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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安俏皮地伸直胳膊递来一瓣苹果。她削得很仔细,桌子上的苹果皮长长的一串,竟然没有断的痕迹。不知道从何时起,薇安对他的称呼已从前辈演变成了哥哥,他很不喜欢。顾诺轻轻抬手腕,苹果便被打落在地,翻滚着掉到了床下。薇安呆呆地看着沾着灰尘的水果,满心的欢喜又扑了空。
顾诺一起身,抻了抻有些褶皱的衬衫下摆,接过小雅递来的车钥匙走出了病房。薇安不甘心地看着他越走越远,想要追上去,却被小雅拦下了。
“早说过不要和我来,现在碰了一鼻子灰,高兴了?”
听着小雅的问话,薇安有些不悦:“我和他挺配的啊,如果真成了情侣该多好。”
阎小朵的工作终于走上正轨,接受各种训练,上综艺节目,在一些MV里担任女主角,慢慢地回到了公众视线内。虽然她做的事和以前没多大差别,但接的片子和通告明显上了一个档次。生活依旧不富裕,可比以前的日子好了太多。
每到闹暇的时候,她心里就没了着落。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只是看一眼以前的日记眼泪便会掉下来。从5月25日起,日记本里的所有,便只与顾诺一有关。可阎小朵知道,她所拥有的也仅是这个日记本了。她擦了擦从眼角溢出的眼泪,晚上还要去排舞,要保持好情绪才行。
排舞一直持续到半夜里12点,饥肠辘辘的阎小朵和阿华随便找了一家小馆子吃烧烤。阿华只喝了半杯啤酒就醉了,他结结巴巴地絮叨着:“小……小朵,啥时候才能挣到钱啊?那个放贷的人催……催我了。”
阎小朵吃着那串烤青椒没有搭话,什么时候能挣到钱,她也不知道。
“哎?你倒是说句话啊,我……我也好给人家一个准信儿。人家说了……如果不还钱,利息就得涨到8分了。到年底了用款的人多,5分贷给我们不划算。”
8分的利息……她怎么能承受得起,明明有滋有味的烧烤也吃得心不在焉:“会尽快的。单曲已经在打榜是水了,如果一切顺利,很快就会出专辑的。”
阎小朵回了家,把上次剩下的几万块钱,外加她这两天工作的薪水一共8万交到了阿华手上。能还多少是多少,免得到时候被压得喘不过起来。阿华把钱揣在了棉衣里:“小朵好好休息啊,明天还要继续忙呢。”
阎小朵爬上了床,躲在暖暖的被子里上网。她依旧喜欢搜索与自己有关的新闻,但也仅仅是看看新闻,不去关注任何影响情绪的评论。
她不经意地打开某门户网站的娱乐版,却被头条的打字新闻惊得慌了神——《顾诺一连续工作36小时后,偏头痛发作晕倒片场,现已回京疗养》顾诺一竟然又晕倒了,承受这样高强度的负荷,身体迟早会出问题的。如果是以前,她还有机会打电话慰问一下,可如今却是不可能了。整个晚上她都睡得不踏实,想着顾诺一大汗淋漓晕倒的模样,便只剩下揪心的痛。
第二天,阎小朵是顶着熊猫眼起床的,自从签了约,她便没有了睡懒觉的机会。从住的地方到公司要花费好几个小时,所以6点她就要出门。阿华已经等在了楼下,她推开楼门,却看到阿华奇怪的表情:“小朵,那个劳斯莱斯又停在那儿了!”阎小朵探头去看,果然是何逐的劳斯莱斯。司机下车走了过来:“阎小姐,何总让我接您一起用早餐。”
早餐?阎小朵有些犯难:“可是……这样会耽误上午的声乐课。”
“何总已经帮您全部推掉。”
阎小朵知道没法拒绝,她向阿华摆摆手,便坐进了劳斯莱斯。6点多的马路上还算顺畅,车飞速地向目的地驶去。那是阎小朵从没有见过的住宅区,在依山傍水的地方,立着一栋栋的独立别墅。别墅的外观样式很陈旧,看来有些年头了。她跟在保姆身后边走边看,装修风格是中式的,虽然不过时,但暗沉的家具令氛围有些压抑。
保姆推开餐厅的门,铺陈在眼前的是一条长桌,桌上摆放着鲜花,而何逐却坐在窗边的小圆桌旁等着她。晨光透过树梢落在雅致的桌布上,也落在何逐纤长的手指上。他穿着碎花的绵质衬衫,衣袖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臂。何逐少见地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翻看着手中的画册,栗色发梢落在肩膀上,映得那张脸更加专注。
保姆站在一旁轻声提醒着:“阎小姐到了,现在用餐吗?”
何逐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声。阎小朵站在长桌旁远远地看着他,眼镜遮掩了何逐的魅色,平添了几分精明。直到此刻,阎小呆才觉得他像个商人。精致的早餐盛在通透的骨瓷碟里,小碟小碗很快就摆满了圆桌。何逐摘掉眼镜,放下手中的画册:“过来坐,傻站着干什么?”阎小朵局促地坐在何逐对面。窗户外面的晒台上撒满了小米,一群麻雀欢喜地觅着食,隔着窗子还能隐隐听到啾啾声。早餐级具北京特色—包子、油条、豆花,装在剔透的瓷器中,最普通的东西也好似有了身价。
两人默默地用着早餐,偶尔能听到场匙碰撞碟碗的声响。席间,保姆递来了何逐的电话,他随意地接起寒暄着。亚萧索只是低着头吃,原以为何逐这祥的人早晨应该开始于中午,从没想过他是这么勤奋。通话后何逐没有继续用餐,只喝了一口清茶:“据最新反馈的数据,单曲打榜成绩不错,新专辑的上市时间不变。”
听到这句话,阎小朵才微微挂起了唇角:“我会努力的。”
何逐伸了一个懒腰:“你的事情我本不该过问,但还是忍不住插了手,阎小朵,你该怎么报答我呢?”
怎么报答?她从没有想过。阎小朵攥着筷子小声地说:“我会拼命替公司赚钱的。”
何逐浅笑几声:“呵,真是个古板的家伙。明天我要启程去国外办画展,今天再配我一天算做报答吧。”
阎小朵舒了一口气,竟然这么简单。何逐没有骑他的哈雷,也没有带阎小朵去参加宴会。别墅环湖,两人一人一杆坐在落满树叶的岸上钓鱼。上午的时光就这样消磨掉,午饭便做了清蒸鱼。落满暖阳的午后,他们俩人待在天台上。何逐支起画板,阎小朵虽然腰酸背痛,但还是咬着牙一动不动地做他的模特。直到夕阳渐下,那幅画才完成。阎小朵揉着肩膀满心欢喜地去看,却被浇了一头冷水。何逐画的竟然是整容前的她,圆圆的脸盘上,小鼻子小嘴挤在一起。
“怎么不高兴了?”
阎小朵撇了撇嘴:“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根本不需要我做模特啊。”
何逐伸手欲揪她的鼻子,阎小朵慌乱地向后退着,生怕他碰到鼻子上的假体,幸好何逐及时松了手:“阎小朵,你真不懂浪漫,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何逐又在说肉麻的话了,可她心里有些失落,仅仅因为她做了整形变漂亮了,才又重新变回她的粉丝吗?何逐才是善变的人。
烛光晚餐之后,两人坐在了钢琴前。何逐轻巧地弹着曲子,前奏响起,阎小朵便听出是那首《时光》。她跟着轻声哼唱,这也许是一天里阎小朵最开心的时刻,只有音乐才能屏蔽掉所有的不快乐。一曲终了,余音缭绕。房间里没有开灯,只借着月光照亮了琴房。何逐望着黑白相间的键盘,说:“阎小朵,你的梦想是什么?”阎小朵抬头望着他,然后落寞地笑了笑:“我其实没有什么梦想,只想站在最亮的地方。”
“最亮的地方?”
“对,我想站在舞台上并不是因为渴望万众瞩目,而是因为那里最亮。”
劳斯莱斯载着阎小朵驶出了别墅群,何逐站在窗前知道看不见车灯才转过身子。下午画好的素描就摆在这间卧房里,他照旧要了阎小朵的签名。素描上的她远没有现在漂亮,可不管她的外表变成什么模样,在何逐的眼里都摆脱不掉以前的影子。这间卧室很干净,干净到令人压抑,仿佛从来都没有人住过。他原本想带阎小朵来这里的,但内心深处还是拒绝了。
随着敲门声响起,何逐才回过神,只听保姆站在门外说:“您的行李都收拾好了,还需要再检查一遍吗?”
“我知道了,马上去查看。”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眸光依旧定在了画中的阎小朵身上。只是站在舞台最亮的地方?她的梦想和她的人一样肤浅。如果他帮助阎小朵实现这个梦想,她的心情又会怎样?拉开门的一瞬间,灯光溢了进来,照亮了黑暗,也隐藏着那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阎小朵坐在车里,看着外面透明的橱窗及闪烁的霓虹不语。陪了何逐一整天,她脑子里想的却还是顾诺一。忍耐了一天,她终于还是无法伪装了。
“大叔,在前面的超市那里停吧,我想一个人走回去。”
“这么晚了,阎小姐一个人可以吗?”
“不要紧的。”
从这里到顾诺一的家只需要5分钟的路程,因为手里提了很多东西,她走走停停竟然用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到了顾诺一的家门口,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按门铃。
电梯“叮”的一声,身后便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阎小朵回头去看,竟然是薇安。她的心忽然坠入了冰凉的湖底,原本以为他们只是绯闻,没想到关系比想象中的亲近。
“竟然是小朵姐,你也来看小一哥吗?”
阎小朵不知要如何回答,只是把袋子放在了门口:“我还有事,先走了。”
薇安看着仓皇而逃的阎小朵,摇了摇头。小一哥到底喜欢阎小朵什么?或者根本不喜欢吧,阎小朵也和她一样,传传绯闻借着小一哥上位,然后便情不自禁喜欢上了。
薇安还在失神,可门却开了。她被吓着了,捂着胸口向后退了几步。顾诺一看了她一眼,又朝屋外张望着:“怎么是你?”
“难道我不能来吗?我是来看小一哥的,好点儿了吗?我一直很担心呢!”
顾诺一打了个哆嗦,整天小一哥小一哥地叫,耳朵都快受不了了。他瞥见门口的那两袋东西,不由得用脚踢了踢:“这是你买的?都是些什么啊?”
薇安撇撇嘴,不屑地说:“不是啦,那么寒酸的东西我怎么拿得出手。小一哥,我托朋友从德国买了一个头部按摩仪。”薇安从身边变出一个礼品盒,递到顾诺一的面前。
顾诺一好似没有看到,只是用脚把那两袋东西踢进了门里:“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薇安还没等反应过来门已关上,她抱着按摩仪半晌才回过神。薇安不懈的按着门铃,对于这样冷冰冰的顾诺一,她好不甘心。
终于无法忍耐她的坚持,顾诺一开了门,却只甩了一句:“干吗?”
听他这样问,薇安忽然好委屈:“好不容易来一次,请我到里面坐坐吧?”
“我讨厌别人进我家,你快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门再一次关上,气急地薇安只剩下干跺脚的份儿。顾诺一并没有理会薇安是不是真的走了,他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翻看着那两包东西。阎小朵果然是个小气鬼,没有什么值钱的水果,只是些苹果、橙子和香蕉而已。他剥了个橙子,边吃边翻,却在购物袋的最底部找到了一代海鲜味的猫粮,还有那串孤零零的家门钥匙。他为瓜妞倒了些猫粮,瓜妞打着呼噜享受着。顾诺一有些失神,那串挂着小铃铛的钥匙有些冰冰凉。
顾诺一忽然想到了年幼的自己,他会因为顾西梁而哭,躲在小角落里默默地掉眼泪。六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