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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西看了眼还在厨房里忙活的舒妈妈,又转过来看舒启国的脸色,用胳膊肘戳了戳坐在她身边的舒亦丞,他的目光这才从苹果上挪开,看了眼老爷子,接到:“爷爷放心吧,医院的医生都很上心,病情已经稳定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舒老爷子听了这句话,才觉得心里稍微的稳了稳,但脸色还是不好,年纪大了的人,总想着逢年过节的时候,儿孙绕膝,好不欢乐。可是偏偏这么个日子,遇上这些事儿,换做是谁都难免觉得心里头像是有块石头堵着。
几句对话结束,家里便有安静下来,只听得那电视声,范越西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春晚了无生趣,时间又太早,她总是不好意思提出去睡觉的话。守岁守岁,自然是不到凌晨是不能休息的了。
家里的门铃响了几声,舒妈妈从厨房里钻出来,笑呵呵的说:“我去开,我去开。”家住在大院里,个个都是独门独户,平日里也很少串门什么的,更何况是在除夕夜的晚上,家家团圆的时候。范越西也觉得蹊跷,这时候,门铃怎么会响了。
“你怎么回来了?”显然站在门口的人让舒妈妈有些失望,并不是什么稀客,而是舒启华。
“阿旗回来了,我呆在那儿也不是个事儿,还不如回来,闹得什么玩意儿,大过年的。”舒启华一直没带钥匙的习惯,一边换鞋一边碎碎念着。
舒老爷子原本心情就不好,这时候又看见舒启华,还一直念念叨叨的,就更是来气,站起来叉着腰就对着自己女儿一阵发作:“你回来做什么?!你不守着你孙女,跑回来干嘛?!”
舒启华的心里也不畅快,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被舒老爷子训,而且当着舒亦丞和范越西这晚辈的面儿,更是让她觉得没面子:“我怎么不能回来?我是她奶奶,还是她是我奶奶啊,我凭什么守着她啊?!”她也不肯退步,朝着老爷子就吼了回去。
“你……”舒老爷子被她噎得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捂着胸口重重的坐回到了椅子上。
这可把范越西给吓坏了,还来不及去接舒亦丞递过来的苹果,就连忙冲过去扶住舒老爷子:“爷爷,您别气,姑姑心里也不好受,她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舒老爷子毕竟是八十多岁的人了,就算平日里身体好,也禁不起这样的刺激。
舒启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惹得父亲这般生气,拖鞋也来不及穿,就光着脚跑到舒老爷子面前:“爸,您别气,您别气,是我不该,不该说那些话气您。”一边说着,还不忘抚着他的胸口,为他理顺气。
舒老爷子是真的生了气了,这时候还喘着粗气,狠狠的瞪着舒启华,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一把就将舒启华的手给挥到了一边,语气强硬地说:“我看你就是见不得家里太平!”
“爷爷,您别气了,姑姑也是这段时间心力交瘁的,大过年的,您就别怪她了。”舒亦丞也走了过来宽慰他。
一边的舒启国和舒妈妈也一人搭了几句话,这才把舒老爷子给劝得神色稍缓。皓皓手里还拿着玩具,眨巴的大眼睛,拉了拉舒老爷子的衣角:“曾祖,曾祖,陪皓皓玩儿积木好不好?”他一脸期待的看着舒老爷子,乌黑的眼眸闪烁着。
这一下子,舒老爷子的气才算是彻底的消了,又狠狠的瞪了舒启华一眼,拉着皓皓的小手笑眯眯的说:“好,皓皓要玩儿什么啊?曾祖陪你。”
“皓皓要搭一个大房子,曾祖可以帮我吗?”皓皓一提到玩具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叽里咕噜的讲了一大串,也不知道舒老爷子有没有听懂,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笑的合不拢嘴。
范越西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老来小”了,舒老爷子也曾是叱咤疆场的人,可是到了这个年纪,脾气和性格却越来越像小孩子,这生气啊,来得快,去的更快。
舒启华看着皓皓,似乎是嘲笑自己一般的笑了笑,然后对范越西说:“不愧是你养的儿子,眼里劲儿还真好。”
“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哪儿有什么眼力不眼力的。”她知道皓皓懂事,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却不觉得这是孩子的心机,最多是本能罢了。
她说完就坐回沙发上,靠在舒亦丞的身上,从果盘里拿起刚才他削好的苹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一切又回到刚才的模样,风平浪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就在大家以为这样无聊而冷清的除夕夜就要过去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居然又响了,这一次却显得有些急促。连着响了好几声,大家都互相看着,没有去看门的意思。到最后还是舒亦丞站了起来,主动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雪,门一打开,风夹带着雪花吹了进来,那女人的一张脸兴许是因为雪风而显得苍白,一双大眼红彤彤的,好似哭过一般。她愣了愣,却又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卷着风就冲了进来。再看时,她已经到了范越西的面前,直直的站在那儿,像是一座冻僵了的雕像。
范越西有些没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女人,嘴因为吃惊微微张着,不仅她如此,屋子里的每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她的行为着实异常。
她的阴影投在了范越西的身上,她一双乌黑的眸子,死水一般的平静,直愣愣的看着范越西,让她觉得自己被看的有点儿毛骨悚然。就在范越西以为她要对自己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的时候,她突然一下就跪了下来。
咚的一声,狠狠的跪在了光洁的地板上。吓得范越西条件反射的往自己的小腹处一护,吃惊的就差叫出声来。
“求求你,我求求你……”她的声音嘶哑,泪水也顺着脸颊落了下来,这时候却不是楚楚动人,反而有些狼狈不堪。
范越西缓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无措的看着跪在自己的面前的凌沉沉。这一切来得太快,她实在是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你又在发什么疯?!还不给我起来?!”第一个说话的是舒启华,她狠狠的看着凌沉沉,拉扯着她的胳膊,要拽她起来。
舒亦丞将门关上后,走了过来,看着舒启华用力拉扯凌沉沉,可是她就不是不肯起来,也帮忙劝说道:“沉沉,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大家都是一家人。”
“是啊,沉沉,究竟怎么了?”舒老爷子也发话了。
范越西默不作声的看着凌沉沉,心里着实没弄清楚,这大过年的,还除夕夜呢,就跪下了,演的究竟是哪一出。她不在医院守着囡囡,这个时候跑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囡囡……没血了……血库没血了……你有办法对不对,你一定可以找到血的对不对?你救她,你救我女儿,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我求你,你救她!”凌沉沉已经有些失控了,舒启华根本拽不住她,她平日里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发起疯来,居然那么大的力气。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范越西声音清冷,就连看她的眼神也没有温度。
“沉沉,你冷静点儿,有什么问题,把话说清楚。”舒妈妈也上来帮忙拉住她,还不忘柔声劝说。
“救我女儿!救我女儿!”凌沉沉叫嚷着挣扎着舒妈妈和舒启华,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
范越西被她闹得头皮发麻,这时候指望她说清楚已是不可能了。“阿丞,给汪旗打电话,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对凌沉沉的印象已经彻底崩塌了,记忆里那个温柔恬静的小女人形象此时此刻也灰飞烟灭。
舒亦丞在打电话前,干脆利落的一个劈手,就把凌沉沉给打昏过去。范越西再一次吃惊的望着他。看来,他的身手真不是练着好看的,电视剧里演的那个招式,原来真的可以把人给劈晕过去的啊。
昏过去的凌沉沉软软的倒在了舒启华身上,“嫂子,我们把她弄进去吧。”说完,她才和舒妈妈将凌沉沉给弄进屋里去。
再出来的时候,舒亦丞已经和汪旗通过电话了。“阿旗说,囡囡的病情突然恶化,血库那边还是供血不足,所以,沉沉接受不了才会一时失控。我想,她可能以为上一次西子带了司徒先生来,这一次还希望她能够帮忙吧。”没想到在这个日子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他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了。
不过才两天,就算司徒方答应,医院也不会同意他再次献血的,所以,根本行不通。“不行的,司徒方的身体不能再献血了。”范越西摇了摇头。
舒老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罢了,我有办法。”如今唯有他动用自己多年以来的人脉关系,出手搭救自己的曾孙女了。
“爸爸……”舒启华看着自己的父亲,欲言又止。
“囡囡是我的曾孙女,我出面是应该的。”舒老爷子自从退休后,就很少再出面了,很多事情,他都一直不想特殊化,只不过这一次关系到自己曾孙女的性命,他怎么可能不站出来呢。
“嗯。我也想想办法。”舒启国也站了出来,说到。
家里的大人都说了话,范越西自然不用再多说什么,只不过现在想起刚才凌沉沉的所作所为,她不禁抚上自己的小腹,她的孩子就在里面,和她血脉相连,今后也会来到这个世界上,如果他有什么闪失,自己也一定会这般紧张的吧。
第八章 情深不寿(6)
凌沉沉从黑暗中悠悠转醒,觉得肩膀处一阵疼痛,她龇着牙艰难的将身体支撑起来,外面一片喧嚣,各色的烟花竞相在空中绽放,竟已经到了跨年时分,她揉着肩,努力回忆刚才发生过什么,却只能想起一些零星的片段,那种情绪的爆发,她对范越西的所作所为,一点点被拾起,却又觉得头疼的如同撕裂开一般。
坐在阴影之中的范越西一直没有说话,她看着凌沉沉的一举一动,就像是一个看着默剧的局外人,冷眼旁观着。
凌沉沉挣扎着起身,让范越西有些意外,她径直走到窗口,打开了那扇窗户,冬日里的寒风就像是好不容易撕开了一个口子,疯狂的涌了进来,坐在角落里的她也被这阵风给吹得浑身一震。
她站在窗口,看着外面锣鼓喧天的世界发呆,范越西不知道她在想一些什么,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凌沉沉,如今倒觉得眼前这个平静的女人,显得更加的陌生了。
她看了许久外面的世界,浑身都快被冷风给冻僵了,范越西看不下去,走过去将窗户拉了过来,她吃惊的看着范越西,自己竟不知道她一直都在屋子里,那刚才的模样竟都让她看了去。
看见凌沉沉吃惊的神色,范越西显得颇为镇静,连一个笑容也没给她,只是淡淡的说:“我就来看看,你发什么疯,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出去了。”她曾经以为自己和凌沉沉已经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话了,没想到自己低估了自己,如今她已经能够如此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你……能不能陪陪我?”凌沉沉一把抓住了范越西的手,语气里带着些柔弱,这个模样的她才是范越西记忆里的那个女孩子,只不过如今再看到,她却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做戏的成分了。
可是,范越西没有拒绝,她将手腕从凌沉沉的手掌中抽出来,装过头来看着她,“有事给我说?”窗外的光线忽明忽暗,凌沉沉的脸庞也隐隐约约,她看的不甚分明。
“如果我说,我也后悔过,你相信吗?”凌沉沉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