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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管事?”门房一愣,指了皇宫的方向道:“他今日陪郡主入宫去了。”
谢延的脸就扭曲了一瞬,忍无可忍的甩袖便走。
门房连忙又点头哈腰的在后面送着他出门,等确定他上了马车走远后这才摸着额头上的汗关上门回去。
才一转身就撞见了一张板着的老脸,吓得倒退两步直接靠在了门上,待看清来人,他才拍着胸脯颤声道:“杨,杨嬷嬷啊,您走路怎么都没声的?”
“要是有声你还怎么忽悠谢大人?”杨嬷嬷意味深长的道:“夫人昨天傍晚就回来了,怎么会还在道观里呢?”
门房朝外看了一眼,见谢延没回来,这才大松一口气道:“嬷嬷可小声些吧,这事可不好让谢家人知道。”
杨嬷嬷就蹙眉问,“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昨天夫人和大小姐回来时是从后门进的,今天倒好,直接骗外人夫人还在道观里。”
门房就笑哈哈的道:“嬷嬷也说了那是外人,那骗了就骗了嘛。”
杨嬷嬷见他油嘴滑舌,便伸手要打,门房抱头鼠窜道:“这是姑奶奶的吩咐,小的完全不知啊,您等姑奶奶回来再问吧。”
杨嬷嬷气得半死,跺了跺脚便回后院去,正好碰上芍药端来了药,“嬷嬷回来了,这是夫人的药。”
杨嬷嬷便端了药进去。
谢夫人上山第一天就贪凉,结果山里寒冷,守夜的杨嬷嬷年纪也大了,一时没注意,她第二天就感染了风寒。
一开始大家都没往心里去,只是把常备的药按照风寒的药方抓了一剂煎吃,谁知非但美好,反而还更重了。
不仅鼻涕横流,不断咳嗽,竟然还头重脚轻起来,昨天一早更是发起了低烧。
这下杨嬷嬷和林玉滨都不敢怠慢,收拾了东西就押了谢夫人回来。
风寒可是会要人命的,果然,人回到郡主府时就高烧了,幸亏徐大夫因为牵涉进谢逸阳案件中,这几日都在府中听宣,轻易不得外出,而林家药也齐,这才快速的把温度降下去,过了一晚上谢夫人也觉得好受多了,这才想起来问林清婉她半途下山会不会对谢二郎有影响。
杨嬷嬷是来找林清婉的,结果就碰到了门房忽悠谢延的那一幕。
门房和谢延,她当然是站在门房这边了,所以就躲在树后一言不发,看着他把人忽悠走。
服侍谢夫人吃了药,见她又有些犯困,她便笑道:“夫人困了就睡吧,郡主进宫去了,多半得到晚上才能回来。”
谢夫人点点头,靠在床上道:“本来想替她分担一些的,谁知自己倒病了。对了,近日京城可有什么新鲜事吗?”
杨嬷嬷就想起了被门房忽悠走的谢延,那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时找上门来只怕京城真的出事了,还是跟谢家有关的事。
杨嬷嬷又想起了昨天下午她们回来时走的后门,不由笑道:“京城能有什么事?不是西家办了亲事,就是东家的儿媳妇不孝顺,或是北家的婆婆磋磨儿媳妇,夫人要想听,一会儿我出去打听了进来说给你听,也好解解闷儿。”
谢夫人想了想道:“算了,还是别打听了,叫玉滨看见了不像,她可是姑娘家呢,要是跟你学成了长舌妇怎么办?”
“夫人说这话可就冤死我了,我打听了消息也只说给您听,又不是去与人说长短,怎么就是长舌妇了?”
俩人互相打趣了一阵,杨嬷嬷见谢夫人眼睛都快闭起来,这才起身给她拢了拢被子,悄悄地退下了。
她要去前院打听消息!
林清婉此时正与钟如英坐在一辆马车里,她将折子交给她,浅笑道:“那就拜托你了。”
钟如英接过折子,用它敲了敲手心问,“你确定了?”
林清婉斜睇了她一眼没说话,钟如英微微一笑,但还是问了一句,“谢夫人愿意吗?”
“当然,”林清婉翘了翘嘴唇道:“她要是不愿意,我何必费这么多心思。”
钟如英微微颔首,“那就交给我吧。”
以为总算是能静待寿辰来临的皇帝第二天就又收到了十几封弹劾谢宏的折子。
十几封不算多,但在总共只有不到四十封的折子中就显得很多了。
皇帝寿辰将至,大部分朝臣都有一种共识,自己能解决的都解决了,不用给皇帝找麻烦。
只有自己不能解决的才会上折,所以最近折子都急剧减少,这十几封弹劾谢宏的折子就显得尤其突兀了。
尤其是这次不是弹劾他治家不严,而是告他在任期内的渎职和受贿行为,多数是七八年前的事。
但还有几封是弹劾谢延的,那可就近多了,半年前地方官回京述职,上面记载了贿赂谢延的地方官名单,还标明了地方官贿赂谢延后分配到的官职及地方。
平调的,从贫瘠的地方调到了富庶的地方,这是吏部考核一般的,吏部考核还不错的则都升迁了,且分配的地方还不错。
咋一看,貌似谢延很无所不能似的。
但吏部的官员和一些资深官员都知道,大梁缺人,尤缺人才,基本上吏部考核不差的都会得到继续任用,只不过调的地方不一样罢了。
谢延很明显是帮人走后路,让那些人更快速的分到自己应该得的官职和地方。
这么一想好似谢延没犯错,毕竟没有劣官优用,可陛下最恨这种事,而且吏治往往就是这么开始坏的。
所以一旦发现必严惩。
夹在弹劾谢宏的折子中,这几封貌似有些不显眼,却最能挑动皇帝的神经,他丢下弹劾谢宏的那些折子不管,将关于谢延的那几封丢下朝堂,哪怕是知道有人在落井下石的搞谢家,依然铁青着脸道:“御史台给朕严查!”
他寒着声音道:“此事若属实,必严惩不贷,可若不属实,弹劾之人构成构陷罪,同样严惩不贷。”
要是真的也就罢了,要是假的,赶在他生辰时构陷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不管是谁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众臣一听纷纷低头,陛下这下是真恼了,就不知是谁这么不识趣,非要这时候弹劾谢家。
那些弹劾的人心中也有些忐忑,但想起昨天晚上收到的那些证据副本又微微挺直了脊背,事情必定是真的,承受怒火的肯定是谢延而不是他们。
而吏部那些有些知情人也暗暗抹了抹汗,同情的瞄向谢延。
谢延早已经面无人色,在陛下丢下折子说严查时就抖了一下,心中后悔不已,这半年他已经收手了,谁知道却在这时候被翻出来,到底是谁在针对谢家?
祸不单行,他才出宫,谢家的管事就跑来道:“老爷,刑部大牢不让再保释,而且大林村那帮刁民也不肯和解,咬死了要大爷服刑,老爷您看这可怎么办啊?”
想起这一切皆因儿子起,谢延怒道:“让他去死!”
第236章 延判
但他并不能真的让他去死,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谢延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的怒火,对正惶惶不可怎么办的下人咬牙道:“送些吃的去给他,让他老实在牢里等着,大不了等刑部判决后用钱把他赎出来。让大奶奶想想办法与刑部侍郎的夫人搞好关系,最起码让他在判刑未下前好受些。”
林清婉也在给刑部官员的夫人打点礼物,她指点着林玉滨写好礼单,把挑出来的礼物一一装好,“就算是我们回京给的手信。”
林玉滨抽了抽嘴角道:“这隔的也太久远了吧。”
她们回到京城都快两月了,林清婉却笑道:“我们之前忙嘛。”
林玉滨就问,“姑姑送礼给他们是想他们早判还是晚判?”
“当然是晚判,”林清婉勾唇笑道:“这个案子判得越晚对我们越有利。”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的话她只在现代她的祖国里听过,不管私下如何,至少法律上是这么规定的。
可这个时代阶级不同,甚至是性别不同,犯罪的判处标准也是不一样的,这是明晃晃的写在律法上的。
庶民与士族,奴才与主子,女子与男子,同样的罪,前则是重判,后者则可轻判,甚至判决后还可以钱赎罪。
不巧,谢逸阳没杀死人,正在赎罪行列中。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有人会想法弄死大林村那几个伤得重的村民。
只要有人死,谢逸阳就不能脱罪,花再多的钱也没用,到时重则斩刑,轻则流放,而不管是哪一种,谢宏都很难再做户部尚书,因为当官也是很讲究家风的。
家里要有人杀人犯是很影响仕途的,比如尚平,他为什么多年来一直只能窝在工部员外郎这个位置上?
一是他才华不突出,二则是他兄长的影响还在呢。
哪怕他们只是兄弟,但提起镇国公府,除了镇国公的丰功伟绩就是北镇候当年轰动京师的斗殴案了。
想忘都难忘好不好?
林清婉是想弄死谢逸阳替谢逸鸣报仇,却不是以大林村那几个无辜村民的性命为代价,所以她叫人守着大林村,不让谢逸阳再造更多的杀孽。
但那不意味着她就此放过谢逸阳,首先,她得先让谢延同意和离,此时拖着这个案件才是最好的。
只要案子一天没判下,谢家就不能拿钱赎谢逸阳,谢逸阳就得一直呆在刑部大牢里,谢家的心就得一直提着。
林清婉就相当于有了一个人质。
谢逸阳这个案子,因为大林村的村民不愿和解,想要速判有些难,但想要拖延时间那就再简单不过了,现成的理由,陛下要过寿了,所以刑部打算休息两天再办案。
没错,狄尚书就是这么任性。
虽然不知林郡主为何要拖着这个案子,但狄尚书对她挺有好感的,而且她夫人既然收了礼,他总要办事吧。
谢家一时急得嘴角上火,偏所有的事都凑在了一起,顾着这边就顾不着那边,在这样的情况下,谢延又把谢夫人给忘了,根本想不起来要去问林清婉谢夫人在哪里。
直到他们在皇帝的寿宴上看到了林清婉姑侄。
见林玉滨竟然跟在林清婉身边,谢延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难道谢夫人也回京了?
不是说林玉滨陪着她去道观修养了吗?
谢延起身就想过去问,林清婉突然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领着林玉滨就往女眷那边去了,谢延不由脚步一顿。
虽然两边没有东西隔开,但彼此都知礼,女眷可以过这边,男性却很少过去。
林清婉领着林玉滨去给长公主和三位皇子妃见礼,长公主还罢,三位皇子妃都知道林玉滨现在皇后跟前很得宠,纷纷拉着她的手笑道:“可真标志,要不是亲眼见到,真难想象这世上有这样标志的人。”
林玉滨低头不好意思的笑,长公主瞥了一眼得意的笑道:“是吧,我就说她很漂亮,听说尽挑着她父母的优点长了,林大人我倒是见过,可惜没见过林夫人,不过看这孩子就知道林夫人也长得好。”
林清婉就拉过林玉滨笑道:“你们可别在夸她了,不然我家孩子要不好意思了。”
长公主瞥了她一眼笑道:“你这个做姑姑的倒跟亲生母亲一样,明明就差了那么几岁而已,装什么大人?”
“我老成不行吗?”
“行行,你说什么都成,”长公主笑呵呵的问,“你给父皇送了什么寿礼?”
“既是寿礼,自然是要先给寿星先看的。”林清婉瞥了她一眼道:“哪有先给你看的道理。”
三位皇子妃微微惊诧,她们很少进宫的,只在皇后那里见过林清婉一次,而林玉滨更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