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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冯先生十年前就认识李宛云小姐?而原本冯先生的结婚对象是其妹宛今小姐?”
原本略有嘈杂和低语声的大厅立刻安静下来,只听见西服的摩擦声以及摄像机器的运作声。
记者借机问:“冯先生娶宛今时,曾严厉警告李家不要过于贪婪,并要妻子和李家决裂——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冯简表情还好,旁边李家人立时尴尬起来。
宛灵沉下脸,替冯简回答:“无稽之谈。”
“为了现在能和李大小姐顺利成婚,冯总裁又亲自违背之前的诺言,心甘情愿地又签署了李家对您很苛刻地婚前协议,请问这件事情属实吗?”
冯简皱眉:“我不会回答你假设地问题。”
“那您有签署婚前协议吗?”
冯简再冷漠说:“我不回答任何私人问题。”
场面被冯先生弄得有些尴尬。
那记者强笑坐下,内心在骂冯简。
何泷头一次觉得冯简的说话风格不那么讨厌,但和媒体交恶也不是她的作风,咳嗽一声,就要亲自出面——但另一名记者站起来把下一个问题抛出来,将何泷的话堵在当场。
“冯先生有自己的企业,如今又接手李氏,两家并进,您是怎么保证自己公私分明?毕竟一个是自己创立的企业,另一个是爱妻的家族企业,您有特别偏向吗?经过可靠消息,我知道宛云小姐的陪嫁十分丰富,在此之前,她没有这些收入来源,这是否证明这些都是冯先生送给未来妻子的陪嫁?那这些财产的来源是什么?您又怎么打算和自己的股东解释?”
冯简从不知“陪嫁”此事,刚想皱眉否认,瞬间却看到旁边何泷用她保养得体的手抓紧了合同。
……所以这对该死的母女又背着自己做什么了?冯简终于感到大厅里有些闷热。
尽管很想按照他的作风张嘴反驳,但手上的婚戒提醒冯简该闭嘴。他现在已经结婚了,和台上愚蠢的李家人是利益共同体,一言一行代表两个企业。
一小段沉默后,冯简回答道:“换别的问题。”
☆、4。2下
冯简作为合格的商业新秀,曾经出席过几次发布会。冯大总裁说话次数不多,但毫无疑问给记者们留下深刻印象。
现下,记者们都对他的回避非常感兴趣。
眼前的记者扶了扶眼镜,以周围人听得见的声音低声说:“您对我们这种小人物,怎么也‘见人只说三分话’?”
冯简得忍着才没把尖锐地讽刺之话漏出:“换个问题。”
这一位记者倒面不改色。他比上一位更有职业道德,但显然也更难应付。
“冯总裁之前声称,您和李氏的联姻是出自双方情感和利益的最大考虑。但据婚姻注册处的工作人员透露,你和李小姐曾在登记那天发生过强烈争执。当时有一方是本不打算签结婚文件,另一方却强行逼迫——“
爆料过于独家,连何泷都暂时忘记自己的事情,微微地侧过脸来瞪他。“怎么回事?”她用只有冯简一个人听见的声音嘶嘶地问,“你还逼云云?”
冯简面无表情,他内心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曾经猪一样的路人,如今分别变成他的丈母娘和妻子——何泷难道还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而到底是谁,每次害他在大庭广众下变成一个必须承担自己没做过事情的蠢货?
“您和李大小姐的婚姻,是否是在双方自愿原则,尤其是女方自愿的情况下结成?”
冯简恶毒地想,如果爆料,为什么不索性爆得彻底些。他很想看看如果别人知道真相后的嘴脸。
在场的媒体虽大多是财经记者,都见过宛云的照片。在宛云完全不输明星样貌的美丽下,任何人都找不出她有任何向冯简逼婚的理由,于是怀疑和鄙夷地目光就落到某人脸上。
冯简又是一片沉默。
“再换一个问题。”他说,阴沉的脸在外人看来是格外的恼羞成怒。
“李大小姐签完结婚文件后就大病一场。而这几天,您新购入了李府的旧豪宅,还入手了一昂贵项链。这表明您的投资方向和兴趣发生转移,还只是——您为了讨李小姐欢心而作出补偿——”
“换问题。”冯简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调。
那记者脸终于挂不住了,强笑道:“我还没有问完——”
冯简冷冷说:“问个正常问题。”
“什么才算正常的问题?如果冯先生不想回答……”
“换问题。”冯简厉声截断他,“如果我能回答,就会回答。”
戴着墨镜的宛云坐在台下微微挑眉。
还真是非常简单干脆的处事态度啊,直接打断,全盘否定。很势利也很强硬,然而也是当不能说实话就不屑撒谎的男人。
几次被冯简用“换问题”打发后,不能完整问问题的记者有再好的心理素质也终于色变:“您总得我回答一个问题,不然——“
“鹅掌。”
“什么?”
冯简的耐心同样快被耗尽,要是他的内心有表面的一半平静,冯简的嘴就不会因为厌恶而扭曲。“那条项链叫鹅掌。”他厉声说,“你刚才不是问它的名字?我回答了。”
第二名记者坐下时显然充满了怨恨和愤怒,但已经有第三名和第四名的记者纷纷站起来准备提问。而在情况发展到更糟前,见识到新姑爷犀利作风的李家人迅速结束了这场新闻发布会。
台下嗡嗡嗡地声音仍然响起,何泷正思虑怎么对宛灵怀疑地目光作出合理的解释,宛云正眯着眼睛端详之前提问为难冯简的那几位记者。而冯简的眼睛如果能喷射毒汁,他正在看那两个根本不在看自己的女人。
☆、4。3
又是非常不愉快的一天。
在让人印象深刻的新闻发布会后,冯简推掉江森自动的例会,把自己和何泷关在会议室。
谁也不知道他们讨论了什么,而等冯简和何泷走出来,两人的面色虽然都异常难看,但至少达成一定程度的和解。
随后和李家其他人讨论的东西依旧非冯简所喜。
经过无数打击、抗打击、讲道理、假装不懂、绕圈子,一言中的——真正有关经营和治理方面的话题在讨论时间中占得比例可怜。
不同发布会上的憋屈,有了何泷的隐隐支持,冯简获得了全面胜利。但李家显然也没全面吃亏就是。
等终于回到办公室时,外面的天已经擦黑。
冯简没开灯直接走进来,第一个动作是先撸下戒指,随后抛到桌面。小小金属圈在打着溜的旋转,最后触到什么才停下来。
其实何泷的眼光极好,挑得男士戒指简洁低调,尺寸合适。可惜冯简每次戴着那破戒指,只觉得那金属在紧紧箍着自己。
冯简揉着自己的手指,刚从豺狼虎豹群中脱身,到独自一人时才吐出口浊气,随后感到腹中空空。
饥饿是习惯的。早些年独自拼搏时不至于吃不上饭,但忙着忙着就会忘记饭点。这也很像孤独,刚开始是不得已的只想凑合,时间久了便成了麻木。到如今荷包也不是没钱,但一个人
坐在高级餐厅里用餐怎么想怎么傻。
早知如此,还不如娶个寻常家的女子,擅长做饭,会做家务,笑时温柔,不添麻烦,安静写意——只可惜拥有此类特质的良家女子每次都要先和自己谈场恋爱,真是麻烦。
冯简十分厌倦地皱眉。
在把自己婚姻都当成前进道路上的筹码时,他从不觉得会错过什么。年少打工,冯简曾听女工描述陷入爱情中的感觉,用的词语是“只需看他一眼,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顷刻间便被改变”。
——简直太棒了,冯简现在也同样体会到那种人生被瞬时改变的感觉。
黑暗中想到宛云的脸,冯简的脸很难不扭曲。他低低咒骂一声,就要把自己扔到老板椅里,接触到得却是柔软——
趴在桌上睡觉的宛云被巨大的响声惊动。她睡眼朦胧地顺手打开桌灯,眼前却无人。
冯简不察屋内有人,颇为吃惊,连番退后时被宛云带来的那些购物袋绊倒,随后失去平衡在黑暗中摔倒。当看到宛云无辜美艳的脸在灯下亮起,冯简不知道杀妻是不是犯法,但这个念头从下午开始便格外诱人。
宛云眼睛适应了光线也看清来人,如果男人不是坐在地上,那他的样子堪称阴沉。
她忍住笑。“我吓到你了?”伸出手来要拉冯简起来,“还好吗?”
冯简自己站起来,拼命压着气道:“你怎么来我办公——”
后知后觉想起新闻发布会结束,他曾经厉声让宛云在办公室里等自己。然而和何泷谈完话又想着去应付李家长辈,自己居然把这茬忘记。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宛云已经干等自己数个小时。
冯简立马闭嘴。
表面上,他只是再朝宛云厌恶地挑眉,随后不动声色地越过她,自顾自坐回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收拾桌面文件。
……但其实冯简内心略怕。
也可能是歉意,但可能真是说不出来的更多东西,下意识里,冯简总想尽量先离这个女人远些。
面对忽视,宛云也没动怒。她温和对冯简道:“现在才回来?”
冯简绷着脸点头,不确定这女人目前准备生气还是已经生气,便尽量用平常的口吻道:“抱歉,让你久等。”
宛云淡淡说:“我有些饿了。”
冯简驱车带宛云去餐厅。
他客气地说:“你有什么喜好?”
真的只是客气地问问,宛云随后给他报得几个餐厅大名如雷贯耳而且距离十分之遥远。见冯简一时无语,蹙眉看她。宛云便笑着让他自己拿主意。
冯简从唇边对她露出假笑,然后直接把宛云拉到街边熟悉的茶餐厅。
味道尚可、整洁尚可、清洁尚可,价格尚可。
都是尚可尚可尚可尚可,绝非顶级场所。
冯简实在饿得紧了,只想吃完饭然后赶紧把李大小姐送回去。
进门时,冯简的脸由于下午之事依旧阴沉,还勉强像个疲倦平凡来吃夜宵的下班族,并不引人注目。但茶餐厅里面的人目光越过冯简,都去瞥了眼跟在他身后的某人,而那一瞥完后再以遗憾的目光又仔细地看了眼冯简。
冯简依旧十分不习惯这种注视,再次觉得隐隐胃疼。
肇事者捻着手里油腻腻的菜单,笑道:“我好久都没来这种地方吃饭。”
冯简掂量了下她话里的讽刺意味,又感觉讽刺太轻没掂量出来。随后也就懒得理会,自己要了碗素炒牛河和凉菜。
宛云只点碗醪糟蛋。
冯简面无表情,心想果真是大小姐,大概吃不惯这些食物,也不再相劝。
宛云把两人的餐具都用热水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