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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和二婶都要取他性命了,他怎么可能一点儿也不介意?
只不过是没本事回报而已。
现在嘛,尚明远摸了摸下巴,轻咳一声道:“老太太要是问起,就说二老爷一切都好,不用我们挂心。”
“那要是二老爷写信回来……”
这个倒是不可不防,尚明远转了转眼珠子道:“回头你去和驿站打个招呼,就说尚家的信家里的下人亲自去取。”
尚明远瞥了他一眼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拾金立即道:“您放心,凡是二老爷寄回来的信,不管是给谁的,一律丢了。”
“什么丢了,驿站的信件延迟是常有的事,现在收不到,过个十几二十年说不定就寄到了。”
“是是是,十几二年后或许就寄到了,现在肯定是不知延误在哪儿了。”
尚明远便放下心来了。
此时,林清婉正在交代钟大管事,“既然林管家更钟意林全,那就把林全留在苏州,让林安去幽州管着商队。他再去时去一趟定州,交代一声照顾一下尚平,别让他身旁那几人欺负得太狠了。”
林清婉是知道尚平一直被欺负的,她一直坐视不管是为了出了胸口那股气,现在那股气也出得差不多了,自然很愿意为他递句话。
那些跟着他一起流放的人可不无辜,要不是尚平把他们牵连出来,谁知道他们还要挖国家的墙角到何时?
她不知朝中大臣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本人挺喜欢尚平这性格的,既然他保不住,那就把跟他沆瀣一气的人全拉下水。
朝中要是多几个这样的人,何愁贪官不除?
她最讨厌那些明明贪酷,被抓后还一脸清正,死咬着不开口供出同伙的人了。
尚平也就值得林清婉叮嘱一声而已,然后便开始处理起族中的事来,“我听说八叔连着三天派人来请我?可知是何事?”
钟大管事默了默后低头道:“八老爷想求一张路引。”
林清婉挑眉冷笑。
钟大管事顿了一下才道:“据说八老爷自去年入冬后身体就不太好,现在已经卧床了,姑奶奶,您要不要出去避避?”
“怎么,怕他以死逼我吗?”林清婉眼中闪着寒光,“避出去,族中将来还不知要怎么编排我呢,既然他要见,我便去见一见他。”
“姑奶奶何必跟一个浑人计较?”八老爷要是被气死了,那姑奶奶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林清婉就冷笑道:“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让人赖到身上来的。”
八叔公的确病重,所以他才那么急着要见林清婉。
一直到生病,他才醒悟过来,族长的事林润一个人根本说了不算,还得让林清婉也点头同意才行。
一张路引就让林传那支偏得没边的旁支势大起来,直逼他们这一房,也是那时八叔公才发现,这几年来,族中各房,尤其是那些原本贫寒,需要依附他们这几房生存的族人竟然已经势头猛健,直赶他们,有的甚至已经超过他们这一房。
比如林信那一房。
那小子以前多穷啊,家里孤儿弱母的,族里免费的族学都上不起了,必须得回去种地养家。
可是现在,他是族里除了嫡支外最有权的一支,四品的将军,独领一支军队,就是林润这个族长都得对他客气三分。
林传那几房势头比不上林信,可发展也很迅猛,以前族里的混小子,人见人骂,现在呢?
第444章 不甘
八叔公是生病后把家里的儿子孙子们叫到眼前叮嘱事情,这才发现不对的。
林江死前,他极力推举六哥做族长,想的就是六哥年纪大,等他再退时家里的孩子能跟林润争一争。
族里林润读书是比较厉害,但论起其他能力,他儿子可不比林润差。
就是林润后来当了族长,他的孙子也是能跟林佑和林润的儿子争一争的,林佑且不说,他亲祖父和父亲都死,算是孤儿,就是林润的儿子,那也稚嫩得很,当时看来并不比他孙子强多少。
所以只要他好好经营还是能争一争的。
事实上,不论是窥天镜演算的第一世,还是第二世,他的打算最后都成功了。
也是因此,他在族中权势很大,完全可以掌控林玉滨的命运。
可是林清婉着重培养了林信和林佑。
林佑已经不是那个在府学里勤恳读书,只能靠考试出头的孤儿。
他在苏州的声望被林清婉刷到了最高,在各学子间名声雀跃,他还考中了进士,而八叔公的孙子如今还在府学里读书……
俩人的差距被远远地拉开了。
而且就算没有林佑,也还有林信。
既然族长之位已经交给旁支,那自然是所有的旁支都有机会,林信家先前已经没落到要和八叔公佃地种了,可现在人家是将军。
而林传等人的异军突起也更衬得八叔公的孙子们越发黯淡无光,本来他还想在病床前来一出殷殷期盼,结果孙子直接来了一句,“祖父,孙儿怎么可能去争族长之位?如今族里有佑堂哥,不行还有信堂弟,就是林传他们几个都比孙儿有威望的。”
八叔公都惊呆了,细细回想,这才发现不对。
六哥家不说了,有林润在,资源自然都倾斜在他那边,可现在就是十一都比他强。
他孙子失落的道:“十一叔公家的优堂弟去年开春便接了佑堂哥的位置去卢氏家学了。”
八叔公脸色难看道:“你成绩不比林优差,林润凭什么把名额给他,不给你?”
“这是九姑姑指定的,五伯也没办法吧?”
八叔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九姑姑是谁,他气了个倒仰,怒道:“她这是公报私仇!”
这下连八叔公的儿子都忍不住无语了,他忍不住道:“父亲,那名额本就是九妹争取来的,算不上是公中的……”
八叔公的孙子在一旁默默的低头,听着床上的祖父把他爹喷成了一个傻子。
八叔公喷人一时爽,自己却是差点气岔气,于是又是一阵的请医问药。
可待冷静下来,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家好像是被孤立了,这几年族里的好处没一样落到他们房上的。
而原因是什么,他用脚趾头想也明白。
哪怕再不甘愿,八叔公也不得不考虑先放下身段,与林清婉搞好关系。
所以他派了人去请林清婉,结果人还没派出去呢,他只是提了一嘴,他儿子就忍不住翻着白眼道:“婉姐儿不在苏州,她去京城了。”
八叔公一呆,问道:“天寒地冻的,她去京城干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反正就是知道她不在苏州,早几日就去京城了。”
八叔公抿了抿嘴,想着那就等一等,过年的时候林清婉总会回来吧?
可是过年时林清婉也没回来,而她到底去做了什么,没人知道,他去问林润,林润也是一问三不知。
待再次收到消息时已是开春,林传拿到了一张路引,正呼唤着族中的堂兄弟们合伙组商队去往幽州。
整个林氏的人这才知道,他们家姑奶奶已经跑到幽州去,且代表大梁和辽国的可汗签下了和约,要在两国边境设立互市。
路引就是大商贩通往互市的凭证!
八叔公当时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听说这事后就更不好了。
林清婉只给了两张路引给林氏,不算她手中的那一张,一张给了林润,一张却是给了林传。
八叔公,他依然一点便利也没落着,因为林传表示不带他们这一房玩儿。
而林润那里,他扣着路引,打算由族中共同管理这张路引,由公中组建商队,每一房投钱,按照所投的钱领取份额,到时候再按照份额领取红利。
意思是,八叔公这一房依然不能管理这张路引,因为林润更属意另外两个族兄弟来管这支商队。
这种情况下,八叔公更想见林清婉了,左等右等,他身体日渐虚弱,他还以为再见不到林清婉,不得不留一封遗信时,林清婉总算是回来了。
八叔公开始派人去请她,一次请不到就请两次,他太知道如何用名声要挟一个人就范了。
所以林清婉还没来,族中便已有了各种声音,八叔公要不行了,他想要见林姑奶奶最后一面,可林姑奶奶好似不太愿意回老宅……
林氏现在仅存的三位老人,六叔公,八叔公和十一叔公。
他们年纪都很大了,不管他们为人如何,出于对长者的尊敬,反正是没人忤逆他们的,何况八叔公除了在针对林清婉时偏激些外,在外还是很注重名声的。
倒是有几家很久以前被他欺负过,但人现在都老成了那样,那点恩怨便也散得差不多了。
不管以前如何,现在各家各户都开始派人去看望他,留下些东西,有的甚至会把孩子领去,用他们的话说就是,现在见一面就少一面了,还是应该让老人多认认人才好。
八叔公:……他一点儿也不想见这些人。
可这几乎是族中每一个老人临死前都要走的路,以前,族中若有人要病死了,他不也要派儿子孙子去对方家里坐坐,陪着说说话吗?
现在来的人越多,越说明他活不长了。
可这流言是他放出去的呀,他现在身体是不好,但也没有立时就崩的节奏吧,你们能不能别来看我了?
林清婉不知道八叔公的崩溃,她刚进宗族时就看见八叔公家人来人往的很热闹。
她撩着帘子的手微微一顿,扭头问白枫,“我这是来晚了?”
白枫凑过去看,小声道:“不像啊,您看那些孩子脸上还带着笑呢,而且门前也没挂白布。”
林清婉就惋惜的呼出一口气,放下窗帘道:“既如此就先回老宅吧,把马车停了我们提了礼物过去。”
反正两家距离也不愿,她还带了不少东西回来给老忠伯呢,总不好直接去八叔公家。
老忠伯对族中的流言心知肚明,微有些恼怒的和林清婉道:“姑奶奶不该这样回来的,传到他那儿,还以为是流言起效,以后只怕更有恃无恐了。”
林清婉就笑,“回来不回来都要受非议,何必计较这一点,对了,六叔和十一叔可在家?”
“在,”老忠伯面色和缓了一些,道:“奴一早就派人去邀请了,现在两位老太爷应该已经在他家了。”
林清婉点头,“那就好,他既然想倚老卖老,那我就给他找两个与他年纪相当的。”
林清婉冷笑道:“把族长其他各房的房主也请去,毕竟是族里仅剩的三个老人之一,他们怎么可能如此怠慢?”
事不关己时说话腰不疼,可要是触及自己的利益,她就不信他们还能如此大方。
以前她从不对林氏出手,一是不必要,二是她威望还不够,可现在嘛……
林清婉带着人提了不少的礼物过去八叔公家,门口里正追逐打闹的孩子们纷纷停下,见大孩子都叫她姑奶奶,他们也跟着似模似样的行礼,叫道:“姑奶奶好。”
“姑奶奶安……”
一个胖嘟嘟的小孩,三岁左右的光景,跟着哥哥们做了一个揖,差点没站稳,但眼珠子却一直盯着林清婉,奶声奶气的道:“姑奶奶好漂亮,比奶奶漂亮……”
林清婉:“……”
林清婉低头看了眼小孩,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这话可不能让你奶奶听见。”
小孩憨憨的笑。
林清婉微微一笑,这才抬头看向大门,倒是气派得很,可惜了。
林清婉走上台阶,八叔公的儿子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