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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潜手中一空,心里莫名地感到一阵失落,他轻叹了一口气,才将手收了回来。
不远处有几辆马车接近,看上去像极了商旅,晴宛和白潜暗叹一声,那商贩说的原来是真的。
晴宛和白潜乘着那几辆马车接近城门之前,便跃了出去,控制了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夫,白潜将匕首架到了车夫的脖子上,车夫根本不敢动弹半分,任由晴宛和白潜将他弄进了车厢里面。
白潜还穿上了那车夫身上的衣裳,假扮起了车夫,跟着前面的马车前行。
原来那商贩告诉他们,有一支商旅很有办法,不仅买通了大芫的守城士兵,也买通了京夏的守城士兵,在如今这么严密的城防之下,还是可以进出京夏和大芫。
这支商旅的行动很是隐秘,全部在晚上行动,那商贩因为长期与他们合作骆驼的生意,所以才对他们的事情略知一二。
那商贩偶尔还介绍一些商旅将东西交托给他,而他则将那些东西交给往来的商旅,通过那商旅带着东西往来与京夏大芫,回来时将银两带回来,而那商贩则抽取银两中的一部分作为报酬。
当然,这一次白潜也没少给那商贩银子,否则那商贩才不可能将这么秘密的事告诉白潜。
晴宛待在了马车之中,白潜则驱策那牵引马车的骆驼,在经过城门的时候,那守城的士兵接过商旅给的银子,便全数放行,而那些士兵,则会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一样,任由商旅出城。
当白潜跟着其他马车出了城池入了沙漠的时候,他才长舒一口气。
沙漠的夜晚特别寒冷,整支队伍加快了速度,毕竟沙漠是个危险点地方,能够少呆一天是一天啊。
这一次跟随商旅路过沙漠的时候,白潜特意细细地观察着,他一直想不通商旅是如何在沙漠中辨别方向的,直到天亮了,沙漠的白天降临,他才渐渐的看出了沙漠之中的一些路标。
在沙漠之中行走了几天都相安无事,可是在离京夏还有一天路程的时候,他们很不幸地遇到了一阵强烈的狂风,那风无情地卷起了沙子,沙子铺天盖地而来,白潜的视线之中全是漫天黄沙,他几乎无法站稳,而沙漠之中根本找不到什么可以借力,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甩出去。
周围其他人的嘶吼声不绝于耳,他看到许多人被风沙卷走,被黄沙完全遮盖住。
而晴宛所在的马车也在风沙之中摇摇晃晃,白潜焦急地抓住那马车的车轱辘,想要头过窗子去看一看晴宛,可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他不停地喊着晴宛的名字,可他始终没有听到晴宛的回音,风沙更大了,他的手几乎无法再抓住车轱辘了。
306风沙过后
车厢之中,透过窗户缝隙疯狂地吹入滚烫的沙子。晴宛将裹在脸上的纱巾裹得更紧了些,眼睛被沙子吹得根本无法睁开。那风沙的力道极大,将那整个车厢吹得震了又震,颠簸地根本无法坐稳,她奋力抓住了窗框,只怕摔跌出去。
她隐隐约约看到窗外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黄沙,不断地冲着他们而来。
马车终于也经受不住风沙的强烈力道,在沙地上不断推移。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风沙已将整个商旅全部遮盖住了,晴宛也经受不住强烈的折腾,失去了意识。
那毒辣的太阳依旧在天空中肆虐着,风沙渐渐平息下去,沙漠又恢复了平静。
晴宛的双手渐渐恢复了知觉,她微微动了动手指,感觉到身上都是沙子,她又尝试着睁了睁那疲惫的眼皮,伸手将身上的沙子往旁边推去,幸好她并没有被沙子覆盖地很严实,没多久,她就从沙地里挣脱了出来。
之前她乘坐的马车早已经散了架,她只看到她身边有一个车轮一半埋在了沙漠之中。
她只觉得浑身疼痛,艰难地起身,放眼望去,周身只剩下一些残骸露在沙漠的平面之上。一眼望去,四周的沙面依旧平滑,仿佛刚才的那一场大风只是做梦而已。
头顶的烈日依旧在肆虐着,她这才发现之前准备的所有食物和水,都被埋藏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
其他人呢,都去哪里了?
晴宛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尤其是在这一望无际的金黄色之中,头顶烈日,而她只能看到自己孤零零的影子,她试着走了几步,身后便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她回身一望,突然觉得自己渺小地只是世间的蝼蚁。
“白潜……白潜……”她用力地喊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口渴。她的嗓子沙哑,而这空旷的四周,她的声音一扩散出去,就被这沙漠吞噬了。
很快她便大汗淋漓,口渴难耐,可是她不相信,白潜会在这场风沙之中消失不见。
她想,会不会白潜被这风沙吹到了更远些的地方,她微微停下来歇息了一会儿,一双眸子灵活地望着四周。她发现四周大多都是平缓的沙面。唯有她身后有座高大的沙丘。挡住了她部分实现。会不会白潜他们被吹到了这沙丘的后面?
她歇息了一会儿,准备爬上那沙丘上去看看,不过那沙丘很高,要爬上去并不容易。更何况,她现在浑身无力,根本不知道可不可以爬上沙丘。
但是,此时的她别无选择,她休息了一会儿,实在忍受不住烈日,唯有起行。
她在这沙漠之中,根本不知道方向,如果她找不到白潜和商队。她不知道独自一人能否离开沙漠,就算她能够找到路出沙漠,现在没水没粮食,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
这一路她只觉得意志颓丧,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眷顾她。她走了没多久,就听到了一些人声,那些人似乎也正在喊着同伴的名字。
晴宛眼前一亮,有些害怕这是自己的幻觉,她加快了速度,甚至用了自己仅存的一些气力,运了轻功,跃上了那座高耸的沙丘。
可是沙丘之上空无一人,她的整颗心都在此刻凉透了。
她想,她一定会死在这沙漠之中吧。
她叹了口气,感觉到再无气力,索性躺在了沙丘的顶端,望着那明晃晃的太阳,眼前一点点晕眩模糊。
她的意识一点点混乱起来,眼前出现了赛珍族长的脸庞,赛珍族长对着她笑,告诉她自己是她的亲娘,她露出了笑意,轻轻喊了一声,赛珍族长,而后又喊了一声娘。
当一声娘喊出声,她眼前的赛珍族长便变成了桑梓的模样,桑梓身处火海之中,只让晴宛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晴宛伸出手去,桑梓近在眼前,却远在天涯,她伸手根本无法触及桑梓的身子,随着她的手接近,桑梓就离她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珠颜蹲在她的身边哭泣,将她的意识拉回,她看到珠颜原本那张绝美的容颜,成了一副黑漆漆的模样,就连容貌也看不清楚,珠颜手中抱着一个不成形的婴孩,那婴孩全身血淋淋的,不住哭泣。
晴宛想要走到珠颜身边,却被珠颜拒绝了,珠颜说自己对不起晴宛,没脸见晴宛。
可是晴宛却不依,只想要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抱在怀中,可是她刚刚展开双臂,珠颜就消失不见了。
她难过地蹲了下来,眼泪爬满了脸庞,一双手就在此时,从身后将她整个环住,低低的安慰声音传来,正是紫霄的声音,她感觉到一直以来的慌乱,因为紫霄的出现而消失不见,她转了身去,将头埋在了紫霄的胸口,听着紫霄有力的心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根本听不到心跳声,她疑惑地抬头,只看得紫霄的一张脸毫无生气,仿佛像是一个扯线木偶,完全没有自我意识。
她恐惧地闭上眼睛,高喊出声,她突然发觉自己的喉咙有什么正源源不断地进入,她感觉到没有那么渴了,她不住地吞咽,意识也一点点清明起来。
睁眼的刹那,一股强烈的阳光刺入她的双眼,令她只好又将眼睛闭上,许久她才适应了周围的光线,缓缓将眼睁开。
入眼的是,白潜,白潜整张脸上沾了许多沙子,脸上还有好几处擦伤,身上的衣服更是擦破了许多,看上去狼狈不堪,而正是如此狼狈的白潜,此时正焦急地看着她,她看到白潜的刹那,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欣喜,一把将白潜整个抱住,低声呢喃,“还好有你在,还好有你在!”
白潜将晴宛紧紧抱在怀中,轻声道,“别怕,有我!”
不知道为何,白潜的这一声低喃在晴宛的心里漾开一道又一道的涟漪,她只本能地将头埋得更低,哪怕只闻到白潜身上的汗味,也觉得是那么亲切。
许久,晴宛才从白潜的怀中离开,她看了看四周,正是她昏迷之前爬上的那座沙丘,她转头问道,“白潜,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白潜微微叹了一声道,“之前风沙很大,我牢牢地抓住了马车的车轱辘,却不想,风沙太大,我根本没办法抓住,最后被风沙卷起,跌了出去。那个时候我眼前被风沙完全覆盖,但是我怕与你失散,勉强睁着双眼,只为找寻你坐的那辆马车。”
说着白潜身手擦了一把汗,悍然露出他手背上那严重的擦伤。
晴宛伸手轻轻抚了抚那伤痕,显得有些心疼。
白潜很快就将受伤的手收回,不愿让晴宛看到,继续道,“我朦朦胧胧中,似看到马车被风沙吹远,然后就看不见了。我奋力用手抓着风中可以抓的所有东西,抓不到,就用手打在沙面上,想尽办法令自己停下来。”
晴宛听白潜诉说着经历,想象到在那猛烈的风沙下,白潜做着的挣扎,那种艰难她想起来就觉得痛苦不堪,毕竟她也在那风沙下挣扎过,最后还失去了意识。
白潜见晴宛一脸伤感,便不打算再说下去,只露出笑意来,“风沙过去之后,我便到处找你,还好,在我爬上这座沙丘的时候,便看到了你!”
晴宛亦笑了,喉口微微哽咽,“幸好有你,要不然,我一个人,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在这沙漠中生存下去!”
白潜此时耸了耸肩,用手狠狠揉了揉晴宛的发道,“丫头,想不到你还有这么软弱的一面,哈哈,下次回到山庄,定要同庄主说说你的糗事!”
当白潜说起庄主,晴宛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先不说他们能不能离开这沙漠,就算离开了,她也不知道该你如何面对庄主,她实在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身世,庄主竟然是她爹……
白潜看到晴宛有些沮丧,马上给她带来了好消息,“丫头,别这副表情啊!”说着白潜转了头,用手指了指远处道,“看,那商旅就在那边!”
晴宛沿着白潜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了那些商旅,他们正在整理着一切可以保存的东西。
晴宛欣喜若狂,看来她和白潜不会死在这里了,跟着商旅,他们定能走出这可怕的沙漠。
白潜露出笑意,伸手将晴宛拉了起来,两人向着那商旅靠近。
晴宛跟着白潜,从那高大的沙丘上滑了下去,现在她没了刚才的绝望和恐惧,走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欢快,仿佛这炎热的沙漠,根本就不算什么。
在接近商旅的路程中,晴宛微微回眸,看着那身后她与白潜的脚印,以及那平整的沙面,突然觉得世界很微妙,原来,不论她拥有多强的能力,在大自然面前,她只不过如这一串脚印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