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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再看哈日月，已淡如云烟。
李硕和自在赶忙掐断法力，收起佛宝。
哈日月脸上复杂至极，首先是解脱的感觉，从此不再受万虫噬体之苦，然后便感觉神识遭受巨大损失，力量骤降，报仇似乎再也无从谈起。
“哈叔叔，好了吗？”公羊雾雨有些紧张地问道。
哈日月苦笑一声，道：“好多了，那些诡异的伤害终于停止了，我需要慢慢恢复。”
李硕道：“哈叔别担心，让你快速恢复我倒是有把握。”
“你说什么？”哈日月激动地站起，由于太虚弱，他的双脚都没有了，就一个上半身飘在几人中间。
“啊！”鱼皇吓得连忙向后躲。
李硕微笑着取出一个足有一米高的大瓶，这是元宝积攒的蕴神池水。自从到仙界以后，九宫上天梯中的几座神泉早就漫溢，可元宝太会过日子了，从不浪费，不断用玉瓶盛装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哈日月有些古怪地看着李硕，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蕴神池水，喝掉它能快速恢复神识伤害。”李硕说着便把大瓶交给哈日月。
哈日月有些难以置信，试探着喝了一小口，只觉得被尸虫啃咬得如同蜘蛛网一样的神识立刻便恢复了少许。心内狂喜，立刻大口吞咽起来。
终于有些高兴的事了，雾雨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患得患失地问道：“叔叔，好了吗？”
“哈哈，要是再有一瓶一定能完全恢复。”哈日月说着，已经恢复的双脚还在地面跺了跺。
“唰！”
“唰！”
又是两个大瓶摆了出来。
连续喝完两瓶蕴神池水，哈日月神识已恢复到巅峰状态。天宫中功法浩瀚如海，即便是鬼修之法也是最上乘的，所以他虽然只是一个鬼魂，同样是巅峰太乙金仙的修为。再加上他生前跟随仙王，战力自然强大，所以就算是半步仙尊的陆路飞想要抓他也是很难。
以他这十数万年的修为，如果能夺舍一个神体，用不了多久，或许就能突破到初期仙尊。
心情激荡的哈日月固执地单膝点地，道：“公主，哈日月此生必保护公主，纵肝脑涂地，也要为仙王报仇。”
雾雨连忙把他扶起，道：“叔叔别这样，您是我最亲的人之一了，以后我们互相扶持，共同为爹爹报仇。”
李硕到此时已再无怀疑，又在九宫上天梯内取出一只木雕，递给哈日月道：“哈叔，目前也没有好的神体，不过这定神木您一定认识，就暂时让它做您的神体吧。”
第603章 部分真相
定神木啊！宇内十大神木之一，如果是在仙墟之外，作为太乙金仙要找强大神体还不算太难，但在这里，这已经是神体最好的替代品了。
哈日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公主殿下，您还没有介绍，这位如此多宝的公子是谁？”
雾雨脸上飞起红霞，道：“哈叔叔，这是我的夫君李硕。”
“原来是驸马爷啊？”哈日月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哈日月说着，闪身扑入，摇摆着走了两步，竟是和灵璧中完全一样的相貌。
驸马爷？李硕听着这个别扭啊，怎么这么像吃软饭的呢？
有了这具临时神体，哈日月已完全具备了巅峰太乙金仙的战力，李硕的实力更加强大。
这时，陆路飞暂时收起了结界，光明重现。几人盘膝而坐，哈日月馅入回忆之中。
“想当年，我们五兄弟跟随仙王都在万年以上，最短的修秋雨也有一万一千年。我们是仙王最信任的人，可以说是亲如兄弟都不为过。”
这李硕能够理解，这就像银子和小白龙，他们永远也不可能背叛自己。
“本来仙王是想等小公主过了七岁生日才渡涅盘劫的，可是实在没法再坚持，于是就带着我们五人到中域一个隐秘空间中一颗荒芜星球上渡劫。”
原来自己沉睡时还不到七岁，公羊雾雨咬着嘴唇，不想打断哈日月的诉说。
“那个空间可以肯定只有我们六人知道。当时，我陪同仙王在那颗星辰上渡劫，宇文兄，神兄，张弟，修弟分别在周围四颗星辰上护法。”
“当时渡劫非常顺利，仙王积攒了三十万年的各种防御神器还没有完全耗光，劫罚就已经渡过九百多道，距离成功不到十分之一的雷罚了。”
“我非常兴奋，已不再像刚刚开始时那么担心。就在这时，修秋雨忽然飞来，说有两个仙尊正在攻打天宫，众多天后和王子已经陨落。”
“什么？”李硕插话问道：“是修秋雨告诉你们有人攻击仙王宫？那其他人是不是都接到了求救传念？”
哈日月根本没有思考，直接道：“这些年我一直考虑这个问题，其他几位是否接到传念我没法知道，反正我没有。而我根本没再见到他们四个就陨落了。”
“您没再见到他们四个就陨落了？”李硕重复道。
“不错，当时我就在仙王身边，所以我反而是最后一个回仙王宫的。当时，仙王命令他们四个先回去，而我又跟不上仙王的速度。”
“等我回到仙宫时，已是一片狼藉。仙王正在空中作战，一个浑身笼罩在黑雾中的人突然脱离战斗。他手里盘旋着一把比匕首还短的古怪小刀，似乎是向我猛得一挥，直接把我的神体从正中立劈成两半。”
“从正中立劈成两半？”陆路飞心有余悸地问道：“那你的识海和元婴不就都碎裂了，怎么还能保存本原成为鬼修？”
哈日月撇了他一眼，道：“这涉及我修行的秘密，我的识海不在正常位置。”
众人瞠目结舌，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居然有人的识海不在中脉。不过，恐怕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在仙王攻击下逃出生天。
哈日月的故事基本讲完了，但众人却有着无穷的疑惑。公羊雾雨首先问道：“哈叔叔，鱼皇是一只灾难后才修成化形的毕秋。根据她的记忆，当时有两个仇人，一个是无面人，另一个应当是鱼类的天敌，是一个妖族的仙尊。攻击你的人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无面人？鱼类天敌？”哈日月喃喃自语，良久才道：“惭愧啊，我还不如她，我几乎是在回来的瞬间就被击杀。而且，我当时的神识都被震晕，正因为没有了丝毫生命气息才得以存活。不过，有一点，仙王的神器就是特征，那把诡异的小刀就是特征。”
哈日月说完，又问鱼皇：“小姑娘儿，你为什么感觉是天妖？又是如何判断他的本体，鹰和蛇似乎差距太大了吧？”
鱼皇回忆了一下，身子明显一抖，心有余悸地道：“当时，所有的鱼类都感觉天然的威压，我隐约感觉不是蛇蛟之类就是鹰隼之属。”
“是龙。”一个暗哑而惊恐的声音突然响起，“十几条龙。”
众人一呆，这才发现竟是在公羊雾雨怀中的玉兔在说话，见大家都惊讶地看着它。玉兔又颤抖起来，但当它看到哈日月和雾雨时，仿佛又坚定了起来。显然，经过这几日的观看灵璧，她唤起了很多记忆。
众人都不敢惊扰她，生怕一打搅反而让她不敢说了。只听那玉兔道：“天上飞的全是龙，每条龙都吃人，龙嘴像宫殿一样大，吸得所有人都飞上了天，主人们都被吃了……”
众人目瞪口呆！
和鱼皇、哈日月看得又不一样，难道还有龙族参与其中了？众人都凝眉思索起来。
过了很久，李硕才道：“大家看我说的对不对？哈叔叔、鱼皇和玉兔所看到的景象时间先后是这样的。”
“最先看到战况的是玉兔，当时岳父和哈叔叔等还没有回来，仇人指挥数条龙在仙宫中疯狂屠杀。当时雾雨应当在房间中睡觉。”
“后来，岳父大人和宇文、张、神、修四位神将陆续杀回，但由于实力差距太大，四位神将先后被仇敌击晕，但不知道为什么？仇人却对哈叔叔果断击杀。”
“这时，两个仙尊级的主要仇人皆以人形与岳父作战，其中有一个显化的是无面人，这就是鱼皇最后看到的情景。”
“后来，岳父重伤，但还有能力逃亡，但他却坚持回到卧室把雾雨封印起来，并利用仙宫崩塌的机会将她抛进星辰碎片。”
一幅幅画面展现在众人面前，大家都纷纷点头。雾雨已哭成了泪人，父亲宁愿死，也不愿放弃自己。慈父之恩，山高海深。
蓝月亮微蹙着眉头，道：“那另四位神将的遭遇会不会和哈神将一样，已被仇敌杀害，现在在中域的只不过是他们替身的后代？”
哈日月的眼中陡然射出精光，有些迟疑地问道：“和我一样？难道我也有替身吗？”
李硕缓缓点头，道：“哈叔叔，你不要生气，你的替身回归家族，创建了千钧派，现在是中域五大势力之一。”
“啊！”
四周温度骤降，浓郁的煞气蒸腾起来，哈日月两手连挥，“嘭！嘭！”作响中，两侧飞沙走石，出现了四、五个巨大深坑。哈日月仰天大吼：“我还有七个儿女，难道都认贼作父吗？啊！啊！”
又是一场人间惨剧，李硕无话可说。
“叔叔，”雾雨也不知如何劝他，只是走过来紧紧抱住了他一只胳膊。哈日月仍然气得浑身颤抖，但在雾雨无言的安抚下渐渐平静。
“难道中域五大家族都成了傀儡？”蓝月亮再问。
“应当不会，”李硕目光灼灼地道：“那大仇人明显在挑唆五家内斗，这已持续了十数万年，假如都是傀儡，做给谁看。”
蓝月亮索性站了起来，胸有成竹地道：“这和我想的一样。这就奇怪了，另外四位神将都没杀，为什么要杀你？”
蓝月亮说到这里，目光直视哈日月。
“你什么意思？”哈日月勃然大怒道：“难道你以为是我出卖的仙王？我愿为仙王付出生命。”
蓝月亮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大家都紧张地看着二人。只见蓝月亮忽然一笑，道：“这种可能很小，我基本可以排除。那么剩下来的，就需要你自己好好地想想了，你和另外四位有什么不同？”
众人一惊，都很自然的思考了起来，就连哈日月都一脸茫然。
“我想起来了！”自在惊得张着小口。
“是什么？”哈日月紧张地问道。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自在道：“只有你见到了报信者，修秋雨！”
寂静！
无比的寂静！
经过一番抽丝剥茧，那个奸细好像现形了，就是修秋雨。
蓝月亮点头表示赞许，继续道：“你和仙王是听了他的禀报，而其他三位则是听了仙王的命令。只有他得到了传念，有人进攻仙宫。而且，他是跟随仙王时间最短的，有什么理由家人会首先给他传念呢？还有，从仙王渡劫时的安排，也可看出仙王当年最倚重的分明是你才对。所以，如果要把那四人留下来，你就必须被灭口了。”
“啊！啊！啊！我宰了他！”哈日月稍作思索，顿时认可了蓝月亮的分析。
陆路飞突然摇着头道：“不对，不合理。”
“哪里不合理？”蓝月亮追问。
“这仇人也太婆婆妈妈了，为什么不把五人全杀了，彻底灭口？”陆路飞摆弄着官印问道。
蓝月亮道：“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