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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把你真实的面貌展示给我呢?”他问我,声音温柔的一塌糊涂:“为什么一定要带着面具对我?”
我的心不自觉的漏跳了一拍,挂在眼角的最后一滴眼泪 ; 也在重力的作用下 ; 终于落了下来。
“你不需要刻意讨好我的。”他捧着我的脸 ; 狭长的眸子,深沉似海:“我也不喜欢你强颜欢笑……我说过,做我的女人你可以任性 ; 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 ; 我都惯着。”
我沉默了。
不得不说 ; 谭以琛的告白真的很动人,怪不得彭怡宝和苏倩都被他迷的神魂颠倒的。
可我没有办法为他神魂颠倒,因为我知道他惯的不止我一个人。
他也惯彭怡宝,他还惯什么柳姐姐 ; 什么白姐姐……他的女人他都惯着。
他有太多女人了。
“可可。”谭以琛继续说:“我是因为喜欢你 ; 所以才让你做我的情人的 ; 我喜欢的是你 ; 不是你刻意迎合我的样子……这世上刻意迎合我的女人太多了 ; 如果你变得和她们一样,我会很难过的。”
说着,他掏出钥匙,把套在我脖子上的项圈打开了。
“咔嚓”一声,锁链应声落到了地上,我重获了自由。
原来 ; 我起初,是有自由的。
“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谭以琛扬了扬手里的链子:“当然 ; 如果你喜欢 ; 我可以陪你玩儿,两厢情愿的情况下 ; 这叫情趣,可你若不喜欢 ; 为了讨好我把自己当猫猫狗狗锁起来……那就没必要了。”
我这才终于明白:原来谭以琛从来没有看轻过我。
自始至终,看轻我的 ; 只有我自己。
他其实一直都是个潇洒的男人,虽然有时有些霸道,却从不强人所难。
只是我和娆姐她们混迹久了,潜意识里总把他当饲主,从未把他独立出来,当成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我故意对他的好视而不见,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饲主都是一样的,贪婪花心 ; 薄情淡漠,视女人为玩物 ; 不尊重女性。
熟不知,并不是所有的男人 ; 都是这样的恶人。
“对……对不起……”我再次泣不成声。
“怎么又哭了?”谭以琛无可奈何,伸手把我抱到了怀里:“好了好了,我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搂着谭以琛的脖子 ; 一边儿哭,一边儿骂我自己:“我……我……我就是个大混蛋!”
“你知道就好。”谭以琛摸着我的头,居然一点儿反驳我的意思都没有。
我没好气的锤了他一拳,然后哭的更伤心了。
他忍不住笑了,摸着我的头安慰我说:“好好好 ; 你不混蛋 ; 你一点儿也不混蛋……欸,你这耳朵手感不错啊……”
说着 ; 他突然瞥到了我身后的尾巴,于是罪恶的爪子,便冲我的尾巴伸了过去……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三章 别怕,有我在
其实我说谎了。
邹越风失手打死的不是我奶奶,而是安辰的爸爸。
其实 ; 准确的来说,安辰的爸爸不是邹越风一个人失手打死的 ; 而是邹越风和顾凕,一起打死的。
安辰父亲死后,原本就因顾凕而患上忧郁症的安辰终于彻底崩溃 ; 在安伯伯去世的第二天,跳楼自杀了。
我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忘记安辰从数十层高的大厦楼顶跳下去的场景。
那是一个没有太阳的早晨,天空灰蒙蒙,好似要下雨。
我和安辰的妈妈怎么也找不到安辰 ; 这时 ; 公安局的人突然给我们打电话 ; 说安辰现在在百国大厦的楼顶,有轻生的念头,让我们赶紧过去劝他不要冲动。
安辰的妈妈当即就哭了出来 ; 老公刚被人打死 ; 儿子又要跳楼……她瘫坐在地上 ; 满目怨恨的看向我,一声一声凄厉的喊着:“我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心里一阵酸楚,可我没空理她,安辰还在楼顶,他随时可能跳下去 ; 我得去救 ; 我必须得去救他。
我心急火燎的赶到百国大厦 ; 电梯迟迟下不来我就跑楼梯 ; 我腿都要跑断了 ; 气喘吁吁,浑身是汗,却依旧不敢停。
我怕我一停下来,安辰就从楼顶跳下去了,我怕等我风尘仆仆的跑到楼顶的时候,只能看到安辰纵身一跃的身影……
若真是那样,我宁愿自己现在就死去。
好在 ; 安辰他一直在等我。
“你来了?”安辰坐在大厦的边缘,修长的腿,悠然的垂在大厦的外侧:“你终于来了……”
我都要吓傻了 ; 他坐的那么的靠外 ; 只要稍微向前倾斜一下身子,就有可能掉下去!
“安……安辰……”我刚发出一个沙哑的音节,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别……别闹了……快下来……算我求你了你快点儿下来好不好……”
我泣不成声。
“别哭。”安辰说:“你知道我最不见不得你哭了。”
见不得……见不得……既然见不得,你就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啊!
不是说好了,要陪我一辈子的吗……
“你先下来好不好?”我哀求着:“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回家说吗?一切都会过去的安辰,你不是经常跟我说吗,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歇斯底里的喊 ; 他却风轻云淡的笑。
“对不起。”他低下头来,目光里有令我心碎的痛楚:“我其实是骗你的。”
说到这里 ; 他自嘲般的笑了一下,然后沉闷这调子补充说:“有些事,永远也过不去……”
“别……别这样……”我跪倒地上 ; 眼泪瞬间决堤:“安辰,我求你了,别这样……”
如果,如果连一直支撑着我走下去的你,都告诉我这个坎儿我们这辈子也迈步过去了,那我接下来要怎么办?
走到你跟前,和你一起从这高耸入云的大厦顶端跳下去吗?
我其实是愿意的,安辰,可是……可是能不能等我们安葬好你爸爸还有我奶奶,然后我们再去死。
你不能……你不能把所有的烂摊子,都留给你妈妈呀。
“可可。”安辰抬头看向我,琉璃色的眼眸 ; 蕴着对我的无限眷恋和歉意:“好好活下去,下次谈恋爱的话 ; 一定要找一个强大的男人来保护你,这样 ; 你才能不被人欺负。”
闻言,我刚想告诉他,他已经很强大了 ; 他是我见过的最强大,最好的男人。
可我这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个全世界最强大,最好的男人 ; 突然猛的向前倾了下身子 ; 落叶一般的 ; 坠了下去。
“不——”我喊的撕心裂肺,几乎想要冲过去和他一起共赴地狱,可周围的警察拦住了我 ; 他们把我死死的按在地上 ; 不让我靠近楼顶边缘一步。
我被警察按着 ; 动弹不得,只能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呆呆的凝着安辰刚刚坐着的位置,任由泪水磅礴。
“都怪你!”给安辰收尸的时候 ; 安辰的妈妈抓着我的衣服 ; 不停的捶打着我:“你个狐狸精 ;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们家安辰也不会被黑社会盯上……你赔我儿子!你赔我儿子!”
我想哭 ; 可我哭不出来 ; 泪已经流干了,剩下的,只有满腔的愤怒。
我要告他们!拼上我这条命,我也要告他们,上海告不成我就上北京,我不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丁点儿的光明,我不信他们邹家能一手遮天!
可有些事情 ; 你不能不信。
验尸官猪油蒙心,非说安辰爸爸的死因是心脏病突发 ; 邹越风和顾凕的拳打脚踢不过是皮外伤 ; 根本致不了死。
“放你娘的狗屁!”我在法庭上破口大骂:“安伯伯根本就没有心脏病!你说谎!你说谎!”
我挣扎着想要去掐验尸官的脖子,却被法官已扰乱纪律为由强行押了出去。
我不服 ; 我把房子卖了筹钱要去北京起诉,可房子还没卖出去呢 ; 我就被邹北城随便找了个理由关了起来。
警察把我抓走的那一刻,安辰的妈妈突然开始放声大笑。
她的笑声吓坏了我 ; 也吓坏了来押我的警察。
可能觉得丢面子吧,那警察上去狠狠的踹了安辰妈妈一脚,愤愤然的骂了一句:“鬼叫什么鬼叫!再他妈的笑,老子把你也逮进去!”
安辰妈妈被踹到在地,可她依旧笑着,笑得特别大声,笑得特别凄厉。
我被押上警车的时候,依旧能听到安辰妈妈的笑声,只是隔着歪歪扭扭的小巷子和灰色的墙,她刺耳的笑声听上去 ; 像是某种动物临终前发出的哀鸣。
我在监狱里呆了两个月,等我出来的时候 ; 安辰的妈妈已经疯了,邻居们说其实我被警察押走的那天 ; 安辰的妈妈就疯了,她一直笑,笑了一整夜 ; 知道第二天笑不动了,这才停下。
这才是故事的原貌,不过谭以琛不需要知道这些。
有些事情,我自己知道 ; 就可以了。
我躺在谭以琛的怀里 ; 谭以琛一只手摸着我的猫耳朵 ; 另一只手揉着我的猫尾巴。
“这尾巴是怎么按的?”他语气暧昧:“示范给我看看好不好?”
我知道他想要了,可我现在不想给。
“改天吧。”我说,刚一开口 ; 泪水又忍不住磅礴:“我现在……我现在……真的特别,特别的难过……”
我抓紧了谭以琛的衬衣 ; 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谭以琛的怀里 ; 失声痛哭。
这是我第一次拒绝他,他非但没有发火儿,反倒笑得开怀。
“乖。”他抱着哭成泪人儿的我,一下一下缓慢又温柔的拍着我的背。
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话来安慰我 ; 可他没有 ;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抱着我 ; 既不给我讲大道理 ; 也不哄我。
他说 ;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了,才能舒服。
“肩膀一直给你靠。”他亲吻着我的眼角:“哭累了就趴上去睡会儿,有我在,别怕。”
到底是情场老手,动人的情话每一句都往人的心窝子里戳。
若是回到我情窦初开那会儿 ; 估摸着我真会被他给拐跑。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讲情话?”我仰头看向谭以琛 ; 一边儿抹眼泪 ; 一边儿笑着问他。
他伸手点了点我泛红的鼻尖,浅笑着回答我说:“以前你也没在我的怀里哭过啊。”
“所以每一个在你怀里痛哭过的女人 ; 你都会那这句话哄她?”我继续问。
谭以琛垂下眼帘,黑曜石般的眸子 ; 染着几抹可以称得上是痞气的笑。
“吃醋了?”他问我。
我把头扭到一边,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谁吃你的醋。”
他不高兴了 ; 用力的捏了一把我的胸:“不吃我的醋,你还想吃谁的醋?”
“我吃恒顺的醋。”我哼哼着回答说。
谭以琛没听懂:“恒顺的醋?恒顺是谁?”
那一刻,我险些笑场,却还是强行忍住了。
“你去厨房看看就知道了。”我憋着笑。
谭以琛这才反应过来,恒顺是醋的牌子,不是人名。
“好你个小东西,敢耍我!”他翻身把我压倒了身下,说话的语气虽厉害,眉骨下深邃的眸子里,笑意却丝毫不减:“看我怎么收拾你。”
“别闹。”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