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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光的电弧。土虫进攻的浪头向上掀了一下,就卷退了下来,成堆地倒毙了。
那电弧是哪儿来的呢?克莱德思忖着。那只能是水母们意志力的集中表现。
残存的土虫垂死挣扎着翻滚蠕动,似乎要各自逃命。但它们很快又重新
聚集起来,再次掀起稠乎乎的进攻浪潮。
这就是水母们早已准备迎接的战斗。土虫的进攻在这堵电墙面前一次又
一次地被击退。水母们顽强地固守着阵地,但已经相当疲倦,甚至有点萎缩
了。轮番的进攻用尽了它们的气力,而它们的敌人仍然凶猛如前。
一道特别强烈、耀眼的闪电以后,一个褐黄色的水母猝然倒下了,虚弱
地抽搐着。其他水母迅速地把它移到一边,补上空缺。就趁着这短暂的一刻,
一小股土虫冲过防线,一窝蜂地钻进了岩洞。
克莱德走上前去,对浴血奋战的水母们大声说:“兄弟们,让我来助一
臂之力!”也不知道它们听懂没听懂,只听到它们低声鸣叫:
顽强战斗,驱除土虫;保住幼卵,传种接代;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又是一股土虫蠕动着冲过来。水母们重新振作,准备迎敌。克莱德不想
再看到电击的场面,从侧面越过防线进人岩洞。
洞里情况糟透了。女王产完了一大堆卵,正精疲力尽地躺在克莱德的标
本袋上。那些圆溜溜的卵子和克莱德早先看到的“炮弹”一模一样,只是外
壳柔软而透明。水母卵无疑是土虫至佳至美的珍肴,难怪它们不惜成千上万
的牺牲,拚命发起进攻。那股已经进洞的土虫正在啃咬蛋壳,要往里钻……
这是一场争时间的战斗。
“抬一下身,”他对女王说,“现在用得着这些袋子了,亲爱的女王。”
标本袋是用非常结实、高度绝缘的人造革制造成的。水母卵比他想象的
要结实些。他把土虫一条条拿开,把卵放进袋子,再把袋口牢牢扎上。最后
一只袋子扎上口时,女王吹出一声尖厉的口哨。洞外回响了一声同样的口哨。
战斗结束了。
克莱德无从知道,水母们是不是真的理解是他救了它们。当他陪伴着女
王走出岩洞时,所有的水母(“褐黄”除外,它已经死了)正在按一种令人
作呕的习惯庆祝胜利。它们纷纷把管状的嘴伸到地上,像吃面条似的吸食土
虫。
像以往一样,它们也给他送上一份。把死虫子往肚里咽?克莱德想都不
敢想。
吃饱虫子,它们到土坑边喝水,然后,躺倒在一棵亭亭如盖的大树下,
显然是疲劳了。他返回山洞,把已经变硬、不再怕土虫咬的水母卵取出来,
小心地堆放好。然后,用标本袋在大树下铺成一张小床,躺在床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强烈的光线刺激着他的眼睛,他醒了。大树的亭盖已经不复存在,巨大
的树叶耷拉在树枝上,枯萎了。所有的植物都在同样地死去。水母们呢?难
道这些色泽晦暗、看上去黑乎乎的小堆堆,就是那些鲜艳夺目、欢乐无比的
水母吗?
“醒一醒,”他推了推身边瘦小干瘪的女王,大声叫道,“你们再这样
待下去要干死的!赶紧回洞,我给你们找水去。”
水母的意志力已经变得极其衰微。女王挣扎着伸出了一支紫色的触角,
发出咝咝嗯嗯的声音。克莱德费了好大劲儿才听清这么几句:
“啊,你还在这儿,干硬先生。你目睹我们出世,还要看着我们消亡?”
“不能死!要自救!……”克莱德心急如焚,自己也不明白说了些什么。
萎缩着的水母中又响起一阵鸣声:
我们是娇艳的一代,万物有生必有灭,留下智慧传后代。
“没有你们,我怎么办呢?你们死去似乎并不痛苦。可我又不会像你们
那样下蛋,传宗接代。我又要变得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女王竭尽全力抬高了身体,气息奄奄地说:“在水源全部干枯以前,你
的伙伴会来接你的。现在,就是现在,我已经感觉到他们来临的震动了,在
非常遥远的地方……”
克莱德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他爬到山丘的顶上,手搭凉棚眺望远
方的天空,心中充满着疑虑。他勉强可以看到,绿色的天际闪烁着一道微弱
的光迹。那只能是宇宙飞船。
等他回头再想找那些水母时,连影子也看不见了。除了斑驳陆离的荒漠,
什么也没有。他并不感到惊异,阿尔发·阿莱夫上所有的生物,这时都已干
枯、死亡,变成碎片。再过几小时,一切都将化为尘土,包含着无数种子、
孢子和卵子的尘土。它们将一直等待到生命再次来临的时刻。
克莱德如受煎熬般的等待着飞船。他刚才采集了一些半枯的树叶藏在标
本袋中,现在不时地取出一片吮吸残存的汁水。也就在这段时间内,他认真
地思索,拿定了一个主意。
飞船的轮廓终于看清楚了,船上的人们开始向他呼叫。他看着“波莱姆”
离开了飞船,一边和他通话,一边成功地着陆了。弗兰克第一个爬下飞艇,
朝克莱德飞奔而来,刚跑了几步,就停下剧烈地咳嗽起来,两眼也迷糊了。
“嗨,不要扬起这么多灰。”克莱德说着走上前去。
他们紧紧地拥抱过后,弗兰克问他:“怎么全是灰?听说这里下雨了,
在过了相当于地球上一千年的时间,才下了这么一场雨。所以,我们断定你
仍然活着。”
“是下雨了,”克莱德说,“但后来又干了。”
“银河系真是千变万化呵!有什么情况吗?我是说,遇上这么一场千载
难逢的雨,发生什么有趣的现象了吗?”
克莱德已经打定主意不吐露真情。他知道,一旦他说阿尔发·阿莱夫上
有生命,必定会吸引成千上万的人前来考察,
从中牟利,最终将会糟蹋这整个环境。这里的世界太美好了,而美好的
时光又是那么短促,糟蹋了实在太可惜。
于是,他淡淡地说:“全是泥浆。”
[作品赏析]
在广阔浩森、无边无际的宇宙中,有多得数不清的星球。除了我们的地
球,肯定还有别的一些星球上有生命存在,甚至是非常智慧的生命,只是我
们地球人还没有办法到这些星球上去访问他们,他们也没有公开地看望过我
们罢了。
这篇作品中的故事发生在遥远的未来。在那时,公元 4457 年也已经是十
分遥远的历史。那时人类已经在太空建造了好多个星城,居住在星城中的人
们已经生下了第三代、第四代,甚至更多代的子孙。这些太空居民多数没有
回过他们的老家——地球,却孜孜不倦地在宇宙中探索,试图发现其他星球
的秘密。正是在这种精神的鼓舞下,太空少年克莱德·安德尔斯来到一个名
叫阿尔发·阿莱夫的行星考察,想找到传说中的神秘宝藏。但送他来的飞船
出了问题,不能接他走了,他被抛弃在这颗干燥荒凉、毫无生机的星球上,
生命危在旦夕。正当他干渴得要死时,奇迹出现了:这个一千年才降一次雨
的星球下起了大雨!于是,无限神秘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这篇作品想象大胆而奇特,具有浓厚的童话色彩。其中对这颗行星由荒
凉到繁荣的过程的描写,对那些得到雨露后突然间疯狂生长的动物、植物的
描绘,对那些充满智慧的“水母”的生活、娱乐和斗争的描述等,都非常生
动别致,就像孩子眼中的世界一样神奇、瑰丽、五彩缤纷,既神秘诱人,又
新鲜有趣。此外,对太空少年机敏顽强的形象和紧张惊险的宇宙探险生活的
描绘,也使作品增添了诱人的魅力。
数学家
[美国]阿塞·费尔德曼
他们在花园里。泽妮亚·霍金斯对她 9 岁的女儿说:“佐,别再跑来跑
去了,让爸爸给你讲个故事。”
佐在吊床上坐下来,问道:“是真实的故事吗,爸爸?”
“我要给你讲的是一个千真万确的故事。”德雷克·霍金斯捏了一下她
粉红的脸颊说道,“你听,2011 年以前,也就是 1985 年——用当时地球上
的日历计算——天狼星上的一个生物部落侵犯了地球。”
“爸爸,那些生物是什么样子的呢?”
“在许多方面都像人。它们都有两只手臂,两条腿,人有的其他一切器
官他们也都有。”
“爸爸,天狼星生物和人有什么不同吗?”
“有。它们各有一对翅膀,长满了绿色的羽毛,羽毛是从肩膀上长出来
的。还有一条长长的紫色尾巴。”
“那一群生物总共有多少呢,爸爸?”
“不多不少,三百万零四十一个男成人,三个女成人。那些生物首先出
现在地球上的撒丁岛上。五个星期以后,它们成了整个地球的主人。”
“爸爸,地球上的人不反抗吗?”
“他们用子弹、普通炸弹、超级原子弹和瓦斯,和侵略者进行战斗。”
“爸爸,那些武器都是什么样子的呢?”
“那些武器早就绝迹了。它们被统称为‘弹药’。人类就用那些武器互
相交战。”
“爸爸,他们不像我们现在用思想进行战斗吗?”
“不。我刚才说过,他们用枪。但是来自天狼星的侵略者对弹药有‘免
疫力’。”
“‘免疫力 ’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不会受到伤害。后来人类就试用细菌,对付天狼星上来的生
物。”
“细菌又是什么东西呢?”
“是很小很小的病菌。人类想把病菌注入侵略者的体内,使它们生病、
死亡。但是病菌对天狼星上的生物完全不起作用。”
“爸爸,继续讲下去。那些生物在整个地球上到处横行,就从这里继续
讲下去。”
“你应该知道,那些外星人比地球上的人聪明得多。实际上,那些侵略
者是整个星系里最了不起的数学家。”
“星系是什么东西?数学家是什么意思?”
“星系指的是银河系。数学家就是擅长度、量、衡的人,很善于计算。”
“爸爸,侵略者把地球上的人全都杀光了吗?”
“没有全部杀光。它们杀害了很多人,但也有很多人受到奴役。外星人
使用人类,就像过去人类使用牛马一样。它们把一部分人当工人使,把另一
部分人杀来吃。”
“爸爸,那些外星人讲什么语言呢?”
“讲一种很简单的语言,但是人类永远掌握不了那些语言。侵略者比人
聪明得多,它们掌握了地球上的一切语言。”
“地球上的人把那些侵略者叫做什么呢,爸爸?”
“叫它们‘天使魔鬼’,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爸爸,天使魔鬼奴役人类之后,地球上的一切又恢复平静了吗?”
“平静了一阵子。后来,一些最勇敢的人,由一个名叫诺奥尔的人率领,
逃到格陵兰内地。这个诺奥尔是一个精神病医生,是地球上第一流的精神病
医生。”
“精神病医生是什么呢?”
“是专门和思想打交道的人。”
“那么,他一定很有钱。”
“他是地球上最有钱的人。诺奥尔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想出一个让地球
摆脱天使魔鬼的办法。”
“爸爸,什么办法呢?”
“