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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宗元却不忙着接过,而是看向方震,道:“方师兄,你以为呢?”
方震“嘿”了一声,道:“谢师兄就拿着吧,刘韬算是说得有理。”
他一赞成,身后几人便是不愿也只能认了。
“好!”谢宗元猛一点头,将沉香舟一把接过,环视了一圈,郑重说道:“我谢宗元若出得魔穴,必不负诸位!”
方震眼神闪烁了一下,撇嘴道:“只是谢师兄一人出得魔穴却是不妥,依我看,冯师弟是门中荀长老的弟子,他也可以算上一个,诸位以为如何啊?”
“方师兄,你……”冯铭一怔,随即满脸感激之色,“师兄,还是你先走……”
方震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有五火神兵圈在手,又有何惧之?你放心去就是。”
张衍大有深意地望了方震一眼,笑了笑,道:“冯师弟天资出众,前途无量,的确不可轻易折在此处,此事我认为可以。”
谢宗元看了刘韬一眼,见他并无反对之意,便道:“那就这么定了,五日之后,我等就按此法行事!”
见已无事,方震一行人便起身离去,程安和陈夫人也不在此多留,亦是回转了自己居处。
待楼阁中又剩下张衍他们三人后,刘韬沉声道:“方震答应的太痛快了,绝对有问题,此人量小气窄,私心又重,到时很可能弄鬼,两位师兄,到时千万要小心提防。”
第五十六章 七心龙佩,觅源魔经
龙牙飞舟足有三十丈大小,上覆三层楼阁,舱腹内舱室不下百间,足可住下百人有余,只要不被数目众多的修士围困,在此舟上却是稳妥的很。
为了十五日这一战,方震一行人也是同样住了上来,只是与谢宗元等人隔着一段距离,互相远远避开。
张衍在第一层阁楼中随意择了一处舱室住下,见窗棂外的景物向两旁飞速退去,脚下却没有一丝摇晃震颤,依旧是如履平地,心中不由暗叫可惜。
这艘龙牙飞舟一旦禁制全开,普通法宝飞剑也轰之不破,再加上这速度,众人坐着这艘飞舟便是撞也能撞出去了,可偏偏这飞舟禁制只有玄光境修士才能发动,徒然浪费了这么好的飞乘法器。
就在这时,他忽听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然后有人说道:“张师兄可在?刘韬冒昧来访。”
张衍袍袖一挥,将房门打开,见刘韬站在门外连连拱手,歉然道:“打扰师兄清静了。”
张衍一看,见是刘韬单独来找自己,知道他必定有事,便伸手虚引道:“哪里,刘师兄请进来坐。”
刘韬进来坐定,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今夜此来,是想拜托师兄一事。”
张衍只是淡淡一笑,道:“师兄说来听听。”
刘韬微微一叹,道:“张师兄,你也知五日后这一战甚为凶险,我等之中不知有几人可以活下来,我有一后辈,自小父母双亡,平日多是我在照应,如我在此战中身陨,想拜托师兄将此物转交予她。”
他抬起衣袖,从中取出一方玉符,珍而重之摆在桌案上,这玉佩上雕琢着七个孔窍,上面盘踞一条蛟龙,虽然灵气四溢,拿到凡间去自然是价值连城,可在修行之士看来却也不算什么。
张衍一挑眉,这是刘韬在拜托他身后之事了?
只是他未免有些不解,道:“刘师兄,师弟我可是要留在魔穴中断后的人,生死也是难料,此物交给谢师兄岂不比交给我更为稳妥?”
刘韬却并不回答,而是笑了笑,道:“师兄可知我为何要请你同来这魔穴中修行?”
张衍坐直身体,道:“愿闻其详。”他对这个问题也一直有所疑惑,不知道刘韬动机何在。
刘韬沉声道:“我本是寒谱出身,只是家门早已败落,本以为修道无望,可十岁那年,蒙恩师提携,得以在璎仙岛修行,至今已有二十余载,我恩师乃是师徒一脉弟子,是以我心中并无师徒和世家之分。”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桌案上的玉佩,叹道:“而我这位后辈,资质绝高,本想让她拜在同门师兄弟的门下,可我恩师见过之后却说,璎仙岛中,没人能做得起她的老师,让我不要再提,因而此事只能作罢。”
“这两年来,我一直想为她找一个好老师,只可惜始终未能如愿,直到后来,我得知了师兄大名,便动起了心思。”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张衍,“我听闻师兄乃是孙至言真人所看重之弟子,又与宁冲玄宁师兄交好,而且还是周掌院的嫡传门人,此老与掌门祖师乃是平辈,而且交游广阔,若是能和你攀上交情,到时候随意提上一句,便能拜托师兄我为那后辈找个好师傅。”
刘韬倒是说得坦承,今日在张衍面前直言心中所谋。
不过张衍并不反感,为自己后辈谋利,这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这事成不成也全在自己,并不是他人所能左右的。
刘韬站起,对着张衍重重一礼,道:“五日之后,我如果能闯出魔穴,则一切休提,如果闯不过去,便想拜托师兄将此物转交与我那后辈,让她卖了此物,便是不能修道,也足够她富贵一生了。”
张衍明白,刘韬这是明着拜托自己去转交玉佩,实际上却是想让自己为他的后辈找一位老师,只是怕自己一口回绝,是以不明说而已。
认真思索了一番,他伸出手将玉佩拿过,道:“此战我若是能活下来,并得以全身而出,此玉佩可以为师兄转交,至于其他,则看机缘了。”
刘韬听了张衍答复,似是放下了一件心事,又郑重一拱手,道:“那就多谢师兄了,刘某感激不尽,如此,我也不打搅师兄修炼了,就此告辞。”
张衍一笑,也是拱了拱手,并不出言挽留。
将刘韬送走后,张衍便将这事抛到一边,伸手入袖,准备将风雷叉等法宝取出来抹去精血,正翻动间,手中却微微一顿,蓦然发现,袖囊中多出了一本书册。
拿出看了看,发现原来是韩济给他看的那本魔宗秘本《觅源经》。
当时因为只顾得上说话,还未来得及还给韩济,后来韩全德闯了进来,他就随意往袖囊中一扔。
不过这本书对他无用,连看也懒得看。
魔宗与玄门不同,玄门讲究是肉身是渡海之筏,而魔门讲究是以神魂为精,肉身为薪,到了最后却是抛却肉身,两者根本是不同的路子。
这也是韩济选择魔宗的原因之一,因为他先天不足,精元亏损,走玄门此生便无望大道了。
不过韩济投入血魄宗门下,想来也是用不了这本书了。
张衍正想这本书收起,动作做到一半却停了下来,他突然想起,韩济用不了,他自己也用不了,但却不代表没人用得了。
有一人此刻修炼这本书,倒是最为合适不过。
他从袖囊中拿出一块美玉,摆在桌案,用手指敲了敲,道:“苏奕昂,出来。”
“老爷何事召唤。”一股青气从美玉中升起,幻化出一个人形,正是躲在其中的苏奕昂。
张衍讶然看了几眼,这苏奕昂原本萎靡不振,奄奄一息状,这么多天不见,却神采奕奕,精神振作,一唤之下,居然能从玉中显现出来。
苏奕昂察言观色,立刻跪下道:“多亏了老爷带小的来此处,小的才有今日。”
原来此处无日光曝晒,又地底阴幽之气满布,对苏奕昂来说正是大补,所以这几日过得很是滋润,不但破损的元灵在滋养下得以慢慢恢复,而而且神魂也渐渐有稳固的迹象。
张衍点头道:“倒是你的机缘来了,我现有一本经书要交予你,不过,你先发个永不叛我的誓来。”
苏奕昂闻言不惊反喜,仿佛怕张衍反悔一般,忙不迭指天画地的发誓,怎么恶毒怎么说。
他心中涕泣:“老爷你怎么等到现在才让我发誓啊,我苏奕昂总是立功无门,今天终有出头之日了。”
他本就想表忠心,奈何张衍对他总是不理不睬,仿佛不存在一般,现在终于有一种云破天开,苦熬出头的感觉了。
张衍轻笑一声,指了指手中书册,道:“这本《觅源经》你拿去看吧,能助你巩固神魂,收束灵真,日后回到回到门中,也不至于精魄散失。”
苏奕昂是识货的,忙一个大礼叩拜下去,恭敬道:“多谢老爷。”
元灵虚体却是翻不动书册,张衍也就摊在桌案上任由他自己去看。
苏奕昂在苏氏中也是主管内府之事,素来懂得人心世故,深知只有自己越有用才越能为张衍看重,否则随时可以抛弃,因此不敢有半点敷衍之心。
认真看了一会儿之后,他不禁面露喜色。
犹豫了一下,抬头小心翼翼说道:“老爷,这四周有许多阴魔,不知我可动否?”
张衍道:“本是无主之物,任尔取用,你自修行,别来问我。”
苏奕昂连连称是,突然往上一窜,对着空中一只阴魔,张口就吞了下去。
魔门讲究掠夺,杀戮,阴魔本为无形无质之物,本是幽冥之精孕化,对寻常修士来说避之唯恐不及,但对苏奕昂来说却是大补之物。
连吃数十个阴魔之后,他的形体渐渐饱满凝固,再不复先前那般飘渺状态。
没了肉身桎梏,他修炼起觅源经来简直如鱼得水。
魔门也有斩去肉身修炼神魂的法门在,不过此举风险太大,而且哪里像苏奕昂这样本身便是开脉之后的修士,元灵已不是凡人可比,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更重要的是,在魔穴中修行,这是个魔宗掌门弟子才有的待遇,虽然此处只是一个小魔穴,比不上真正的灵眼,不过已堪比一般洞天了,其中魔头更是别无二致。
又吞食了十几个阴魔之后,苏奕昂自觉已有一种饱胀的感觉,便向张衍告罪一声,缩回玉中去凝练了,看情形却是一是半刻不会出来了,张衍也不去管他,一一将所得几件宝物上的精血彻底抹去,再重新用自己精血炼化。
一晃之间,五日匆匆而过。
这一天,张衍将灌云钵祭炼完毕,只觉身下轰隆一声震响。
他双目一睁,感觉到飞舟的速度正越来越快,默察了一下时辰,如今正是辰时,还有两个时辰便是午时,海眼大开之时,届时魔穴之气向外喷吐,原本穴窍内的海水会倒灌出去,顺着这条海流回溯而上,便能上得守名宫下的海眼,从而逃出生天。
然而血魄宗弟子也定然会在前方设下重重障碍,千方百计阻止他们回去。
生死之战,便在今日!
第五十七章 尸烟旗幡,气贯长虹
十一月十五,巳时。
龙牙飞舟飞临魔穴出口处,三十余丈的船身横在上空,杀气腾腾地俯视着下方,舟首上的龙头看起来也比往日多了几分狰狞。
“来了么?”
早已等候多时的李为民霍然站起,他望了望四周,心神一定。
他身周围是一团团浓厚的灰色烟云,每团烟云上都各自插有一面高高耸起的幡旗,总共是三十六数。
这不是什么阵法,而是门中长辈为他炼制的法宝“尸烟应气幡”,这幡旗自分主副,主幡一面,为他所持,其余这三十六面都是副幡。
其实这法宝只是炼成了一半,如今还不能用作伤敌,但是拿来守御却绰绰有余。
李为民认为,今日并不是要与溟沧派的修士决个胜负,犯不着拼个你死我活,拖延一下时间即可,只要等到他大兄李为德折返,收拾这些人还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