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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香群 翠袖逗情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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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陡峭的山路难不倒她,艰难的是,如何避开灵虚的耳目。

  从来没有这么谨慎过,她宛如一道影子,鬼魅般飘到血腥味浓重的禅房外,小心翼翼的舐破了一小块窗纸,往里面张望……

  「够了,别弄死了。」灵虚端坐在蒲团上,「这二十一个孩子不容易弄到。风声紧,弄死就没得找了。」

  背对著窗的白衣男子抱著睡著的小孩子,懒洋洋的声音煞是好听,但是下知道为什么有股森森寒意,「这样不够的。」

  「不够也得够!」灵虚动怒起来,「你当我没看过太阴经?卯童血只是练功的引子,你给我当饭吃!去把孩子抱过来!敷上金创药,多吃些补血的补品,一个月後再换他!」

  一门人畏缩的过去抱孩子,「……道长……没气了。」

  「该死啊……」灵虚过去抢下孩子,「你几乎咬断他的咽喉了!云娘呢?去叫云娘过来,就算痴呆也没关系,救活他!」

  那软垂的孩子咽喉上有著深深的齿痕。

  唤做云娘的妇人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在孩子的百会穴下了一针,那孩子立即苏醒,哭了起来,可怜一点声音也没有。

  丽刚极力忍耐,屏住气息,但是眼泪不听话的落了下来,渗入她的面罩。

  即使是这样轻微的声音……那白衣男子转过身,炯炯的望著她。

  是怎样的视线——竟让她全身都冶得发抖?不是恐惧,绝不是。而是真正的,发寒。

  那白衣男子面白如霜,除了头发和眉毛是黝黑的,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整个人……像是雪捏的娃娃似的。美绝了……甚至可以说,比女人更美更艳……

  但是他疯狂的眼神……野兽都比他有人性。 

  就这么一瞬间的疏神,这个错误几乎使她致命。

  虽然已经机警的往後跃,她还是让暴风雪般的掌风隔窗袭击,像是个破娃娃般往後飞去,一直撞到古松才摔下来。

  饶是应变迅速,避开了心脉,又隔窗受袭,但是她的右肩已经冻得举下起来,一阵阵极寒的刺骨疼痛,随著右肩扩散到全身。

  「你想去哪里?」白衣男子温柔的笑著,「你是神隐吧?」

  丽刚被冻得牙齿打颤,翻手抽出短剑。听得脑後风响,她在心里大叫不好,浑厚内力宛如排山倒海汹涌而至,她拚出尽生所学,重伤下依旧跃上松巅,避开灵虚的一掌。

  望著拦腰断裂的古松,她的心里跟寒伤一样发冷。

  不行了……她打不过,逃不过,不行了……

  那孩子绝望的那一声「娘……」,在她耳边回响。

  大叫一声,她将短剑刺在不能动弹的右手上,靠疼痛清醒自己。就算要死,也得让人去救这孩子。

  他们的娘,可是在家里哭著等啊!

  她势若疯虎的挥剑而上,招式变幻莫测,灵虚越看越惊。越女剑、峨嵋剑法、五虎剑、无双剑……滚滚滔滔,源源不绝。招与招之间无迹可循,却浑然天成,一时居然让她逼住了。

  此女何人?若让她苦修十载,江湖岂有他立身之地?杀意更盛,出招更不留情。

  然丽刚只求脱身不求保命,居然使出武当金石俱焚的绝招「同归於尽」,这样接近疯妇的蛮勇,逼开了灵虚的攻势。

  错就错在这是武当派剑法,灵虚十六岁入武当,这招式他看了一辈子,一托一送,短剑脱手而出,丽刚虽勉力避去了割喉的一刀,面罩却被扯了下来。

  映著月色,她秀绝的小小脸孔,泛著苍白的珍珠光。

  「林丽刚?」灵虚下禁冷汗涔涔。是林双无淡泊名利,他深知若论武学,林双无在他之上:论武林声望,林双无亦在他之上。

  若让此女走脱……「墨阳,杀了她!」非让她尸骨无存不可!

  白衣男子兴奋的飞奔而至,优雅修长的手指箕张,带著森寒的死亡气息……

  力拒灵虚是凭著一股坚强的意志,但是这股意志力,在这个冷得让人发抖的男子面前,像是融雪般迅速枯萎。

  我办不到了……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绝望的想做最後的挣扎,无意识的摸到背著的破棺真剑……她苦笑。剑气?她会什么剑气呢?

  一把无锋的宝剑……

  她还来不及抽出剑,死神的爪子就要搭上她的咽喉了。

  来不及了!

  凄厉的鹰啼夹著汹涌的气势飞扑,在墨阳的手上抓出淋漓的爪痕。

  原来……这恐怖的人血也是红的。

  「畜生!居然敢伤我!」墨阳大怒的扫开猎鹰,嘎的一声,猎鹰软绵的瘫在地上 。

  鹰儿……

  她胸口涌出熊熊的怒火,其怒甚至可以溶解至寒的内伤。拔出破棺真剑,怒吼著,「你才是畜生!」

  霭霭含光的破棺真剑居然像是被她的怒火点燃,烈焰般环绕著耀辉,她毫无章法的一剑居然划破了墨阳的前襟,逼开了两个武功深不可测的高手。

  挥完这石破天惊的一剑,她发现自己像是被抽乾了一样,再也举不起臂膀。

  要死……也下容尸身被这群畜生侮辱!她拚了最後的力气,咬咬牙,从千百仍悬崖上,纵身一跃——

  山风将她轻盈的身子托了一托,像是生命将尽的黑凤蝶,盘旋著坠入了深深的悬崖下。

  * * *

  好冷。

  冷得像是脑子跟心都要冻僵了一样。

  为什么……死了还这么冷?死了不是一了百了吗?娘……也觉得好冷吗?

  微弱的鹰啼让她睁开了眼睛,鹰儿居然还在她的怀里。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著……

  全身伤痕累累,仰面几乎看不到天空,都让浓密的松林遮蔽了。这深谷,不知道几千万年没有人行走过,松针落得厚绵绵的,像是一大块毯子。

  大咳一声,她吐出来的血居然冉冉的冒著寒气,看得心都灰了。她虽是林医府的女儿,只算粗通药理,不比三姊妙手回春。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寒伤沉重,而且侵入经脉。

  这根本不可能活……而且她这么冷……冷得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左手,还有一点点暖意。

  左手?

  她望著左手,发现自己还紧紧抓著破棺真剑。

  艰难的将剑归鞘,抱在怀里。果然暖意是从剑身透过来的,她不禁泪下,「让我盗来,你还救我。」

  她这和万物说话的老毛病是改不了了。娘说她娇憨,爹说她痴。恐怕……她再也没办法见到爹爹和姊姊们了。

  「听说,宝剑皆有灵。」她将剑靠近鹰儿一些,「我没救了,剑灵……请你救救鹰儿。」抚摸著鹰儿柔软的羽毛,她哭得更厉害,「我当初用银针度你,不是要你为我卖命的,傻鹰儿。咱们是朋友,你也一样有夫有子……我命该绝就该绝了,你干嘛扑下来……我怎么跟它们交代……呜呜呜……你别死啊……」

  她昏了过去。

  不久,醒来时居然觉得寒气稍退,只是喉咙乾渴欲裂。听著水流声,摇摇晃晃的抱著剑和鹰儿,挣扎著半爬半走,一探手,居然是暖泉。

  她暍了几口泉水,温润甘甜,胸口翻涌的苦寒稍稍却去。慢慢的脱去夜行衣,只著小衫,自言自语著,「这衣服,不能穿在身上。万一将来爹爹来寻尸骨,发现了这夜行衣,他会怎么想呢?当我贪玩,跌入山崖吧。」

  望著顺流飘走的夜行衣,山岚吹拂,寒伤严重的她抖得更厉害。就算死……也希望死得温暖点。

  她走入暖泉,温热的泉水缓和了寒伤的痛苦。

  「不要怕,鹰儿。很温暖的。」她半躺在山石上,乌黑的长发随著流泉飘荡,「我不会让你淹著的。」像是祈祷一般捧著鹰儿,抱著破棺真剑,「……我好累。我想睡一下……我想爹爹,我想奶奶,我好想姊姊……」

  娘不会原谅她吧?这个时候就去找她……娘一定会骂我的。不,娘舍不得骂,她会哭,我的心会好痛好痛……

  珍珠似的泪从她雪净的脸颊滑下,落人暖泉,这泉……像是眼泪凝聚的,一样的温热。

  * * *

  神隐出了什么事情?

  跟著武当门人守了一夜,神隐第一次失约了。

  灵虚信誓旦旦要抓神隐,江湖为之沸腾,但是神隐却没有出现。

  到处传说神隐怕了武当,所以收手,但是无拘不这么认为。

  神隐……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入宫如入无人之境,逼得皇上大放年长秀女,让妃嫔返乡探亲,复逼皇上停止扩建御花园,又阻皇太后修建大佛。

  御林军三千与之对峙,他敢在紫禁城上现身,无人可以捉拿。若非万分没办法,他这个公门出身没有家世的人,也不会被召入宫当带刀侍卫。

  追捕神隐经年,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他那心细如发却又狂傲刚硬的性子。 

  他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却只是狐疑的望望和蔼可亲的灵虚。虽然真人挽留他在武当多住几天,他并不觉得灵虚真心这么想。

  有一种秘密的气氛,在武当里头。他长年办案的敏感让他怀疑,但是又抓不到头绪。 

  步出武当山门,其实他该回去覆命……

  停了一停,他抚摸了一下下巴,神隐的控诉让他耿耿於怀。

  神隐,从不做没有来由的事情。

  他决定留下来几天,但是不是武当派。武当山大得很呢,又不是只有武当道观可以住人。

  端详了一下路牌,他充满自信的往山镇走。但是他没有发现,那块路牌因为年岁深远,已经偏斜了方向。

  他往深谷走去。

  几个时辰後,他承认自己迷路了。日已偏西,恐怕要在荒郊野岭露宿。

  他本豁达,倒也沿路欣赏壮阔松林,踏在绵软松针上,松香四溢,正是晚春时分,如此月夜,分外宜人。

  该寻个水源才好。他自备乾粮足以果腹,这个水源比较难安排。听得潺潺溪流,他是雀跃的。人手发现是暖泉,更是惊喜。

  掏了几口水喝,发现这溪流之上有大石环绕,形成一泉。泉上似乎有霭霭之光

  分叶拨径,他探向暖泉……

  月光下,少女仅著小衫,衣袖在水里荡漾著,美丽的长发半入水,随著波涛上下,玉润似的脸庞沾著水珠,抱著剑,阖眼像是睡去一般。

  是泉神抑是山鬼?呆了一下,看清她的面容,他整个心都发冷了。

  是丽刚!

  他哗哗地冲进只及膝的暖泉,将她横抱起来,「妹子?丽刚!你为何在此?」

  一离水面,丽刚娇弱的身躯宛如寒冰,一诊脉,大吃一惊。是谁忍心对这样的小女孩儿下这种毒手?

  这种伤势……不可能活的。狠心伤她的人将她抛进暖泉,这才让她一息尚存。

  说不出心里的愤怒与疼痛,几天前见到她,她那娇嫩如花办的唇,现在褪得跟霜雪一般。本来是那样娇俏可喜的姑娘,现在却死了八成了!

  他轻轻的将丽刚放进暖泉里,思忖了一会儿,奔上岸去……

  * * *

  长长的睫毛动了动,艰难的张开眼睛,眼前火光跳跃,她有些不明白。

  我在哪?刚刚不是作了场恶梦吗?我应该在济南的家里,听著潺潺的水流声醒来,睡在柔软温暖的锦被里……

  她咕哝一声,往温暖的地方靠紧些。

  锦被长这样吗?这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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