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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以前都来过,都会骑马,也就靳如和陆湘不会骑马,此刻让人给牵着马慢悠悠的走着。
两人之间安静的紧,靳如感觉到她时不时的瞥自己一眼,怪异的很,之前她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怨恨的,成亲之后倒是变了情绪,不再怨恨她,但是怪怪的。
景月牵着马,大概是记得上次西山的事,她拉着马默不作声的向旁边牵,想离开陆湘,谁知陆湘却还是跟着。
许久,陆湘终于说话了:“夫人可曾恨过我?”
靳如愣了一下,回头看她,惊讶她居然这么直白的问这种事?顿了一下,才反问她:“你觉得呢?”
“大概是不喜欢我的吧!”陆湘幽幽的说。
靳如却道:“你喜欢将军是吗?”
陆湘身体一震,瞪了她一眼。
靳如只当没看见,让景月景云和陆湘的丫鬟、师傅都去一边等着,确定他们听不见后,才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虽然你喜欢将军,可是你……因为将军的身份,觉得自己喜欢他是件耻辱的事,但被将军这么有权势的人喜欢,你又觉得虚荣,所以虽然你没有想着嫁给将军,但他娶了我这样偏僻小地方的人,你却也觉得我配不上将军是吗?”
她说的很对,陆湘无言反驳,虽然对于自己喜欢过的人是个太监这件事她很厌恶,可是虚荣心怎么没有?当初王夙夜阻止她进宫,更让她认为王夙夜是喜欢她的,所以,即便在西山寺上,她被迫与萧轩一起设计了靳如,也以为王夙夜不会放在心上的,谁知……她得到了惨痛的教训。
陆湘咬了咬唇,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夫妻间究竟是怎么回事,等将来你知道后,一定会后悔的!”
靳如疑惑,她不知道?不就是王夙夜对她做的那些嘛,然后不会有自己的宝宝,但她没问出来,只说:“我不会后悔的。”
陆湘愣住,看着她认真坚定的脸只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在那澄澈的眼神中升起一丝羞愧,再也无法直视,扭头叫了师傅,牵着马走远。
景月过来牵住马,对她和陆湘谈的话很好奇,却又不能问,心里憋得痒痒的。
靳如却想了许多,从她开始听到要嫁给王夙夜时,就是抗拒反感,还夹带着一丝厌恶,与所有人都一样的对宦官的那种厌弃,再后来听到王夙夜的所作所为只剩惧怕,然后想着讨好他让自己好过一些,那些日子,她从来没有把他当做自己从小的未婚夫来看待,也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未婚夫突遭横变的心情与境遇。
后来她才有想,若是王家没有巨变,依旧是那个秦州刺史府,而自己家道中落,还毁了容貌,那么王夙夜会如约娶她吗?她不确定,只知道自己的想法,大抵是希望他来娶她,但又不想让他娶,怕他会厌恶嫌弃自己。
王夙夜的心情应该也是这样的吧?矛盾纠结。
王夙夜此刻正在不远处的阁楼上凝视着她,见到她和陆湘单独说话时微皱了眉。
站在他身边的周础看到他皱眉,心里有点小紧张,生怕他质问,但王夙夜什么也没有说。
“将军,回去后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绝对不会再让她接近夫人!”周础信誓旦旦的保证。
闻言,王夙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对他的保证并不放在心上,这个人会教训女人的话,又何至于被坑成这种烂名声?
“你让她不要再做什么蠢事,连累到你齐国公府就行了。”王夙夜说。
周础不说话了,想了一会儿,觉得有点难,他得想想法子。
王夙夜看着马场上的身影,原本只是骑着马慢悠悠的走着,过了一会儿她就开始驱着马小跑起来,这让王夙夜又皱了眉,还没学会骑呢!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如果不是不方便,他就亲自教她骑马了,免得她大意马虎。
靳如出了一身的汗,跟司徒夫人道了别后,回到房间里就去后面的房间里泡温泉,浑身懒散的靠在石壁上,忽然间又想到昨天王夙夜也在这里泡澡,顿时身体燥热起来,比和他同床共枕时更让她心生暧昧,有一种说不出的悸动。
她的脸不知是被热气蒸的红了,还是因为自己胡思乱想羞红了,连澡都泡不下去了,匆匆的起了身,出去后却看到王夙夜正坐在榻上看书,心里就更慌了,好似做了什么坏事却被抓个正着一样。
“将、将军。”她唤道。
王夙夜抬起头,看到她的头发还滴着水便放下了书,走过去拉着她坐在妆台前,拿了干巾就要为她绞发:“虽然是夏天,但你这样也会着凉的。”
靳如默默的点头,任他给自己拧干头发,然后拿了熏笼给她熏头发,手指插在她的发间,有规律的按着,手法相当熟捻。
她感到讶异,想到刚来山庄时,看到那些宦官们干的活,王夙夜当初也是这样的吧!
“将军之前是怎么过来的?”她问的模糊,因为担心他难过。
王夙夜在她发间的手指顿了一下,才平淡的说:“放心,我没那么辛苦。”
靳如不信,没那么辛苦的话,怎么会案抚这些伺候人的活儿?想到他曾经这么卑躬屈膝的活着,她心里就不好受。
等熏干了,王夙夜又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发,这般悉心的对待,她都还没对他做过呢!身为妻子应该照料自己夫君的起居,可她唯一的一次也不过是去年给他披上披风,还没有给系带子,便暗暗的想着,要不要明天给他更衣呢?
晚饭的荤菜都是野味,靳如看到王夙夜没有吃一口鹿肉,便问:“将军不喜欢吃鹿肉?”那去年她让小眉每天都去送,他也没拒绝啊!
王夙夜的筷子顿了一下,对于这个问题不想回答,斜扫了她一眼道:“夏天,不宜吃性热的食物。”
靳如“哦”了一声,便也没吃一口。
☆、第四十七章
因为惦记着昨天想的事情,靳如晚上睡得不实,早上王夙夜一动她就也跟着醒了,然后掀开薄被就要从床尾出去。
王夙夜微愣,拉住了她的胳膊,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靳如不好意思说是想给他更衣,便道:“我没事,就是……想早点起。”
“为什么?”王夙夜看着她虚浮不定的眼神,不肯松手。
“山里空气好,我想早点出去。”靳如继续撒谎。
王夙夜看了她一会儿松开了手,待她要从床尾出去时,忽然起身把她按进怀里压向墙壁,如山岳一般的身躯笼罩着她,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问:“到底怎么了?”
一大清早就撒谎?
靳如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往后退去,脊背却直接贴上了墙壁,眼睛对上他暗沉的眼神,乍然有种逃无可逃的感觉。
“我、我、”她一时结巴了,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姿势,看不得他的眼睛,便闭上自己眼睛的说,“我想给你更衣!”
为了这个?王夙夜微愕,他看着紧闭着眼睛的靳如,微微往后退去:“那为何要撒谎?”
说出来多难为情啊!靳如暗瞪了他一眼,双手推着他的胸膛,让他放开自己。
王夙夜没再用力被她推开了,索性坐在一旁,看她下了床穿好衣服,然后拿起他的衣服回过身看到他还在床上没动,便闷闷的说:“你还不起来吗?”
王夙夜却笑了一下,下了床走到她身边,伸开双臂让她给他穿衣。
靳如第一给男人穿衣服,颇有些手忙脚乱的,尤其是给他系腰带的时候,更是打了好几次结才系好,舒了口气抬起头就看到他的眼睛紧盯着她,幽深的眼睛藏着暗涌,不禁一怔:“怎么了?我做的不好?”
王夙夜没有说话,而是拉起她白皙的手放在唇边,狠而温柔的咬了一口。
靳如愣了,呆立半响,听到他叫景月进来才回了神,脸唰的就红了,居然咬她!她看着自己的手背上有一个浅浅的牙印,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么做!
“今天我要陪陛下进山狩猎,你骑马的时候要小心一些,不要像昨天那样鲁莽,让景月放开缰绳。”他剥着莲子说。
哪有鲁莽了?不过就是慢跑着,也没跑多快啊!但她面上不敢反驳,只是点点头。
王夙夜看了她一眼,对景月说:“知道了吗?”
景月一个激灵,站直了身体道:“属下遵命!”
靳如知道自己今天想让马术再进一步的可能性没了,连他出门时也没起来送他,怄了一会儿气,看到桌上剥好的新鲜莲子又忍不住笑了,一颗颗的仔细品尝着,清甜微涩,却是她唯一爱好的吃食。
山里,王夙夜和萧剑泽分别骑着马在熙和帝的两侧,熙和笑道:“去年秋猎时,王将军打到了不少猎物,只比唐国公少两只猎物,今年不知能不能超过唐国公呢?”
王夙夜道:“唐国公精于骑射,去年也是不想臣输的难看,所以保留了实力,臣自认比不过唐国公的。”
后面的唐国公不好意思了:“将军哪里的话,依我看,若认真比试的话,将军必能胜过我。”
萧剑泽也笑道:“王将军与唐国公都是年轻人,精力就是好,哪像萧某这般,骑一会儿马就受不住了。”
“国丈不要妄自菲薄,”熙和帝看了他一眼,道,“姜还是老的辣,说不定今次国丈就让人大开眼界了。”
萧剑泽哈哈一笑:“陛下寄予臣以厚望,老臣惭愧啊!”
王夙夜平静的听着,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唐国公暗皱了眉,这次来避暑的时间不对,按道理六月出就该来了,现在都七月中旬了才来避暑,谁不会觉得是有猫腻呢?
“好了,大家都散开吧!”熙和帝说,“寅时在此集合,诸位都要玩的尽兴啊!”
“是,陛下。”大家三三两两的散开,萧剑泽和熙和帝不经意的对视一眼,才骑马走开。
王夙夜并没有去狩猎,只是骑着马悠悠的走着,似乎在等什么。大约半个时辰后,景阳从前方骑马过来,对他说:“将军,已经收拾好了。”
王夙夜点点头,仍是慢悠悠的骑着马,没多久就碰见了萧剑泽,后者见到他眼中一惊,忍不住往四周扫了一圈。
“国丈不必看了,”王夙夜淡淡道,“你的手下失败了。”
萧剑泽愣住,收敛了神色:“王将军说什么呢?萧某可不明白。”
王夙夜道:“国丈的精心部署之于王某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这般自大的话,让萧剑泽沉了脸,他不相信自己的人居然伤不了王夙夜,更相信自己的人还没有找到机会动手:“你我都为朝臣,现在韩尉找到了二皇子,咱们此时应该联手,我又怎能与将军不合?平白让韩尉捡了便宜。”
王夙夜微扯嘴角,笑了一下:“我以为比起韩尉,国丈更想对付我,若是有了我手中的兵权,又有高添在身后,韩尉就不在话下了,不是吗?”
心思被人揭露,萧剑泽依旧面色不变,笑道:“若是韩尉没有找到二皇子,我确实想这么做,但现在更应该对付韩尉,避免再生战事、天下大乱才是要事。”
毕竟在高位多年,纵然萧剑泽没有多大本事,但做到面不改色的扯谎也极为容易。
王夙夜却不与他扯那些,提起了当年的事:“国丈可知当年,你和徐正夫同为吏部侍郎,为何邓海岩只单单对付徐正夫,却对你置之不理呢?”
萧剑泽一愣,对于当年的宿敌,他是恨的牙痒痒的,邓海岩对付徐正夫时,他没少落井下石,此刻也是不屑道:“当年他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