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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辰甩开辛然，铁青的脸上余怒未消，他努力压制着自己的不满。
我不记得自己为谁单独拉过《葬花吟》，她是听谁说的？看她的眼光频频落在秦扬身上，难道她说得“有人”是指秦扬？！我没有拉给秦扬听过啊！
“如果你想的话。”我看着晨辰。
晨辰面上露出点点期待，他还没有听过我拉小提琴呢。
站起身，我注意到秦扬，他竟好像不能忍受一般，满脸的苦痛夹杂着一种奇异的喜悦。
台前，我抚摸着光滑的小提琴，心里涌动着一股酸涩的感觉，问问自己，还爱不爱，那心里最深处的声音竟是不能不爱，爱，还是爱。
捂住脸，爱情有时候真的要把人逼疯，现在的我竟是如此的可悲。
灵巧的手指飞舞，台前银白色的灯光流泻似水柔情，漾在如瀑布般的长发上，弓在细小的琴弦上舞蹈，幻出如梦似幻的凄迷情感。
熟悉的乐音像流水，一圈一圈漾开，留下不断扩大的漪沦。
我紧闭着眼睛，那种几乎要炸开头脑的疼痛渗入眼中，钝痛，持续的钝痛一下下敲打，在眼帘下流出深深浅浅的水痕。
烂漫樱花下比阳光还明亮的笑容。
生日晚宴上狼狈的笑颜。
破碎的伤感。
零落的支票……
原来我都知道，我一直都记得，只是想要忘记，只是想要忘记。躲在自己构筑的壳里，希望能保护自己，到头来，一切还在继续，最终我还是要遍体鳞伤。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绡香断有谁怜。柔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曲停，我睁开眼睛，脸上凉凉的液体划过，那些往事、亦已离开，为什么，我看向晨辰，为什么现在的我，还要重复相同的错误。
摸摸心口，那一声声的疼痛一下一下敲打着，甚至当初秦扬背叛我的时候都没有的疼痛。
看着晨辰，那个一直在我身边关爱我帮助我的人，我潜意识里认为，就算所有人都抛弃我他也不会离开我，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只要能够依偎着取暖，一切都不算什么，我可以把完全的自己展开在他的面前，但是……
晨辰黯黑的眼睛望着我，我看到里面的疼痛怜惜，可是让我这样的，恰恰是你。
“缘缘。”秦扬迎过来，紧紧拉住我的手，替我把琴还给演奏者。
秦扬、秦扬，你还没有放弃么？
虽然现在的我已经想起了往昔的一切，可是，再次看到你的时候，那颗悸动的心已经没有疼痛的紧缩感了。
如果你能这样对以前的我，我恐怕会欢喜的要疯掉了，可是，现在你这样又算什么。
一次次企图唤醒我忘记的一切，现在我想起来了，每一个相处的画面，可是心里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
适合的时间遇到合适的人，做了合适的事情，机缘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来了。
没有人会站在原点等同一个人。
照样甩开他的手，走到晨辰的面前，他黯黑的眸子里闪着悸动的光，紧紧看着我，只看着我一个人，就像长久以来的一样。
“晨辰哥哥，我要问你一下，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第 59 章
照样甩开他的手，走到晨辰的面前，他黯黑的眸子里闪着悸动的光，紧紧看着我，只看着我一个人，就像长久以来的一样。
“晨辰哥哥，我要问你一下，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我从你的举动中可以看到你的真心，怎奈你不愿意向我坦诚你的一切，这样的爱……
“舒缘，你到底要干什么？！”辛然有点紧张，咬牙问我。
我淡淡一笑，看着坐在那里的晨辰，我只要你一句话。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晨辰看着我，认真地说着，甚至没有看一眼他旁边的辛然。
这次没有感情被抛弃，没有被抛弃啊！只是，事情真的像沈爷爷说的那样，爱情不能解决一切事情，所以当现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他还是会有所顾虑，是我太天真了。
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说爱我，却不能不娶辛然，即使他万般真切地安慰我向我保证只爱我一人，还是不能不娶辛然。
我释然的一笑，晨辰哥哥，如果这是你的选择。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那我就如你所愿。
辛然像被雷劈了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脸上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滑落。
她使劲捶打着晨辰的肩，“沈明泽，我很早很早就爱你了，从我上大学的时候，你知道知道？！知不知道？！”
晨辰抓过她的手，“但是我还是不爱你。”
“你真的很残忍！”
“你现在才知道。”晨辰微微笑起来，带着一种嘲讽，“一开始的时候，你就应该离我远点。”
看着舒缘离开的身影，晨辰的笑容慢慢破碎。
你就不能等等我，我就算放弃一切也不会放弃你啊！
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指甲深深掐在手心里，心一阵阵抽痛着，晨辰却希望这痛能在深些在深些，连带着舒缘的那份一起痛。
“你别想离开我，想都别想！你是我的！是我的！”辛然大声哭泣着，装若癫狂，“你永远也别想逃离我！”
晨辰深深地皱着眉头，带着极大地厌恶。
“缘缘，缘缘！”秦扬一直叫着我，“我的车就在这里，你要到哪里？”
我停了下来，看着一直跟在我身后的秦扬，如果没有那件事情的话，我应该还是那个爱的不顾一切的舒缘吧，“真是难为情啊！我每次被甩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
他震惊地看着我，半晌，“缘缘，你——”
“是的，我全想起来了。”
静默久久，他柔和的眸子里满是震惊，滟滟波光，最终化为满目柔情，就这样看着我。
“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的，包括你的憎恨和无法释怀。”
他急切地看着我，抓着我的肩的手不自觉地加重力气，紧的我有些疼，“那、那你原谅我吗？！”
本来就是很明亮的眼睛真切地看着我，俊美无俦的脸上布满慌张，如果他的员工看到他们老板这样紧张一定会惊掉下巴吧。
“秦扬，你还不明白吗，有些事情一旦过去了就成为过去了，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微叹一声，他太过执着了。
肩上的手力还在加重，秦扬惊怔地看着我，勉强笑着，“我知道你还是在怨我，我当时不该那样对你，你只是太过生气罢了，我们只要天天相处，久了你一定会原谅我的！”
这又是何苦，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明明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还要这样勉强地骗自己。
“我——”
“我知道，你现在还生气，我知道，我会加倍加倍对你好的，把以前的那份都补回来。”秦扬紧张打断我的话，生怕我说出什么话。
即使这样，难道你是真的看不清么，我们之间真的已经没有可能了，那段感情已经结束了，而且是你自己结束的，不管你是多么不情愿，但是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无法挽回了。
“我已经不爱你了。”我淡淡道。
肩上的疼痛传来，我没有打下他的手，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些，我疼一些又算什么，只是我不想欺骗你，真的，我们已经不能会到过去了。
秦扬靠近我，头俯在我的肩上，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
“缘缘，缘缘，你是生气么，你是不原谅我么，你可以惩罚我，不过不要这样说好不好？！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你知道的，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不要骗自己了。”
“那你爱的是谁？！”他激愤道，“是沈明泽吗？！”
我不语，问问自己的心，爱吗？
爱，还是爱。
不同于以往，秦扬对我说分手的时候，我几乎是马上心灰意冷，即使是热恋的时候和秦扬在一起，我的心里亦是不自信的，以前的那道裂痕伤我太深了，我无法全身心地把自己的感情给他。而对于晨辰，是不同的，这种感情由掺和着亲情友情最终化为浓厚的爱，在他面前，我是完整的我，没有防备，爱的天真而直率。
至少，晨辰自始至终都明确地告诉我，他所在意的，只有我一人。
“沈明泽和我有什么实质的不同？！不是一样伤了你吗？！为什么你对他——”
紧紧闭上眼睛，我深深呼吸，“是的，我还爱他，到现在，知道了他要订婚了，我还是爱他！”
秦扬踉跄地后退一步，俊美的脸上是深刻的苦痛，“你就爱他这么深？！”
“秦扬，在爱你的时候，我始终是有所保留的。而对于他，我从小就认识的在以后又时时帮助我保护我的人，我是没有任何的防备的。”
略带歉意地看着他，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执着，但是这份深情我无以回报。
秦扬忽然笑起来，笑得凄凉，“原来、原来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可叹我留恋花丛没心没肺，一腔的爱恋就这样无所系。”
走进我，秦扬将我凌乱的长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脸上的柔情几乎要滴出水来，“缘缘，”低沉柔和的声音，“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这不是我所熟悉的秦扬，上一世的秦扬对任何事物都不看重，没有这样耿耿于怀，现在的他让我感觉很陌生。
摇摇头，正对着他眼中积聚的风暴，“秦扬，你是真的爱我么？！”
他定定地望着我，“这还有可以怀疑的地方吗？！”
是的，就算是我自私吧，我现在实在没有那个精力去在爱上一个人了，我只能这样做。
“你既是爱我，能不能放开我，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
他低着头，垂下眼帘，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半晌，他喃喃道，“让你为难么，让你为难么……可是你知不知道，是你，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让我变得这么可悲！”
“如果我当初没有遇到你，就好了，也许……”我暗叹。
“你连我仅有的关于你的记忆都不愿意给我吗？！我就这样让你——”
无奈地看着秦扬，轻轻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留下一个苦涩的吻，平息他激愤的情绪，苦笑地望着他，“扬，我们真的是不可能了。”
手划过他英俊的脸，我曾经那样挚爱的人，“我的心已经为你碎过了，如果没有晨辰哥哥，可能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你那么彻底的毁掉了我的爱恋，如果没有晨辰哥哥，可能我会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心碎的感觉好像是要将我整个人抽空了一样，难堪又无奈，他能忍受这样的我。”
“这种深厚的感情深入骨髓，如果抽出的话，那就不是我了。”
……
“还有，再见。”
转过身，脸上划过一颗小小的泪珠，为这段心酸的感情画上一个尾号。
作者有话要说：婧月花了一个月去做一件事情
最后还是没做成……没做成
大
受打击——
无限伤心
第 60 章
报纸上大大的标题刺着我的眼睛，《沈恒联姻，珠联璧合》，洋洋洒洒的一大片文章报导几天后沈氏总经理将和恒威千金联姻，标题旁边放大的照片，照片里金童玉女并肩站在一起，确实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辛然一脸亲密地挽着晨辰的胳膊，笑得甜蜜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