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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真有些面露难色,“此剑太过寒酸,配陛下……怕是冒犯了……”
芸帝居然赞同的点点头:“嗯,没错,这剑的光泽确实不够……那么劳烦双真殿下去用它杀几个人好了……那样不就配了吗?”
双真没有想到芸帝竟提出这样的要求,不免惊诧万分。
他的要求像是刻意为难,但双真不明白,他并未惹恼过他,从宴会开始他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不起眼的角落,为什么……
“殿下不愿意?”芸帝脸色冷下来。
广洛城主晓涯心知双真的为人,忙上来打圆场:“双真殿下大概身体略有不适,不如由晓涯代劳吧。”
“晓涯,你若不想成为这剑的食物,就好好待着。”芸帝冷道,“双真,还没有人敢违抗我。”
双真心里直冒汗,一言不发,整个宴会陷入了压抑的沉默。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亮的从殿外传来,声音迅速的由远而至:“我敢!”
番外之 沉沦(2)
双真对危机有着不同常人的敏感,他在感受到杀气的时候已经想也没想就动手拉着芸帝退了开来。
冰柱擦过他们的身边,嗖的一声径直插进了芸帝身后的墙,连根没入。
转过身,来人已经再次袭来。
这次芸帝缓了过来,推开双真,直接迎战刺客。其他人却没一个上前。因为依照芸帝的脾性,他不下令没有人敢插手,怕一个不小心便被降罪。
刺客一共有两人,齐齐攻向芸帝。
刺客对他来说根本太过习以为常,他懒得深究原因,反正他们总有他们冠冕堂皇的理由,振振有辞的将他说得禽兽不如,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来将他大卸八块。他只管除掉他们,好图个清净。
但是这次的对手似乎有点棘手。
那两人的本身功力就不浅,加之配合天衣无缝,一时间竟让芸帝也找不出一丝破绽来。但是,想要杀他,他们还太不够格。
芸帝手里还拿着双真的剑,暗淡的墨绿色光芒显得沉寂而深厚,他能感觉得到从剑里传出来的温暖的力量……温暖的让人想去沾染却又有了些微的不忍……
他一时轻敌,竟让对方趁机围攻,一道紫色的火焰和一道冰柱齐齐从两侧喷发而来,他皱眉,迅速抬手挡掉那火焰,但是另一边……
正在此时,一只手从他身后伸过来,冰柱在他的手掌里瞬间被耀眼的白色光芒融化成了水,水凝结成一团,径直反弹了回去,砸在刺客身上,竟逼得对方吐了一口血。
芸帝转头,看见身后的双真。
双真依旧是淡淡的脸色,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浑身散发着的力量与先前站在他面前诚惶诚恐的小老鼠判若两人。
芸帝愣了愣,随后笑了,却是转过身不再看他,而是开始聚集力量铲除刺客。
两人逐渐已不再是芸帝的对手,逐一败下阵来。
宴会上早已经一片狼藉,法术的力量四处波及,大家不是早已逃走便是只敢待在原地,最多只是施法护着自己。
眼看刺客终于再也撑不住,芸帝下一刻便可以用剑划开他们的颈项。
双真没有别开头,却已经不由自主的闭上双眼,静静等血的气味飘散开来……
但他却只等到了芸帝在他耳边一贯高高在上的轻蔑笑声。
“原来双真殿下怕血。”
双真一愣,睁开眼,只见芸帝竟面朝他,把后背留给了敌人的站在他面前。
刺客一见良机难失,赶忙拼尽最后的力量合力攻了过来。
双真几乎手足无措。但常年对危机的适应已经练就了他迅捷的反映。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推开芸帝,直接凑上了前,手臂绕过芸帝将迅速聚集的光束挥了出去。
刺客终于不堪重伤,倒了下去,口吐鲜血。
他们无力的倒在地上,浑身是破败的伤痕,狼狈并且是失败者该有的难看。他们怨恨的目光直直射向芸帝。
芸帝却只是保持着和双真贴近的位置,一动也不曾动。他似乎很享受有人替他代劳除掉敌人的感觉。
双真却一点都不自在,他不理解芸帝这么做意欲为何。莫非是想试探他的能力么?
他承认他之前确实刻意隐藏自己的力量,但芸帝又有什么必要拆穿他呢?甚至是用这样的方式。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退开的时候,却突然看见了让他大吃一惊的东西。
倒在地上的那两个败者,渐渐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不拉上你陪葬……我们怎么舍得死……”
双真心头一紧,同时也感到了紧紧挨着自己的芸帝气息一滞。
下一刻,快的连让人惊呼的时间都没有,广洛殿已经迅速坍塌了下来。
双真只来得及抬头,看见黑压压的一片残骸压顶而来……
淡淡的血腥味,微甜的感觉……
双真迅速缓和过来,眼睛很快适应了接近黑暗的四周,随后也看见了面前的人。
芸帝就在他眼前,背靠在坍塌的石块直挺挺的坐着,眼神依旧冰冷如初,却反而让人冷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双真问道。
芸帝无所谓的道:“就像你看见的,广洛殿被弄塌了,而我们俩被压在了废墟下面。”
压住了?
这个……用法术不就可以冲出去了吗?
像是看出了双真的疑问,芸帝无奈道:“如果出得去我何必还会待在这儿。那两个人拼了命下了血咒,强行使用力量的话,只会让这片废墟——包括我们——炸成残渣而已。
“那现在怎么办?”
“等啊。我的人自然会找到我们的。只不过……广洛殿到底有点大,现在还埋了那么多的尸体,我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管怎样,他们应该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了,双真松了一口气,靠在身后的石头上养精蓄锐。
四处看了看,他发现他们是恰巧被断裂的石柱救了一命,柱子撑开了一个空间,才得以让他们不至于被压住。只是他可不大敢相信这会很安全,废墟里面毕竟太不稳定,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压成肉饼吧。
双真观察着自己身边的情况,开始绞尽脑汁的想一旦发生情况应该怎样应对。
暗淡的光线中寂静而沉默,尤其还时时飘来血的气味,让人很容易想起很与可能就在附近的被压成肉酱的尸体。死亡的气息挨得那么近。
某人有些受不了了。
“说话。”芸帝命令道。
双真莫名其妙:“说什么?”
“随便。”
“可我没什么要说的呀。”
芸帝皱起眉:“怎么那么多废话?我让你说你就说。”
双真看着一脸不悦的芸帝,想想也是,总不能惹恼了大人物,回头还是自己吃亏。双真乖乖从命,问道:“陛下想听什么。”
芸帝想了想:“说说你自己的事好了。”
双真不禁苦笑:“我不过就是个打剑的,生活无趣得很,怕是没有什么可以娱乐陛下的。”
芸帝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这个人并不像表面那样害怕他,尽管他也不敢反抗。反正等着也是无聊,他来了兴致,开始在双真身上找消遣。
“你的力量明明很强大,为什么不去做一点更能功成名就的事?”
双真自嘲道:“我天生胆小,经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更不想挑战危险的事情,能好好的造剑好好的过日子就够了。”
“那不是浪费了一身的修为?不如你到帝宫来吧,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职务。”芸帝心想这个人力量深厚,行事作风也懂得隐藏自己,虽然有点消极,却着实是个人才,加之造剑的技艺天下无双,若能揽为己用……
“陛下的心意双真心领了,”他的声音清单而冷漠,虽然礼貌,却有着强烈的隔阂感,“只是双真资质愚钝,干不了大事,还是老老实实待在飞剑殿就好。
芸帝脸色沉了下来。
又是拒绝。为什么他一直在拒绝他?明明总是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却又似乎不把他放在眼里。
“如果我说一定要你跟我走呢?”他的声音略带威胁。
双真这回却答得迅速:“那双真只好从命。”
芸帝听到他的驯服,却没有丝毫的愉悦,反而充满了挫败感。
算了,这事稍后再提吧……
他现在只想赶快出去,这个地方让他觉得压抑。尤其是对面还坐着这样一个沉闷的人……
他们不知道就这样干坐了多久,在这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芸帝总是找话说,问一句,双真答一句,让他多说一句,他也就只多说一句。
芸帝终于有点抓狂。
他不得不开始自己说,双真听着。
说什么?
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不应该让别人知道太多自己的事情,芸帝只好开始说别人的事。说周擎帝,说帝宫,说目中无人的浅昔,说繁多的政务。
双真不知道为什么一贯高高在上的芸帝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成了个话篓子,虽然言语间还是那样轻狂的语气,却让人产生了奇怪的感觉。
双真也没多说什么,他只是抱着腿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静静的听,目光是没有情绪的柔软。
芸帝这么一直说着,他就一直这么听着。
他说到边界的战争,说到痛快淋漓的厮杀,说到敌人的败落。
双真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点微妙的变化。
杀戮,永远是撒在身上最强烈的毒,既诱惑畅快,又满是伤痛。
芸帝顿了顿。光线昏暗,芸帝应该没有看到他的表情,或许只是说了太多,口渴了吧。
“喝水吗?”双真问道,看见芸帝皱眉,他犹豫了一下,“……微小的法术还是可以用的吧?”
“可以。”芸帝淡淡的答。
然后半晌没有动静。
“不渴吗?”
芸帝表情一瞬间有点扭曲:“渴。”
双真默然,纳闷的睁着眼睛瞪着芸帝。
芸帝扭捏半天,终于闷闷的开口:“我……没有使用水的能力。”
双真楞了一下,忍不住想笑,却又不敢,只好咳了一声尴尬的掩饰过去。
这一咳反倒让芸帝有点不爽,“想笑就笑,怕什么?我又不会降你罪。”他就是讨厌这人遮遮掩掩的,他还嫌他藏得不够多么?
谁知双真当真笑了出来,一双眼睛笑得弯弯,鬓发垂到肩上,轻轻地掠过颈项。
芸帝有一刹那有些恍然。
明明是那么昏暗,他却仿佛看得清楚眼前这人的每一个表情,看得见他的眼睛折射出来的光。
他皱眉:“你笑什么?”声音却没了威严。
“不是您让笑的吗?”
其实身为天帝不会用水也并不可笑,只是……芸帝支支唔唔不肯说,还扭捏半天的样子是在让人有点不习惯……
双真看见芸帝面黑的望着他,赶紧敛了笑,轻轻从手里聚集出清水,静静伸到芸帝面前。
芸帝有点不爽的看了他一眼,这才伸出右手,人却没有凑过来,而是将双真的手拉到了他面前,微微低下头喝了起来。
双真被拉得凑了过来,不禁汗颜。这人就这么要显示自己身份尊贵么?连动都不肯动一下。
芸帝懒得理会对方的不满,只是拉着他的手,自顾自的喝水。
双真的手显得有些单薄,却还是因为常年造剑而有了大大小小的茧和伤口,伤痕在水的映照下扭曲,却显得柔软……
“疼吗?”
问出口芸帝自己也愣了愣。
双真淡淡摇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