发生什么意外。
若是中途她病情有变,那绝计是更加不好处理。
左右都不是法子。
倒真是为难。
山茶虽说着急,但是皱着眉头,也在思考,好一会儿后,才犹豫着提议道:“不然,就试试用平常百姓最常用的法子吧。”
“看夫人这样子,想来定是因为淋雨,感染风寒,按常理来说,只要用被子捂着,出了汗,待散了寒意,过这一夜,便应当没什么大碍。”
山茶小心翼翼的说道。
裴笙听了,当时垂眼,看着沉鱼,倒是一时没说话。
许是在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见裴笙不说话,山茶接着又说道:“就是夫人身子骨不大好,喝药自然最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