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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诺一忽然想到了年幼的自己,他会因为顾西梁而哭,躲在小角落里默默地掉眼泪。六七岁的顾诺一身边只有阎小朵,她并不会劝他,只是和他并肩坐着,忽然大口大口吃着零食。直到顾诺一的眼里哭尽了,阎小朵才会把零食递给他,然后说,别哭了,再哭我就要全都吃光啦。
想到这儿,顾诺一顺手把钥匙扔到了以便——说好了要遗忘,却又无缘无故地胡思乱想,自己竟是这么没出息。
阎小朵是被阿华接走的+刚出了顾诺一家的小区,她就认不清路了。路盲症就是这样,不知不觉没有什么预兆。坐着阿华的比亚迪,车内震耳欲聋的低音炮令她心里愈加难受。没有什么排解的法子,阎小朵只能用拳头捶打着胸口。
“阎亲妈,别表演胸口碎大石了,再用点儿劲就要出人命了。”
阎小朵心里很憋屈,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是她亲手推开了顾诺一,可现在的感觉是后悔吗?她说不清楚。
回到家后,她洗了一个冷水澡,然后哆哆嗦嗦地钻进了被子里。阎小朵躺在床上,用手摸着枕边的白衬衫。她知道顾诺一常用的洗衣粉,浴室自己便也买了些。闻着淡淡的皂香,她固执地认为那是他特有的味道。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阎小朵还是借着皂香睡了一个安稳觉。
生活的每一天都被塞得满满的,6点的北京天黑如墨,阎小朵和阿华为即将到来的一切忙碌着。8点半开始训练,中午还要去电台接受专访,为新专辑做宣传。阎小朵喜欢偏舒缓的清新曲风,但热辣劲爆的风格才是此次的主打。走出练功房的阎小朵吃着阿华买来的汉堡包,却在飞天娱乐的走廊里遇到了Vivi。简单地寒暄之后便错身而过,可阎小朵的心却回不到原位,她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还是追了上去:“Vivi姐,最近……又去看过诺一吗?”
“正准备中午送些饭菜过去。”
阎小朵从手腕上取下一串佛珠,是最普通的檀香木,香味都已经散尽了:“这个是我在寺里求来的,能帮我转交给他吗?”
Vivi伸手接过佛珠,看着阎小朵和阿华匆匆离去的背影,却是无奈地长叹。年少的阎小朵,就像曾经年少的自己,太过于执着,最终会头破血流的。
在电台录制完节目阎小朵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临时剧组,在那家四星级的宾馆里完成了试镜,张导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因为是飞天娱乐推荐的,所以这次出奇地顺利。大型玄幻电影《齐天》旨在冲击国外市场,虽然阎小朵试镜的角色并不重要,但如果能顺利出演这部以男人为主的戏,人气暴涨不说,也会拓宽往后的路。
“小朵,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晚上还要去工体唱歌。”
阎小朵摇摇头,虽然很饿但她没有胃口。这样子的生活还没开始,她便已经厌倦了。阎小朵还记得以前妈妈带着她到处赶场,那个时候的阎小朵晕车,车载的飘香剂弥散在狭小的空间里,她问着便不住作呕,以至于到后来一闻到香水味便会有头晕恶心的症状。
她想,终有一天要离开这个圈子,那时她会在小巷子里开一家小店,然后安静地度过余生。
比亚迪停下,阎小朵回过了神。今晚是为同公司的天后级歌手落夕举办的专场演唱会,公司特意安排她和另一位一人做嘉宾合唱一首歌,从而增加曝光率。
虽然刚刚晚上6点,但工体已座无虚席。尽管天很冷,却仍无法淹没人们的热情,荧光棒挥舞着连成了一片海。嘉宾席行的诸位都还没有来,只有阎小朵一个人安静地坐着。灯光在做最后的调试,她看着忙碌的工作人员,偶尔接过阿华递来的本子签名。演唱会将持续4歌小时之久。她上场的时间较晚,差不多要到晚上10点。那个仅仅在网上合唱过的搭档仍在赶飞机,她们之间并没有什幺默契,只因为两人都专业,所以才放心些。
嘉宾席上的人面多了,都是些熟识的艺人,还有歌后落夕的至交好友。这祥大手笔的演唱会,足见公司对落夕的重视。8点整,那个安静的舞台伴着人们狂热的欢呼声沸腾起来,落夕就站在舞台中央,强大的气场立刻笼罩在工体上空。
落夕的唱叻很好,连阎小朵都听呆了。她便鼓掌边跟着哼激动也有些恍惚。这是她梦想中的演唱会,那个那处由追光灯照耀出的小小光亮,却能闪耀整个心房。
阎小呆随着观众一起挥舞着手臂,可她摆手的幅度有些大,不经意间便触碰到了身旁的人。阎小呆慌忙缩回了手,刚才这个位置还是空的不知何时竟然已坐了人:“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话音未落,阎小朵便僵化了,她身边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顾诺一舞台的射灯时不时扫在两个人的脸上,顾诺一也是一脸的惊异。不过很快他便不再看她,只是专注地欣赏表演。阎小朵这才想起来,落夕是顾诺一的干姐姐,这么重要的演唱会他当然要出席。
一首首快歌使气氛一度达到了高潮,可阎小朵已经没了欣赏的心情,她低垂着头撇扯着自己的十指。见到他,阎小朵有些尴尬,但也有些高兴,至少说明他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其实有好多话想对他讲,可是她无从开口。
忙了很久的阿华得了空也坐在了嘉宾席上:“好热闹啊,到时候咱要办比落夕的还要好的演唱会!”
吵闹的欢呼声中,阿华听到一声轻蔑的哼笑。回头一看,他才瞧见了阎小呆身边的顾诺一,顿时不服气了:“哟‘劈腿男来了。前两天看新闻还以为你活不过来呢,真是命大。”阎小朵听他这么说,忙掐他的胳膊。啊华不由得龇牙咧嘴,可嘴上依旧不饶人:“干吗掐我啊?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啊?”
阎小朵觉得泪丧,明明是她对不起顾诺一,不明世事阿华却故意颠倒黑白。她知道阿华一直对顾诺—和薇安的绯闻耿耿于杯,可他这祥的举动只会令自己更难堪。
时间一分一纱地流逝,阎小朵已没了最初看演唱会的心情。时间转过9点,她便逃也似的离幵了嘉宾席。化妆师边为她上妆边和她聊着天:“瞧瞧这小尖脸真完美,我见过好多艺人的脸都整形整毁了。小朵你可是上帝的宠儿,以后火了,别忘了找我做御用造型师哦。”
阎小朵向阳气不足的造型师帅哥笑了笑。上帝的宠儿吗?她也希望自己是。后台的忙碌令时间过得快,看了看手表竟然已是9点半,可自己的搭档还是没有来。赶场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踩点来的艺人大有人在。可又过了10分钟,这一次连落夕都着急了。现在台上是别的嘉宾在表演,如果阎小朵的搭档再不来,那就只好把这一环节取消。
见落夕拿着电话走出了后台,阎小朵的手心全是凉汗。虽然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不能上台还是会很遗憾。5分钟后,只听后台通道口有人疾呼:“里面的工作人员快点儿准备!顾诺一来救场了!”
阎小朵倏地从绮子上站起,落夕竟然请来了顾诺一!门一打幵,顾诺一便走了进来,却没有瞧她一眼。阎小朵局促地站在他身后,看着服装师化牧师有条不紊地为他上妆。
落夕眉间也现出了一丝轻松:“小一,谢了啊。”
顾诺一淡淡地说:“没什么,即使再不愿意,姐姐的忙还是要帮的。〃 。只这一句轻浅的话,却令阎小朵不停地搓揉着手心。她离他这么近,却又好似隔了很远。她知道顾诺一不愿和她同台,可亲耳听到还是会难受。
〃你们之前选的那首歌我不喜欢,我要唱《甜蜜蜜》。“嘈杂的后台,顾诺一丢给阎小朵一句话阎小朵努力地弯了弯唇角:”好。“时间一到,顾诺一起身理了理服装,伸出手拉着阎小朵。他的手心全是汗,顾诺一不由得皱了皱眉。阎小朵就这祥被他拉着走上了台,从这一刻起,他们的手便再也没有分开。
随着音乐响起,大屏幕上出现了他们的影像,工体的观众席上爆发出了尖叫声。歌迷们见到从天而降的顾诺一,妈似得到了天大的福利。阎小呆的手心忽然被顾诺一捏得生疼。糟了,这可是在舞台上她竟然失神了。阎小朵扶了扶唇边的耳麦,努力地笑着,面向荧光棒组成的海洋。阎小朵听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心里却出奇地平静,她知道这欢呼声全是给顾诺一的,属于自己的很少很少。
顾诺一的声音很温柔,绵绵地合着伴奏,唱这首歌刚刚好。阎小朵仰望着他,那唇边浅笑的梨涡最是难以抗拒,她忘了自己正站在舞台上,只是痴痴地沉迷在那首《甜蜜蜜》里。顾诺一回转头含情脉脉地与她对视着,阎小朵忽然有些眩晕。这样的深情她曾经拥有,却也只有一瞬。
“甜蜜蜜,我笑得甜蜜蜜……”
歌唱得很温暧,阎小朵的眼中却有些闪烁。伪装成这种样子真的好辛苦,明明很酸涩,却要做出掉进蜜罐里似的表情。顾诺一就很专业了,专业到每个微笑都令她无法自拔。阎小朵不敢与他对视,眼神一直在躲闪,躱闪着他刻意而为的炙热与柔情。
一曲唱罢,他们手牵着手向台下的人们鞠躬致谢。追光灯飘远,随着下一曲伴奏的晌起,定在了登台的落夕身上。四周又陷入黑暗,阎小朵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那只紧握着自己的手便松幵了。短暂的湿热消散,手心又变凉。顾诺一独自下了台,阎小朵默默池地跟在后面,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顾诺一并没有回到嘉宾席,而是离开了演唱会现场。阎小朵抚摩着那个已经没有了温度的座椅,伴着落夕清唱的情歌,眼角滑过一滴泪,老天总是这样,施舍了一件东西,必然要收回另一件。如果自己不这么执着,现在会幸福吗?躲在顾诺一的家里,为他做可口的饭菜,陪他去国外度假,远离娱乐圈的—切,这蛘的幸福她想要,可又要不起。
所幸被歌曲打动的人很多‘工体里满是泪流满面的人们,就连阿华也抽泣着,没有谁会注意到阎小朵的失态。午夜零点,这一场狂欢终于散场。阎小朵一直坐着,坐到歌迷全部退场。
“小朵,我们也走吧,明天有MV要拍,还得早起赶飞机呢。”
是啊,所有的人都走了,她也该走了。临走时,阎小朵去了后台。演唱会很成功,工作人员正准备去办庆功宴。落夕手里拿着大捧的鲜花: I 〃小朵,一起去玩吧。““不去了,落夕姐,我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努力留给我的这个机会。”
落夕放下了手中的花,随着阎小朵走出后台。两个人望着工体空空的座位,散场之后只留下了清冷。落夕有些感概:“小朵,在飞天娱乐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看出你很在乎这个舞台。虽然你有些爱耍小聪明, 也有些急功近利,但我并不讨厌这祥的你。也说不上是为什幺,我只想看看你能走多远。”
阎小朵听着落夕对她说的话,很彷徨。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只要离那个最亮的地方越近越好。
凌晨两点,阎小朵才回到家,阿华嘱咐她收抬好行李才离幵。直到上了楼,她也没有发现那辆停在耧下的跑车。顾诺一就坐在车里,看着巳被改造成性感女神的阎小朵上了楼,幵了卧室的灯,然后拉上了窗帘, 直到灯再一次灭了他才离幵。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不知不觉地来了。挂在后视镜上的那串佛珠揺揺晃晃,顾诺一从鼻间哼出一声笑。明明亲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