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这怨气真能大到让她开枪疯子一般的射杀了邹越风吗?
我心底一阵寒意。
“你把嗓子治好了。”失神中,秦如霜突然没头没尾的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她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 所以也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她。
好在,她也没想让我回答她 ; 短暂的停顿后,她扬唇笑了 ;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我说话:“真好,这样一来 ; 你就能重返歌坛了。”
我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很多年前,当我们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我和秦如霜都梦想着做歌坛的音皇 ; 什么打到王菲啊 ; 火过周杰伦啊……口号喊得一个比一个嚣张。
“可音皇只有一个啊。”安辰笑话我们:“总不能你俩一起当吧?”
“怎么不能?”我眉飞色舞 ; 一把搂住了秦如霜的肩膀:“我俩就不能组合出道儿吗?到时候名誉属于我们的组合,我俩都是音皇!”
秦如霜当时坐在我旁边捂着嘴巴内敛的笑着,那时的她娴静温顺,远没有现在这么盛气凌人。
年轻时的梦想夸的比天大 ; 可如今 ; 歌坛都成了我们遥不可及的地方。
“我不会重返歌坛的。”我说:“安辰死了 ; 你背叛了我,音皇对我来说不再有任何的意义。”
我相当音皇,是因为我想把安辰写给我的情歌唱给全天下听,让所有人都感受到爱情的美好和纯真 ; 当然 ; 还有我和秦如霜的友情。
现在 ; 嗓子好了有个屁用啊 ; 爱情和友情都成了泡沫,我他妈还唱什么歌?
“哈哈哈……”秦如霜突然笑了 ; 那笑容有种说不出来的悲凉和嘲讽:“郁可可啊郁可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你会学聪明点儿,可没想到你还是那么蠢,那么的令人讨厌!”
我的目光无声无息间变冷了:“如果你说的聪明是出卖灵魂,玷污纯白,撕碎美好 ; 违背本心的话,我情愿一直这么蠢。”
我可以出卖灵魂 ; 可我不想玷污纯白 ; 所以我绝不会再回歌坛。
因为歌坛是属于当年那个干净得让人不敢碰触的郁可可和安辰的,不是现在满身污浊的我的。
秦如霜没有说话 ; 她似乎站累了,于是颓然的坐到了地上 ; 直勾勾的盯着躺在她正前方的邹越风的尸体,越盯 ; 眼圈儿越红。
“他明知道一旦我被爆出吸毒的丑闻,上面就会全面的封杀我。”她嗓音暗哑,虽仍在逞强,可我还是听到了她语气中的哭腔:“可他……可他还是把脏水泼到了我身上!为了煞一煞缉毒队的锐气,他断送了我的前程和梦想!”
说到这里,她终于撑不住了,泪水如倾盆大雨,决堤而下。
“我只有梦想了。”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哭的像个找不到家了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只剩梦想了……”
——现在,她连梦想也没了。
她哭的那么绝望 ; 我却一点儿也不想安慰她。
别误会,她把钥匙扔给我的那一刹那 ; 我就已经不恨她了。
可我也没有办法原谅她,更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爱她。
“我要离开这里了。”我扶着墙 ; 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声提醒她道:“这里虽然偏僻,可刚刚那一阵枪响肯定惊动了附近的人 ; 如果有人报警的话,警察很快就会赶来。”
我吸了吸鼻子,缓步走到茶几前把我之前放到茶几上的包拿了起来。
沉思片刻后,我又抽出一张纸 ; 把那包留在茶几上的痕迹擦掉了。
地上应该留着我的脚印 ; 现在拿抹布把它们擦掉还来得及吗?我的眉头越皱越深。
这时 ; 秦如霜突然意味不明的瞥了我一眼,冷笑道:“你打算就这样出去吗?”
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
——现在的我,脸上,胳膊上甚至是腿上都沾满了邹越风的血 ; 黑白相间的小礼裙也被邹越风的血浸染了大半 ; 黑色部分的布料还好说 ; 白色部分的布料已经完全被染血成红色了。
我心里不由的犯了难:这个样子出去,恐怕都不用等警察过来,我一出门就有警察把我拦下带回公安局审问去了。
发愁之际,秦如霜突然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 随手递给了我。
我僵在了原地 ; 一时间甚至不敢伸手去接。
“你他妈的墨迹什么!”见我不接 ; 秦如霜直接把外套塞到了我怀里:“赶紧穿上赶紧滚,他妈的看见你就烦!”
言罢 ; 她像是再也不愿多看我一眼一样 ; 把头扭到了一边儿。
我抱着她的黑色外套,只觉得这外套有千斤重。
“那你呢?”鬼使神差的,我竟开始担心起她了。
她吸下鼻子,说话时依旧不肯看我:“反正我也跑不了,邹北城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也不是专业的杀手,玩儿不转亡命天涯那一套……”
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 ; 像看透了生死的老者一般,疲惫的把后背靠在了墨色的茶几上:“既然跑不了 ; 那就不跑了 ; 就这样吧……反正活着也没劲儿的。”
我心中突然一梗,一时间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快滚吧。”见我迟迟不肯离开 ; 秦如霜不耐烦的撵我道:“别在这儿跟我演姐妹情深这一套了,我跟你可不是姐妹。”
“那是什么?”我多问了一句。
秦如霜冷了一下 ; 然后终于把头扭了回来,抬眸对上了我的眼睛。
“对手。”她回答我说。
我们不是姐妹 ; 是对手。
姐妹惺惺相惜,对手水火不容。
而姐妹和对手加起来,就是闺蜜。
章节目录 第208章 葬礼
我用湿巾擦掉了自己身上的血迹,然后裹着秦如霜黑色的 ; 长度可以覆盖到我膝盖边缘的巨大外套,匆匆离开了这栋曾带给我无数美好回忆 ; 现在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令我不寒而战的房子。
我开车离去的时候,一辆警车恰好与我擦肩而过 ; 隔着厚重的玻璃窗,我都能听到聒噪而又刺耳的警铃声。
红蓝色的警灯闪得我一阵眼花,我知道他们是去抓秦如霜的,以邹家的势力 ; 秦如霜一旦被抓 ; 绝对难逃一死。
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 恍惚间我想起了很多事,很多和秦如霜有关的事。
我想起我们第一见面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似有似无的往我脖子上的勒痕上瞟 ; 那种想看又不敢看的怯懦模样着实惹恼了我。
于是我把自己校服的领子掰了下来 ; 指着我脖子上那条被郁达天掐出来的紫青色的勒痕冷声跟秦如霜说:“想看就看啊 ; 呐,我给你看!”
秦如霜被我吓了一大跳,脖子也往衣服里缩了缩,摆着手面红耳赤的解释道:“不……不是的……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啊没有。”我没好气的打断了她:“你当我瞎是不是?”
原谅我态度不好,我只是受够了他们这群有爹疼,有妈爱 ; 生活在温室里的小少爷小公主们好奇的目光。
他们的好奇和审视 ; 会刺痛我。
见我生气了 ; 秦如霜着急的不得了 ; 直接拉起了自己的衣袖 ; 露出了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胳膊。
“我真的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爸爸也打我的,你看,这些都是他打的。”
她像运动员展示自己获得的金牌一样,把伤痕累累的胳膊递到了我面前,一脸的诚恳。
我心一软,眸底的怒意成功的被歉意取代。
可能是因为同病相怜吧 ; 我们成了好朋友,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 ; 那时的我特别中二的觉得 ; 班里的其他同学都是温室里娇滴滴的玫瑰花,只有我和秦如霜 ; 是山顶摇曳着的野山药,自立 ; 自强,生长只需要阳光 ; 不需要父母。
其实没步入歌坛的时候我和秦如霜真的很要好,有段时间连安辰都吃我们的醋,他嫌我整天跟秦如霜腻在一起,冷落了他。
“谁让你不如霜霜温柔。”我从左边抱住了秦如霜,把脑袋埋到了她的肩膀上:“我移情别恋了,我以后要娶霜霜不娶你了。”
安辰一脸的哭笑不得,秦如霜似乎被我闹羞了,脸微微有些发红。
记忆里少年时期的秦如霜一直都是个恬静的姑娘,微微有些自卑 ; 不太爱说话,可对人却是极其温柔的。
大概是因为她以前太过柔顺安静了吧 ; 所以后来她突然变得张牙舞爪,我才会如此的接受不了 ;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痛恨她痛恨到难以入眠。
胡思乱想中,不知何时我已经把车开回了谭家,我失魂落魄的从车上走了下来 ; 整颗脑袋又胀又疼,就跟宿醉刚醒一样。
进屋的时候,谭以琛刚好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有人进来 ; 他下意识的抬眸向门口瞥了一眼。
这一瞥 ; 他的目光便就此定到了我身上。
“可可?”他放下了手里的报纸 ; 起身向我走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安伯母的遗体安葬好了吗?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
他一股脑的抛来了好多问题,可我一个也不想回答。
“你的脸色很难看。”他锁紧了眉,眸底显出几分担忧来:“你还好吗?”
我依旧没有回答他 ; 而是动作缓慢犹如垂暮老人般的拉开了秦如霜借给我的那套黑色外套的拉链。
随着拉链的下移 ; 我血迹斑斑的礼裙逐渐暴露在空气里。
谭以琛满目震惊 ; 他猛的抓住了我的肩膀,慌声问我:“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受伤了?”
他作势就要扒下我的外套为我检查身体,我漠然的摇了摇头,然后张了张嘴,说出了我进门后的第一句话:“这不是我的血。”
谭以琛扒我外套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 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我抬起头来 ; 对上他岑黑如墨染的眼眸 ; 鼻子突然就开始发酸。
“邹越风死了……”我凝着他 ; 一字一字的跟他说:“这是他的血。”
谭以琛的眼睛明显睁大了。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 他肯定误以为我把邹越风给杀了。
所以我不待他发问便给出了他解释:“秦如霜杀的……她开了五枪,把邹越风活活打死了。”
可以看得出来,谭以琛其实很想问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可碍于我现在的状态真的特别差,脸色苍白,目光涣散 ; 浑身是血……谭以琛心疼我,不忍心再问下去了 ; 抬手把我抱进了怀里。
“没事了。”他安抚般的摸着我的头发 ; 低沉醇厚的嗓音听上去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心感:“一切都过去了,别怕。”
他的怀抱很温暖 ; 把头埋到他胸口的时候还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类似于茉莉味洗发水的味道,我嗅着这淡雅的香气 ; 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真好闻啊,意识消失之前 ; 我迷迷糊糊的想着:比我身上这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好闻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过的极其的浑噩,邹越风的死非但没有让我获得解脱,反倒让我被梦魔缠身,我不断的梦见他临死时的模样,他骑在我身上,身体被子弹打出五个窟窿,脸上和身上都是鲜血……
明明不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