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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阎小朵终于站在了顾诺一的小区楼下,送她回来的是顾诺一所在公司新签约的艺人薇安,她长吁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对薇安笑了笑,“谢谢你。”
薇安忙摇摇头,“小朵姐别这么说,能替顾前辈做些事情是我的荣幸。”
还未出道的新人都是如此,不安、无措,眼中满是羡慕与卑微。经历了这么多,阎小朵明白人生充满百味,以前自己的路走的太顺,所以苦涩总归也是要尝尝的。
阎小朵有些失神,却听薇安兴奋的说着,“小朵姐帮我签个名好不好?”
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有这么多的人要她的签名,恍惚间薇安已经递过那个漂亮而又小巧的本子,“签在这一页吧!”
本子的页数很多,每一页上都是龙飞凤舞的签名,看着天真的薇安,阎小朵不由嘴角抿着一丝笑,“真好,都攒了这么多了。”
薇安的眼中熠熠闪烁,她一脸的自豪,“那当然,这可是我炫耀的资本。”
阎小朵心中一悸,薇安真是个简单的女孩,“安安,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比本子上任何一个人都红,到那时候这个本子就是一堆废纸。”
薇安看着阎小朵的签名却是咯咯的笑着,“以后谁说的准呢?至少现在的我在乎。”
阎小朵上了楼,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薇安越走越远,她拉上窗帘,又检查了一下门锁。一直很乖的瓜妞饿坏了肚子,一整晚都在嚎叫,阎小朵抱着瓜妞蜷缩在被子里,两个孤独的个体偎依在一起相互取暖,也抚慰着各自的不安。顾诺一再没有来电话或者发短信,阎小朵也不愿去打扰他,如今的自己太过于狼狈,以至于连与他对话的勇气都没有。
阎小朵一遍又一遍的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瓜妞伴着呼噜声睡着了。何逐的短信还是会发来,她不停的删除,不愿再多看一眼,她紧紧的抱着怀里的瓜妞,月光照进窗子,倾了一室落寞。
阎小朵是被瓜妞的舌头舔醒的,她的头有些昏沉,昨晚一直睡睡醒醒,心里很乱抓不到头绪。她起床为瓜妞准备早餐,却又收到了顾诺一的遥控短信:今天是瓜妞生日,去给它买妙鲜包吃。
顾诺一竟然给猫过生日,他一定是个寂寞到无边的人。恩人发话,她不敢不从,阎小朵站在门边对瓜妞挥挥手,“等着我回来为你庆生。”
可阎小朵却被堵在了门口,脚下是一捧郁金香,明艳的紫再无杂色,她拾起花束,还有那个陈旧的铁盒。花束中有张精致的卡片,黑色的笔迹流畅的书写着:正如你所见,此刻的我已前往郁金香的国度。昨天的事很抱歉,是我太心急,没有给你足够解释的时间。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清楚,可能一个星期,可能一年,或者永远都不会相见。请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奉上一束鲜花,还有一颗昨日便想让你看到的真心。何逐亲笔,五月二十五日 。
瓜妞终于如愿以偿的吃到了妙鲜包,然后用毛乎乎的爪子清洗着脸,随便找了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蜷缩入睡。阎小朵挨着瓜妞席地而坐,看着眼前的铁盒,盒盖上的铁臂阿童木已经褪去了光鲜的色泽。她打开盒盖,里面却是满满一盒的折纸星星。五颜六色的堆在盒子里,很好看。有一颗星星只叠了一半,阎小朵捻起,在未折起的长纸上,她发现了一行有些稚嫩的字:今天,是阎小朵十四岁生日,亲手做了礼物。
十四岁,那应当是二零零一年,竟然保存了七年之久才被她第一次看到。阎小朵把星星一颗一颗的拆开,每一颗上都写了字,只可惜没有写时间。杂乱无序的心情写在上面,阎小朵心中也跟着默念。
我喜欢阎小朵唱的《时光》,好想她唱给我一个人听。
最新的海报出来了,我偷偷买了两张压在画板下,已临摹了许多遍,还是觉得真人更漂亮。
她今天和我说话了,声音很甜,别人都说她傲慢,可我不觉得。
如果能叠够一千颗,我就去剧组探班,然后带去家乡的特产。
……
这里果然盛着满满的真心,默默的读着很温暖,就连唇角都会不经意的弯起。这是一个少年最懵懂的爱恋,没有一丝杂念,单纯而又美好。想着昨日狠狠的咬了何逐,阎小朵很内疚。她竟然把他的真心当做了邪念,这是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对于一个已经过了气的童星来说,这样的表白汹涌澎湃。
郁金香的国度是荷兰。何逐说,他们可能永不相见。是她心底深处的戒严把何逐拒绝在外,可何逐还是会一如既往的贴近,这个铁盒是他最后的告白,还是,与过去做了永别?
阎小朵把星星又一颗一颗的叠好,然后合上盖子,把它放进了自己的背包,她没有勇气再与何逐言好,现在的阎小朵配不上这样的真心。
夜的黑越到深处越极致,可光明却总在一瞬破茧而出,虽然微弱,却令人欣喜。百无聊赖的阎小朵接到了阿华打给她的电话,几天之后,有一个广告的代言,酬劳不错。顾诺一终于完成了海南的拍摄,他一声不响的回了家,没有通知阎小朵。识趣的阎小朵赶忙去超市买菜做饭,做了满满一桌,两个人来享用有些浪费。
顾诺一只是静静的吃,不说话也不出声响。阎小朵依旧喜欢搭话,“诺一,我要做代言了!”
顾诺一不屑的一笑,“代言?你做什么代言?洋娃娃还是蓬蓬裙?”
她还真不知道代言什么,阎小朵瞬间没了底气,“反正是很好的代言,哦,对了诺一,能帮我引荐一下张导演吗?我仰慕他很久了,所以……”
“你都能接代言了,恐怕张导演也对你没什么用了。”顾诺一抱起盘卧在腿上的瓜妞去了客厅,他关掉了手机,看着酷爱的美剧。
阎小朵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团空气,时时存在却又让人感受不到。就这样被顾诺一干脆的拒绝了,有些不甘却有无可奈何。或许今天的顾诺一心情不好吧,过些时日她再试试。
阎小朵收拾好背包来到顾诺一的面前,“我叨扰了你这么多时日,也该走了。”
顾诺一只是盯着电视,好像没有听到。阎小朵尴尬的摸了摸长发,不好意思的笑着向门边走去。马上就要离开顾诺一的家,这个让人温暖的地方,有些不舍,可终究不是自己的。
“走之前把卡还给我。”
阎小朵一怔,手已经触及到门栓,可她还是回转身,顾诺一的长腿搭在桌几上,瓜妞仰面酣睡着。他只是冷冷的看着阎小朵,“借钱要有个限度,怎么能连卡都带走?”
“呃……我马上给你。”
阎小朵溜进了厕所,真是丢脸,她解开上衣的纽扣,露出了粉色的文胸。银行卡已经被她捂得温热,她端在手心看了许久,还真是有点儿舍不得,毕竟一百万呢,虽然不是自己的,但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天的银行卡,感情有点儿深了。
“你怎么把卡藏在文胸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阎小朵吓个不轻,她尖叫一声躲在了浴帘后,顾诺一只是摇摇头,“上厕所要把门关好。”
浴室门关上,阎小朵羞红着脸从浴帘后走出,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狼狈不堪。她穿好衣服,红着脸来到了顾诺一的面前,“给你。”
顾诺一抬了抬眼帘,“把卡放在那种地方我想想都恶心,不要了。”
“啊?”阎小朵有些懵,这卡他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要走快走,杵在那里真碍眼。”
阎小朵瞬间得到了解脱,她把卡放在背包里,“那……下次再见喽。”
顾诺一站在晒台上看着一路小跑的阎小朵消失在拐弯处,阳光照在白衬衫上,纽扣闪闪发亮。他没有再看,转身回到了卧室,在床头柜上锁的抽屉中,找出那本相册,最后一页是一张合影,照片中的顾诺一捧着阎小朵胖乎乎的脸颊,轻轻的嘟起了嘴巴。那时的两人只有七岁,是电台的小DJ,节目的最后一期录制,摄影师捕捉下了两人调皮的瞬间。算一算竟然过去了十几年。
时间真的残酷无情,会把那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阎小朵锤炼成油嘴滑舌的女孩,也让他成为了今天的这副摸样,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总之没有人可以随心所欲。
沉思中,顾诺一的电话响了,他冰冷的接起,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他有些不耐烦的说,“我很忙,没空见她。”
睡醒的瓜妞打着哈欠站在卧室的门边,顾诺一没有开灯,只有浅浅的月华,看不清他的脸,瓜妞伸了伸懒腰卧在门口睡着了,可顾诺一却无眠。
阎小朵回到了自己的家,那个只有一室一厅的家。她扔掉了半死不活的仙人掌,却留下了那个花盆。重新填了水晶土,把百万元的银行卡埋在了花盆里。就在阳台上,她翻开了日记本:五月二十八日,阎小朵欠顾诺一五万块,还有一张待还的卡。
许久没有上网的阎小朵去了粉丝为她创建的贴吧,虽然成员不多,可却是她坚持下去的勇气。她的粉丝团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花朵”。
她的“花朵”会用Ps帮她做漂亮的图片,会为她组织各种各样的活动。可阎小朵知道,只要她不努力,终有一天还是会被遗忘。
第五章 游离在边缘,静默
阎小朵有一柜子的漂亮衣服,是用妈妈留给她的三百万买的。那时的她已经十七岁,没有片约的阎小朵整日疯狂的购物,她买昂贵的皮草,闪闪耀眼的钻石,买跑车,还有定制的晚礼服,阎小朵出席各种各样的晚宴,慢慢放下身价去迎合导演,制片人还有投资商。在这个圈子这么多年,除了出卖肉体,所有能做的事她都做了。可最后挥霍一空时,只能卖掉跑车,当掉钻石,剩下了这些没有用的衣服。
阎小朵的手指划过挂在柜中的衣架,阿华说厂商喜欢大红色,她挑了一件红的很正的连衣裙,戴上假睫毛,美瞳,化了一个精致的妆。阿华和她坐了地铁,又换乘长途大巴。外表光鲜的阎小朵惹来众人的侧目,是啊,穿成她这样坐飞机才对,怎么会出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大巴车的后座,阿华吐沫横飞的为阎小朵讲着在《欠我一个拥抱》剧组的见闻,阎小朵听得昏昏欲睡,不停的打着哈欠。
“哥儿们现在和几个投资商老熟了,他们总想拉我入伙一起搞投资呢。”
阎小朵嗤鼻一笑,“您又不做副导演啦?”
“阎小朵你别看不起我,我要玩大发了,凭咱俩的交情,女一号什么的铁定是你啊!”
阎小朵从背包里翻出面包,一早起就赶路,现在她早就饿了,“你发了还会看得起我?还不忙着去潜规则那些刚入道的新人?”
阿华摸着头嘿嘿笑着,他和阎小朵在彼此的眼里都是透明的,想藏着掖着都没有可能,“哎小朵,你知道吗?顾诺一好奇怪,在片场有几个吻戏,本来是要近景拍摄的,可顾诺一坚持要借位拍,还说接吻什么的最恶心了,女主角好尴尬,好像因为这件事两人交恶了。”
阎小朵听闻手上一滞,面包便被阿华抢了去,顾诺一竟然会觉得接吻恶心?他一定受过什么刺激吧。阎小朵的想象力很丰富,她的眼前出现了顾诺一被彪悍的女粉丝推倒强吻的情景。如果真是这样,顾诺一还真可怜。
在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