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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郎队面子，郎队给邓哥面子，邓哥给李哥面子。我呢，只要有的吃就行。”胖子憨笑着喝掉了杯中酒。
此言不虚。
自从胖子签了协警，随一中队公干就名正言顺了。
不过呢，胖子想找领导汇报思想或者请示工作，还是“出去”的待遇。有时连这两个字都欠奉，郎中队带搭不理地一指门口，胖子就嘟嘟囔囔的磨叽。待郎中队冷眼看过来时，胖子就狼蹿而去，没忘了给领导带上房门。
不过呢，郎中队对待麾下兄弟倒是温和了许多，有时候还会开个玩笑。
不过呢，当胖子积极地凑过去，很卖力地捧场时，郎苑就转身嘚嘚嘚走了。然后在一众兄弟的白眼中，胖子的笑声逐渐地不连贯，坚持笑完……
一众兄弟何止是翻白眼，根本就是属白眼狼的，完全不承认这样一个基本事实——胖子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终于扭转了郎中队的态度，他们大家都是受益者。
胖子求爷爷告奶奶地央人帮忙说话，就没有一个人肯搭理他。帮忙买东西倒是积极——服务费十块谢谢……
这简直就是无尽的暗夜啊，看不到曙光！
直到今天，邓光邀请胖子吃饭时，胖子慵懒地说道，最近心情不太好啊，不爱吃饭的。要是郎队同去呢，没准儿心情会好些。
没承想，郎苑还真就答应出席了，真给邓光面子……
“胖哥，我敬你一杯！”刘助理笑得爽快，喝得也爽快。五十三度的飞天，三两的杯子，一饮而尽。
这三人当中，明显是以刘助理为中心的。李永生说完了场面话，明显兴致不高。喝完第一杯之后，刘助理就很自然地就接了场子。
“刘助理，我敬你！”胖子当然也是一饮而尽。
“我还得敬郎中队一杯，胖哥没意见吧？”刘助理的笑声中多少有些戏谑，却是善意的。
这位刘助理，算得上长袖善舞了，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亲近感。胖子未曾与这种人打过交道，却隐然觉得他身上有一种隐藏得很好的傲然——我与你平等交往，是给你面子，是我素质高，你不要想太多……
“刘助理，女孩子不能喝太多酒，我替她。”胖子不但有意见，还直接替郎苑做主了，相当的霸道。好在郎苑只是撇了撇嘴，当着外人的面，且让你嚣张一回。
“胖哥体贴！”刘助理当然不会在意，虽然这位郎中队实在是漂亮得过分，可惜了。
两人碰了杯，又是一饮而尽。随后何参谋敬酒，萧规曹随，同样也是两杯六两。
刘助理和何参谋的酒量都不小，不过也要吃点菜了，毕竟三杯九两几乎是一气喝下去的。倒是连喝了五杯的胖子还是憨笑不改，当然吃菜就更多。
来而不往非礼也。待刘助理和何参谋稍息之后，胖子也分别敬了两人各一杯，而后才开口说道，“刘助理，这酒很好，我喝多少倒是无所谓的，两位还能继续喝吗？还是我们说说话？总之随你。”
“胖哥痛快！”刘助理击掌赞叹。
一斤二两高度白酒倒也不算什么，顶多是脸白一点，搁在何参谋脸上就是赤红。其实两人还能再喝一点的。但架不住胖子喝了双份的，二斤一两进了肚子，还是面带憨笑吃菜不绝啊！
“胖哥是痛快人，那我就放胆直言了。胖哥，你的神药对军队很重要。”刘助理举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嘴角淡笑。
李永生一直低着头，他虽然没单独敬胖子，却也跟单独邓光喝了一杯。邓光的脸色就有些尴尬，这些事情，都是我招来的啊，我这才是恩将仇报。
不过，邓光难堪地看向郎苑时，郎苑只是百无聊赖地喝了一口果汁。
也好，希望胖哥能正确认识吧，这种神药对军队真的很重要，邓光也很怀念军营中的生活，恍如隔世啊！邓光被强制转业时，刘助理还没调过去，两人也是第一次见面。先前李永生私下里说过一句，这是一个镀金的公子哥，手底下倒也有两下子。
邓光也不是当年的邓光了，多认识几个公子哥，对胖哥也不是什么坏人吧？
“刘助理，我也直说了吧，我对军队和军人素有好感。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军人就是这样的人。我也愿意为国家做出贡献，但是，我的药很难为军队所用。”胖子百忙之中，又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何参谋一直给胖哥数着呢，嘴角有些抽。两斤四两高度酒啊，不是没见过能喝这么多的，没见过这么喝的……
“哦，怎么说？”刘助理玩味地笑，摇晃着酒杯。
“这药需要现场配置，药效逐日递减，到第四天时，基本上就不起什么作用了。”胖子笑得坦诚。
“胖哥，感谢你对军队和军人的理解和支持。还有一条胖哥一定也知道，不拿群众一根一线，这也是说我们的。胖哥的神药如果为军队所用，肯定会为你带来巨大的财富。”刘助理显然是相信了胖子的说法。
胖子只是笑了笑，回头对李永生说道，“李哥，如果你不反对的话，给我换啤酒吧。我喝什么都一样，天生酒精免疫。”
“哈哈，胖哥放心喝，这餐我买单，不会让永生破费的。好吧，我知道蓝焰曾经和你说过类似的话。但她是为了自己发财，我却是为了军队建设。有了胖哥的神药，可以减少很多牺牲。”刘助理是个爽快的人。
“另外，蓝焰的事情，永生已经知道了。依着我的意思，一定要把蓝焰和相关人等都送上军事法庭。不过永生不同意这么做，毕竟有过真爱，这些年也亏欠了蓝焰。我也由他。”刘助理又抿了一口，语气淡淡的。
胖子无言地看向李永生，李永生举起了杯中酒，脸色发苦，笑得有点惨，“感谢胖哥为我做的一切！”
说完后一饮而尽。胖子点点头，默默地陪了一杯。
那边何参谋的脸色更红，两斤七两了！还真有人对酒精免疫？
“胖哥不必感到奇怪。四九城是个不大的圈子，李金叶这个人，胖哥和郎中队一定还记得吧。他做我的朋友还不够格，不过我有个朋友，手底下的牛鬼蛇神比较多，什么人都有他的用途。”刘助理的笑容更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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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遍地都是鲜花和掌声
“胖哥，神药肯定是你的，我绝对没有侵占的企图。当然了，我是你的发现者和支持者，这点功劳我就贪占了。对我来说，此足矣。”
刘助理的语气不紧不慢的，丝分缕析，剖开揉碎了讲。在晓以大义的同时，也透露了自己的一点点小心思，算得上是开诚布公，甚至算得上是推心置腹了。
至于为什么“此足矣”，这个就是层次的问题了。到不了那个层次，说了你也不懂。到了那个层次之后，也就不用说了。
刚才那杯酒，抿了几次之后，还剩下大概三分之二。刘助理微笑着举了举杯，一饮而尽。
包间里安静了下来，不过气氛是和谐的。
大家都在等着胖子说话。
好像，无论于公于私，胖子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虽然刘助理讲话多了，还是带出来一些居高临下，却也被大家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毕竟是身份地位不同。人家已经很平易近人了啊。
甚至邓光此时都放下了忐忑。貌似对胖哥并无坏处吧，胖哥甚至可以多提几个条件，总不会吃亏。
毕竟，事关军队建设，事关战友生命，前特种部队军官邓光的三观很正。
甚至郎苑都有些意动。军队可以用，警察也可以用啊。每年因公牺牲的警察超过四百人。他们的伤情，不见得有邓光那么严重的。
可惜的是，那个癞蛤蟆，好像与死胖子的自身安全大有关碍啊。
其中厉害，郎苑了解得也不够多，一时间还算不清楚。
能算清楚的是，死胖子无须别人替他做主……
“刘助理，我没有待价而沽的意思，我也相信你的诚意。但这件事情，我真的满足不了你的要求。我无法答应你，却可以保证，更不会答应别人。”胖子举杯一饮而尽，杯子里的酒是满的，诚意也是满的。
“胖哥，你知道优秀人才可以特招入伍吗？以胖哥之年轻，可以从中尉做起，一旦有了成绩，很快就可以破格提拔。成绩的问题，当然也无须胖哥关心。”刘助理仍是面带微笑，语调轻描淡写的，并且朝着郎苑举了举杯，“郎中队也是如此的年轻，夫唱妇随也是好的。以郎中队的资历，完全可以从上尉做起，仍有一番大好的事业。”
“刘助理，我的家乡藏马山，是个风光秀丽的偏远地区，欢迎各位莅临观光，我一定尽到地主之谊。其实，我配置的药剂当中，有一味药材是藏马山特产。这味药材无法在别处培育，而且必须保证鲜活，那药剂只有四天的有效期，原因也在于此。”胖子再次满饮一杯。
“那还真是有些遗憾了。”刘助理玩味地晃荡着杯子。
“刘助理满怀诚意而来，我也不能不识抬举。这样吧，刘助理。只要你把受伤的战友送过来，我就救他，无须任何代价。”胖子仍是满脸憨笑地看着刘助理，又尽一杯，就跟漱口一样。
三斤三两了，这还是人吗！
何参谋脸色赤红，完全没有听见两人在说什么。事实上他也无须听懂。
“胖哥啊，”刘助理摘下眼镜擦拭着，擦得很专注，像是在自言自语，“优秀人才特招入伍，是军队吸引人才的优惠政策，也是公民依法应尽的义务啊！”
“我向刘助理学习。”胖子憨笑如故。
“当然，我是不想这么做的。我们应该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式，而不是把好事办成坏事，对吧胖哥。”刘助理终于擦好了眼镜，却不着急戴上，脸上再次绽放笑容时，已经有了距离感。
“刘助理说的是。”胖子虚心受教。
“关于药材的移植，没准是胖哥的专业技能不足呢。我并没有歧视胖哥的意思，术业有专攻嘛，我们应该交给专业人员去做。药物的有效期问题，当然也应该找专业的团队来公关。国家和军队，可以支配的资源，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刘助理笑容变淡，语气拖得长了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切都是成竹在胸。
“当然，国家和军队也不能放任一项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神药流落民间。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因为各种原因，流传到我们的敌对国家去呢？那就是犯罪，那就是卖国啊！和平不是没有代价的，战争其实无时无处不在。这些事情，胖哥可能接触不到，等我们成为战友以后，你会了解到更多东西。”刘助理语重心长。
“这么说，我还无法拒绝？”胖子憨笑着满饮一杯，反正有冤大头结账。
刘助理只是轻轻地抿了一口，笑容淡淡地说道，“在国家机器面前，个人所能做到的事情，实在是有限。前进一步，遍地都是鲜花和掌声。”
包间内再次沉默，不过与上次不同，气氛有些凝固。
郎苑在桌子底下抓住了胖子的手。身在体制内，成长于高干家庭，郎苑更知体制的力量。
那就是一张网。
对普通人来说，网眼可能很大，大到看不见，根本摸不着。
待落到某一个人头上时，那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这网致密而柔韧，坚硬而锐利，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伸出拳头，你都不知道往哪里打……
人总是生活在社会中。死胖子再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又能如何？
这就是怀璧其罪？
郎苑紧皱着眉头。
胖子却是心花怒放，居然挠了挠郎苑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