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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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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砍着主人?真他娘的把自己当回事了!”这厮不单是个高手,并且天赋是极好,若是让他练上一年现代搏击,丁一感觉就算自己全盛时期,若是动起来刀倒不惧他,要是赤手空拳也不见得就十成十能把他拿住。

少年倒是信得过吉达的话,伸手便去拔刀,却被丁一起脚敲中手腕,他却去拔刀,丁一这回随手捡个石子扔了过去,横竖不过二三步,哪有不中的?如此七八次,一把刀硬生拔不出来,吉达捂着下巴笑得不行。

“我的刀没用。”少年总算明白了,放开手不再尝试,老老实实对丁一回话。

丁一又叫那少年把弓拿来看,骑弓本来就软,这少年也不是陈三那种天赋神力的角色,软绵绵的弓,射出去又有什么力道?丁一把弓递回给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吉达那厮又捂着下巴狂笑起来。

少年又站了半晌,丁一无奈对他说:“塔拉那三匹马都给你,你自由了,不再是奴隶,回去寻你额赫,好好过日子去吧。”

“主人。”吉达这时却转过来,插话道,“他回去,活不下去的,他额赫年纪虽然不轻,但那娘们的屁股,嘿嘿……”又说了一些淫秽的形容词,大约就是说这少年他妈身材好吧,惹得那少年怒眼逼视,但吉达哪里会怕他?若不是丁一第二次勾拳,干净利落将他放倒,他连丁一都不服气的,少年这种小崽子,吉达一手能捏爆几个吧,哪里会放眼里,“……这崽子没鸟本事,主人放他走,铁定又被人掳了去……若是主人不要,不如把那娘们赐了我,我养活这崽子……”

丁一站了起来,冲吉达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对他道:“拔刀,若能砍倒我,你便自由了。”吉达听着立时将弯刀擎将出来,他拔刀的速度可不比这少年,那真是极快速的手法,刀一在手也不说话,横掠着便冲丁一斩出。

刀不比拳脚。

不论抗击打能力再好,一刀斩在颈上,一样的致命。

丁一侧身闪过吉达刀光,长刀出鞘,从下至上撩了过去,这一刀如果砍着,吉达会不会死不知道,被阉掉是肯定的。吉达只好回刀去拦,突然看见丁一跃起,立时下巴一痛,再次休克过去。吉达有着玻璃下巴这致命的缺陷,丁一这飞身冲膝撞上去,哪还能不倒的?

等再被水淋醒了,丁一手持长刀,对吉达道:“拔刀。”

这回下巴肿得说不出话的吉达拼命摇头,坐在旗杆死活不动弹了。

丁一还刀入鞘,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他看得出来,吉达这厮不是什么好货色,不把丫收拾服贴了是不行的。拼拳脚老实讲以现时丁一的身体,不太好收拾,但一刀在手却就大大不同。

“走吧。”丁一抽着那茶叶烟卷,对少年说道。

少年摇了摇头,丁一叹了一声,对他说道:“我是明人,你是瓦剌人,若他日我率军来打瓦剌,你如何自处?”说着丁一转过头去,对吉达说道,“你也一样,走吧。”这可不比那个“丁”部落,那个部落的人,随着丁一吞并其他小部落,看着丁一带给他们奴隶、牛羊,看着部落壮大,那是个人就有归属感,有利益所得,跟这两个家伙不能相提并论。

第三十三章或言尧幽囚(六)

谁知吉达摇了摇头,捂着下巴说道:“我是主人的人,主人要打谁,我就打谁。”丁一听着皱起眉来,什么叫你是我的人?就你那吓死人的长相,就算好那一口也不会找你凑合吧?这也太恶心了。

却见那少年跪了下去,冲着丁一磕头,口中说道:“我会长大,就有力气,主人射中了飞鸟,也需要狗去叼回去,我便是主人的狗。”

丁一就愣住了,这怎么回事?瓦剌奸?还是应该叫蒙古奸?

实质上丁一有点高估这个时代的草原上的人,对于国家和民族的意识了。

除了统治者,会叫嚣什么大元朝啊、黄金家族血统之类的,来作为自己统治的合法性之外,一般的牧民,包括士兵,都是跟随自己的部落、头人、主人。特别是现时会盟制度还没有建立的时节里,一般的牧民不见得对于瓦剌或是蒙元有着多深的归属感。要说蒙古族归化的话,历史上随着袁彬陪英宗北狩的哈铭,本来就是蒙古人,后来才赐姓杨的;明末的满桂,也是蒙古族。

所以真没有什么出奇。

“起来。”丁一对那少年说道,“去那边找只羊来烤了。”他指的是吉达的那些羊,吉达是悍勇之士,原本也是有些财产的。吉达看着,却有些舍不得,本来他就是不安份的家伙,平时仗着自己手头过硬,总去别人帐里蹭吃蹭喝,此时本想劝说丁一,随便跟他去相熟的同伴帐里蹭一顿就是,但下巴的肿痛却又使他醒起,这羊已不是他的,连他自己也是丁一的奴隶。

“你若把差事办好。我回中原会带上你去。几头羊有什么舍不得的?”丁一极为鄙视地冲着吉达骂了一句,后者却不知道为什么,倒立时开心起来。丁一也懒得花心思去揣摩这厮心理,这觉这人真是贱骨头,不打不骂不高兴。

少年刀法不行,杀羊、烤羊倒是有一手好本领,死掉的塔拉带着这少年在身边,便是叫他负责伙食的。把羊侍弄好了,慢慢地烤着,又把内脏洗干净了。用只缺了耳的铁锅煮起一锅羊杂汤来。

这时伯颜帖木儿的几个手下骑着马过来,看着少年在烤全羊,不禁吞起唾液,却对丁一说道:“早知道就不用送来食物了。”他们弄了两袋羊奶还有一些类似酥油做的饼之类,想来是安排给英宗和丁一的伙食。

“伯颜帖木儿不是当着也先的面。说他养活皇帝么?”丁一叫这几个侍卫把食物留下,却对他们道。“又没说养活我。自然是得找东西吃。但伯颜帖木儿说了要养活皇帝,以后他一样就要送食物来,皇帝吃不吃,那是另一回事。”

那些侍卫听着,也觉得有道理。

丁一又留他们一起吃饭,那几个侍卫可不比吉达。他们是伯颜帖木儿身边的亲信,换句话说,政治敏感性要比吉达这厮杀汉强得多了,哪里愿意为了一顿烤羊肉跟这大明皇帝厮混到一起去?自然是不肯的。倒是丁一在他们面前,连接赢了两个好手,他们对丁一颇是客气,笑着辞去时,有个侍卫还扔了袋马奶酒给丁一。

去唤英宗出来吃饭时,那小黄门吞着口水,说要先试毒,丁一兜头一巴掌扇在他脑门上:“你他妈的有病啊?试毒?你想多吃一块吧!先前乱军之中,不见你挡在皇帝前面,这会就来说要试毒?这么大一头羊,就是四五人你还怕少你一份么?”

英宗听着却也笑了起来,丁一递了把匕首过来给他切肉,他也随手接了,倒是适应能力极强。吉达和那少年倒是有规矩,割了几大块好肉,找了个土碗给丁一和英宗送了过去,他们才和那小黄门吃起来。

“你得找伯颜帖木儿要点人手侍候,这小阉人,看来不是厚道角色。”丁一边吃着着烤羊肉,边对英宗说道,“再说总得有个人陪你聊天使唤啥的,我恐怕没法老陪你身边,得去找些吃食,要不靠伯颜帖木儿这厮给点这玩意,咱们十天半个月,怕就皮包骨头了……对了,我这算不算大不敬?”

“你觉得算,便是大不敬;你觉得不算,便自然是不算。”英宗胃口似乎很好,这一土碗的羊肉,他吃得比丁一还多些。

丁一听着就笑了,别说,英宗这人,还真合丁一胃口,他这话说得有水平:你觉得算,你就是把我当皇帝,你这么跟我说话,自然就是大不敬了;你觉不算,把我当朋友,那自然就是不算了。

吃饱喝足了自有那小黄门跟吉达他们去料理,英宗示意丁一到边上去,却压低了声音问道:“事至如今,不知何日得归哉!”

丁一一撩袍裾,作势要跪拜下去,口中只称道:“天子圣明,臣罪当诛兮!”

英宗一把扯住他,苦笑道:“如晋!”

“臣在!”丁一便真的跪了下去。

英宗无奈地摇了摇头,黯然道:“起来,坐下说话。”

“臣遵旨。”

但不论是丁一还是英宗,都没有再说话。

只因不必说话,英宗仔细一想,一切便尽在不言之中了,这也是为什么丁一会突然拿捏起腔调的根本原因——英宗,他终究是皇帝啊。不是丁一要跟他逗乐子,而是这个问题已经涉及到政治上的高度,英宗自己心里也是有答案的。

倘若是只要逃离就好,那么先前乱军之中,只要他肯脱下这华丽甲胄,换个兵卒衣袍,丁一是有极大把握把他护送出去的。但英宗不愿这么干,因为他很清楚这么干的话,恐怕会比现在的处境更糟。

所以他问的不是何时得归,而是皇帝何时得以归。

丁一便只能回他“天子圣明,臣罪当诛兮”了,这哪里答得了他?便是明知历史英宗是能回去的,也不可能现在就给个准确时间报将出来啊。以这种大忽悠的心理,指不准还觉得丁一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

“如今细思,那贱人之子平日里不曾规劝我一言半语,真乃其心可诛。”英宗幽幽叹息,黯然摇头道,“倒有推波助澜之势……如曹公、邝尚书仍在京师,便是单使英国公留驻京师,也不至于此!”

丁一有点不明白了:“贱人之子?谁啊?”

“朱祁钰!”英宗咬牙切齿地说道。

“噢,这厮,别说,这厮风评似乎比你好许多啊。”丁一这回听明白,英宗说的,是景帝。

英宗自嘲地说道:“是啊,恶事坏事都是我做的,只不过他从来都没有逆过我的意思,所以原本也没想过,这贱人之子,恶毒至此!太皇太后去了,我母后是良善之人,自然没预着那贱人和她儿子的把戏啊!”

这节说来话长,景帝也就是朱祁钰,他的生母吴贤妃本来是汉王朱高煦邸的侍女。宣德年间,朱高煦作死要叛乱,明宣宗皇帝御驾亲征——说到此处,英宗这亲征,却也算是他们家有这传统的——生擒叔父汉王朱高煦,又将汉王府里的女眷充入后宫为奴。

在返京途中,明宣宗皇帝不知道怎么就和原汉王府里的侍女吴氏,**擦出火花,想来这吴贤妃应该算得上女神级的美貌吧?总之吴氏就被明宣宗皇帝包养。回京之后身为罪人的吴氏自然是不能被封为妃,于是宣宗皇帝就包养到底,将她安排在宫外的宅院中,不时就去勾搭,时长日久吴氏就有身子,为宣宗生下了次子,这就是朱祁钰,也是现时的郕王、后来的景泰帝。吴氏也因此被封为贤妃,不过还是继续住在宫外。

宣德皇帝朱瞻基架鹤西去之前,把吴氏母子传入宫,托付给他母亲张太后,由于时逢皇帝的大丧,无人顾及吴氏母子的身世,他们就这样被大家接受了。孙皇后也并没有食言,不久就封朱祁钰为郕王,并为他们母子修建了王府,供他们母子居住。

所以英宗这根正苗红的,出生就是太子的家伙,要以出身论骂景帝贱人之子,倒也不是没缘故。丁一算听明白了,却不以为然地笑道:“得了,他敢规劝你?他要敢规劝你,搞不好被你弄死很多次了。”

英宗听着就不乐意了:“放肆!”

“天子圣明,臣罪当诛兮!”丁一便这么顶了回去。

英宗被呛得哑口无言,过了半晌才道:“好吧,是我着相了。”

丁一却不理他,只是慢慢地喝着马奶酒,再不与他搭话。

夜风凛冽,吹去许多的浮尘,也把一些面具吹拂去了,英宗走了过来,劈手夺过丁一的皮袋,仰头喝了一口,却就扔回给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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