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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经历的事大致告诉了我,也对我提起了你和他之间的关系。不可否认的是,如果黄家是另外一个人做家主,只怕对你也不会改变态度,哪怕黄希声对你已经改变了态度。幸好,现在唯一有资格做家主的人就是我了。”
陈羲听到这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圣堂黄家已经快要崩塌了,黄革虽然修为不弱,可是和其他的圣堂将军比起来,也相差不少。这样的家族还能继续持有圣堂将军的称号,不过是林器平的一个手段罢了。林器平就是要用圣堂将军这个名号,把黄家最后的血压榨干净。让黄家人为他出力,一直到家族破灭为止。
黄革的阅历足够多,他自然猜到了林器平的打算。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一个机会带着黄家离开皓月城。恰是在这个时候,新任的战统司次座宁集跟了他一个机会。宁集让他做沈九勾的助手来追杀陈羲,而林器平又知道黄家和陈羲之间的仇恨,所以根本就没有怀疑。
这之后的事,就没有什么难度了。
“实在抱歉。”
黄革有些歉然地说道:“不是在这个时候,我无法保证出手一击杀死沈九勾。虽然我和他很近,大符师的身体也无法和灵山境以上的修行者相比,但是我肩膀上扛着现在所有黄家人的性命,不得不小心些。我只能等到你和他之间的战斗到了最紧要的时候出手,那才是最好的机会。不过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够以符破符。”
陈羲说道:“这些不用在意,现在战船上就是你们黄家的所有人了?”
黄革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缓缓摇头:“黄家就算没落了,又怎么可能只剩下这些人了。这只是家族的一半人口,剩下的都是年纪大了的老人和家里的仆从……我想把他们每一个人都带出来,可是……我做不到。”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陈羲能感觉到他心里有多痛苦。为了挽救自己的家族,黄革做出了牺牲,可是和那些老人那些仆从相比,他做出的牺牲根本不值一提。那些人此时应该还在皓月城里伪装成黄家所有人都在家的样子,一旦被林器平识破,只怕那些人一个都活不了了。
……
……
陈羲道:“我只是有些想不到,宁集那样的人居然会冒险帮你。他应该很清楚,一旦你带着黄家的人逃离,那么林器平必然会怀疑他。”
黄革道:“宁集说,林器平本来就不信任他。不管有没有这件事,林器平都不会信任他。之所以林器平不杀他,是因为林器平需要他活着来保存那些执暗法司里的秘密。只要他的价值还没有被压榨完,林器平是不会杀他的。他算无遗策,所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陈羲的心往下一沉,让自己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你有个这样的朋友,真好。”
黄革道:“可惜了,我们两个虽然关系很好,但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即便是黄家的人当初选错了方向针对执暗法司的时候,我也不能做些什么。同样,在执暗法司的人报复黄家的人时候,他也不能做些什么。也许这次分别之后,我们两个就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吧。”
“对了。”
黄革从怀里翻出来一块玉佩递给陈羲:“这是宁集让我带给你的东西,他说普天之下,也就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他才觉得不会亏待了这些东西。”
“是什么?”
陈羲问。
黄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问他,他却不说。只说如果这个东西不能交给你,那么就毁了吧。他说这辈子到现在为止,唯一能让他觉得在动脑上是个对手的人就是你了,而且他坚信,你超过他并不是什么难事。他说不久之前他和战统司的首座顾惜朝交谈的时候提起过……说只要你能活下去,二十年之后,你就能成为执暗法司的首座。”
陈羲听到这番话,心里涌现出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对于宁集,陈羲始终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一种态度。和宁集陈羲没有什么多的交集,对于宁集陈羲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但是在这一刻,陈羲忽然感觉到了宁集对自己惺惺相惜的那种态度。
宁集是自负的,就算他的修为无法和宁小臣那样的强者相比,但是这丝毫也不影响他的自负。因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算计所有人。他有着令人畏惧的大脑,这就是他最强大的武器。
陈羲将那个玉佩接过来,没有立刻看是什么,压低声音掩饰住自己低落的情绪问黄革:“有什么打算?”
黄革叹了口气道:“本来我是没有什么打算的,虽然我想带着黄家离开皓月城,但是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以我们黄家现在的实力,就算是离开了皓月城找一个地方隐居,也挡不住渊兽的。所以我一直很矛盾……但是宁集却都已经替我打算好了。”
黄革提到宁集的时候,语气有些骄傲。似乎因为自己有这样的朋友而骄傲,也因为普天之下执暗法司的次座宁集只有他这一个朋友而骄傲。也许,宁集也是一样的吧……两个人都是朋友很少的那种人,黄革还好些,最起码在军中还有不少旧识。而宁集,是真的不可能有朋友的那种人。
“我知道了。”
陈羲没等黄革把话说完,就已经猜到了宁集的安排是什么。
“你知道了?”
黄革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啊,他说你是唯一一个可能超越他的人,所以你猜到了他的安排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陈羲道:“他是想让你们去蓝星城,所以才会冒险让你来找我。我同意……但是有两件事我必须说明。第一,允许你们黄家人去蓝星城不是因为你们黄家人,因为我实在对你们没有什么好感,哪怕你是一个想改变家族命运的人。我同意,是因为宁集。也许你还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等到你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第二……你们去了蓝星城之后,蓝星城没有义务养着你们。黄家的所有可以修行的人都要参与守城,那不是你们黄家的乐园,那只是一群人守着希望的家园。”
黄革点了点头:“应该的,这道理我懂。我们去蓝星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我会让自己的族人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态度。谢谢……无论如何都要对你说声谢谢。”
陈羲将玉佩郑重的收好,然后从纳袋里取出一壶酒,倒满了一杯后朝着皓月城的方向敬了敬,敬过之后缓缓的洒在地上:“你不用谢我,你要谢的是宁集……你应该庆幸,你居然能交到这样的朋友。”
陈羲将玉杯捏碎,双手抱拳:“宁次座,这杯酒敬你。我曾经看不起你的为人,也不喜欢你做事的风格。但是今天开始,我敬你是一条汉子。我知道你给我的东西是什么了,若你有知,你尽管放心就是了,你给我的东西我都会记在脑子里,永远不会忘记。那是执暗法司的东西,你这样做是为了朋友,也是为了执暗法司。”
黄革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羲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皓月城里。
宁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仔仔细细的拼了一口,他只喝了一小口,看起来却已经微醉。他脸上都是笑,如此的畅快释然,他看着手里的酒杯自言自语道:“救一位老友姓名,托一位可信之人继承,此生足矣,此生足矣!”
门外,林器平寒着脸看着他,眼神里杀意凛冽。
第515章 把自己变成一个白痴
宁集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因为一口酒而醉了。哪怕他看到了寒着脸走进来的林器平,可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欢呼起来,只一个字,便是爽。两个字,便是很爽。
这么多年了,宁集第一次做出违背自己生存法则的事。第一次破戒,就会招惹来杀身之祸。但他不后悔,一点也不。
“你这样的人,居然会为了别人而死。”
林器平脸色阴沉的走进来,没有直接出手,而是走到宁集对面坐下来。他看了看宁集手里的酒壶,伸手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后尝了尝,发现居然是最低劣的新酒。这种酒,就算是家境殷实一些的普通百姓家都不爱喝。
见到林器平皱眉,宁集似乎笑的更欢畅起来:“怎么样,好喝吗?”
林器平回答:“不好喝。”
宁集笑道:“我倒是觉得很好喝,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是我自己刚才出去花钱买来的,说起来很奇怪,我一直认为钱对于修行者来说是最没用的东西。普通人为了钱可以争的头破血流,但是在修行者眼里钱和大粪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今日,我忽然发现花钱原来是一件很爽的事……”
他指了指面前的五香花生米:“这个,我买的。”
他喝了一口酒,吃了两颗花生米:“走出这里的时候我本想找个地方自己了断,不想死在你们手里,怕脏了我的身子。很久之前在天枢城的时候,看到一个老头儿坐在大槐树低下喝酒。就是这最烈最劣的酒,最普通的花生米。我问他这样喝酒有意思吗?他说当然有意思,他已经这样喝了五十年,如果没有意思怎么可能喝五十年?”
“其实他说谎了,他之所以喝了五十年劣质的烈酒吃了五十年的五香花生米,是因为他没钱买好酒没钱买好菜。所以我给了他很多钱,买了他的花生米和酒。他对我千恩万谢,我猜他一定是去买好酒好菜了。那天我把买来的酒和花生米都丢掉了,因为我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吃这种东西的人。我给他钱,只是揭穿他的谎言而已。”
“不过我猜他在千恩万谢的同时,心里想的一定是我今天遇到傻逼了。可是即便如此,我依然觉得很爽。现在我吃着这样的花生米,喝着这样的酒,比那天揭穿一个谎言好像更爽一些。”
宁集看了林器平一眼:“你知道吗,吃这种花生米不能搓掉外面这一层皮儿,带着这层皮儿吃更有滋味。”
林器平压着怒意问:“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一个破落的黄家,值得你这样的人送死?”
宁集问:“刚才我出去的时候,用了至少十倍的钱才找到这些东西。皓月城里的普通人早就没有了,我特地雇人找来的,又雇人翻炒了花生。你觉得我花了那么多钱买了这劣质的酒和其实不怎么好吃的花生米值得吗?你觉得不值得,但我就是这样做了。所以……我不是在和你讲什么道理,我的意思是……值得不值得,你他妈管的着吗?”
林器平道:“既然你选择救黄家,说明你也早就准备好了去死。也就是说,你也想办法把你脑子里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都让黄革带走了。你觉得黄革那样的人,能逃得过朕的追杀?他那样的脑子根本记不住那些秘密,所以你一定是用了很久的时间把这些秘密都写了下来。只要朕找到黄革,拿回那件东西,你还会觉得很爽吗?”
宁集反问:“那么陛下觉得,我会让你拿回来吗?”
林器平眼神一寒:“如果你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朕可以不杀你。毕竟那秘密,现在还在你脑子里。”
宁集笑了笑道:“这一生至此,我好像没有什么事没尝试过了。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厌恶在执暗法司里做一个掌握着全部重要机密的次座,哪怕你们都认为我是最合适的人,认为我很享受这种快乐。其实你们都错了,我厌恶自己的身份厌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