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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婉笑笑,倒是有人心中一动,笑问,“县主可说了人家?”
林清婉笑道:“还没有呢,我想着多留她两年陪陪我。”
众人闻言一笑,了然道:“但也要开始说亲了,先定下,待长大些再出门便是。”
从说亲到定亲,再到出嫁,快一些也得一年,慢一点可不得两年?
林清婉这是露出话风要给林玉滨说亲了,便有人问她想要什么样的侄女婿。
林玉滨嫁什么样的人自然是林清婉说了算,说是侄女婿,但和女婿也不差什么了。
众人知道,要是人不够好,只怕还真入不了她的眼。
所以即便有不少人心动,却也不敢轻易提出。
尚老夫人将大家的动静看在眼底,心中复杂不已,同时也起了心思。
这和五年前不一样了,那时玉滨虽也是县主,但真正愿意求娶的还真没几个。
她没有父母兄弟,林氏也没有出众的子弟,他们嫡支跟宗族的关系也不好,两个弱质女流相依为命,不过是位高势微。
可是现在,谁还敢小看她们姑侄二人?
而林氏如今也后继有人,既有林佑,又有林信,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林清婉能在其中当一半的家,可以说只要她这姑姑在林氏,林玉滨就不缺靠山。
何况,她本身也很优秀,就算是没有她姑姑,凭她这几年显露出来的才华和手段,也有不少人家愿意求娶。
石贤和石慧也意动,然而石家的侄子林清婉已经见过,显然是不成。
而卢氏这边,何时的已经定亲,剩下没定亲的皆是身份才华差一筹的,石慧又不是想结仇,自然不会提。
接下来,意动的便开始不动声色的推荐自家,林清婉没想到好好的梅花宴变成了玉滨的相亲宴,颇有些无奈。
周老夫人笑眯眯的听着,瞥见尚老夫人不太开心的喝茶,便对站在身旁的孙媳笑道:“快给你祖母倒杯茶。”
尚丹兰回神,连忙笑着上前给尚老夫人斟茶,顺便把周老夫人面前的茶也给换了。
有夫人见了便笑道:“周老夫人好福气,讨了个这么孝顺的孙媳妇。”
尚丹兰红着脸低下头。
周老夫人脸上带笑,乐呵呵的道:“那也是亲家母教的好。”
周老夫人就看向尚老夫人道:“要我说老姐姐才是最有福气的,孙女教得好,外孙女也好,好处皆是从你家出,谁比得上你啊。”
算是给一直被问得尴尬的林清婉解了围。
大家闻言一想还真是,转而去恭维尚老夫人。
尚老夫人笑眯眯的道:“我家的好处还不是去到了你家,到底是谁有福气啊。”
和林清婉不一样,尚老夫人习惯了被人恭维,并不觉得难受,反而还笑呵呵的和人打趣起来。
坐在上首的林清婉暗暗松了一口气,对周老夫人微微点头示意。
石贤见了好笑,“人家有女百家求都骄傲开心得很,怎么轮到你却这么难受了?”
林清婉就叹气,“百家求时难以选择,所以难受,这无人求时更难受。所以这娘家还真不好做。”
石慧就道:“娘家不好做,婆家也不好做啊。这嫁女儿怕女儿以后过得苦,可这娶媳妇又怕娶不好,以后坏了祖宗基业。”
石慧的儿子女儿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从年前开始就差点愁白了头,到现在,不仅女儿没有头绪,儿子的婚事也没着落。
而卢灵只比林玉滨小半岁,她决定和林玉滨一样,留过十八再说,所以倒不急。
可她儿子年纪不小了呀,比周通还年长一岁呢,结果人周通都成亲了,她儿子还没说下亲事呢。
石慧这下是跟林清婉同病相怜了,“可惜我那儿子不争气,不然我就是厚着脸皮也要跟你求一求的。”
林清婉就笑道:“你们卢家光这一支的宗亲就数不胜数了,更别说还跟京城那支联着宗,我可不愿意我侄女去受累。”
“所以我才说你刁,家族小了护不住你侄女儿,底蕴太轻你看不上,族人众多你又怕你侄儿受累,不乐意让她委曲求全,我看你这侄女婿比我这儿媳还难找。”
林清婉便笑,“那我也觉得我只怕比你更快找到侄女婿。”
石慧不信。
林清婉就若有所指的道:“你那儿子眼光可高得很,只怕他看不上你选的,所以啊,我说我比你快。”
石慧脸一苦,瞪她道:“你这是往我心窝里捅刀呢。”
石贤就推了她一把道:“婉姐儿这是好意提醒你呢,要我说珏哥儿的性子也该磨一磨了,当初妹夫就不该送他去郑家那边读书。”
石慧叹气,“我怎么不知道,他现在心里也后悔呢,只是孩子性格养成了,现在要掰过来有些难。”
她想了想后道:“对了婉姐儿,我听珏哥儿说这次随他回来的师兄与你是故旧,这几天正要上门见你呢。”
第317章 坑兄
林清婉想了想,笑问,“可是叫郑易?”
“我倒忘了问他叫什么,不过听珏哥儿的话音,你与他还挺熟。”
林清婉笑笑,低头抿茶,熟的不是她,是婉姐儿。
当时她以灵魂的状态跟在林江身边时,林江就说过,外人之中,除了杨夫人熟悉婉姐儿外,便是那个郑易了。
因为他是谢逸鸣竹马,俩人一同长大,同样的,与他们一起长大的还有婉姐儿。
因为身体的原因,婉姐儿很少出门交友,所以没有闺蜜,也就喜欢跟谢逸鸣玩儿。
而谢逸鸣有十次总会有三四次是带着郑易的,所以她跟郑易的关系还不错。
林清婉放下茶杯,指尖忍不住点了点膝盖,她的变化在身边人看来是循序渐进的,但郑易可没亲自看到这个过程,不知他会不会察觉。
最主要的是,当初婉姐儿很少说关于郑易的事,而她也只在谢逸鸣下葬时见过对方一次而已。
对郑易,她印象很少。
林清婉微微一叹,带着些许担忧的回了家,一回到别院,林管家便把两封拜帖送来,“姑奶奶,这是老奴筛选出来的,您看一看。”
林清婉打开一看,一封是是王氏的拜帖,另一封则是郑氏的,上面皆有两个家族的族徽,用这样的拜帖,显然俩人是以通家之好的身份来拜访。
林清婉先放下郑氏的,打开王氏的,待看到末尾落款的王骥,她不由挑眉道:“怎么是他?”
林管家也探头看了一眼,道:“这位王公子早已在苏州,这几个月更是常驻阅书楼,以往不来,此时却来,只怕有要事。”
林清婉点头,放下帖子道:“他是王先生的侄子,派人去通知一声,明日请他来见。”
说罢才拿起郑家的拜帖,她顿了顿,还是打开了。
本以为是郑易的拜帖,谁知却在落款处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她蹙眉,“郑琪?”
有些耳熟,但她眨了眨眼,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印象啊。
林管家蹙眉想了想,半响后恍然道:“姑奶奶忘了,前年这人来拜见过杨夫人,也是郑家子。”
林清婉眨了眨眼,被林管家这么一提,这才有了些印象,她默了默道:“我还以为是郑易呢?”
林管家就笑,“郡主是想郑公子了?”
“不是,”林清婉随意的将拜帖扔在桌子上,道:“今日卢夫人说有位姓郑的后生要来见我这个故旧,所以才想着是郑易。”
“那您还要见他吗?”林管家看了一眼桌上的拜帖。
林清婉想了想道:“见吧,毕竟是郑家子,说不定是有什么要事。就安排在下午吧,待我见过王骥。”
郑家跟王家,她当然是跟王家更亲近的,不说她和林江与王晋的关系,单就王骥这几个月来在苏州的表现便值得她尊敬。
那小子年纪虽轻,为人处世可比林佑他们还要老道,听林温说,他在阅书楼里很吃得开,在阅书楼看书的人多多少少都与他有些交集。
而林江跟王晋的关系从不是秘密,作为王晋的亲侄子,他却从未想过借林家的势在苏州做些什么。
所以在林清婉看来,王骥可比郑琪重要多了。
郑琪收到了回音,第二天花费了小半天的时间梳洗打扮,学着晋人宽袖广裳,一身飘逸早早出门,赶在了用午饭前到达林家。
林家只说是下午,他这个时间去也没说不对。
但到了才知道,林清婉此时还有客人。
郑琪不由脸色一僵,他今天竟不是唯一的客人吗?
林管家没想到还会出现这样的纰漏,下午不应该是午时之后吗,之所以没有限定时间不过是让客人随意些,若有重要的事,那就午时之后来,若无重要的时,大可以申时再上门。
这些规矩都是约定成俗的,又不是做生意或提前通过气,实在没必要规定时间。
可谁知世家出身的郑琪却不遵守这个规矩。
但林管家也不能说人家错,所以只能暂时把人请到偏厅里,让人上热茶点心,笑着让对方等一下。
郑琪进门前便看到了门口的马车,自然知道现在林家有客人,他不动声色的问道:“林姑奶奶是有客人?”
林管家一脸抱歉的笑道:“是,有位贵客来临,所以还请郑公子再稍等一下。”
郑琪不在意的点头,笑问,“不知是谁,若是相识,我还能去拜见一下。”
林管家就打哈哈道:“郑公子客气了,王公子与您平辈呢。”
王骥拜访的事又不是秘密,没必要隐瞒。
郑琪眉头微蹙,“是王氏的王骥公子?”
“正是王公子。”
郑琪脸上的笑容就微淡,看了眼花厅的方向,他没想到林清婉竟如此看重王骥,见他是安排在下午,见王骥却是上午。
此时王骥他们却不是在花厅,而是在小花园里下棋。
两人已经下了两盘,一胜一负,如今这盘有些胶着。
这一上午,两人光下棋了,王骥也没说找她什么事。
看出他在为难,林清婉便也不问,他说下棋便下棋。
因为心绪不定,第一局王骥输得毫无悬念,第二局他认真了,林清婉却因为第一局有些散漫,于是她输了。
两人心态互有问题,这第三局倒是较真起来了,所以下了有一个时辰也没分出胜负来。
眼见着要和局,王骥便落下棋子叹道:“我的棋艺算不错的了,却没想到郡主的更好,果然和郑兄说的一样,郡主的棋艺了得。”
林清婉手一顿,两天的时间她已经听了好几次“郑”了,她不由问道:“难道你这位郑兄也跟我是故旧?所以对我棋艺熟得很?”
她敢发誓,婉姐儿和林江交给她的人物关系图中没有郑易这个人,怎么他那么一副与她很熟的模样?
王骥却一呆,笑道:“郡主忘了,郑兄是谢二公子的同窗啊,你们三人不是一起长大吗?”
林清婉挑眉,“你说的是郑易?”
“正是他,郡主以为是谁?”王骥说到这里一顿,微微瞪眼道:“郡主见过郑琪了?”
林清婉笑,“还没见,下午要见,怎么?”
王骥就有些纠结,犹豫了半响后道:“其实这次来拜访郡主非骥有事,而是好友有事相托,所以不得不来。”
林清婉若有所思,“是郑易托的你?”
王骥皱着脸点头。
林清婉看了好笑,“是什么事让你这样为难?”
王骥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林清婉后问,“郡主与郑琪熟吗?”
“不熟。”要不是林管家帮忙回忆,她都不记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