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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用的,手腕被割出那么大一块伤口,我都不觉得痛了,掌心的这点儿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渐渐的 ; 我开始出现幻觉了,幻觉里谭以琛回来了 ; 他推开浴室的门 ; 门开的那一刹那,他的笑容凝固到了脸上。
之所以知道这是幻觉 ; 是因为这一幕不断的在我眼前重复着,我无数听到谭以琛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 无数次看到谭以琛把门推开,无数次看到他僵直着身子站在门口,满目震惊的凝向我……
我在这周而复始的幻境里 ; 怀着对谭以琛的满心愧疚昏睡了过去,昏睡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漫天遍野的百合花,而谭以琛则跃过花丛向我走来。
真好啊,我想:我最喜欢百合花了。
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我躺在医院里,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我隐约感觉自己的手腕有点儿疼,脑子也晕沉沉的。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 ; 白炽灯所散发出来的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忍不住又把眼睛闭上了 ; 缓了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
然后我就看到了谭以琛,他坐在我旁边 ; 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剃,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狼狈。
于是我知道我赢了。
你看 ; 狠心的那个人,总是能笑到最后。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刚想发生 ; 喉咙处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干痛 ; 那疼痛就像有一块儿玻璃 ; 硬生生的在划你的嗓子一样,你迫切的想要喝水,却又没有力气站起来找水喝。
好在 ; 谭以琛脸色虽阴霾得可怕 ; 可他终归没有虐待我 ; 在我干渴难耐下,他及时递过来一杯水,救我于危难。
一口气儿将一整杯水喝掉以后,我终于缓过神来 ; 对谭以琛龇牙一笑。
“你该洗头了。”我跟谭以琛说。
谭以琛身子僵了一下 ; 却没理我 ; 只是阴着脸在我背后放了两个枕头 ; 好让我能斜倚在枕头上 ; 勉强支起上半身。
“你胡子也该刮了。”我继续说:“虽然男人有点儿胡子比较有气概,可你不适合留胡子……你也没到留胡子的那个年龄。”
谭以琛还是不说话,只是冷眼盯着我,他目光里有太多的情绪,即便是惯会于察言观色的我,一时半会儿也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你眼袋好重啊。”我发现即便他不理我 ; 我也能自言自语的说上好久的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 可我就是觉得我该说点儿什么 ; 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在讲话:“是不是没好好休息?困得话就去睡会儿吧,看着你……”
“你觉得我睡得着?”谭以琛终于开口讲话了 ; 只是他讲话时所用的语气,并不怎么动听。
他猩红着眸子盯向我 ; 眸底布满血丝,乍一看去 ; 甚至可怖。
可令我倍感诧异的是,我一点儿也不害怕他。
或许做乔远黛的这几个月里,我的胆子真的变肥了不少。
“谁知道呢?”我耸耸肩,语气淡漠:“你把我锁起来的时候,我也觉得我会一整夜一整夜的睡不着……可最后呢?我不也睡得好好的吗?”
谭以琛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可怕了,我隐约看到,他扶在桌角的手,手背上暴起两股极其明显的青筋。
然后,他如我所料的说出了那句话。
他说:“郁可可,算你狠。”
而我 ; 也早已准备好了给他的答案。
我抬起头来,微笑着凝向他:“你逼得我没得选。”
他墨色的瞳孔微微颤动了一下 ; 我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直。
僵硬了片刻后,谭以琛突然不知所谓的笑了起来。
大笑过后 ; 他重重的点着头:“好,郁可可,你赢了!我放你走!”
我面不改色,虚弱的纠正他:“谭先生 ; 你叫错了,郁可可已经死了,我是乔远黛。”
谭以琛死死的盯着我,像是要用目光生生把我的身体戳出一个大洞来一样。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 我隐约看到他的眼眶开始泛红 ; 可他眸底依旧没有泪水……也没有愤怒。
“好的 ; 乔小姐。”他就这么盯着我,然后扬唇微笑:“我这就联系我哥过来接你……你好自珍重。”
言罢,他转身出去打电话了 ; 留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发呆。
我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 ; 可我的心却空荡荡的 ; 像是缺了个口,又像是彻底碎掉了。
两个小时后谭慕龙出现在我的病房里,他目光复杂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
我晕过去只是因为失血过多 ; 输完血 ; 处理完伤口后基本就没什么大碍了。
所以当天下午谭慕龙便给我办了出院手续 ; 开着房车把我载了回去。
我出院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谭以琛 ; 他丢下那句“你好自珍重”以后 ; 就再也没了踪影。
我想我们两个应该彻底结束了,好在,他不是一个脆弱的人,我相信悲伤一阵子后他便会重振旗鼓,再次变回纵情风月场的花花公子。
而我……而我……
我一直都很好,我也会继续这么好下去。
关于我突然失踪的事情 ; 谭慕龙并没有多问,我不知道谭以琛跟他说了什么 ; 总之 ; 他对此事三缄其口,这也正好如了我的愿。
我失踪的这一个多月里 ; 顾凕和邹北城都给我打过电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 他俩应该是来找我要打赢了谭慕龙的“奖励”的。
“他们两个有跟我打听过你。”谭慕龙沉声跟我讲述道:“我跟他们说你有事回美国了,他们也就没再多问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没有再说话。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故意把自己变得很忙,我设计第三次猎艳计划,通宵研究邹北城和顾凕的资料,看心理学的一些枯燥到让人分分钟打瞌睡的书……
我做了很多我根本就不需要去做的事情,可我必须得去做,我得让自己有事做,否则的话,我只要一闲下来,就会去想谭以琛。
我会想他最后离开时的眼神 ; 想他跟我说过的话,我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错 ;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止不住的去难过……
章节目录 第155章 他放手了
谋划了将近两周,第三次猎艳计划终于显出雏形。
这一次 ; 我决定不走性感路线了——我要跟邹北城玩点儿文雅的东西。
恰好,雾都世贸天街那边儿正在举行艺术展 ; 很多艺术家到那边儿作画,刻雕像,演奏乐器……场面好不热闹。
过去装个街头艺术家 ; 弹个琴或者画个画儿,然后让谭慕龙想办法把邹北城引过去……相信后面的故事,会很有趣。
雾都世贸天街举办的艺术展规模极其宏达,据说这是场国际性的艺术展 ; 国内外很多知名的艺术家都来参加了。
艺术展分为两个展区 ; 有身份有名气的艺术家们的作品摆放在世贸大厦里 ; 被称为“里区”,而一些不怎么有名气的艺术家们的作品则在世贸大厦外,沿着世贸天街的两侧铺展开来 ; 被称为“外区”。
本来谭慕龙是想给我在“里区”讨个位子 ; 让我秀一下我的摄影作品的 ; 不过被我拒绝了。
高冷不可方物的风格我已经走够了,这一次,我想接点儿地气,扮一个街头艺术家给邹北城和顾凕尝尝鲜。
所以我让谭慕龙帮我在外区租了一块儿场地 ; 然后命人搬过去两块儿巨大的画板……没错 ; 今儿个我要装画家去。
当然 ; 我并不会画画 ; 可这不影响我装逼。
我早就算计好了:花高价买一位画家的线稿 ; 然后猎艳当天我只要拿着笔装模作样的描一描线,涂一涂色就行了。
反正邹北城也是外行,蒙他还不容易?
“你不用刻意去引他们两个,只要不经意的提一下我在那边儿搞艺术展,他俩肯定自个儿就过来。”我叮嘱谭慕龙道。
谭慕龙点点头,闷声回了我一句“好”。
准备就绪后,第二天 ; 我把头发扎了起来,然后围上沾满了各色燃料的围裙 ; 来到世贸天街 ; 开始给线稿描线。
唯恐毁了画师好不容易画好的线稿,我描的很认真 ; 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我甚至真的感觉自己是个画家,周围喧闹的街以及街边来来往往的路人都不重要 ; 真正重要的,只有我笔下的画纸。
这种专注的感觉 ; 就跟回到了高中,一门心思钻研大多数人这辈子都不一定能用上的数学难题一样,我入戏太深,险些把自己的任务给忘了。
全神贯注之际,一个熟悉的男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没想到你还会画画。”
我一僵,手里的毛笔顿在画纸上,黑色的墨在笔下晕开了。
这不是邹北城的声音,也不是顾凕的声音。
——这是谭以琛的声音。
我已经将近两个月没见过谭以琛了,也没听过有关他的任何的消息 ; 谭慕龙很少在我面前提他,我也识趣的不去问。
我伤了他的心 ; 他也伤了我的,我曾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 谁曾料想,他竟会出现在这里。
只要我一转身,我就能看到他俊美的脸。
这让我一时间不敢把身子转过去——我怕与他相见。
他是我仅存的良知 ; 是我冰封三里的心脏唯一柔软的地方,他眸底的温柔会让我溃不成军。
我正站在擂台上,我怎能在敌人还没上台前就溃不成军?
“嫂子真是博学多才。”失神中,谭以琛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语调客套而冷淡 ; 听上去格外的陌生。
嫂子?我身体又是一僵:他叫我嫂子?
他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还是选择叫我嫂子……
心脏深处 ; 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揪痛 ; 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局,却依旧痛的不能自已。
深吸了一口气,我把手中的毛笔放下 ; 然后把身子转了过来。
转身的那一刹那 ; 我笑靥如花。
“过奖了 ; 我也就是随便画画而已。”我拿出对付邹北城和顾凕的那张嘴脸,来应付眼前这个我至今都还深爱的男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谭以琛又恢复了以往社会精英的模样,西装崭新整齐,没有一丝的褶皱,头发剪短了一些 ; 整个人看上去更精神了 ; 数月前浓重的黑眼圈也早已消失不见 ; 略显苍白的肤色让他看上去像欧洲昼伏夜出的吸血鬼一般 ; 有种独到的矜贵感。
“陪朋友过来的。”他低声回答我 ; 脸上带着生意场上商人惯用的礼貌的假笑:“她在里去办展览。”
我点点头,回他以微笑:“这样啊……”
然后,我俩就没话了,说来也是搞笑,我们以前明明有说不完的话,甚至曾畅聊至通宵,可现在 ; 除了那些毫无意义的客套话以外,我们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 ; 一个清脆的女音突然传了过来 ; 那女音微微有些耳熟:“琛哥哥,原来你在这儿啊!真讨厌,你不是出来接人家的吗?怎么搞半天反倒让人家找起你来了?”
顺着声源看过去 ; 一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