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雪千千替他关上窗户后,说道,“说实话,我也不能保证雪花圣地会做什么,就如当年在函谷关的时候,看着凡叔叔身陷敌阵,我母后却什么也做不了一样。”
她顿了顿,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哀思和无奈,说道,“其实这些年我很累,做雪花圣地的宫主,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高高在上的生活,有无数的规矩束缚着,每个人都对你恭恭敬敬,虽然高贵,虽然掌握着别人的身杀大权,虽然钟鸣鼎食,但总是少了人情味,雪花宫在雪山上,本来就很冷了,坐上宫主之位后,我的心仿佛也在变冷,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的母后在那个位置上坐久了,才会变成铁石心肠,才会在函谷关的时候狠得下心看着凡叔叔身陷敌阵。”
云默没有说话,因为这种时候,面对着雪千千的吐露心声,他不知该说什么。
他知道她是对自己有期许的,但那份情愫,他不知道能不能给予回报。
所以不管说什么,都是错。
说得多,便错的多。
哪怕她冒着生命危险,不顾无数人的反对,来救自己。
看着那能让无数男人痴迷的侧脸,云默只是在心中幽幽的一叹。
雪千千微微一笑,没有了那让人敬而远之的高冷气息,如同空山新雨后的一朵兰花,“我其实不喜欢雪花宫的,不止雪花宫,我连圣女峰,连雪花圣地也不喜欢,我不喜欢雪,我不喜欢冰,我不喜欢冷冰冰的东西。”
“当年的时候,母后被长老们带回了雪花宫,已经怀上了我,后来感知到我快出生了,母后逃了出来,或许是想要让我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我的父亲,于是她踏上了去往圣剑门的路,但她没想到的是,在半路的时候,我提前降生了。”
雪千千说道,“那时候还是秋末,在一个山谷的普通农户家里,我出生的时候,天很怪异的开始下雪,无数的雪花落下,小时候,母后说,我名字中有千千两字,便是因为那场雪,那迷人眼的鹅毛般飘落的雪花。”
“但后来有一次,母后喝醉了,说了很多话,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千千两个字,不是因为那无数的雪花,而是因为她对凡叔叔的思念,千般思念千般愁。”
云默喝了口茶,微苦,就像她的话,就像她说的她母后和凡山河的故事。
雪千千笑了笑,但笑容很勉强,继续说道,“我不喜欢雪花圣地,那里像个冰冷的牢笼,对母后来说,对我来说,都是牢笼。我也不喜欢母后那样,既然爱一个男人,为什么又要理会那么多,为什么又要相互不伤害?人这一辈子,好好的过,不好吗?我不想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所以哪怕门中所有长老都反对,我也来救你。甚至还一拳打掉了李长老的一颗门牙,那是他最后的一颗牙了,可怜的李长老,以后只能喝粥了。”
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至少云默没笑出来。
雪千千继续说道,“你老了以后,也会掉牙齿么?也会变成白头发,也会佝偻着脊背么?若是我们老去,是不是就算是白头偕老了?”
说到后来时,她的声音,已经细若蚊吟。
但很快的,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气。
突然转过身,将脸靠了过来,看着云默,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
“我喜欢春天的花,喜欢夏天的风,喜欢秋天的落叶,甚至如果有你在,我也会喜欢冬天的雪,我想要看万水千山,想要看星河灿烂,而你,云默,你愿意陪我一起看吗?”
那张绝美的脸,几乎就要贴在云默的脸上,微微的红晕,轻轻颤抖的唇,呵气如兰。
“我……”
云默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我该怎么办呢?他如是想着,对这样一个痴情的女子,对这样深情的真挚的告白,他要如何回应呢?
难道还要逃避么?
自己心中所想,心中所爱,到底又是谁呢?
是紫月?是梦晶妖尊?白小白,还是眼前这个女子?
有人说择一城终老,择一人白首,但为什么脑海里会同时想起这三个女子呢?
莫名其妙的,他又突然想起了聂千柔,倒不是喜欢她,而是仅仅羡慕而已,她和青梅竹马大师兄姬野的爱,那么清晰明了而又深刻,那个女子,恐怕此生都难爱上别人了吧?
而自己呢?这份不确定,是因为贪心么?是三个都想要么?
而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却又陡然的想起了前世今生的仇和怨,大仇未报,又何以为家呢?
“我……”
他依然颤颤巍巍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话。
但下一刻,他的手骤然一紧,手中的青釉茶杯爬满无数的裂纹。
一双软软的,湿湿的,微微凉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那柔软的冰凉的触感传来,他的脑袋,整个儿顿时就懵了。
一片空白。
视野的全部,是那近在咫尺的脸,那张绝美的紧闭着双眼的脸,所有的背景都消失了,所有的声音也都消失了。
窗外的秋风秋雨,周围的空气,依然很凉。
但他的心中,却突然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久,又或者只是一瞬,时间的概念,在此刻已经变得模糊和不再重要了,那两片嘴唇,悄然而无息地离开了,那张美的让人窒息的脸也远去了。
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一阵巨大的失落感,像是有什么无比珍贵的东西远去了。
然而接下来,那个将初吻送给自己的女子,嫣然一笑,如同雨后的莲花,如同仲夏夜的明月,如同天上绚烂的烟火,“如此,千千此生,便是你的人了。”
声音传来,人却走出了房间,房门被关上了,将这场秋风秋雨关在了外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壶中的茶水已经凉了,屋外的雨声也轻柔了许多。
由近及远的,卫营的黑甲修士,正严阵以待的守护在统帅府邸的周围,长长的铁剑和盔甲,发着森冷的光,再往远处,庭院里,街道上,无数的修士在忙碌着,或是清理战场,或是收集情报分析战局,或是修筑被损坏的城墙和建筑。
所有的人,都在为了接下来的局势和不知会如何的发展的战事而忙碌着。
只有统帅府邸里,那个决定影响和改变了整个战局的人,依然在发着呆。
他的脑海里,始终回响着一句话。
“如此,千千此生,便是你的人了。”
他嘴角翘起,突地笑了。
第902章 二者联盟
一觉醒来的时候,入秋以来的这场秋雨,也终于停了,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许久未见的阳光,照在巍峨的城墙上,照在新城中,鳞次栉比的房舍,纵横交错的街道,便扑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城墙上,云默静静的看着远处广袤无垠的沼泽,朝阳的光线落下,雾气缓缓消散,蛙鸣阵阵,时不时有形态大小都不相同的灵兽的影子一闪而逝,眼前这些还保留着那场大战痕迹的沼泽,便生出了无数的生机。
如同这座新城。
城中已经被清理干净,在昨的战场中被破坏的城防工事,也在匠人们连夜的劳作下修补如初,一些匠人,正在超控着机械,将巨大的符文炮掉上城头。
北面的城门开了,一大队的马车正缓缓的出城,每个人,每辆车上,都挂着白色的布条,那车里,装着在昨战场中死去的各宗门修士,一共五千三百六十八人。
在这场大战之前的时候,风之王国的修者,也是从这城门之中出去,也是带着数千名修士的尸体。
相似的一幕,再次上演。
不过这一次,出城的人,脸上没有什么忧伤或者是失落的绪,人们饮着烈酒,哼着欢快的曲子,唱着歌谣,带着同门的师兄弟的尸体出了城,去往各自所在的宗门。
战争哪里有不死人的
而且这一次的守城战,他们战胜了儒道遵宫的三长老,这么多人都能够保住命,已经出乎大多数人的预料了。
车轮碾过秋雨后的地面,留下长长的痕迹,有彩色的蝴蝶停歇在冒出泥泞地面的草叶上,感受到马蹄传来的震动,忽地又飞走了。
三千名骑士赶了过来。
为首的骑士前去交涉,护送尸体队伍的首领听着他说了几句,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抛在后的雄城,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笑脸来,摘下腰间的酒囊丢了过去,那骑士也不客气,猛地灌了几口,接着一扬马鞭,带着后那三千精锐修士冲到前方去了。
前路上,或许会有白起带领着的风之王国的修士在等着他们,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没有,毕竟和剑道宗做对是正常的,但风之王国没必要连着圣剑门和雪花圣地以及式微界那大大小小的宗门一起得罪。
雄城的南城墙上,云默站在城头,依然披着那件银白色的狐裘,阳光照在他上,暖洋洋的。
有风起,他微微的咳了咳。
阿哲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以自家大人半仙之境的修为,寻常的伤势,哪怕是伤筋动骨甚至是内脏受损,有这一天的功夫,也该好的七七八八了,但看现在这样子他想了想,试探着说道:“大人,这里风大,您是不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云默就摆了摆手,说道:“没那么贵的,而且我在这里,可不是来欣赏雨后美景的,而是还有其它的事。”
阿哲嗯了一声,说道:“是阿哲多虑了。”
云默笑了笑,没再说话,也许是终于渡过了这道难关,也许是见到了久违的好天气,也许是因为昨雪千千的那一席话和那番举动,他的心,是难以掩饰的愉悦。
就这样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晨光之中,缓缓走来一道人影。
就在昨,儒道遵宫的三长老,也是肩扛扁担从那里走过来的,而今天,又来了一个人。
守城的修士,顿时紧张起来。
那人披着晨光,散发着淡淡的朦胧的白色的光泽,修士们一惊,竟然是个女子。
而等那人来到了城下,看清了那完美的材,以及那张有秀美中带着英气的脸,无数修士的瞳孔,骤然一缩。
因为就在这之前,通过镜像幻术,这新城中的所有修士,都见到了这张脸。
不是别人,正是蛊门的门主白小白。
那个强悍无匹的女子,那个三言两语便让云默从生死之敌变成盟友的女人。
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敌袭来了,弓箭手们上箭拉弓,炮手们调转炮头,数以千计的修士,在第一时间做好了迎敌的准备,紧张而肃杀的气氛,陡然降临。
只要一声令下,无数的法器和弓弩以及威力巨大的符文炮,就会铺天盖地飞向白小白。
但攻击的命令,迟迟未下达。
人们下意识的看向城头的云默,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于是觉得无比茫然而尴尬。
这座新城,是式微界为了进攻蛊门修筑成的桥头堡,囤积的这数万精锐修士,也是对付蛊门的,然而因为云默,蛊门和白小白,从敌人变成了盟友。
箭已在弦上,剑已出鞘,却已经没有了松弦箭的理由,剑锋也没有了应对的敌人。
陡然而来的杀意,顿时消失,变成了尴尬。
云默悄然的笑了笑,转走下城去。
同时对边的阿哲吩咐道,“这南城门,就有剑道宗的弟子来守卫吧。”
圣剑门和雪花圣地的人,对蛊门的血海深仇绝不会轻易的消失,而之后显然会有更多的蛊门之人从这里来往,让这些圣地的人来驻守这南门,的确是为难了他们。
阿哲点点头,对手上裹着纱布的蝎子说道,“你去安排一下吧。”
蝎子乐呵呵的领命而去。
云默说道:“你也过去吧。”
阿哲微怔,云默笑了笑,“不用担心,白小白不会对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