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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神的陆子筝没见到刺来的宝剑,只是愣愣的站在那,无意去躲,无法去躲,此时的他还沉浸在那句“人人得而诛之”中不能自抑。
剑光闪现间忽然飞过一个黑色身影,拉起陆子筝飞身离去。
“公子,你没事吧?”二人来到一个偏僻的树林中,刚才那个黑衣人正是冷羽寂。
陆子筝微微点头,眼神中仍是无法抑制的悲伤。
“雨寂希望公子以大局为重!”冷羽寂眼中满是担忧,如果刚才不是自己出手,以公子刚才的状态他只怕此刻已经性命不保。
陆子筝点点头,回过神来,眼神再次冷寂犀利,“羽寂你怎么会在这?”
“公子,羽寂担心公子会有危险……所以羽寂……”冷羽寂面色有些难看,他这可是擅离职守。
“哦?本公子会有危险?冷军师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陆子筝笑语盈盈,冷羽寂却听得满是寒意。
“羽寂失言还请公子恕罪!”冷羽寂拱手施礼,心中却很是奇怪,平日里自己的突然出现也不会遭到如此的盘问啊。
陆子筝看了他一眼,“冷军师,希望你也记得自己刚才说的话‘以大局为重’!若欢死不足惜,可是逍遥山庄绝对不能有事!”
“公子,没有了你逍遥山庄又能撑得了几天?”冷羽寂蓦然抬头,眼中满是坚定。
“若欢会考虑军师的话的,但若欢同样希望军师管好你的弟弟,若欢还不想自己亲自去处罚!”陆子筝的语气里有着渗人的薄怒。
“属下领命!”冷羽寂心中一惊,突然想起刚开那奇怪的黑衣人,略一思索已是了然,难怪刚才公子没有紧追,难怪会责问自己问什么在这里,现在这句话的意思是警告他没有把他算作那家伙的同伙就是格外开恩了,那小子果真是胆大包天!
陆子筝丢下正在苦苦思索的冷羽寂,飞身离去,匆匆赶回陆家。
一进门就急忙脱下衣服躺在床上。
“子筝,你睡了么?”门外陆尚的声音不出意外的响起。
“没有,爹你等一下!”陆子筝起身去打开房门。
陆尚一见陆子筝只穿着中衣,担心的责怪道:“起来也不穿上件衣服,小心着凉……”
陆子筝心头一暖,随口问道:“爹,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啊?”
“没有什么事,就是爹想来看看你!”陆尚刻意掩饰着眼中的慌乱,他刚才当真是有些怀疑眼前的孩子了,这下亲眼看到陆子筝在王府安睡,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是自己多心了吧,子筝这孩子天真纯洁又怎么会是那等狠毒之人呢?
“子筝,你今天下午去哪了?”陆尚突然问道。
陆子筝一惊,索性没有撒谎,他已然厌倦了谎言:“爹,对不起,子筝去了卉芳苑……”
“哦,你要记得你的身份……”陆尚眉头微蹙。
陆子筝神色暗暗,喃喃的说:“是什么身份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陆尚看着陆子筝失神的样子,不忍苛责,温和的拍拍他的肩膀,“子筝你要是真的喜欢那个什么舞魅,只要她真的是个好姑娘,你就把她赎出来好了,别总去那种地方了,爹不会在意那些门第的,只是不喜欢你去那种地方,爹也打听过了,这个舞魅只卖艺不卖身,想必也是个苦孩子……”
陆尚误会了,他见陆子筝几次三番的往卉芳苑跑,并且每次都是找这个叫舞魅的姑娘,以为陆子筝是喜欢上她了,而介于身份一直苦恼。
他原本就不是那等迂腐之人,只是怕孩子流连在那种地方腐蚀了本性。
“谢谢爹……”陆子筝苦笑了一下。
父子凝视,陆尚温柔的目光像月光,陆子筝却刻意错目。
明明离的很近,却感觉无比的生疏。
不是不知道父亲的疑惑,不是不懂得江湖的险恶,只是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别人只知道他有着绝世的武功,又有谁知道身上这绝世的武艺究竟背负了多少血腥?
四位师父的内力都凝聚在他一人的身上,他究竟又背负了多少?
或许,聂花骨在最后的一刻让他去寻父亲,就是想给他一个解脱,可是他终究未能如她所愿,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人生在世不是只要自己开心就可以了,往往还有两个字重于千金——责任!
正是这两个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好了,爹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陆尚拍拍陆子筝的肩膀,转身离去。
陆子筝静静的关好房门,转过身倚着房门,跌坐在地上,将头深深的埋入胸前。
月华如水,一切皆沉默。
明明知道这份父爱是饮鸩止渴,却偏偏甘之如饴……
默默承受
冷羽寂匆匆奔到一所大宅,没有敲门,直接飞身而入,如惊起的苍鹰划过夜空,只留下一片寂寞。
“冷羽寞你给我滚过来!”冷羽寂脚尖刚站稳就怒吼道,黑衣飘飘,一脸的冷漠。一夜的奔波,原本就已经疲惫不堪,一想到那个惹事的家伙心中不禁更添几分烦闷。那皱在一起的眉头成功的给了那个刚从房间走出的冷羽寞不小的威慑。
冷羽寞心知肚明的跟着哥哥进了房间,低着头一脸的乖巧。他先哥哥几刻钟赶了回来,从他见到那个火爆骨头的时候就知道今天定不会好过,但还是决定做最后的挣扎,毕竟待会疼的是自己。
冷羽寂进屋坐在桌子前,抬眼看见冷羽寞的表情,心中更火,敢情是有能耐闯祸没能耐承担啊,乖巧?那你别去摸那老虎的屁股啊!每次闯了祸还不是要你哥我给你擦屁股?
“冷羽寞你跪下!”冷羽寂声色俱厉。
“冷羽寞!冷羽寞!每次都说的跟陌生人似的……”冷羽寞一边腹诽着,一边努努嘴安静的跪在哥哥脚下,低着头避开了那慑人的目光。
“说,你都做了些什么?”冷羽寂从桌子下抽出那个冷羽寞痛恨已久的藤条。
“哥,我什么都没做啊……”冷羽寞打算来个死不认账,说的无比坚定无比真切,小脸上更是充满了无辜,其实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那藤条的滋味他可是太清楚了。
“再说一遍!”冷羽寂随意的抚摸着手中的藤条,不去看紧张兮兮的小孩。
“哥……我大概什么都没做吧……”冷羽寞明显的底气不足,话语中都带了微微的颤抖。
“再说一遍!”冷羽寂抬眼望向弟弟,浅笑。
冷羽寞不禁打了个寒战,危险的味道。心中不禁感叹老祖宗那句“笑里藏刀”真是太有道理了。打定主意,一低头,一抬头,一张无比可怜的小脸成功出现。
“哥,我错了,我不应该擅自去和陆尚比武……”冷羽寞一把抱住了哥哥的腿,泪眼汪汪,下一秒,眼泪成功淌下,还很卖力的向哥哥腿上蹭了蹭。
冷羽寂抬眉瞪了他一眼,“哼,比武?比武连暗器都用上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公子手下留情那一刻你就命丧当场了?不自量力!”
“如果没有公子陆尚肯定就……”冷羽寞不服气的小声抱怨,小脸上挂满晶莹的泪珠煞是可爱。
不过此时的冷羽寂可没心情欣赏他的可爱,听此言,他心中火更大。
“就怎样?被你杀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杀了陆尚,公子会不会饶过你?”冷羽寂一脸的怒火。
“公子仁厚,他……”冷羽寞越说越不敢确定。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还能仁厚么?”冷羽寂肯定的反问道,直直的瞅着羽寞。
“可是,如果陆尚不死,公子他迟迟不肯回来……”冷羽寞被瞅的心里发毛,慌乱的低下头,嗫嚅道。
“我自有办法让他回来……”冷羽寂若有所思的说,这个计划他已经谋划了好久了,看来是时候实施了,公子,对不起,羽寂不得不得罪了……
“我就知道哥哥最聪明了!”冷羽寞笑的一脸谄媚。
冷羽寂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去!”话语冰冷不带一丝商量的口气。
“干什么去啊?”冷羽寞一脸的茫然,无辜的望着哥哥。
“趴桌子上!”冷羽寂摸了摸手中的藤条,一脸的不耐烦。
“啊?还打啊?”冷羽寞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
冷羽寂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废话,你犯这么大的错不打行么?”
“哦……”冷羽寞小声应道,下一秒,死死抱住冷羽寂的腿,眼泪淌下,“哥……不打行么?小寞怕……怕哥哥累着!”
“趴那!”冷羽寂站起身,将身上的死死扒着的冷羽寞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拽了下来,“快去,乖昂……”话语中满是温柔,眼神中也满是柔情。
冷羽寞认命的趴在了桌子上。
“嗖~~啪!”藤条成功的和屁股亲密接触,这可是一点都不温柔。
“啊!”冷羽寞夸张的大叫,“哥,痛死了!”话语中满是委屈。
“不痛能叫挨打吗?”冷羽寂停下手再次抚摸了一遍手中的藤条,一脸的漠然。
“哦……”冷羽寞认命的趴好。
“啪!”又是一下,比刚才那一下只重不轻。
“哥,你打的太狠了!”冷羽寞一下子跳了起来,泪眼汪汪。
“在乱叫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狠!”冷羽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脸的不耐烦。他还想早点打完了早点睡觉呢,明天一早他就得赶回山庄。
“辣手摧花……”冷羽寞小声的抱怨了一句再次趴好,这次死死扒着桌子,做好了强忍的准备。
十几下不出意料的落下,冷羽寞感觉到那种痛直往五脏六腑里钻,刚开始是努力不叫出声,因为怕被加罚,现在却是痛得说不出话。
又是十几下,冷羽寂一点停手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打得越发狠了。
冷羽寞痛的紧了,一下子滑到了地上,冷羽寂诧异的停手,直直的望着他。
冷羽寞大口的喘着粗气,头上冷汗涟涟。
冷羽寂一把拽起他,按到了桌子上,冷羽寞心中一惊嚷道:“哥,我真受不了了!”
“胖着!”冷羽寂不带一丝犹疑的说出这两个字,一手紧紧按住不安分的小孩,藤条再次落下。
“啊!痛!哥,以后我也要找个弟弟打!”
“做梦!”
这次三下过后,藤条再次落下抬起,带出了无数的血滴。
冷羽寞精确的感受到了皮肤的绽裂。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因为不见血的是家法,他可以讨饶可以耍赖,但只要一见血,就是庄规,逍遥山庄的惩罚下下见血,逍遥山庄的人挨罚的时候是不许发出声音的,发出声音的后果是让你一辈子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冷羽寞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因为挨打时发出声音被生生割掉了舌头。
他清楚得记得当时自己害怕的躲在哥哥身后,那把刀渐渐逼近哭喊的小孩,正在这时一个身着白衣眉间有着一颗朱砂痣的男孩冲了出去,生生用手去握那割舌的尖刀。
那般突兀的,血一滴滴淌下,打在地上,很快地上便积了一小滩。
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下一秒,那个孩子被二庄主一下子夹在胳膊下。那个孩子不哭也不闹,安静的被夹着带了出去,留下了一路的淡淡血滴。
而那个发出声音的孩子还是被生生割下了舌头,最终成了一名哑奴。那一幕,即使是紧紧抓着哥哥,羽寞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
那一天,羽寞就深深的记住了挨庄规罚时是不可以发出声音的,同时也深深的记住了一个名字“若欢”!
那个带着朱砂痣的白衣男孩最终成为了自己的公子。
公子成为庄主后很少惩罚属下,但那刻骨的恐惧还是让他不敢发出声音,或许从那血腥的一刻起他就忘记了怎么发出声音。
冷羽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